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雖還是市中心,卻已不屬於主城區,常住以及流動人口相比之下,要少很多,再加上這些個外城也是周圍小型基地,異能者聚集地,行動狩獵的地方,喪屍自然少了。


    眼下時候還早,陸寒秋跟梁振還未到,葉傾打量了一下,找了個並不算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等待這一雙叔侄,而十多分鍾,足夠她捋順一些事了。


    此前她就在審視陸寒秋梁振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葉傾對於此次行動的邀請,逐漸放下心來,大約是不會有什麽騙局存在。


    應該就是普普通通的探險,尋寶之旅吧。


    不提陸寒秋有沒有那個膽,就說他們所描述的情況,若非親身經曆,說不出那麽多葉傾所熟知的關竅之處,她也不會因此而答應邀請。


    更何況,依舊是那幾個字——沒有必要。


    她是玄門傳人不假,但是傳人這個位置,真沒有尋常人想像的那麽值錢。


    起碼對於這些個享受著大部分傳人待遇的精英是這樣的。


    反而會有他們不一定能夠承受的危險與壓力。


    塵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了。


    所以說,陸寒秋梁振的邀請,近乎七成都是誠意。


    隻是對於兩人,她總有些習慣性的疑心,這已經是她養成的習慣了。


    要說重生以來,她犯過比較蠢的錯誤,就是當初對於莫輕城信任的有些快了。


    縱然在經過一開始的觀察,對於莫輕城這人的人品,有了大概的輪廓。


    並且在其後,雖然看似不經意,實則不論是讓他跟自己回去見小姑娘,還是獨自出城,以及其後的十餘裏的雪地行,都是她的考驗。最後,還有空間跟神農架的通道。


    每一件都是。


    每一件都有其深意。


    這件事,在當時做起來,已經算成熟,但眼下的她再回首,就顯得兒戲了。


    即便她在暴露空間後,就時刻保持警惕,但凡莫輕城有異心,必除之而後快。


    但她當時也是太小瞧天下人了。


    以為邁入煉氣,實力足以睥睨近乎所有的異能者,便兀自狂傲起來。


    現在想來,她後怕的同時,也有些忍不住想嬉笑自己。


    要隨便換成如今神秘勢力的不論哪個弟子,她當時就隻有被抓捕研究的危險。


    而像莫輕城那樣的人自然不會毫無所查。


    但他從頭至尾,隻字不提。


    或許一切就像是命運的安排,他們碰上了,有些知己的味道。


    相互幫助、相互欣賞、相互信任,還有......相互利用!


    甚至於一開始,對於葉傾來說,對莫輕城隻有兩個字——利用。


    她的信任是從利用開始。


    至於莫輕城,則更感性一些,或者更像是熱血青年,還沒有被末世磨出可怕的心性,還沒有來得及被末世同化,而他從頭到尾,圖葉傾的就兩個。


    一個是葉傾對於末世“異於常人”的嗅覺。


    還有一個是葉傾的強大使得他對於末世的凝重得到了舒緩。


    畢竟他當時也剛剛從死亡邊緣走出來,卻碰到了末世降臨,還被一個女人耍了一道。


    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都正受到猛烈的衝擊。


    好在他碰到了像奇跡一般的人——葉傾。


    這是後來他們經過幾次分合後談到的。


    同樣的,這個分明有天賦,也有能力,更有後台的男人,當時也在考驗葉傾。


    一件又一件,同樣不少。


    最大的考驗,莫過於鄭莞小姑娘了。


    同樣,葉傾過關了,不是很完美,因為很多過程與莫輕城的三觀相悖,他心中一開始不是很讚同,並且有些難以接受,但他硬著頭皮一步步走了過來。


    最終發現,葉傾的決定近乎都是正確的。


    這也是他甘於蟄伏於葉傾的光芒之下默默付出的原因。


    這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


    不足為外人道哉。


    而她看人,確實長進了很多。


    除了上一世她父母培養的那是多年耳濡目染,再加上末世後,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一點點被揉碎重鑄,從一個普通人走上精英這一條路,她一個女人,經曆的太多太多。


    所以,有些事有些人,多心懷一些戒備疑心並不是多餘的。


    特別是身處末世。


    於她而言,“信任”與“懷疑”這兩個觀念中,有一個莫輕城是例外已經足夠了。


    鄭莞小姑娘則是因為她才得以生存下來,身份倒是一片白紙。


    紀幽不必說,主從契約牽製,一榮俱榮,葉傾出事她基本逃不掉。


    雙尾白狐就更加了。


    蒼狼不必說,這家夥雖然狡猾,但這個世界它能夠依靠的,隻有葉傾。


    它已經被葉傾打壓形成固定思維了。


    除了這些個人以外,她對於其餘人,近乎是懷疑的。


    信任則近乎不可能了。


    而末世本就是個——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心的世界。


    她並不覺得自己這麽多疑有什麽不妥。


    所以果然,她察覺到了一些貓膩。


    或許將陸寒秋梁振二人作為一體,合起來看不見得有什麽異處。


    可一旦分開,就有讓她覺得矛盾的地方了。


    陸寒秋此人不必說,她手中掌握著他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事前沒有多關注,但五天前碰麵之後,她不免都翻了出來,瞧了一番。


    最後得出結論,這人應是翻不出什麽大浪花的。


    資質是有的,悟性也不差,但淺薄在於,他在謀略一方麵連葉傾都不如。


    要知道葉傾已經是夠“有勇無謀”的了。


    這位更是。


    好在修真一路順風順水,也無太大波瀾。


    但人這一張紙,你“被”營造的多好,多少都難免有些紕漏。


    陸寒秋的紕漏在於——


    梁振,梁觀生!


    想到他,葉傾心中就不免有那麽一頓了。


    她對於此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是說他們是一類人。


    而是,這人的人生經曆上,太過普通,太過尋常了。


    這與他“四方執事”的身份完全不符。


    他履曆上的第一筆是在八歲時。


    因為父母意外雙亡的緣故,被送到了遠房表哥,也就是陸家,而八歲以前的所有信息,一般人而言,或許一筆就可以帶過,他完全空白,看似平淡無奇,卻又分外引人注意。


    彼的陸寒秋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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