程鎮海嘴角挑起了一個笑容,繼續說道:“可惜,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太出眾的天才,往往都要夭折,這一次也不能例外!所以,他表現的越是出眾與亮眼,就越是該死,隻有死人,才是不具備任何威脅的。”


    “陳家的血脈,真是得天獨厚啊,令人羨慕和驚豔。”程鎮海感慨了一聲。


    奴修冷冰冰的盯著對方,道:“你說完了沒有?”


    “兩天的時間,你認為他還能創造奇跡?”程鎮海問道。


    奴修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多活一天是一天。”


    “沒用的,他就算能把這天逆了,也不可能在我們的殺機下存活下來。”程鎮海淡淡的說道。


    “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聽你長篇大論,直接給我一個答案吧。”奴修道。


    程鎮海砸吧了幾下嘴唇,道:“奴修,你讓我很為難啊。”


    一邊說著話,程鎮海一邊敲擊著腦袋,他來回度步著,那裝腔作勢的模樣讓奴修厭惡無比。


    足足過了十幾秒鍾,程鎮海才再次開口:“兩天時間……嗯,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我可以答應你,讓他多活兩天也無妨,不過……”


    程鎮海扭頭看著奴修,道:“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說。”奴修道。


    “兩天後,如果他還有一戰之力的話,讓他上生殺台挑戰三人吧。”


    這話出口,程鎮海自己都笑了起來,笑得是那般的戲謔與嘲弄,道:“他既然那麽厲害,我倒是很好奇,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裏,看看他是不是能同時越級挑戰三位強者。”


    “程鎮海,你不覺得你太無恥了嗎?”奴修怒不可遏。


    “無恥嗎?我覺得這很合理啊,他重傷之身,都能以一敵二,兩天後,以一敵三有何不可?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才非常有意思嗎?”程鎮海笑吟吟的說道。


    奴修死死的盯著程鎮海,眼眸中仿佛都有火芒在閃動。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現在是你來求我,不是我在求你。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我的要求,撿起這項圈,離開這裏。”程鎮海氣定神閑的說道,眼中,閃過了一抹譏諷與羞辱。


    奴修滿腔的憤怒,胸口都在起伏,眼角都在跳動著,他感受到了來自程鎮海的戲耍與羞辱。


    沉默了十幾秒鍾,奴修強行壓下心中的滔天怒火,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辦。”


    丟下這句話,奴修轉身就向大殿之外走去。


    他這一輩子都頂天立地,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戲耍他與羞辱他,哪怕是當年對戰太上家族的一眾強者時,奴修也未曾遭遇過這樣的羞辱。


    當奴修快要走出大殿的時候,他身後的程鎮海再次開口了:“奴修,記住,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不要擺出一副眼高於頂的傲人姿態,在我麵前,你什麽都算不上。”


    “如果不是看在你當年救我兒子一命的份上,你連我這座府邸都走不進,更別說跟我談交易了。”


    程鎮海聲音沉冷,帶著譏諷:“三十多年前的一個人情了,早就生鏽了,不要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知道嗎?你不再是三十多年前的你,黑獄也不再是三十多年前的黑獄。”


    “在陳六合的事情上,我提醒你一聲,最好收斂一點,要學聰明,懂得什麽叫審時度勢,什麽叫明哲保身,否則的話,小心連你都不能活著走出黑獄。”程鎮海一字一頓,氣勢迫人,輕蔑畢露。


    奴修頓足,回頭凝視著程鎮海,這一眼看得很深,幾秒鍾後,他道:“那我現在也送你一句話,你這次的抉擇,一定會是你這輩子最錯誤的抉擇!三十多年前,我能不把你們當人看,三十多年後的今天,誰能保證我就不能做到呢?”


    丟下這句話,奴修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闊步而出,昂首挺胸,那龍行虎步,姿態高昂!


    程鎮海凝視著奴修那離去的背影,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裏麵有淩厲的殺機激射而出,這一刻,整個大殿內的溫度仿佛都驟降而下,令人不寒而栗。


    旋即,程鎮海露出了不加掩飾的輕蔑嗤笑,如今的奴修,已經不是當年的奴修了,實力不再具備任何威脅,唯一還讓人忌憚的,就是奴修手中或許還抓著的不為人知的某張底牌了。


    今天與其說他是在給奴修這個麵子而選擇跟奴修做這場交易,倒不如說他是在給殿外的梁王麵子,是再給鬥戰殿背後的那位殿主麵子。


    至於手中的這個項圈,嗬嗬……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封塵舊事了?他早就快忘得一幹二淨了,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真的會知恩圖報信守承諾的人呢?那不過是欺騙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這個世界上啊,往往就是不缺少這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天真愚昧啊,一座黑獄還留不下一個陳六合嗎?嗬嗬……”程鎮海的笑聲在大殿內輕輕傳蕩,淡淡的殺機蔓延,令人毛骨悚然。


    離開了北域域主府,奴修言簡意賅的把經過跟梁王與王霄兩人說了,當然,其中省略了一些能讓奴修心緒波動的細節。


    王霄禁不住的感慨了一聲,說道:“關鍵時刻還是你這個老瘋子有辦法啊,能幫陳六合爭取到兩天的時間,也不錯了,至少讓一個必死局之中,多了那麽一絲絲希望與曙光。”


    奴修斜睨了王霄一眼,說道:“其實這跟我的關係並不大,主要是有他跟著。”奴修指了指梁振龍。


    “他跟在我身邊,便是梁王府表達出來的最好態度,就是梁王府最鮮明的立場。”奴修說道:“這其中的震懾力,不容忽視。”


    “沒有你那兩個陳年人情充當敲門磚,他們也不會讓出這一步的。”梁王淡漠的說道。


    頓了頓,梁王又道:“不過,你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兩天時間,你真的認為有用嗎?你還是覺得陳家遺孤能夠扭轉乾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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