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記,我從警的時間快二十年了。這本護照和身份證是不是偽造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笨想想,如果這是他偷的,無機主持會扔下那句好自為之嗎?盤龍觀會收留一個江洋大盜或者騙子嗎?”


    “再說了,人家的身高與體態,和易洋也是非常吻合。是不是騙子,一會請到辦公室內,清洗幹淨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從抽屜裏翻出一個剃須刀,又拿出自己用的洗漱用具,王誌濤撕開一個嶄新的牙刷包裝,淡淡的說道。


    看見這兩個土皇帝吃癟,他的心裏別提有多麽痛快了。媽的!仗著自己家族的實力,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作非為。


    不是一直喊暴力抗法嗎?怎麽又變成流落街頭賣藝求生了?這回碰上了硬茬子,看看你們還特麽怎麽蹦躂!


    “這......”


    沒等趙大書記這出個一二三來,劉警長灰頭土臉的一個人回到了所長辦公室。


    “王所,我好話說盡了,人家也不出來。這尊大神我可請不動,還是你來吧。飯菜我讓小王他們去買了,你看......”


    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換做是我,我也不出來。王誌濤故做沉思的想了一下,“好了,我去看看吧。趙書記您要不要一起過去?”


    “誌濤啊,這都是誤會,誤會啊!有德,趕緊滴!一會到那說話小心點,誠懇的給人家道個歉。小張,再到福滿天訂上一桌好菜,啥貴點啥。”


    叫過自己的司機,低聲耳語了一番。畢竟是老江湖,角色變換的很是嫻熟。


    “姐夫,這不可能...他,他就是個冒充的名人的罪犯......”


    “閉嘴,你長的是豬腦子啊!我告訴你,人家能不能放過你還不一定呢,趕緊跟我過去!”


    罪犯尼瑪了個b啊!傻b,自己怎麽攤上了這麽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舅子!易洋是何等人物,就是你爹來了,也未必能夠救下你,弄不好老子都得搭進去,到時一鍋端了,哭都找不到調。


    處置室的鐵門早就打開了,兩個幹警又是遞茶,又是敬煙,好言好語的小心勸慰著,易洋卻是坐在木板床上一言不發。


    “易洋先生,真對不住,讓您受委屈了!敝人叫趙明理,是臥龍鎮的黨委書記,這是我的小舅子,胡有德。都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誤會,誤會啊!”


    趙明理站在易洋身前,點頭哈腰,一副十足的諂媚相,回頭又瞪了瞪仍在懵逼狀態之中的胡有德。


    “易...易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否則就是借我幾個膽子,我...我也不敢啊!您打扮成這樣,又...又...您瞧,我這臉腫的,弟兄們還傷了好幾個,都在醫院裏呢。”


    漸漸變得有些清醒過來的“胡漢三”,磕磕巴巴的話語也順暢了不少。自己的小身板哪敢和人家照量,欺負平頭老百姓。沒能沒水的普通人還行。現在,就差跪下地來磕頭求饒了。


    “要不您看這樣吧,我給您在這陪個不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解恨的話您就再扇我幾個耳光?易先生,要不您梳洗一下,姐...趙書記在福滿天訂了桌薄酒素菜,給您老人家壓壓驚...”


    “免了,兩位領導的飯我可不敢吃。這處置室我也蹲了一下午了,人呢我確實打了,可是我要是不還手,不得讓你們打死啊?王所長,你看著辦吧,該罰該拘我沒有怨言。”


    聽到這話,趙明理和胡有德心中不由一鬆。那還能再追究這座活佛,剛想就坡下驢,易洋話鋒一轉,卻讓二人有苦難言。


    “但是,作為一名執法人員,工作態度簡單粗暴,隨意毆打他人,這個要怎麽說呢?噢,穿得破就得受欺負?就能胡作非為?聽你的意思,我要不是易洋,你還真就得給我扣個刑事罪犯的帽子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不介意去號子裏呆幾天,但是你胡大隊長也得陪著。今天不把這事弄清楚,我還真就不出去了。”


    人家這要死抓著不放啊?趙明理聽到這話,有些傻眼,求助的看著一旁滿臉認真的王所長。


    看我幹啥?是誰剛才一個勁兒要把人家送進看守所,是誰飛揚跋扈的非要把這個事情定性成刑事案件的?現在知道麻爪了?老子可不趟這趟渾水,那麽勸您們都不聽,碰到茬子了,想起我了,再說,我說話人家屌不屌我啊!


    王誌濤一本正經的裝聾作啞,讓兩人心裏是又氣又急,懊悔不已。裝犢子裝大了,這下好了,碰到雷了。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半會嘴皮子功夫也特麽沒了。


    “趕快把熱水端過來,讓易洋先生洗洗臉,對了,福滿天訂的飯菜直接送到這兒吧。”


    畢竟都在臥龍鎮共事,看見兩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王誌濤的心裏也有些不忍,轉身對一名民警交待了一下,硬著頭皮出麵緩和著尷尬的局麵。


    “易先生,您是正當防衛,城管隊員們受都是些皮外輕傷,構不成重傷害。現場的證詞,也都充分說明當時的確是城管中隊先動手打人的,我們公安機關無權拘留處罰您。”


    “胡隊長的做法有失妥當,不過,也受到了懲罰不是。這隻是個民事案件,我看你們還是私下和解下算了。至於城管中隊的執法問題,鎮政府肯定也會進行嚴肅處理的,是不是,趙書記?”


    王誌濤的出麵調解,八麵玲瓏的趙明理豈能放過這麽好的杆子,麻溜接過話茬兒,領導的氣質又威嚴的套了上去。


    “王所說的正是我想說的。胡有德粗暴執法,違反工作紀律,隨意毆打他人,這是很讓人痛心的。我早就說過嘛,我們基層工作人員,要講究工作方法和工作態度,這件事,鎮黨委絕對不會縱容!”


    “易洋先生,現在已經快下班了,開會研究也來不及了。您放心,明天一早我一定給您個滿意的交代。作為鎮黨委書記,我也要公開檢討,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種油腔滑調,虛頭巴腦的醜惡嘴臉,易洋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媽的,變臉的技術趕上大師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給個教訓也就算了。經過這麽一番鬧騰,自己的修道生涯恐怕是要宣告結束了。


    “二位好自為之吧,為官之道,造福鄉民才是正途。王所長,你這處置室不錯,遮風又擋雨的,隻是少了床被褥,能不能讓我借宿一晚?反思反思?”


    “...這...您不是開玩笑吧?”這小子是不是受刺激了?放著賓館不住,非要住處置室?莫非真要抓住胡有德不放?


    “別擔心,這個地方我喜歡,對我的修行磨練很有幫助。嗬嗬,說定了,我先去洗個澡理個發,晚上給我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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