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兒伸來一條藤條,裹住銅符,一路向裏扯去。<strong>.</strong>它扯得極快,不出一秒就到了一間石室。


    長安站穩腳步,就見一長相陰柔的男子,一臉喜色地盯著他們藏身的銅符。


    “果然是四方青龍,你很好,沒有騙我。”那名男子哈哈笑了起來,他的眉心繪著一棵黑色的樹形圖案。他看向左邊,對著一人說道:“我妖族向來守約,既然你幫我拿到了青龍銅符,那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手一揮,將散落在那人身上的綠色光點收回體內。


    長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獄冥站在一堆幹癟的魔修屍體當中,笑得道貌岸然。


    “多謝不殺之恩,不過,你是不是得先清理一下那裏麵的東西?”獄冥指著青龍銅符,向那男子說道。


    男子臉一沉,扯下腰間的白虎銅符與之並到一起。


    隨著他的動作,長安隻感到一股殺氣當空而下,接著,便被薑瀾扯出了銅符空間。


    “陰沉木,你如此行事,實在有違樹妖本性,你若再枉造殺孽,遲早要遭天譴。”薑瀾劈手奪過四方銅符,把長安拽到身後,用魔氣將她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陰沉木似乎有些怕他,被奪了寶貝也不敢去搶,反而後退了好幾步,才冷哼道:“哼,我這是為了化形,何錯之有,你不要多管閑事,這四方銅符就給你好了,你們現在趕緊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陰沉木揮了揮手,打開了一條空間通道,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出無數藤條,裹上獄冥的身體。


    他道:“好你個小賊,竟敢誆我與他為敵。”將樹藤化為利鑽,紮入獄冥的身體。


    可奇怪的是,獄冥竟不閃也不躲,任由他將自己的血液吸出。如此過了一小會兒,長安總算知道了他的用意――


    隻聽,陰沉木一聲慘叫,接著砰得一下,將獄冥丟到牆上。他的幾根藤條上麵爬滿了紅色的條紋,像一圈圈緊箍咒一般,勒得他疼痛難忍:“傀儡血咒,你竟敢對我用傀儡血咒!”


    陰沉木淒厲地嘶吼起來,眉心的印記一點點變紅。


    眼見著,整個印記都要被渲染成紅色,他突然仰天長嘯一聲,將自己的藤條生生震斷:“該死的賊人,我就是死,都不會做你的傀儡。[.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身化樹形,朝獄冥撲將過去。


    獄冥桀桀怪笑了一聲,突然對長安道:“長安,你是息壤吧,去和他鬥上一鬥,我倒要看看,他這上古之木究竟克不克得了你!”


    話音落下,陰沉木立刻調轉了方向。


    他此時傷勢極重,與其拚了命與這賊人同歸於盡,倒不如先吞噬了息壤。要知道,息壤可是上古神物,於草木精怪更是大補,若能將她吞了,自己不僅能治好身上的傷,還能功力大增。屆時,要與這賊人算賬,又有何難?


    陰沉木這般想著,愈發加大了攻擊的力道。


    雖然他十分忌憚薑瀾,可息壤的誘惑太大,讓他寧可得罪此人,也要搏上一搏。


    薑瀾看見他的動作,眉目一沉,就想擋住攻擊,可便在此時,獄冥突然攻了上來,他兩個匕首舞得密不透風,招招都向薑瀾的命門打去。


    “薑瀾,你的對手是我!”


    獄冥虛晃一招,將匕首向空中拋去,接著雙手一揮,召出無數傀儡。這些傀儡倒不怎麽厲害,薑瀾一掌就能把它拍成碎片,可勝在量多,也著實拖了不少時間。


    這一耽擱,藤條已裹上了長安的身體。


    陰沉木抓住長安,並沒有著急下殺手,而是趁著這機會,打開一條通道,將長安帶去了另一間石室。


    到了石室裏頭,陰沉木加大藤條的力道,想要將長安勒死。


    可長安哪會坐以待斃,她雙手齊下,在藤條上畫了兩個爆破符。最後一筆畫成,隻聽“砰”得一聲,藤條寸寸炸裂。


    陰沉木疼得一顫,藤條扭動著,就把長安砸上了石壁。


    這一下,砸得她眼冒金星,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你竟敢!你竟敢!”陰沉木厲聲叫了起來,軀幹一抖,又是數根藤條冒了出來。它們的前端如刀尖般鋒利,從四麵八方包抄過去,猶如天羅地網,讓長安頓感無策。


    她此時封印未解,畫了那兩張爆破符,便已把體內的符力消耗一空。她雖知道火克木,以符力引燃的火焰,更是克製陰沉木的利器,可苦於沒有時間積蓄符力,到了這個地步,便已成了束手待縛之勢。


    眼見著,就要被戳出無數個窟窿,長安突然發現,這陰沉木的根部似有血液在向上流動。


    莫非,這就是他的能量源頭?


