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手段,陳律也隻好在火魔強大的心靈感應能力下屈服。火魔的精神力任意地在他的大腦中肆虐著,讀取著陳律過往的一切經曆。


    出於好奇,火魔並沒有馬上將陳律的意識從這個世上蒸發,而是聊有興致地一步步瀏覽著陳律的過去,希望能夠得知這位神秘敵人的底細。


    “你居然已經毀滅過兩個位麵?真是不可思議。嗯,你的能力居然混合了這麽多東西,還真是奇怪呀。”


    麵對著已經無法戰勝的火魔,陳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不再頑強地向火魔發起進攻,而是用言語挑釁道:“你可真是好奇寶寶呀。給你這麽多時間都還沒能查清楚我的來曆嗎?”


    “不用著急,我馬上就會知道了。”


    火魔立刻鑽入了陳律的記憶更深處,對此陳律完全放而任之,甚至開始主動回憶起了自己穿越前的景象,讓這些場景也映入了入侵自己意識的火魔腦中。


    “這是,什麽?”


    在看到陳律希望他看見的記憶時,一直無懈可擊的火魔忽然強烈地動搖起來。在陳律這位穿越者的大腦中,他了解到了關於自己世界的真相,以及一起造成如今這種局麵的原因。


    火魔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他幾乎本能地在排斥著從陳律腦海中得知的事實,但可悲的事,他又深知這並不是謊言,而是他自己探索得來的真相。


    “我??????生活在一個虛構的世界裏?”


    “沒錯,你的心靈感應能力不會欺騙你自己。你們的造物主是一群庸俗的人,你們的存在也隻不過是為了娛樂某些人而已。”


    陳律直白的話語進一步刺痛了火魔的神經,他忍不住發出了癲狂的怒吼,理智的弦在一根根地崩壞,火魔就像是一名目睹了古神真容的凡人一般,陷入了對自身存在的嚴重質疑當中。


    陳律乘勝追擊地繼續說著“你不喜歡在我腦子裏看到的東西嗎?明白了嗎?這裏隻有我是唯一真實存在的東西。而你,不過是為了取悅我們而創造的小醜而已。你以為為什麽我能毫無罪惡感地如此對待你們?因為我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你??????給我閉嘴!”


    火魔憤怒一拳甩向陳律,隻可惜這種意氣用事的攻擊理所當然地傷害不到陳律。精神係的超能力者最為顧忌的就是失去冷靜,這會讓他們對精神力的控製大大減弱,而顯然現在火魔就連保證自己的思維正常運作都辦不到了。


    在整個世界的真相麵前,他是如此的渺小。在最殘忍的事實麵前,火魔根本連自我都要失去了。


    “你說謊!不可能是這樣的!我是真實存在的!我是真實存在的!”


    理智崩壞的火魔隻能徒勞地重複著這些話語,可他的潛意識依然知曉陳律的記憶並無虛假的地方。他確實就是一個可悲的漫畫人物,至始至終都不過是在按著編劇的意圖行事。


    就連他墮落之後的火魔狀態,也隻不過是編劇的劇情需要而已,火魔、亦或者說火星獵人,從頭到尾是一個沒有本我的存在。他現在的感覺,就如同孫悟空取經成佛後,發現自己仍然在佛祖的掌心上一樣。


    “很痛苦吧。在這個世界,哪怕是死亡也無法令你們獲得解脫。毀滅是解放你們的唯一辦法,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


    此時的火魔已經連理解陳律的話語都做不到了,精神遭到重大打擊的他隻能徒勞地重複著一句話:


    “我是虛構的,我是漫畫人物。那什麽的真實的?你憑什麽就是真實的!”


    陳律也無法回到火魔的質問,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有像火魔有著同樣下場的一天,至少現在還沒有人用自己畢生的記憶來告知他真相,因此他也不必懷疑自己是否與火星獵人是一樣的。


    現在他隻需要給予這位已經意識錯亂的超級英雄最後一擊就可以了。


    心靈寶石匯聚而成的黃色光束貫穿了火魔的精神力投影,讓纏繞在他身上的火焰燃燒得更加距離。這一次火魔無法繼續享受燒灼帶來的快感,而是無情地被烈焰所吞噬燃成了灰燼。


    周圍的景象一陣模糊,陳律朝思暮想的現實世界的幻影破碎殆盡,他和火魔又回到了在蝙蝠俠秘密基地的對峙中。


    隻是麵前的火魔已經變成了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他的意識與靈魂都在無盡的矛盾與糾結中被陳律所消滅了。也許在得知真相之後,他自己也接受了這種命運吧。


    對於一名誕生於虛構世界的虛構人物,一旦知曉了真相就不會有好下場。除非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否則一定會被逼瘋。


    通過如此自暴自棄般的戰術,陳律戰勝了這名無敵的對手。火魔確實是一位前所未有的強大對手,隻可惜他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盡管兩人在精神世界中糾纏已久,但在現實中時間流逝僅僅過了不到半秒鍾。正義聯盟的援軍依舊在往這邊趕,但是沒有了閃電俠這樣的急速者,他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陳律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布置火星獵人的屍體。這一次,他無疑要爭取最大的利益。


    當正義聯盟趕到的時候,陳律也已經不見的蹤影。在這個蝙蝠俠秘密基地當中,他們隻看見一大堆兔子戰警的殘骸,一絲殘留的神速力,以及倒下的火星獵人的身體。


    “肖恩!”


    神奇女俠第一時間衝了上去,抱起了火星獵人的身體,在觸碰到火星獵人的瞬間,她就明白這位正義聯盟的臨時領袖以及身亡。而且還不是超人那樣的因肉身遭到破壞而死,而是意識乃至靈魂上的徹底消滅。


    火星獵人已經沒有可能再站起來了。


    “為什麽,火星獵人會?”


    看著周圍一片激戰後的狼藉,以及陳律留下的種種證據,正義聯盟的所有人都無可避免地想到的同一件事——火星獵人是遭到蝙蝠俠暗算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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