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時日不長,朗朗晴空酷暑依舊,隻是偶爾襲來的陣陣微風給悶熱的沼澤地帶來幾絲略微舒適的涼爽。


    “修為隻差一絲便是煉氣七層巔峰,在這淩元秘境中真正能對自己有威脅的已然不多。李平鬆這家夥連自己一絲的喜怒都掩藏不住的人,成不了什麽氣候。


    至於鄭傑……雖然此時煉氣九層的修為,依舊可以將我壓的喘不過氣,但我依然不懼,畢竟無論如何這仇怨早已結下,就算我再如何示弱,這鄭傑都會不顧一切將我擊殺。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給他們好臉色!這段時日有簡單在,這鄭傑就算再想殺我,也沒有機會。


    而我……憑借著玉墜的奇異作用,可以在這淩元秘境中再次有所提升,屆時,那鄭傑再想欺辱於我便不是那般容易了!”


    玄言深吸口氣,看向遠處天空上自由盤旋的白鷺,目光堅毅,輕風拂過,將他的頭發吹起,看似散落,可實際上卻有一絲飄逸漸漸與玄言身上浮現。


    離玄言不遠處的林歡還在盤膝運轉修為,試圖突破至煉氣四層,絲絲元氣自天地間向其身上湧去,緩緩在經脈各處擴散開來,林歡身體一震,仿佛身體要承受不住一般。


    見狀,玄言立即身子一晃,閃到林歡身旁,右手輕舒,五根手指閃電般的在林歡胸口處連點數十下。


    在玄言的幫助之下,林歡顫抖的身軀漸漸平緩下來,他急速運轉體內修為,將弦靈草的藥效與元氣緩緩融合……


    這片小陸地的東邊,是整個陸地地勢最低的地方。


    其上水窪眾多,在最邊緣區域,還有一個清澈的水潭,水麵如鏡,映出藍天白雲的秀姿,山風吹來,也隻拂起淡淡的波紋,難以攪動它那深沉的涵蘊。


    此刻,在水潭旁邊的一棵垂柳上,盤坐著一個錦袍少年,這少年麵容俊秀,雙目看著水潭深處,隱隱有一絲期待。


    忽然,平靜的潭麵絲絲水紋蕩漾,一道綠色獸影從水潭中猛地破水衝出,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嘴惡狠狠的咬向盤坐在垂柳之上的英俊少年。


    “終於舍得出來了!煉氣五層的妖獸,劍齒鱷!我可是等了好久!”


    瞧見這巨鱷衝出水麵,少年期待的眼神頓時露出精芒,一個翻身,身體躍於劍齒鱷身後,抬起右腳,絲絲元氣附於其上,狠狠的踢向劍齒鱷腹部。


    “嗷!”劍齒鱷吃痛嚎叫,龐大的身軀被這少年踢落在黃土地上。


    還未等劍齒鱷反應過來,少年右手朝水潭一拘,一股水流從水潭中匯聚於少年手上,元氣緩緩運轉,清澈的水流頓時化為一柄晶瑩剔透的水劍,少年手握水劍,身體一晃,徑直朝墜落在地的劍齒鱷腹部刺去。


    就在水劍即將刺在劍齒鱷腹部時,劍齒鱷腹部亮起一道綠色光罩。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少年手中的水劍刺在劍齒鱷腹部的光罩上,無法再向前刺進去。


    “妖元護體!果然已經邁入煉氣五層!這樣更好,煉氣五層的妖丹對我可有大用!”


    看著劍齒鱷腹部的光罩,少年神情露出激動,體內元氣急速運轉,磅礴的元氣轟然爆發,右手之上的水劍陣陣元氣擴散而出,劍尖隱隱要刺穿劍齒鱷的綠色妖元護體。


    “嘭!”的一聲,劍齒鱷感覺到腹部傳來絲絲寒意,其尾巴猛一擊地麵,整個身體便向前滑去,正好躲開了少年的水劍,一個翻身匍匐在地,前肢微微潛伏,目露凶光,惡狠狠的盯著前方的錦衣少年。


    “嗖!”忽然,幾道宛若飛鏢般的東西從劍齒鱷口中激射而出,呼嘯間朝著對麵站立的少年擊去。


    “砰砰砰”的幾聲,少年反應快速的觸發金元護體,這東西擊在金元護體上,強烈的衝擊力使得少年快速後退幾步,才緩緩卸去強勁的力道。


    “劍齒鱷果然強悍,光幾顆獠牙便能擊出這般力道!我看你有幾顆牙齒!”看著光罩上隱隱顯現出來的數個凹陷,少年臉色微變。


    但瞬間便恢複過來,衝著對麵的劍齒鱷一甩右手,手中的水劍疾馳而出,在空中突然一下散開,化為道道水箭急速擊向劍齒鱷。


    數十道水箭一一擊在劍齒鱷的妖元護體上,頓時“叮叮叮”一陣密密麻麻的碰擊聲在原地響起。


    就在此時,少年腳掌猛地一踏地麵,身形徑直衝向不遠處的還在抵擋水箭的劍齒鱷,急衝之時,少年一拍儲物袋,手中赫然出現一個鏽跡斑斑的鐵勺。


    這勺子隻有一半,沒有勺柄,隻有一截滿是鐵鏽的勺口。


    在距離劍齒鱷僅有一丈之時,少年體內元氣轟然運轉,磅礴的元氣緩緩匯聚在右手。


    頓時,本是鏽跡斑斑的鐵勺露出一道刺眼的紅光,少年本紅潤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猛一咬牙,將手中的鐵勺對著劍齒鱷的腹部一指。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本凶狠異常的劍齒鱷此時目露駭然,兩個前爪慌亂的在腹部一陣亂捂,似乎在防著什麽東西失去。


