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勸說,李傑卻是毫不猶豫便選擇了拒絕,甚至嘲諷端勇道:“盟主曾對我說過,你們這類人,往往隻有小聰明而無大智慧,一生都為眼前的蠅頭小利所執迷,,遮蔽了自己的雙眼,看不清未來的道路。而選擇與盟主為敵,你們能收獲的,就隻有失敗!”


    見勸降無效,端勇與奉洛對視一眼,不再廢話,當即發動進攻。


    三旗兵馬頓時戰做一團,而李傑以一敵二,竟是不落下風。


    胡人,半漢半胡。


    本是來自相同的族群,如今卻自相殘殺,隻因為誰也無法說服誰,唯有用武力來決出勝負,分出對錯。


    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


    論戰力,裝備更好,組織程度更高的乾字旗更為優勝,然而兵力屈居劣勢,因此一時之間,仍是無法打破僵局,取得勝利。


    戰了數個時辰,直至黃昏,雙方人困馬乏,這才準備暫時休戰。


    然而就在此時,天空中,三道火紅色煙柱,筆直衝向天際。


    隨即是滾滾如雷的馬蹄聲,傾山倒海而來。


    黑騎軍,抵達戰場!


    “黑騎軍,怎麽會!?”


    剛剛鳴金收兵的奉洛,癡癡地愣在原地。


    倒是池任最先反應過來,大罵一聲:“不好,中計!”


    他如今才回過神來,什麽黑騎軍三天之後才到,這根本就是梁錚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池任瞬間明白,恐怕黑騎軍早就潛伏在外圍,等待著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了。


    而端勇經池任的提醒,也立刻就想通了整件事情,表情大恨:“他是故意將時間逼得這麽緊,讓我們沒有時間思考和查證!”


    身為叛徒的他們,本就做賊心虛。


    以至於當梁錚公然下令要徹查此事時,他們就開始變得急躁和慌亂,而這份壓力,也讓他們產生了誤判。


    當梁錚下令追究到底,並且故意說出黑騎軍三天後就會抵達的消息時,他們甚至都顧不上思考,隻能倉促集結兵力,以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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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任原本還想著通過手中的兵力作為籌碼,和梁錚談條件,換取自由。


    可他卻沒料到,梁錚根本不接受他的條件。


    往事一件件浮上心頭,池任此刻充滿了懊悔:“自稱年輕氣盛,又言明絕不饒恕叛徒,原來他的說辭,目的就是故意激怒吾等。”


    “竟然用自己做誘餌釣吾等,真是太卑鄙了!”


    端勇破口大罵,他自詡狡詐如狐,卻仍被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樣的羞辱,讓他的臉皮火辣辣。


    事到如今,大軍已經發動攻勢,想要收回談何容易?


    而三人心知身陷死地,已注定無力回天。


    “真是可恨!”


    池任心中充滿了不甘,他未曾料到自己在梁錚麵前依舊是這般的不堪一擊,甚至自己的每一步謀算,都落入到了梁錚的掌控之中,仿佛毫無秘密可言。


    “現在該如何是好?”


    奉洛與端勇的臉上,都開始浮現出不安的情緒。


    而這股不安,也開始向著全軍蔓延。


    池任心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存實力,當即一聲歎氣說道:“準備突圍吧,這一戰,是我們敗了。再戰下去,也是徒增傷亡。”


    奉洛卻是很不甘心:“怎能在此時退兵?本就是倉促之間起事,並無提前準備足夠的糧食,戰馬的數量也嚴重缺乏,現在要逃,難道要舍棄所有的輜重和步軍嗎?”


    盟旗內部,為了防止各旗造反,對戰馬實行統一管理。


    而各旗能夠保有的戰馬數量,大多都在兩千左右,這也就意味著,叛軍之中目前有超過一半以上的人都沒有坐騎,也意味著他們注定難逃黑騎軍的追殺。


    池任無奈:“現在我們必須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再不退兵,我們就要全數葬身在此。”


    端勇也是一樣的看法,甚至根本懶得給奉洛麵子:“你不走我走!兵馬沒了,還可以再招,糧食不夠,還可以找鮮於輔討要,甚至去搶!但若人死在這裏,那可真是萬事皆休了!”


    說完端勇直接帶人撤離戰場,根本不等奉洛有沒有作出決定。


    而端勇所部這一退,叛軍的士氣再也無法維持,頓時一瀉千裏,軍心渙散。


    磬錘峰上,梁錚將戰局盡收眼底,語氣頗為輕蔑:“叛軍敗了,烏合之眾,果然不堪一擊。”


    自接觸以來,梁錚一直都知道,胡兵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紀律,不聽從指揮。


    除了願意接受漢化教育的乾字旗之外,其餘三旗的胡兵依舊保持著烏桓人的遊牧傳統,他們習慣了以邑落為單位的生活,自發地形成一個個彼此獨立的小圈子,對待圈子之外的人,不服管束,不聽調度,永遠隻計較著自己的利益和好處。


    打仗時,他們隻能打有便宜可撿有好處可拿的順風仗。


    一旦久戰不下,士氣就會跌落得相當明顯。


    若再無任何好處和便宜,那更是會選擇陽奉陰違,不肯賣力作戰。


    說白了,就是一群武裝起來的流寇,一旦麵對強敵,陷入苦戰,就會變得不堪一擊,缺乏韌性和鬥誌。


    自從三王部的烏桓突騎主力在黑騎軍的持續絞殺之下傷亡殆盡之後,如今的烏桓族群,已無強兵可用,成了一支名副其實的魚腩部隊。


    等到黑騎軍殺入戰場時,失去將領統率的叛軍殘兵已經徹底崩潰,不是跪地請降,就是四散奔逃,根本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而三旗主力騎兵,隻剩下四千餘人,則是集結在一起,沿著索頭水一路向北遁逃,想要仗著輕騎快馬,逃脫黑騎軍的追殺。


    可等他們行至鮮卑索頭部的駐地附近時,卻有一支黑衣黑甲的漢軍,忽然從旁邊的峽穀中殺出,頓時打了池任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好,有伏兵!”


    夜幕低垂,視線受阻,池任根本辨不清來敵的數量。


    而在這一片混亂的夜戰之中,胡兵士氣本就低迷,此時更是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被黑騎軍殺得潰散。


    奉洛死於亂兵之中,池任和端勇僅帶著數十親兵逃出生天,前往投奔索頭部鮮卑,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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