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撓了撓頭,自從玄陽殿中自己坦言要加入寒陽一脈後,張天佑就高興的合不攏嘴。(.)而一旁的金陽曹恕臉色卻是陰沉無比,顯然很是不滿。


    劍陽一脈的呂雲長倒是沒有什麽表示,隻是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以後可以與他劍陽一脈多多交流。


    那金陽一脈修的肉身,劍陽一脈修的劍法,雖然這兩項都是與自己的相性不符,但是仍然可以借鑒這兩脈的修行方法,從而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正所謂“學我者生,像我者死”,一味地模仿前人的路子,最終隻能是將自己困於自己所畫的圓圈之中,掙脫不得。


    “當....當.....當....”


    悠遠的鍾聲響起,天殊峰上,宮闕樓台,有人影匆匆而過。


    一名道童吃力的敲著銅鍾,圓圓的臉蛋顯然還是稚氣未脫,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頭頂的道簪挽得倒也似模似樣。


    他一下一下的敲著大鍾,一連敲了八十一下,方才停止。


    蒼涼的鍾聲回蕩在天殊峰上,無形的波紋震開了雲朵,緩緩朝四周擴散。漸漸籠罩了整個天殊峰。


    李牧順著一道石階,走向一座古樸的大殿,那是新晉弟子點名之處。


    “霜緣殿。”


    默默的看了看大殿前的匾額,李牧發現,自己來的似乎有些晚了。在大殿中,已然有許多弟子站立等候。


    “恩,有新人來了?”


    一名靠近門邊的弟子發現了李牧,緊接著又有許多弟子回過頭來,好奇的看著大殿門口。


    “一十三名新弟子,這是第十個到的。”


    “李牧師兄!”


    有幾聲驚喜的聲音呼喝,李牧點點頭,那些是之前一並晉升而來的弟子。


    一名站在前方的登堂弟子眉頭一皺,冷冷的回過頭來,寒聲道:“殿中不得喧嘩。”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氣勢從他身上升騰而起,巨大的壓迫感頓時席卷而來,鎮住諸多弟子。


    李牧心中一驚,這名弟子的威壓明顯已經和後麵的諸多弟子不在一個水平上了,便是李牧自己也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煉氣七重?不對,有點像七重,但又有些古怪,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麽。”


    李牧暗自打量著那名弟子,殊不知那弟子也在暗中觀察李牧。他的眼神掃過一圈,在李牧的身上卻是多停了一息。


    “有些古怪,這新弟子居然能夠抗住我的威壓,莫非是煉氣六重的境界?”


    他思索了一下,隨即便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按照以往,能夠通過考核的新晉弟子,最多也就是煉氣五重中期。(.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入室弟子所能得到的資源有限,那些丹藥功法並沒有多麽高級,而登堂弟子就不一樣了,不僅能夠得到三日進出一次藏書樓的機會,還有大量的丹藥可以換取,這一下子就將雙方修行的速度拉開了一大截。


    若是說這弟子是煉氣六重,申時越是怎麽也不信的。


    “他的氣息如此之淡,怎麽看也不像是煉氣六重的弟子。”


    不單單是申時越,其他諸多登堂弟子見到李牧氣息淡薄,隻道他是一個初入煉氣五重的弟子,並沒有太過重視,每次的弟子晉升,像這樣的弟子不勝枚舉。


    在二人互相打量的同時,餘下三名弟子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忐忑,不住的打量四周。


    “都到齊了沒有?”


    一名身穿淡灰色道袍的道人邁步入殿,對著申時越詢問。


    申時越躬身一禮,道:“回稟師兄,共計一十三名新入弟子,剛剛已然全部到齊。”


    那道人點點頭,掃視了一圈下方,在看到李牧的時候,眼神微微一頓。


    “你叫什麽?”


    李牧施了一禮,道:“弟子李牧。”


    “果然是你。”


    那灰袍道人笑了起來:“十年春秋,一朝功成,直入煉氣六重大圓滿,好啊好啊!”


    煉氣六重大圓滿!


    申時目瞪口呆,脫口而出:“不可能,他氣息如此淡薄,怎麽可能是煉氣六重!”


    四周弟子紛紛騷動起來,煉氣六重大圓滿,隻差半步,便可參與那真傳之位的爭奪!


    “怎麽不可能,你的修為沒有他高,自然覺得他的氣息淡薄。”灰袍道人玩味的看著申時越,見他一臉呆滯,不由得哈哈大笑。


    申時越回過神來,頓時轉身,一雙眼緊緊盯著李牧,似乎要把他看個通透。申時越越看越是心悸,對方乍看之下境界極低,但是仔細看看,卻會發現李牧的氣息如同雲遮霧罩,有些縹緲,拿捏不準;而等到第三次看的時候,卻是驚恐的發現,李牧的氣息已然消失不見,而對方仍然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如同汪洋大海,探不到底!


    “師兄,可否讓我與這位師弟稍稍切磋一下?”


    申時越也是個不服輸的人,現在的他已然確認,不論李牧是不是真的煉氣六重大圓滿,但是至少有一點,李牧一定是個不容易對付的家夥,而且境界不低。


    灰袍道人挑了挑眉,看向了李牧:“如何,你的意思?”


