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郭東陽就將名單報送了上去,本來以為是順風順水的事情,一個星期內就可以出發了,卻沒想到上麵卻沒有立刻通過,反倒是將郭東陽請了過去“喝/茶”。


    郭東陽的頂頭上司,國際文化交流部的部長劉輝澤,推過來一堆文件給他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說:“看看,你推薦的這位特別顧問的來頭可不小。”昨天的了解畢竟是皮毛,雖然劉輝澤對杜曉的印象很好,但是也改變不了客觀事實。


    郭東陽翻開一看,上麵不僅列出了杜曉的家庭關係,還列出了她現在的朋友及工作夥伴。


    “原來她是老樊家的。”郭東陽這才真的驚訝了,老樊家在文物鑒定這個圈子裏完全是壟斷家族,他們這行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偌大的家族早就在京城牢牢地紮了根。他是真沒想到杜曉竟然是樊家孫女。


    劉輝澤說:“所以我很詫異你到底有沒有調查過她的身份就貿然推薦。這不是你的作風。”


    郭東陽沉默了,他是真沒想到杜曉的身份竟然這麽複雜。


    不,或許他隻是不願意多想而已。


    劉輝澤說:“但考慮到我們現在的確是缺少這方麵的人才,樊家我們也不是沒聯係過,但一直沒有得到過正麵的回複。所以我可以同意你的申請,但你必須要密切關注她的行為。另外,老樊家現在動作有些大,你是否也可以從她那裏入手。”


    郭東陽仍舊沉默。


    劉輝澤在申請書上蓋了章,說:“我知道這很為難,你先回去想想,明天再給我回複。”


    在郭東陽被請去喝茶的時候,杜曉又約見了李延雲。


    客套的寒暄了一陣子之後,杜曉開始步入正題。


    杜曉說:“那個鐲子,我要交給郭東陽先生了。”


    李延雲恨不得那個鐲子趕緊處理掉,這種噩夢他並不想再重溫。


    杜曉說:“我想李先生也一定知道這個鐲子的問題還是很多。”


    李延雲表情有些難看。


    杜曉說:“上次我與你夫人談話,期間也有很多未解的地方,你也知道郭隊他們與警方是合作的,你不用擔心,我想他們會仔細調查的。”


    聽杜曉這麽說,李延雲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杜曉道:“當時我與夫人談話,有一個很關鍵的地方,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這件事情,李夫人其實一直都很內疚。”


    李延雲忐忑道:“什麽事情?”


    杜曉說:“關於你們之間的事情,李夫人一直覺得她欠了李昶一個解釋。”


    李延雲顯然也知道,沉默不語,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杜曉說:“這導致李昶在高中的時候,原本愉快的學生生涯變得度日如年,即便是現在,看起來也仍舊是難以釋懷。”


    杜曉也順便說了那日與李昶的溝通情況。


    她說:“李先生,當年李夫人蒙受了很多委屈,李昶也因此痛苦不堪,現在,你若是繼續包庇下去,是對他們更大的傷害,韓棟是您的兒子,李昶也是,而且這麽多年來,陪伴在你身邊的是李昶,若繼續這樣下去,很難保證他對你的感情不會產生疏遠。”


    杜曉顯然說到了關鍵,看的出來李延雲內心在不停的掙紮。


    杜曉婆娑了一下手腕上的碧綠鐲子,半晌開口道:“李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問。”


    李延雲:“你問吧。”


    杜曉道:“當初,是您的原配一直在央求您不要將她出軌的事情說出去,但是後來她反過來誣陷李夫人是第三者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解釋呢?”


    李延雲苦笑著說:“我也想過解釋,可是我這樣告訴金梅,也就是我前任太太的時候,她以死來威脅我,整日到我家來鬧,況且這種事情如何解釋?又不像明星,還能在微博發個聲明,那個時候網絡並不普及,知情的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不知情的人便不知情了,那時候我們也想鬧到法院去,但是我那時候事業剛剛起步,阿玲勸我不要這麽做,加之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怕金梅鬧的我家庭不寧。其實我感覺,阿玲恐怕也是知道了,阿玲她本來就很聰明,她應該早就知道那個鐲子有問題,她……我……”


    其實杜曉也感覺到了,李夫人應該知道了,女人通常對這些事情很敏感,那麽她是自己決定這麽做的?為什麽?她不怕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她麽?還是想讓李延雲後悔?可是如果僅僅是想讓李延雲後悔的話,當初的事情距離現在已經太久遠了吧,而且,這樣的報複,真的值得嗎?


    杜曉知道,她將永遠無法知道答案。


    靜默了好一會兒,李延雲歎了口氣,將韓棟的電話號碼給了杜曉,“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在用這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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