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頭真疼,頭真tm的疼!”武爾夫在一陣陣頭疼加頭暈中醒了過來,他向四下裏看去,四周是以白色為主基調,沒有窗戶,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而且還不流通,能勉強聽到室裏通風機的聲音,這聲音快有半年沒有聽到了。


    “這裏是哪兒?”他抬眼向上看了看,在頭頂大約十公分的地方有一條綠色的腰線,上麵有幾個塞子,塞子下麵有字,他這個位置看起來有點麻煩,但還能辨別的到,那裏寫著的是“氧氣”二字。


    看塞子邊上還有一個連接著長繩的開關,這樣的配置應該隻有醫院才有啊,他的頭腦開始恢複點思考的能力,他又向四周看了看,沒錯,這裏就是一所醫院,但絕不是火星上的,因為火星上沒有處於地下的醫院,而且這裏的重力很正常,那這裏就應該是地球了,但自己就是一個列兵,怎麽可以住單人病房?


    他想抬手去夠呼叫聲開關,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除了可以指揮自己的頭部做左右上下的幾個動作以外,身體上一點知覺都沒有,現在他甚至都不能指揮哪怕小頭指動上那麽一下。


    他慌了,他開始大喊大叫,不過這裏看起來隔音效果很好,他喊了半天也沒有人應答,慢慢的,他消停下來,無意識的說了聲:“電腦!”


    在他對麵立刻有一麵虛擬屏幕升了起來:“上等兵武爾夫您好,我是醫療電腦3341號,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


    武爾夫費力的抬起頭,可他還是看不到那麵虛擬屏,他努力了幾次,最後說:“能麻煩你換個位置嗎?我看不到你!”


    “好的!”電腦屏幕出現在武爾夫的麵前,武爾夫看到一個合成的男性麵孔,他問:“我現在在哪裏?”


    “上等兵武爾夫,您現在在地球軍部總院,您需要了解您的病情嗎?”電腦3341問。


    “好的,請讓我看一下。”武爾夫回道。


    屏幕上立刻一長竄的信息跳了出來:武爾夫列兵自願參加模擬器格鬥訓練,無視無腦力波動不得使用模擬器等規定,強行接入模擬器網絡,在超出自身無法承受的真實度下時長40秒,出現嚴重腦部損傷,現頸部以下出現應激性癱瘓,無器質性損失,評判:有恢複可能。


    武爾夫看著病情介紹,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和俞震的戰鬥就持續了近五分鍾,怎麽可能在那種真實度下隻堅持了40秒?”


    顯然電腦3341將武爾夫的自語看成了對它的詢問,它給武爾夫播放了幾個錄像,第一個錄像是他坐進模擬器艙,艙蓋關閉,綠燈亮起,但頃刻間告警的紅燈就開始閃爍起來,一分鍾不到,艙蓋再次打開,他看到自己已經暈倒在坐艙裏,七竅流血甚是嚇人。


    畫麵一轉,這一次他看到了左洪,左洪正在一台機器前操作著,開始一切正常,屏幕上分別是他和俞震的影像,旁邊是兩人的生理指標,在兩人影像的下部是真實度的數值,他看到畫麵突然一黑,那是艙門關閉的原因,馬上艙室裏的紅燈亮起,俞震那裏一直很安詳,但他那邊的景象就隻能用可怖來形容了,他在不停的搖晃著的頭部,看起來聯結在頭盔上的導線都要被他搖斷了。


    在他的畫麵上方的真實度數值正從50%以跳水般的速度下降,隻瞬間就停在了20%,接著艙門被自動彈開,頭盔在第一時間升起,他又一次看到自己癱倒在坐艙之中。


    最後一個錄像是當天的全場監控,那是位於訓練室的一角的一個監控,遠遠的他坐進了模擬艙,隻有40秒,他被一群醫護人員七手八腳的抬出模擬艙,三段錄像看完,他自語道:“難道我沒有戰勝俞震?”


    “是的,我查過當天的記錄,您沒有戰勝俞震中士,您與他的戰鬥根本就沒有開始,您因為無法正常進入係統,已經被係統自動判負了!”電腦3341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沒有一絲人情味,當然,它是電腦,怎麽可能有人情味呢?


    武爾夫完全處於失神狀態,過了五分鍾,電腦3341見武爾夫並沒有再提出其他問題,它慢慢的淡化,並將病房裏的燈關上了,因為這時候是午夜2點,正是大部份人睡覺的時間。


    武爾夫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虛無的黑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就這樣瞪著眼睛到了淩晨10點,如果是在火星上,這時候部隊早就開始訓練了,而這裏是地球,才剛剛要開始天亮而已。


    “聽說你醒了?”一個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聲音響起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光也一同亮了起來,一位中將被一大堆有軍銜或沒有軍銜的醫生、護士簇擁著走了進來,問話的正是那個中將。


    武爾夫一時沒有反映過來,自己不過一個小小列兵,怎麽完驚動一個中將來給自己治療。當然,他的想法肯定是有偏差的,這不過是總院的院長一年裏為數不多的幾次病房巡視中的一次而已,在巡視到一半的時候,聽說這個奇葩的列兵,噢不,這家夥剛晉升了上等兵。這個奇葩的沒有腦力波動的上等兵居然敢去玩50%真實度的模擬器,讓人很是佩服,更讓人佩服的是,這家夥居然還活著,隻不過有一點點器質性的癱瘓的上等兵醒了。


