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巨樹三三兩兩倒落在森林中,晚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


    小心翼翼的走到雙首雲獅的屍體旁,回想之前天空之上陣勢恐怖的戰鬥,玄言心頭便是有些激動,這種強者之間的戰爭,在淩元外宗可難得見到一回。


    “嘖嘖……腦袋都裂了!”


    玄言睜大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雙首雲獅的屍體,雙首雲獅的兩個頭顱都被魔王鬆鼠的巨掌拍出絲絲裂痕,甚至有些許的紅白之物從裂縫處溢出。


    搖了搖頭,目光轉向雙首雲獅的腹部,玄言雙眼冒光,猥瑣的搓了搓雙手,一拍儲物袋,手中提著有些缺口的玄鐵劍,猛地一下劃開了雙首雲獅的腹部。


    “看來得換把好劍了……”呢喃中將玄鐵劍收好,玄言雙手熟練的在雙首雲獅腹部翻掏起來。


    “嗯?沒有?”雙手掏了好一陣子,玄言發現雙首雲獅腹部並沒有自己想要的妖丹,不敢相信的再次在雙首雲獅的腹部翻騰起來。


    “難不成這雙首雲獅的妖丹不在其腹部,而是在其頭部?”見掏了半天也沒發現妖丹的存在,玄言目光開始看向雙首雲獅屍體的其中一個頭顱。


    根據萬獸譜上的記錄,世間妖獸皆有妖丹,而妖丹一般長在妖獸腹部或者頭部,但是大多妖獸的妖丹都長在腹部,隻有少數妖獸的妖丹會生在頭顱內。


    將玄鐵劍從儲物袋中再次取出,劍刃沿著頭顱裂縫猛地劃開,頓時雙首雲獅腦袋中流出一灘紅白之物,陣陣血腥味霎那擴散開來。


    早已習慣這一幕的玄言,二話不說,單手伸進從其腦顱中摸索出一個比以往獲得都大上不少的妖丹,妖丹初一暴露在空氣中,便散發著陣陣清香,將此地的血腥味一一驅盡。


    “煉氣九層妖獸的妖丹!若是讓玉墜吞噬後不知可以使得我突破到幾層境界……”眨了眨眼睛,玄言有些興奮的說道。


    看了半天,玄言將手中的妖丹放入儲物袋,轉身正欲離開此地。


    忽然他眼冒精光,腳步一頓,低頭再次看向雙首雲獅的屍體,盯著另一個腦袋,麵色潮紅難掩激動的說道:“雙首雲獅……雙首……這雙首雲獅妖丹長在腦袋上,方才我隻是隨意選擇了其中一個腦袋取出的妖丹,或許這另外一個腦袋中也有可能長有妖丹!”


    隨著黃昏的降臨,此刻夜風吹來,玄言深吸口氣帶著激動,身體急忙蹲下,元氣運轉徒手將雙首雲獅另一顆腦袋掰開,不顧腥髒,在腦袋裏找到了另一顆妖丹。


    “果然!果然有!運氣好到爆啊!”看著手中的妖丹,玄言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原地蹦了起來,好半晌才恢複過來。


    與血腥相比,這妖丹上散發出的陣陣清香,聞之渾身舒坦,玄言將妖丹收起,借著夜色的掩護,緩緩朝山脈下方行去。


    走到山脈下方時夜色已濃,玄言在一顆巨樹後雙眼盯著一處隱藏在密林深處露著半個洞口的洞府,借助著巨樹的掩護,玄言躡手躡腳的來到洞口的一側。


    洞口不大,約莫著有正常成人大小,借助著岩石的掩護,玄言悄悄的挪到洞口的邊緣,探出半個頭,目光緊緊的盯著洞府內部,裏麵一片漆黑。


    看了看手中的玉墜,略微沉吟,玄言深吸一口氣,雙腳輕移,身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進入洞府內,玄言發現裏麵的光線並不像在洞口看時那般昏暗,在周圍山壁之上,隔段不長的距離便鑲嵌著一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巨大寶石,將洞府點綴的極為光亮,玄言靈識微微外放,便可知曉周圍的情況。


    不多時,玄言發現前方空間越來越為寬敞,且靈識隱隱感覺到一股虛弱的氣息就在不遠的一個拐角處。


    再行幾步到了拐角處,玄言頓了一下,皺著眉頭心存警戒的看著拐角,沉吟片刻,再次舉步朝著拐角處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背靠著拐角處的岩石,玄言目光盯著上方石壁,搓了搓手,深吐一口氣,元氣緩緩的在體內運轉起來,然後悄悄的伸出小半個腦袋,視線在這寬敞的山洞內部迅速掃了一眼。


    “吱!”一聲尖銳的叫聲陡然響起,玄言慌忙收回腦袋,體內元氣瞬間磅礴運起,準備應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戰鬥。


    可是半晌洞內也沒有其他動靜出現,玄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沉思片刻,再次將目光掃向洞府內部。