    李牧暗自歎口氣,這灰袍道人雖然嘴上誇讚自己,但是實際上也是有些不信的,隻不過他的境界比申時越要高上一些,故此能看出自己一點端倪。


    “這時我若是不打,怕是在這些弟子中也落了個不好的印象,雖然修行中人不應理會閑言碎語,但是終究會對自己有些麻煩。”


    李牧點點頭:“師兄請了。”


    灰袍道人站到一旁,笑眯眯的看著申時越和李牧,顯然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申時越輕呼一口氣,渾身上下陡然散發出一股震撼的氣勢,絲絲寒氣纏繞在他的身周,似乎要將空氣都給凍結。


    李牧仍然站在原地,沒有絲毫氣勢泄露,就如同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一般,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法力波動。


    申時越不敢大意,他緩步踏上一步,握拳成掌,悠悠拍出,顯然是試探李牧。


    李牧雙手張開,見到申時越這般攻擊,不由得大笑一聲:“師兄,如此招法,可卻是小家子氣了!”


    雙手一翻,純陽大印祭出,在半空中聚起白霧,變作數丈方圓,朝著申時越轟然鎮下!


    巨大的法力洶湧而出,純陽大印撕裂四方,不斷匯聚四周清氣,一時之間,霜緣殿中風起霧湧,全數朝著申時越所在之處湧去!


    申時越頓時大驚失色,那股力量浩浩蕩蕩,卻正是煉氣六重大圓滿的威力!


    他連忙散去之前的一掌,雙手猛然回攔,一尊圓盤從他手中驟然浮現,似真似幻,上下沉浮。


    轟!


    大印鎮在圓盤之上,那法力化作的圓盤頓時炸裂開來,四下飛濺,化作清氣消散無蹤。申時越踉踉蹌蹌,一連退了數步,方才止住身形。一連驚駭的看著遠處的李牧。


    李牧一掌探出,不給申時越喘息之機,笑道:“師兄,接好!”


    那一掌忽然變幻,化作一隻大手,震開四周塵土,朝著申時越打去!


    申時越臉色一變,連忙出手阻擋,一道寒氣颶風驟然打出,席卷四周,一時之間,霜緣殿中寒氣四溢,梁柱之上結滿冰霜。


    轟!


    寒冰颶風與白霧大手驀然相撞,李牧使勁一捏,那白霧大手也如他一般狠狠一抓,霎時間,那寒冰颶風被白霧大手震成兩截!


    白霧大手又是一揮,那斷成兩截的寒冰颶風竟然是被直接拍散,化作清氣消散。


    申時越目光之中難掩震撼,自己也是煉氣六重大圓滿,距離那真傳之位也隻有半步之遙,可在同一境界之下,自己居然被死死的壓製!


    李牧雙手不停,一道道術法打出,光華閃爍。申時越在李牧源源不斷的真氣轟擊下隻能被動抵擋,卻是半點都進攻不得。


    申時越越打越是心驚,李牧的真氣好似汪洋大海一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在這龐大的真氣壓製之下,自己已然是苦不堪言,丹田之中,氣海已然快要幹涸。


    “不打了,不打了!”


    申時越連忙朝著李牧道:“師兄我認輸了!”


    李牧聽到這話,雙手一停,回轉身軀。那些壓製著申時越的真氣驟熱消散。申時越感到身子一輕,頓時精疲力竭,癱坐在地。


    “師弟法力雄渾,師兄...服了!”


    李牧收回氣息,對著申時越微微躬身一禮。


    “得罪了,師兄。”


    申時越連連擺手,笑道:“哪裏的話,是我技不如人罷了。”


    “哈哈哈!”


    灰袍道人再度撫掌大笑,這一次,他的笑聲之中倒是多了一些真誠的感覺。


    “不愧是入室第一,也不愧是一鳴驚人的代表!”


    灰袍道人轉頭望向申時越,笑道:“你可是輸了,這一次....”


    申時越連忙擺手:“我曉得我曉得,大不了把我的清靈木給你三根枝丫!”


    再說道這清靈木的時候,李牧明顯看到,申時越的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之色。


    “清靈木?似乎是不錯的東西。能讓登堂弟子如此肉痛,看來這個東西是個寶貝啊。”


    申時越臉色略有陰沉,嘴角吊著一絲苦笑,那清靈木可是他的寶貝,這灰袍道人張口就要走了三株,可真是相當於在他身上切下二兩肉。


    “張七律,你這家夥是算準了我會輸吧!”


    灰袍道人打了個哈哈,笑眯眯道:“我怎麽就算準了,這之前我也和你說了,李牧師弟是煉氣六重大圓滿的境界。是你自己不聽我言語,硬要試試,切磋一下。怎麽,現在輸了就像賴賬?我告訴你,這個鍋啊,我可不背。”


    “哼,不食言,當然不食言,我是那種賴賬的人嗎,明日你自去我洞府,取了三根樹枝走便是!”


    申時越恨恨的搖頭,顯然是認為灰袍道人坑了自己。


    “師兄,敢問這清靈木是何物?”


    李牧詢問道,申時越笑了笑:“這清靈木可是好東西,你知道我們仙道修習的是天之清氣,朝采雲霧暮吞霞光。這清靈木就是在大日初升的一瞬間破土發芽的樹木,屆時天之清氣最是充裕,故此催生此木。”


    “這清靈木中蘊含大量的天之清氣,乃是日月精粹,我等修行者借助清靈木來修煉,將此物常時間放在身上,修煉時可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說說,這麽一個寶貝,我怎麽舍得給他!”


    申時越搖搖頭,望向張七律的眼神略有幽怨,灰袍道人卻是輕咳一聲,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在這裏分我心了,趕快把新的登堂弟子們都接收完,我倆再談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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