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這麽倒黴啊,不應該啊,雜物都是小師弟幹的啊,當初我就是從七師兄手上接過來的啊。”


    “都怪你,偏生長的這麽清瘦。”


    “我要減肥……”


    簡單一路上嘀咕不停,神色滿是委屈。


    聽著耳邊的嗡嗡嘀咕聲,玄言有些煩躁,但是表麵上他還是極好地保持平靜,這是他第一次進入第九宗,對於很多事情還需簡單來介紹,所以他忍了下來。


    再走了一段路程,簡單的嘀咕聲終於是停了下來,因為遠處有酒香飄來。


    “這味道……靈涓酒!該死的,三師兄不會已經去過第四宗了吧!”嗅了嗅空氣中彌漫著的酒味,簡單很憤怒,當然他憤怒的不是三師兄去第四宗偷酒去了,而是三師兄又一次忘了把他帶上。


    玄言跟著簡單繞過一個小山坡,走到一處平坦之地,平地上有一塊巨石,巨石上側躺著一魁梧大漢,這大漢上身****,隻著一齊膝寬鬆短褲,身上酒氣濃重刺鼻。


    看著大漢身旁淩亂的幾個酒壺,簡單確定那是靈涓酒,於是指著大漢惡狠狠地罵道:“三師兄,我跟你說過去第四宗的時候把我帶上,你是不又忘了?”


    大漢拿起酒壺,腦袋一仰喝了一口酒,而後撓了撓頭對著玄言說道:“老八啊,這回真忘了,下回,下回一定記住!”


    “又是下回,這都第幾個下回了,還有,我才是老八,他是老九!”簡單沒好氣的嚷道。


    “玄言見過三師兄!”雖有些疑惑,玄言還是恭敬行禮道。


    “哎呀,你瞧我這記性,忘記今天是小師弟入宗之日。”大漢一拍腦袋,懊惱說道,末了還打了一個酒嗝。


    “玄言,這是三師兄杜塵,健忘症十分嚴重,但唯獨不會忘記酒!”簡單右手使勁地在鼻前扇風,向著玄言說道。


    聞言,玄言默默點頭,暗想此後若是有事,無論大小,一定不能委托這健忘的三師兄。


    正當簡單再次與三師兄杜塵商議何時去第四宗之時,玄言忽然心神一動,猛地抬頭,看到不遠處一個身軀鼎鼎的青年,正懷抱一把棕黑古箏匆匆跑來,其神色有些委屈。


    “嘿嘿,估計他那還未到手幾天的古箏又被四師姐砸爛了。”簡單望著跑來的青年,有些幸災樂禍,而後繼續說道:“這是六師兄伍暮,和五師兄同時入第九宗的,但是不知為何師尊偏讓他當老六,姓伍,當老五多好。”


    “六師兄。”


    “見過六師兄。”


    等得伍暮跑近了,簡單和玄言揖手喊道。


    “小師弟來了,師兄現在沒空,下回師兄彈曲給你聽。”六師兄伍暮看了一眼玄言,便匆匆掠過,往第九宗山門方向跑去。


    望著漸漸遠去的身影,玄言有些不解,遂看向簡單。


    “他這是去修理琴弦去了,六師兄是第九宗外出最為頻繁的一個,因為他的琴弦經常被四師姐弄斷。”頓了一頓,簡單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繼續說道:“對了,千萬別答應他聽他彈曲!千萬別答應!”


    “為何?”玄言有些疑惑,一路上遇到的皆是奇葩,好不容易有位彈曲兒的大雅師兄,為何還不能答應聽曲。


    “你知道為何四師姐會將他琴弦弄斷嗎?你知道為何我們一點兒都不同情他嗎?你還記得秘境中我曾經和你說過晨兒聽他的曲子也會反芻嗎?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彈得曲子……實在是太難聽了!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似乎想起了往事,簡單情緒變得極為鬱悶。


    “他自己不知道?”玄言再問。


    “他要自己有那覺悟,還需四師姐動手?”簡單反問。


    玄言啞然。


    “呼呼……”三師兄杜塵已然睡下。


    玄言與簡單相視無語。


    ……


    離開此間,沐著暖陽,玄言與簡單向著二師兄住所走去。


    “二師兄是個極為善良的人,但是你要記住,萬萬不能當著二師兄的麵說師尊的不是,因為二師兄是最為崇敬師尊的人,眼裏容不得任何人對師尊不敬!”


    現在想起曾經無意間在二師兄麵前嘀咕了一聲師尊的不妥,簡單還心有餘悸,於是對著玄言好意警告道。


    “這個……我盡量。”想起易道子一係列的不要臉,要想做到完全忍受,確實有些困難,玄言不由麵露難色。


    “不用太緊張,二師兄雖說看起來嚴肅認真,但卻是第九宗除我之外最好、最正常的一個人,也是最容易對付的一個人,若是犯了什麽事,你隻需編一個較為恰當的理由,二師兄就會信的,當然,這招對四師姐可不管用!”簡單似乎極為自豪。


    “編?”玄言看著簡單得意的臉龐,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對啊,就是編。”簡單臉上得意之色更甚。


    此事當玄言在第九宗待了不足半個月的時間,便有無數個例子證明簡單的話語是對的,理由甚至不需較為恰當,二師兄便完全相信,這讓玄言知曉二師兄是個單純的人,而且單純的可怕!


    閑敘間,二人到了二師兄的住所,還未等玄言踏上石階,“咯吱”一聲,木門無人自開,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聲音隨之傳了出來,“進來吧。”


    走進木屋,玄言發現屋內擺設極為簡單,但是簡單之中卻有些怪異,因為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有兩件,一左一右,異常的對稱和諧!


    而當玄言目光落在二師兄身上之時,這種感覺更為明顯——二師兄站在原地,一襲白衫,無論領子、袖口、褲腳,皆是整齊不差分毫,仿若將一件衣衫擺在衣架子上一般,而其臉龐也是極為的方正,一頭烏發更是梳的光滑整齊。


    這種怪異的對稱和諧,讓玄言心頭一稟,他隱隱覺得似乎日後會有一奇怪的東西與二師兄是知交。


    “其他幾位師兄可都見過?”二師兄先行開口。


    “玄言見過二師兄,先前一路走來,已經和諸位師兄師姐打過照麵。”玄言對著二師兄深深一禮,如實說道。


    “嗯,如此便好,此後你便是第九宗的小師弟,有何困惑可隨時向諸位師兄請教,不用拘謹。”二師兄目光柔和,溫聲說道。


    “是。”玄言恭謹應道,但是心中卻是有些惘然,他著實不知道有所困惑該向哪位師兄請教。


    “既然如此,師尊有言,見我之後,你可徑直前往後山大殿,師尊有禮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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