    而就在劍齒鱷捂著腹部時,少年手中的鐵勺突然脫手而出,呼嘯間飛向劍齒鱷的腹部,衝入其體內消失不見。


    立刻,劍齒鱷的慘叫聲傳遍四周,劍齒鱷仰躺在地,其腹部時凹時凸,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亂竄一般。


    幾息時間後,劍齒鱷的腹部猛地豁開一道口子,鮮血噴發間一個鐵勺從中飛出,而在這鐵勺之上,赫然還有一顆晶瑩剔透的妖丹,散發著陣陣妖丹氣息,晃晃悠悠飛到少年麵前。


    少年蒼白的臉色頓時出現幾絲潮紅,興奮的看著麵前的鐵勺與妖丹,小心翼翼的環顧下四周,而後將妖丹取下放入儲物袋中,再用衣袖輕輕將鐵勺上的血跡擦拭去,極為小心地將其收起。


    這鐵勺是他在進入淩元秘境後,於一次偶然外出尋找妖獸時在一個荒棄的洞府內的一具骸骨上發現。


    經過多次使用,他發現這鐵勺隱隱有些奇異的作用,與妖獸對戰時可以直接將妖獸的妖丹取出。


    而將其對著修士試驗時,發現修士麵對他時,竟會一時失去心神,雙目茫然的張開嘴巴朝鐵勺走去,仿佛鐵勺之上有什麽極為吸引人的美味。


    “這鐵勺真是神奇!依靠著它,我可快速晉升,莫宇玄什麽的也遲早會被我踩在腳下!至於鄭傑表哥,別看平時有著外人時看似對我頗有照顧,但最近見我總是突破,其內心早有懷疑,隻怕忍不了多久便會對我采取什麽行動!我定要靠著這鐵勺,在這淩元秘境悄無聲息的突破,再將你們一一碾壓!”


    興奮的想著以後有可能發生的一幕,少年麵露猙獰的笑容。


    “李師兄!平鬆師兄!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此時,樹林深處傳出幾聲急呼,不多時一道人影在樹林中閃現出來,正是之前與林歡對峙,被玄言嚇走的何元兵,而他所呼之人正是這俊美少年李平鬆!


    “這該死的家夥,整天大驚小怪的,要不是留你有些許用處,早就將你斬殺在這水潭中喂魚!”


    發現自己最近好像越來越嗜血,李平鬆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平複心情,神色重歸平靜,笑容親和的看著快速跑來的何元兵。


    “怎麽回事啊,元兵,使得你這般大呼小叫?”此刻李平鬆盤膝坐在垂柳之下的空地上,笑容和煦,對著何元兵輕聲問道。


    “玄……玄……五……五層了!”何元兵雙手扶膝,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含糊不清的對著李平鬆說道。


    “玄什麽?好好說!”李平鬆聽著何元兵的胡話,不由眉頭輕皺,喝聲說道。


    “玄……玄言!煉氣五層了!”深吸一口氣,呼吸稍稍平穩,何元兵終於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哢嚓!”


    垂柳之上,李平鬆的手掌重重拍在枝幹上,直接將垂柳的枝幹擊斷,樹屑混雜著碎葉,在平靜的水麵上悠悠飄蕩。


    “你說什麽!?”李平鬆猛地站起,目露血絲盯著前方的何元兵,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情緒,大聲怒問道。


    “那個……玄言,他煉氣五層了!方才我與林歡在爭奪弦靈草時,就是他忽然出現一煉氣五層修為逼迫我離開,即使我將李師兄你的名號報出來,他也表現的極為無所謂,這家夥太囂張了!李師兄,你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何元兵低頭拱手,緩緩說道,他每回看到這李平鬆都覺得似乎每回見得感覺都不一樣,感覺其修為都有所提升,看了看不遠處慘死的妖獸,再看了看前方斷裂的垂柳,何元兵心中這種感覺更為強烈。


    “這廢物還真是不甘一直做個廢物啊!前些天還未入淩元秘境時看他尚且還是在煉氣一層踏步,沒想到才數天功夫便晉升的這般快!但是……就算你再有能耐,再天資卓越,遇上我李平鬆也隻有倒黴的份!”


    許久,李平鬆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想了想儲物袋中的鐵勺,內心極為自信的說道。


    “這廢物可還在附近?”李平鬆將手掌上的灰塵吹去,將衣袖整理一番,看得整齊了後,才緩緩抬頭,溫和開口問道。


    “就在這附近!我叫他有本事別走,給我等著喊師兄您去,他顯得極為無視,還真就在原地不動。師兄,此人太過囂張,還強搶我的弦靈草,您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何元兵見李平鬆情緒平複下來,咬著牙,滿臉懇求的說道。


    “哼!這廢物向來便是這般囂張,奪我妖丹之事,我也沒忘,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這次便好好的打壓他一番,給他沉重的打擊,最好將他打擊得從此一蹶不振!前方引路!”


    回想起之前的每每遇到玄言,他都那般漫不經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李平鬆便是心裏一肚子怒氣。


    此時聽著何元兵的話語,心中更是升起一團無名之火,頓時就要尋到玄言欲將其狠狠踐踏羞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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