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點。


    天還沒有亮,可是曹允衡已經穿戴整齊,看了眼同樣沒有一夜沒睡的小女人,啞著嗓子,“對不起……”


    待納蘭若若轉過頭望他的時候,男人卻轉了身,掩飾著自己的窘迫。


    昨夜他並沒有醉,卻偏偏在聽到龍菲兒叫著溯溯這個名字的時候,起了借醉行凶的打算……


    不為別的,隻為,隻為能夠最後擁有她一次。


    哪怕……一次也好。


    而納蘭若若呆呆的望著他,很奇怪,她應該怪他,應該恨他的,可是此刻,卻隻有滿滿的委屈。


    “哥哥,我……我不怪你。”


    “叮~([小龍人提示:曹允衡好感度+10,目前對宿主好感度90,對燕子好感度30。若若,你們……])”


    小龍人頓了頓,有點兒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納蘭若若,想了好半天,還是決定閉嘴了。


    納蘭若若唇角動了動,好半天什麽也沒說,隻是起身,穿著自己的軍襯,走到大衣櫃跟前兒,從裏頭取出他那個軍綠色的背包,開始幫他整理背包。


    她的動作很快,仿佛之前練了無數遍,可是這種送行的方式,卻讓她心裏頭痛苦的難以自製,不是每一個位麵都能遇見溯溯,也不是每一個位麵都會過的如此平靜。


    溯溯,這個讓她想了幾輩子,盼了幾輩子。上天垂憐讓她又遇見了他,又重新擁有的男人,如今又要經曆這般痛苦的分離。


    “簽了它。”


    曹允衡突然遞上兩張紙,一張是離婚協議書,另一張,是人工流產同意書。


    納蘭若若呆呆的看著,張了張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溯、溯溯……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


    話一出口,曹允衡就伸手乾住了她的下顎,隨後,那雙眼睛,死死的對上納蘭若若的,“記住,我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不喜歡!”


    隨後,他拿起背包,深深地看了一眼納蘭若若,仿佛是要把她的容貌印在腦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納蘭若若愣了愣,隨口想也不要的衝上去,緊緊抱住曹允衡,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好,好,你不喜歡那個名字,那我就再也不喊了,哥哥,老公,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介意此刻作為軍人的你永遠都是國家最大,人民第二,家人第三……燕子第四,最後才是我。但我希望你在你有危險時一定要想想,家裏的人還都在等你!


    你以為你要跟我離婚,要我殺死我們的孩子,就以為可以為我換取另外一個人生?


    你覺得自己給我安排好了一切,就可以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嗎?


    你錯了,曹允衡。


    這離婚協議書,人工流產同意書,我都不會簽!”說著,她鬆開了他,就伸手把那些紙撕得個粉碎,然後一揚。


    曹允衡臉色一沉,“龍菲兒!”


    “哥哥,你告訴我,如果你回不來,那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曹允衡根本沒想到小媳婦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你回不來,那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有什麽意義?


    他沉默了半天,而後抬腳走出去,遠遠的丟下一句,“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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