    所以,中將立刻放棄了巡視中的病房,和一大堆的大大小小的醫生、護士殺了過來,這可是一個很好的研究例子,現代醫學對器質性癱瘓的複健已經有了很深入的研究,所以想讓一個患有器質性癱瘓的人站起來很容易,但這裏不包括地球,地球與世隔絕的太久了,做了總院院長,她的資料庫裏當然有一大堆的材料,但都是外軍的,這時候給她送來一個這麽好的試驗材料,當然是上天的恩賜了。


    “您好,我是軍部總院的院長,先祝賀你晉升上等兵!”中將來到武爾夫的床,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兩的口袋裏,以和朋友閑聊的口吻對武爾夫說道。


    “啊?我是上等兵了?”武爾夫不明所已,在他昏倒前他還是一個列兵,怎麽現在已經是上等兵了?


    “院長女士,我昏倒有多長時間了?”武爾夫輕聲的問。


    “你已經昏迷一個星期了,我們這一個星期以來一直嚐試用各種方法來喚醒你,但效果都不是很好,後來我們查到你在入伍前參加過虛擬搏擊大賽,我們虛擬了一下你的決賽,沒想到你醒了!”中將接過武爾夫的病曆邊翻看邊說。


    至於武爾夫的上等兵軍銜,那不過是對於一個馬上要被清理出部隊的殘疾人的安慰性晉升而已,中將自然對此一清二楚,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武爾夫聽著中將詳細的給他介紹的病情,他輕歎了口氣,原來所謂擊敗俞震都是一場夢而已,還是為了喚醒他而強加給他的夢境而已。


    中將沒理會武爾夫的輕歎,她繼續說道:“關於你的癱瘓問題,我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還能有什麽意見?”武爾夫已經心灰意懶了,這事他是簽過生死狀的,而且監控錄像他昨晚上就看過了,訓練營地裏對他的搶救可算是仁至意盡了,那都是第一時間反映第一時間動作,顯然自己現在還能活著,與搶救及時是分不開的,可他更希望當時訓練營沒有這樣及時的搶救自己,現在自己癱瘓了,真是生不如死啊,還不如當時就死了的好。


    “你為什麽不能有意見?”中將推了下有點下滑的眼鏡,好奇的問。


    “我已經廢了,晉升我為上等兵不過是個安慰獎,接下來就是把我趕出軍隊而已,特別是我這種還沒有完成訓練的小兵!”武爾夫消沉的說。


    “你說的沒錯,如果你沒遇到我,這確實是你唯一的出路,你遇到了我,你就多了條路!”中將很自負的說道。


    武爾夫的眼睛亮了,還沒等他把話問出來,中將繼續說道:“現在國際上對器質性癱瘓的研究已經非常深入,在幾個大國裏這已經不算什麽疑難雜症,但對於地球來說,雖然我們能夠得到大量的研究資料,但還有點困難,不過我是這方麵的專家,對你的情況我做了一個很詳細的研究,我覺得的你的康複機率超過60%,你如果願意配合我來進行這方麵的研究,你有很大的機率能重新站起來。”


    武爾夫猶豫了,康複機率超過60%對他來說真的有非常大的誘惑,但畢竟還有40%的可能自己站不起來,對於心高氣傲的他來說,一旦失敗,那是比把他殺了更痛苦的事兒。


    “如果失敗會怎麽樣?”武爾夫問道。


    “失敗嘛,也不過如此,以生命為代價也是有,不過很低很低。”中將問答道,在她說這些的時候,她還在不停的看著武爾夫的資料,突然她象發現新大陸一樣對武爾夫說:“還有一次事要恭喜你,你這次因禍得福,不光覺醒了腦力波動,而且波動幅度非常大,如果你能通過複健,成為超級戰士都有可能!”


    顯然,這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武爾夫,他細細思量了一下,自己這樣如果按正常途徑,不過是拿個殘疾軍人症去享受最低一級的殘疾軍人補助而已,而參加這個試驗,不光有60%的機會能站起來,還有機會成為超級戰士,這個誘惑不可畏不大,而且最差的結果不過是繼續去領殘疾補助而已,而且自己參加了可能這補助還能高一點也說不定呢。


    中將在武爾夫的床前靜靜的等待著,看來她非常肯定,這個叫武爾夫的一定會答應她的,她並不急,等了有兩分鍾,看到武爾夫還在掙紮,她說道:“這個事情是很重大的,你好好想想,我還要去別的房間查房,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做了決定就讓3341通知我!”


    說完也不等武爾夫有反映,立刻帶著一大群人準備離開,武爾夫見他們要走,立刻說道:“我同意!”


    中將並沒有回身,她說道:“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明天我會讓3341給你一份複健的計劃,從明天開始你要按計劃進行鍛煉!”說完,嘴角拉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弧度,領著一大群醫生護士出了武爾夫的房間。


    走廊上,中將用極細微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居然和我的侄子做對,看我不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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