    這回看得仔細,山洞內部那隻白天與雙首雲獅戰鬥過的魔王鬆鼠此時正身體微顫,目中卻散發著凶狠光芒,死死的盯著露出半個身子的玄言。


    玄言眨了眨眼,再次觀察了片刻之後,確定此時的魔王鬆鼠正是十分虛弱的時候,且隱隱因為玉墜的奇異作用,此時正匍匐在地,不敢有所作為。


    看著眼前這一幕,玄言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輕挪步伐朝洞中走去。


    走得近了,玄言才發現此山洞裏麵空間頗大,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圓桌大小的草墊,魔王鬆鼠就在草墊前方,洞內角落散落著一些靈氣濃鬱的鬆子和其他不知名的東西。


    隨著玄言的走近,魔王鬆鼠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玄言目光緊緊地盯著魔王鬆鼠,腳步輕移繞過魔王鬆鼠,忽然發現在魔王鬆鼠的後方草墊上有一個淡紫色的毛茸茸球團。


    目光中透著驚異,玄言再次看向魔王鬆鼠,有些疑惑的嘀咕道:“難道這就是魔王鬆鼠死死守護的東西?為何雙首雲獅多次要衝向山洞?”


    說著,玄言將玉墜舉在手上,謹慎的看著紫色球團。


    忽然,毛茸茸的紫色球團微微一動,將玄言嚇了一大跳,微微平複情緒,玄言仔細看去,才發現所謂的紫色球團,赫然是一個出生不久的小鬆鼠。


    這小鬆鼠全身長滿紫色的毛發,像一團紫色的棉花團一般,眼睛圓溜溜的烏黑發亮,像兩顆大寶石鑲嵌在小巧可愛的臉上。


    整個身體匍匐在草墊上,搖晃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小鼻子微微抽動,雙眼滴溜溜的望著玄言,似乎對這陌生的人類十分好奇。


    望著草墊上極為嬌小的紫色幼鼠,玄言深吐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難怪這魔王鬆鼠會那般在意,原來山洞中有它產下不久的幼崽!”


    目光看向魔王鬆鼠,玄言不禁心生感慨,想到小時候瑪吉對自己的百般嗬護,玄言心頭一軟,再次看向魔王鬆鼠時目露柔和。


    母親的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也是最珍貴的愛!


    望著魔王鬆鼠,玄言微微屈身,將手中的玉墜朝魔王鬆鼠揮了揮,示意一番而後將其收入儲物袋。


    此時,玄言沒有心思管玉墜在儲物袋中,是否會將裏麵的兩顆煉氣九層的妖丹吞噬,隻是站在原地雙目柔和的看著魔王鬆鼠。


    仿佛感受到玄言的善意,沒有玉墜威懾的魔王鬆鼠恢複了原來的自由,望向玄言的眼眸中,少了一份冷意與戒備。


    深深的看了玄言一眼,轉身走上草墊,將紫色幼鼠護在身下,目露慈愛的看著懷中的幼鼠,看都不看玄言一眼,仿佛世間已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幹擾到一位母親的濃濃愛意!


    看著眼前這一幕,玄言不由回想起幼時的點點滴滴——


    小時身體不適,高燒不止,是瑪吉冒雨背著自己去城中找大夫醫治,而自己卻因為淋雨大病一場;


    小時不願吃飯,是瑪吉將自己抱在懷中,一句一句溫柔的哄著自己……


    母愛是無私的,是永恒的,它用細雨的溫情,用鑽石的堅毅,永遠罩臨著你,伴隨你一聲!


    就在玄言回想感慨時,忽然,草墊上蜷縮著的魔王鬆鼠身體急劇顫抖,魔王鬆鼠立刻從草墊上跳出,在山洞平坦的地上顫抖滾動,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強行使用天賦技能的後遺症!”


    看到魔王鬆鼠這般情況,玄言瞬間反應過來,立馬翻找儲物袋,卻找不出任何能對魔王鬆鼠有效的東西,雙手無措的站在原地,焦急的看著魔王鬆鼠卻無能為力。


    魔王鬆鼠痛苦的在地上顫抖好一會兒,才有所好些,草墊上的紫色幼鼠雙眼閃爍,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不知所以然。


    而此時,魔王鬆鼠跳至玄言腳下,利齒咬著玄言的褲腿,往草墊處使勁拽去。


    低頭看著魔王鬆鼠的行為,玄言甚是不解,但還是輕移腳步,隨著魔王鬆鼠行至草墊前。


    十分虛弱的輕撫紫色幼鼠的毛發,魔王鬆鼠轉眼看著玄言,發出聲聲“吱吱”叫聲,好像在與玄言說些什麽。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玄言還是知曉了魔王鬆鼠的意思,知道魔王鬆鼠命不久矣,希望玄言可以收養尚在繈褓中幼鼠。


    玄言蹲下身體,雙目盯著眼前的魔王鬆鼠,沉吟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仿佛在承若什麽一般!


    望著玄言的行為,魔王鬆鼠目光驟然一亮,朝玄言微微屈身,仿佛在學著人類拱手一般,而後轉身看向草墊上已沉沉睡去的紫色幼鼠,目中溢滿一位母親的濃濃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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