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率醒了!”


    “隊率你沒事吧?”


    梁錚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方頭圓耳,虯髯滿麵的黝黑大臉:“你誰啊?這又是什麽地方?”


    “隊率,是我啊,楊業!”


    “楊業?”


    梁錚一臉迷糊,這個名字,讓他既陌生又熟悉。


    “完了,隊率剛才墜馬暈倒,莫不是摔壞了腦殼?”


    “我知道,這病叫失心瘋,聽說唯有童子尿能治!”


    “我來,我還是童子之身!”


    靠,哪個孫子在這兒胡說八道,老子記住你了!


    不想喝什麽鬼童子尿的梁錚,隻能立馬表示自己狀態很好,根本沒病,也用不著吃藥。


    費了一番唇舌,梁錚被身邊的這群憨批吵得頭大,可也總算是從他們零碎的話語中弄清楚了自己眼下的處境。


    自己確實穿越了,一頭紮進了東漢末年。


    眼下正是中平四年(187年)六月,兩年之後,董卓就會進兵洛陽,引發諸侯討董事件,徹底拉開三國群雄並起的亂世序幕。


    而眼下的梁錚,身份卻不過是大漢帝國駐守北疆的一名邊軍士兵,前不久才憑借著作戰勇猛而得以晉升為隊率,如今手底下不過管著五十號人。


    隻有這點實力,在亂世中根本不足以自保。


    梁錚舉目四顧,越看越是心涼,他記得自己昨晚明明還在通宵達旦的玩新出的全息網遊《三國戰紀》,怎麽這一睜眼的就穿越了?


    從手下的人嘴裏得知,他今天帶著三十人離開烽火台,便是要回城領取糧食等軍需補給之物,沒想到領完了物資正準備回去時,莫名其妙地墜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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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的士兵,一個個穿著破舊的紅色戰袍和黑色紮甲,長發盤於頭頂,虱子跳蚤在身上爬來爬去也無動於衷,無論裝束打扮還是精神氣質,都與現代人截然不同,讓他看得一陣蛋疼。


    隨著腦中不斷湧現出的陌生記憶,梁錚茫然無措地站起身,任由北風吹起鬢角,一時之間,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眼前這個離奇的事實。


    直到探馬來報:“隊率,大事不好了,我們遇上了烏桓人的馬隊!”


    “距離多遠?”


    “不到五裏!”


    “有多少人?”


    “沒看清,但至少好幾百!”


    得到答案的梁錚心中一驚,這個距離對奔馬而言,也就是幾分鍾的腳程。


    換而言之,以步兵為主的運糧隊,根本跑不掉!


    我才剛來,難道就要橫死在這荒郊野外了嗎?


    梁錚手按刀柄,心中不忿,能活著,誰想死?


    可現在這情形,不想死,那就隻能選擇拚命了。


    心念把定,梁錚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即便開始觀察戰場。而經常玩戰略遊戲的他,很快就分析出了眼前的戰場局勢。


    眼下敵軍人多勢眾,而且全是擁有機動優勢的騎兵,逃跑隻會淪為獵物,然後被敵人如同豬羊一般肆意地屠殺,死無葬身之地。


    看清了局勢,梁錚毫不猶豫地當眾怒吼出聲,開始指揮戰鬥:“令,所有人都給我背靠運糧車,結陣向北。”


    隻以一麵對敵,是為了避免被人兩麵夾擊。


    下令之後,梁錚更是手持長矛,腰挎長刀,親自立身於戰線的最前端。


    隻因為現在他是主將,現場軍階最高者!


    一旦他怯戰,整個隊伍的士氣立刻就會土崩瓦解,而他本人也難逃死亡的厄運。


    所以就算心中再怎麽害怕,為求活命,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不要慌亂,區區烏桓胡狗而已,吾等大漢邊軍,有何懼哉!”


    “隊率說得對,胡狗而已,吾等又不是沒殺過!”


    “結陣,和胡狗拚了!”


    原本驚慌失措的運糧隊士卒,很快就在梁錚的鼓舞下穩住了陣腳,三十多人團結在他的周圍,結成了一個密集的抗騎兵戰陣。


    前排的士卒手持刀盾和長矛,後排的則是拿出了強弩,屏氣凝神,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隻是片刻功夫,急促的馬蹄聲便隨風而至,總計三百餘騎,身著東胡裝束,背負弓箭,腰掛彎刀,殺氣騰騰,顯然是來者不善。


    “是烏桓遊騎!”


    “穿皮甲,執刀劍,這些人必是精銳!”


    “警戒!”


    圍繞在梁錚身邊的漢軍士卒,此時人人緊張得手心冒汗,在曠野中遭遇十倍以上的敵方騎兵部隊,想想都知道眼下的情形有多糟糕。


    梁錚卻知道眼下必須穩住士氣,否則必死無疑,當即站了出來,壯著膽子對眼前的敵人高聲大喊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興兵犯境,難道是想與我大漢開戰不成!”


    “是又如何。”


    一位鮮衣華服的烏桓貴族,在六名精悍隨從的簇擁下策馬而出,麵容桀驁,嘴角更是噙著冷笑:“你就是梁錚?”


    從對方的目光中,梁錚本能的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機,下意識便握緊手中長矛,同時微微皺眉,帶著疑惑和不解開口發問:“你認得我?”


    “記住了,殺你的人是我,峭王之子速奇。”


    速奇並未回答梁錚的問題,而是毫不猶豫地下令發動進攻,隻見他身後的一名隨從拿出一隻黑色的號角,用力猛吹。


    嗚~嗚~


    號角聲響,殺氣彌漫。


    梁錚死死盯著敵軍騎兵的行動,看見對方開始奔跑加速之後,立即怒吼下令:“舉盾!”


    木質的雙弧盾牌被高高舉起,護住正前方,隨即迎來了一波箭雨打擊。


    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如疾風驟雨,完全覆蓋了梁錚等人所在的位置,強大的火力壓製讓負責押運糧草的他們難以抬起頭來反擊。


    人群中不斷有人中箭受傷,但戰死的卻一個也沒有。


    梁錚目光一掃才發現,原來他們這些邊軍因為常年在北疆與異族作戰,早就習慣了烏桓人的弓騎戰術。


    而且漢軍士卒的披甲率很高,像他們這樣的邊軍戍卒,更是裝備精良,身上都穿著厚厚的戰袍和紮甲,加上盾陣的防護,能夠有效抵禦弓箭的打擊。


    但是光挨打不還手太傷士氣,梁錚瞅準機會,趁著敵軍攻擊的間隙果斷下令道:“弩手準備反擊!”


    “就是現在,放!”


    軍用強弩的射擊距離遠超烏桓人的獵弓,機括聲一響,弩箭便在巨大的動能加持下撕裂空氣,開始對敵人挨個點名。


    點誰誰死!


    隻見戰場上,中者無不墜馬而亡,烏桓人的皮甲根本抵禦不了弩箭的傷害,脆弱的血肉輕易就被尖銳的弩矢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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