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從老爹的住所走出來輕弦便感到那淡淡被克製隱藏的殺意跟在背後。


    即便是他自己也隻能感覺到背後而已,卻無法從視線中找出那個即將帶來危險的東西。


    會是誰呢?


    輕弦快步走在下水道裏,身旁人的身影時有時無會影響他感知風的流動。


    可不論怎麽刻意,輕弦就是發現不了。


    到了一半路程,輕弦停下來看著背後。


    然後轉身一直用眼睛掃視著所有人。


    稍作片刻,一個人的影子與他擦肩而過。


    速度不快,但卻是一晃眼。


    在那一瞬間那種被窺視感無限增大。讓輕弦一下子所有毛孔全部張開,從後腦至於背脊猛的一涼。


    就像是在北方諸郡的寒風全部灌入皮膚之中。


    輕弦快速轉過頭去,用眼神去尋找那個影子。


    但在那之後,所有關於之前的感覺全部消失掉。


    他一驚一乍的樣子還讓不少人去斜眼看了一下。


    這時,一夥人注意到他的衣著裝扮便趁他不注意一把將其按住猛的推向黑暗的角落裏。


    在輕弦被扣住脖子扔出去的時候他立刻抽出匕首在那個人臉上一劃。


    突如其來的一擊讓那個人嚇了一跳,驚嚇的捂住臉退後就要掉進水渠之中,還好他的同夥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住。


    輕弦“砰”的一聲把後背靠在角落牆壁上。眼前的是四個人,其中那個捂住了臉。


    看了一下匕首刃上殘留的幾滴血液,輕弦對那幾個人說道:“趕緊滾,別當誤我的事情。”


    “你的臉被他刮花了!”


    “幹死他!”


    “我要把你溺死在臭水溝裏!”


    “啊!”


    四個人大叫著向輕弦衝過來,想必是他們早就在跟蹤自己了?


    輕弦在那幾個人之中赫然看到有一個胖子,之前訛錢的那個。


    是他……


    輕弦麵色一沉,握住匕首便向四個人對衝而來。


    甩出一道吹起肮髒沙塵的疾風刺傷他們的眼睛,身體靈巧的在幾個跌倒在地的家夥之間穿梭,並且每一次腳底離地都會給每個人脖頸上留下一道深口,然後在地上就再也沒有起來。


    “既然你動了這個歪心思……就活不下去了。”


    輕弦靈巧的落在角落口外,看看兩旁幾個被驚嚇到的人,他收回匕首若無其事的摸了摸被抓疼的脖子然後快速的離開這裏。


    待到輕弦身影消失的時候他們看過去,四具屍體下已經是血流成河……


    輕弦加快腳步走出了下水道,見到了天空的太陽莫名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總之那種背後帶著毒蛇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輕弦深深的看了下水道入口一眼便趕緊離開這裏。


    這次來的並不是沒有收獲吧?


    反正輕弦覺得在這之後一定要小心那個叫做弗雷斯的貴族。


    還有卡西奧佩亞……


    似乎老爹從一開始就在隱瞞著什麽。


    是因為那個東西的存在嗎?


    所以輕弦知道,下水道之行還會有後續的。


    不知道下一次那個危險的殺意會不會等待著他?


    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輕弦來到了一堆房子的後門。這裏背著陽光,陰影和青苔是塗染這片區域的顏料。


    突然之間,在這裏的冷清之中突然多了一份陰冷肅殺之意。


    輕弦心道“來了!”


    “叮!”


    輕弦的匕首直接撞在對方的刀鋒之上,崩出清脆的聲響與幾絲閃亮的火花。


    一瞬間的轉身反應讓輕弦的力道有些不穩,那人的力氣在這時比起輕弦大了不止幾倍。


    一眨眼對方的刀鋒頂著輕弦的匕首就麵臨輕弦的左眼。


    一晃而過的是深藍色與亮眼的銀白,是袍子、兜帽與衣擺,還有刀鋒、刀鋒、刀鋒。


    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藏著各種偶爾折射銀光的刀。


    輕弦不明白為什麽在這麽久的被跟蹤裏那些刀鋒不會在風的軌跡上留下它切割過的痕跡呢?


    “嘶――噗嗤!”


    他的刀鋒一側,擦過輕弦的匕首刺向輕弦的手臂,然後在向回一拉帶出大量鮮血。


    輕弦被那個人突然恍了一下,難以在突如其來刺痛與紅色掩蓋視線裏準確找到那個人的位置。


    用匕首試探性的在麵前大範圍一劃,等到匕首走完它經過的軌跡時,入肉的細微聲響沒有傳入輕弦的耳朵裏。


    被躲開了!


    “呃!”


    輕弦隻感覺胸口一悶,便向後倒退幾步。


    急忙身體向前傾斜,但感覺到那個人的腳步在向著自己踏過來立刻向後栽倒。


    “唰――!”


    輕弦看見了銀白直刃刀鋒在他筆尖那裏劃過。


    刀鋒一閃而逝,似乎刀鋒上存在著凹槽,因為他還看到了星星點點的紅色。


    輕弦趁著他一擊未果立刻用腳踢把對方逼退,然後快速的站直起來。


    這是一個刺客,深藍色的長袍子,他的一部分臉被兜帽擋住了,所以隻能看見他的鼻梁與微薄的嘴唇。


    他的右臂上有一把直刃刀,腰間、胸口、腿上、後背的幾條衣擺上全部都是白色的刀。


    而輕弦右手的冰冷疼痛與滴落在地的血液告訴他,這個刀鋒一般鋒利的人非常危險。


    他的全身,都貫徹著奪取生命的方式。


    切割、刺殺。


    此時這個刺客距離輕弦有五六米遠,雖然看不見眼睛,但可以看出來他是在觀察輕弦。


    輕弦見他一時並沒有攻擊自己的舉動,便看了看右手肘至上的傷口。


    此時血液還在大量流出,傷口猩紅一片,一大塊皮肉被那刺客的刀鋒帶出去。


    非常疼,而血液流失的感覺也讓輕弦覺得開始有一點點目眩神迷。


    必須速戰速決!


    輕弦立刻催動禦風劍術衝向那個刺客,匕首也是刀劍。


    同樣是鋼鐵、劍鋒,隻不過十寸的長度有些短。


    雖然殺傷力與範圍會大打折扣,但殺人的鋒利度卻是一樣的。


    刺客看到輕弦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衝刺而去,有些吃驚輕弦的速度。


    他沒有選擇和輕弦正麵對壘,而是要逃跑似得準備轉身。


    看到刺客的動作,輕弦臉色一正。


    這個刺客要逃跑?


    雖然手臂上的傷會有些危險,但輕弦不準備放過他。


    應該會問出什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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