    長安心念一動,但想著:“陰沉木還未渡劫,雖有人型,卻仍未脫離植物本體,若此時斬斷了它的根,哪怕他再厲害,也回天乏術。”想及此,長安偷偷捏了個訣,向小黑交代幾句。


    她心中大定,可麵上卻絲毫不顯,反而裝作慌不擇路的驚恐模樣,雙眼一閉,就向陰沉木的樹幹跑去。


    見了她的動作,陰沉木大為歡喜,它叫囂著:“息壤是我的!”接著猛一伸藤條,紮向長安。


    這一下若是紮實,哪怕息壤生生不息,也得好些年才能恢複。


    長安不免身冒冷汗,可卻仍沒有停下,反而腳步一蹬,向前衝去。借著這一衝的勢頭,她大大縮短了與陰沉木之間的距離。


    見她送上門來,陰沉木沒有絲毫猶豫,就要將她斬於藤下。


    可便在此時,突然有一黑不溜秋的東西竄到了他的腳下。那東西速度極快,陰沉木隻看見一道殘影,繞著他的樹根轉了幾圈。他甚至都沒有感到疼痛,可自己的樹根就被切了下來。


    “你……”陰沉木瞪圓了眼睛,藤條向前一送,紮進了長安的額頭。


    長安還以為自己失敗了,可下一秒,陰沉木就迅速幹癟下去,最後化為一塊巴掌大的黑色小樹,落在了地上。


    死裏逃生以後,長安隻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她腿一軟,坐在地上,好半晌都站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長安突然看見前方的空間被人撕裂,她頓時戒備起來,但看見一片紅色的衣角從裏頭冒出,才慢慢地舒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


    “薑瀾,你來啦,獄冥呢?”長安見薑瀾的臉白得嚇人,趕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


    薑瀾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都是些皮外傷,才皺著眉道:“獄冥應該是逃了,我們也出去吧。”向前走了幾步,把地上的陰沉木撿了起來,連同長安的乾坤袋一同遞還給她:“把這個收好,用來布陣能加大陣法威力,這乾坤袋我也看過了,獄冥沒有做什麽手腳。”


    接過東西,收入懷中,可也不知是怎麽了,長安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她甩了甩頭,這種恍惚不僅沒有褪去,反而愈發得嚴重起來,甚至還出現了幻聽。


    “長安,殺了他,把東西給我。”長安似乎聽見獄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初以為是幻聽,可隨著聲音愈發清晰,她的手也不受控製地拿出疾光。


    她看見自己向薑瀾劈去,很想收回手,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無可奈何之下,長安隻能叫道:“薑瀾,你先離開。”


    可薑瀾卻不肯走,他腳尖一點,繞到長安的背後,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困在了自己的懷裏。


    “獄冥,你出來。”薑瀾麵沉如水,周身俱是殺氣。


    獄冥冷笑了一陣,才緩步從角落裏現身:“長安,我幫你把封印解開。”打了個響指,將長安身上的封印破除,獄冥接著又道:“把薑瀾殺了,然後帶著四方銅符和陰沉木到我身邊來。”


    話音落下,長安便不由自主地服從他的命令。


    她將符力凝成細針,朝薑瀾的周身大穴刺了過去。


    薑瀾魔氣一震,將符力震散,可下一秒,就見長安朝他笑了笑,接著引動符力,想要自爆。


    “薑瀾,你自我了斷吧,不然,她就要沒命了。”獄冥大笑了起來,將匕首扔到薑瀾腳下:“我知道你能阻止她自爆,可是,她現今是我的傀儡,我想讓她死,你終究是攔不住的,除非你自我了斷。我可以向魔神發誓,隻要你一死,我立刻放她自由,再也不去打擾她。”舉起三指,對天發誓。


    待天道束縛落下,隻見薑瀾將匕首吸入掌中。


    他是想要陪在長安身邊,可獄冥說得沒錯,作為他的傀儡,獄冥想要她死,她就絕對活不了。雖然息壤生生不息,可一旦將神識打散,即便複生,她也不再是那個他所認識的長安了。


    薑瀾沒得選,他隻能聽從獄冥的話自我了斷,雖然這不會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可畢竟會有好長時間不能見麵,也不知長安會不會一直記得他。


    “獄冥,你要記住你說的話。”


    薑瀾手一揚,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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