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信仰元素的異端和一個感應不到聖光的戰士,有這種朋友還能有好?也不知道老師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看現在他幹的這叫什麽事?烏瑟爾·光明使者心中腹誹不已。


    有好友保護,黃奕斐從容不迫地將少尉軀體徹底淨化,而後將手中的首級小心翼翼地包好,放進行囊之中,而後平靜地對烏瑟爾·光明使者說道:“我答應讓他作為一個人類死去,所以我要送他回家。”


    “你……你自己回去跟老師解釋吧!”烏瑟爾·光明使者氣衝衝地一甩手走了。自己這位師弟既不是洛丹倫王國的臣民,又沒正式加入白銀之手騎士團,作為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扛把子加上洛丹倫王國的爵士的他還真沒辦法把他怎麽樣。


    “那邊什麽情況?”見白銀之手的人都走了之後,黃奕斐問自己的倆哥們道。


    “嘖嘖,太慘了,一個都沒剩下,全掛了。”徐家鵬歎了口氣說道。


    “徐哥你別胡說啊,還沒掛呢,至少現在還沒。”楊華庚連忙在一邊接茬,“兩個連的士兵剩下不到一半了,都沒辦法救治,隨時會亡靈化,咱們那位光明使者一根筋還不給動手處理。”


    羅寧狠了狠心咬牙說道:“要不要我先把傳送陣給拆了吧?至少能緩解一下他們病情的惡化。”


    “這會兒就算病情不再惡化也已經回天乏術了。”黃奕斐把首級收好之後說道。


    “嗚……”


    忽然見刺耳的號聲傳來,黃奕斐臉色慘白,抬頭看向湖心島中央一言不發。


    “什麽情況?”楊華庚好奇地問道。


    “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戰鬥號聲。看來那些士兵已經……”黃奕斐抄起自己的武器向號聲傳來的方向跑去,幾人見狀連忙緊隨其後撒腿狂奔。


    湖心島中間已經變成人間地獄,已經完全喪失人性的士兵怪叫著衝向外圍的袍澤,更有一些穿過這些快要發作的士兵向更外圍的白銀之手騎士團衝過去。還有一絲本性尚存的士兵則是麵無表情的和亡靈化的戰友展開廝殺,要麽砍下他們的頭顱,要麽被他們撕咬致死,被他們撕咬致死的士兵則又會在很短的時間裏以亡靈的姿態再次複活,然後向越來越少的半亡靈化士兵衝殺。


    “殺死那些殘存的士兵。”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變成凶殘的亡靈,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抽出自己的長劍對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士兵下令道。


    “不準!”烏瑟爾·光明使者大聲喝止,“他們還是我們的同胞。攻擊那些已經亡靈化的!”


    “醒醒吧我的團長大人!”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指著邊上好幾個被亡靈化士兵撕咬傷的白銀之手騎士團士兵說道,“現在動手會讓更多的人得到救贖。”


    “莫格萊尼大領主!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聖光指引下的戰士,我們的信仰不允許你濫殺無辜!”烏瑟爾·光明使者渾身散發出懾人心魄的氣勢,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麵前,大領主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很快就慫了,低下頭訕訕地退到一旁。


    “大人!請幫助我們。”在騎士團的包我日誌中,一名少尉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已經亡靈化的士兵之後轉身對烏瑟爾·光明使者喊道,“我再次請求你們,讓我們保留最後的尊嚴死去!請淨化我們!”說完他將手中武器放下單膝跪地十指交叉雙手緊握做出祈禱的姿勢。


    在他的帶領下,為數不多的士兵也不再去管身邊亡靈化的戰友,紛紛放下武器單膝跪倒,跟著他開始祈禱:


    “願無上的聖光庇佑我們……”


    少尉身後,一名祈禱的士兵忽然站了起來,木然地呆了一下之後對著少尉的後頸就撲了過去。


    “小心!”烏瑟爾·光明使者想出手相救可為時已晚,急得他聲音都嘶啞了。


    一支勁箭從烏瑟爾·光明使者身後射出,就在亡靈化的士兵堪堪要要咬到少尉的前一刹那精準的射入了他(它?)的天靈蓋,並把它向後撞出了近兩米的距離。


    溫蕾薩·風行者出手了,這一箭是羅寧要求她射的,但是接下來,這位風行者家族的三小姐就化身為一座精準的狙擊炮台,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就射出了三十支箭,每五支箭都準確地釘死一個亡靈化士兵——四支箭貫穿四肢,最後一支直接大揭蓋。在她的保護下,那些祈禱的士兵才得以繼續。


    隻可惜,聖光近在咫尺卻沒有一絲拯救他們的跡象。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黃奕斐歎了口氣開始召喚聖光,可是聖光還沒凝聚完成就被烏瑟爾·光明使者給攔住了。借口……呃,理由十分充分,聖光的指引不能濫殺無辜。


