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長安被薑瀾帶走,顧南淵不止一次想去找她,隻是他終究不是一個人,他是天劍門的領隊師叔,要對門人負責。[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所以,幾番猶豫之後,顧南淵最終還是按下了這股衝動。


    就如當日耽於門派事務,拋下了長安,在他心裏,終究還是以門派大義為先。


    顧南淵盡職盡責地帶門人曆練,可心中掛念深重,恍惚間,竟似聽到了長安的聲音。他有些不確定,立刻抓住一個左近的弟子,急切問道:“你聽到了嗎?”


    “什麽?”


    弟子有些茫然,雙手抓滿草藥,不知眼下是個什麽情況。


    方才,他們到了一處寶地,雖沒有仙器法訣,可遍地珍貴的草藥卻叫人眼睛都直了。這些弟子正全心全意收集藥草,根本沒人注意那細若遊絲呼救。


    顧南淵知道,此時問他們也是白問,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便鬆開手,退至一旁。


    他心中有疑,雖不能隨意離開,前去探查,可再確認一番總還是行的。隻是,再凝神細聽,耳邊除了滿灌的風聲,淅瀝的雨聲,門下弟子興致高昂的叫喊聲,卻唯獨不再有那個讓他歉疚的聲音。


    他拋下了師妹,不止一次。


    那麽是不是從今以後,便再也沒機會找她回來。


    “大概是真的聽錯了,錯了……”顧南淵歎著氣,沒頭沒尾地說著,視線定定地看著聲音的方向,好半晌才收了回來。可甫一收回目光,他就看見江無涯站在他麵前。


    少年尚且年輕,身形還未張開,個子也才剛剛及上他肩膀。


    可他眼中的責怪,卻與他張狂如烈火般的性子一樣,讓顧南淵一眼就記到了心裏。


    “你既然知道錯了,那為何不改,就如你明明聽到了她的聲音,為何不去看看?”


    “因為我不能,我得對門人負責。[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可你是她師兄,你為何不對她負責?”


    江無涯咄咄逼人,絲毫沒有尊師禮敬的模樣。


    顧南淵倒也不在意這些細節,隻歎著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因為我是她師兄,所以我不能去找她,大我在前,一切小我都需舍棄。我們既為修道之人,當不該自私,若心無天下,一心隻為了自己,那即便得享飛升,也終難再進一步。


    無涯,你還小,你不懂,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哼,我確實不懂,我也不想懂。”顧南淵說完,江無涯便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好不好,你以為好的東西,也許不一定適合長安。


    顧師叔,我想不了那麽多,也不願想那麽多,我隻知道大道無窮,成之無幾,與其擠破了腦袋,卻追求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倒不如守住本心,不違本性。


    她是我朋友,我隻想要我朋友好,你不要攔我。”


    江無涯說完,也不等顧南淵同意,轉身便跑了出去。他一走,何溫絮也不願多留,對顧南淵行了個禮,也快速追了過去。


    這一小會兒的功夫,隊伍裏接連少了兩個弟子,還都是資質上乘的弟子。饒是顧南淵沉穩,也有些站不住了。趕忙招呼著門人集合,待清點無誤,立刻率眾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他便看到江無涯以卵擊石,拔劍指著薑瀾。


    “魔頭,放開她,不然我饒不了你。”江無涯初生牛犢不怕虎,雖一直耳聞薑瀾盛名,卻從未有過畏懼之心,反而戰意熊熊,且說且前進。


    隻是這般模樣,落在薑瀾眼裏,卻未免有些愚蠢。


    明知強敵在前,不退而謀劃,反而衝動向前,仗著一時血勇,打必敗之仗,實是不可取。


    薑瀾微微搖頭,一手隨意招架,一手虛握住長安的脖頸,招式之間,還有空對長安說道:“你這朋友勇氣可嘉,可心思簡單,你以後與他相處可得留點神,別被他無意害了。”


    “是是是,敬遵大人命令。”


    長安調笑一聲,作勢掰開他的手,眼尾掃視間,突然看到顧南淵的身影,趕忙正色起來,對薑瀾道:“我師兄來了,你認真點。”


    話音落下,薑瀾的氣勢徒然凜冽起來。


    江無涯還未回過神來,薑瀾的身影就已逼至近前。趕忙向後急退去,卻已然來不及了,幸得顧南淵出手快,一劍截住了薑瀾的殺招。


    “後退!令門派弟子結天玄劍陣!”


    顧南淵一句未完,身體已飛上前去,他與薑瀾見招拆招,雖占先於薑瀾僅有一手得空,可自己卻也因為長安,而不得不投鼠忌器。


    不過好在,這般僵持並沒有持續太久。


    天劍門弟子很快就結陣而出,團團圍住薑瀾。他們以顧南淵為矛,以天玄劍陣為盾,一攻一守配合得當,倒讓薑瀾漸漸落了下風。


    “是時候了。”薑瀾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劍陣邊緣。長安見那處守陣弟子修為不高,全不是薑瀾一合之將,趕忙側轉頭,交代道:“動手吧,不要再拖了。”


    “好。”薑瀾應得很快,可動手之時,卻仍少不了猶豫。


    而趁著這遲疑,顧南淵一劍快過一劍,殺意四起,令周圍的空氣都鼓蕩起來。顧南淵步步逼近,很快就要擊中薑瀾,可便在這時,薑瀾卻抬起了頭。他嘴角掛著一抹森冷的笑意,也不待顧南淵反應,一掌狠狠拍在了長安的背上。


    這一掌極狠,不僅打得長安筋骨俱折,失去了意識,也打得顧南淵怔愣在原地。


    說到底,他終究是懷疑長安的。


    即便嘴上不說,即便與雲梓葉辯解,可心底卻始終徘徊不定。畢竟,薑瀾的種種,實在不像以長安為質。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乍看之下,不見任何端倪,可時間久了,顧南淵卻發現――


    每每當劍尖指向長安,薑瀾總會下意識地側身回護。


    如此種種,讓顧南淵覺得,他所看見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反間計。他甚至已打定了主意,要把薑瀾斃命在此,再將長安帶回去好好管教。


    直到見了眼前這一幕。


    顧南淵突然覺得自己錯了,若他們當真交情不淺,薑瀾怎會下此狠手。


    這一掌,別說長安,即便是他,隻怕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裏,顧南淵心裏咯噔一下,再也顧不得激戰薑瀾,幾步上前,把長安從地上扶起來。他伸手探了探長安的傷勢,見她渾身筋骨俱折,心脈俱裂,若非還有一些古怪的力量傍身,隻怕立時就會斃命。


    此情此景,讓顧南淵再也沒有心思阻擋薑瀾。


    他顫著手貼上長安的後心,一刻不停地為她輸送靈氣。隻是這靈氣進入長安體內,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於她的傷勢毫無裨益。


    顧南淵慌了神,急急喚眾人列隊。


    也不等他們站直,就一把甩出飛舟,帶弟子疾奔而去。


    如此緊趕慢趕,晝夜不歇,他們行路的時間整整縮短了一倍。可妖界離天劍門實在太遠,即便如此急飛,也不過縮短了一半的路程。


    這樣的速度很快,可長安卻已然等不及了。


    她的呼吸漸漸微弱下去,不論顧南淵用什麽法子,都止不住她生命的流逝。


    這樣下去不行。


    顧南淵猛一起身,甩出飛劍,他不想長安就這樣死去,便打算禦劍先行,搶回門派,想法子救治。可甫一踏上飛劍,顧南淵卻又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看身後,眉目頓時染上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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