    “我幫你吧,記得謝我。”楊華庚看著十分糾結的黃奕斐歎了口氣後越眾而出,對著祈禱中的士兵開始施放閃電鏈。那些士兵的身體已經被瘟疫毒害的毫無生氣,雖然十分耐操物理防禦很高但是魔法防禦極低,一個閃電鏈打過去,他們那早已和瘟疫融為一體的軀體就像被鞭子抽中的紙一樣開始碎裂,然後在雷電魔力的侵蝕下如雪人一樣融化消散,而作為當事人的他們卻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痛苦。


    “感謝你,願聖光保佑你。”半個身子已經消失了的少尉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說道。


    楊華庚一邊不斷施放閃電鏈一邊罵罵咧咧道:“我聖光你一臉,跟我一個信仰元素力量和大地母親的說個錘子的聖光啊。”


    黃奕斐指著場中央被楊華庚消滅卻麵帶滿足笑容的士兵對烏瑟爾·光明使者嚷道:“你仔細看看,看看他們的表情,這才是幫他們,也是在幫我們。”


    烏瑟爾·光明使者鐵青著臉看著逐漸消失的士兵一語不發。眼前的場景讓他想起了當年他的學生,洛丹倫的王儲阿爾薩斯·米奈希爾在清理斯坦索姆的時候自己無力阻止,今天自己成功約束了自己的所有手下,一切以白銀之手騎士團的鐵律和準則行動,可是自己為什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黃奕斐再不管他的命令,也走入包圍圈和楊華庚一起淨化那些士兵。


    半個多鍾頭過去,黃奕斐和楊華庚把所有士兵都淨化幹淨了。烏瑟爾·光明使者留下一個小隊打掃現場,收羅士兵遺物,然後帶著剩下的人趕回布瑞爾鎮,那裏還有整個鎮子的鎮民等待救治。


    返回布瑞爾之後,每個人都很疲勞,烏瑟爾·光明使者下令讓所有人分三班倒休息,保證每次都有三分之一的聖騎士忙著給鎮民驅散瘟疫,在他的以身作則的帶頭作用下,所有小隊長級別以上的人都放棄了休息全力救治鎮民。


    “別人都不休息忙著救治鎮民,飛翼你忙活八個小時就跑回來睡覺這樣真的好麽?”看著累到疲軟垂頭喪氣走回帳篷的黃奕斐,徐家鵬揶揄道。


    “一個個都有病。”黃奕斐忙活了八個小時之後躺在自己帳篷裏說道,“不好好休息怎麽能夠更好的救治倒黴的那些鎮民?還真以為光靠信仰就能把事幹好?”說完撲在自己的鋪蓋上倒頭就睡。


    “才八個小時就把飛翼這家夥累成這個德行,真不知道烏瑟爾他們是怎麽熬得住的。”看著幾乎是秒睡的黃奕斐,徐家鵬忍不住對烏瑟爾·光明使者等人衷心感慨道。


    楊華庚鄙視地瞥了一眼黃奕斐對徐家鵬說道:“這是飛翼學習魔法時間太短,雖然我不知道聖光的使用方法和駕馭元素力量有什麽區別,但是根據我的猜測應該相差不大,如果能活用魔法力量的話自己的損耗應該很小,如果善加使用,魔法力量還可以反哺自身讓自己體力和精神更加飽滿。飛翼累成這個樣子隻能說明他對魔法的駕馭能力實在太低了。不過也難怪,他跟你一樣是從靠肌肉吃飯的戰士轉成靠腦子吃飯的魔法修習者肯定會比自打小就學習魔法的人要差很多。”


    “看把你能的,你最多也就比飛翼早學習魔法兩年有什麽好吹的?”徐家鵬就看不慣楊華庚一臉嘚瑟的樣子。


    “徐哥,你這種依然停留在大腦不發育層麵的就不要說話了好麽?”楊華庚反懟道。


    羅寧打了個哈欠說道:“你說的也不全麵。在我們達拉然的研究之中,有你所說的功效的魔法隻有三類,其他類型的魔法目前為止沒有發現這個功能。”


    “有三類那麽多?”徐家鵬驚訝道。


    “隻有三類?”楊華庚也驚訝道。


    “這三類魔法其實粗略的說應該算是一種。很可惜,我們達拉然的法師們很少有人能完全掌握這種力量。”羅寧有些惋惜,又有些不甘地說道。


    楊華庚和這貨相處的時間最長,很快就猜出了羅寧話裏的意思。三類魔法指的是聖光、元素和自然三類魔法,而這三類魔法的基礎就是信仰,所以也可以說是一種。在魔法之城達拉然,法師們雖然也有信仰,但是一直接觸魔法的他們對信仰這種東西並不如常人一般那麽虔誠,對待這三類魔法他們的態度和對待奧術之類正常魔法一樣,沒有那麽多的敬畏之心,所以研究這三類魔法的法師也都不會有太大成就,久而久之研究這三類魔法的法師也就越來越少到近乎絕跡。


    “那是因為你們那些家夥都是實用主義,沒有絕對的信仰。”楊華庚不滿羅寧也擠在這個帳篷裏,讓他們仨人用的帳篷顯得更加擁擠,“我說你個臭不要臉的媳婦都來了幹嘛還跟我們擠一塊兒?這會兒你不應該去陪她麽?”


    羅寧正氣淩然地說道:“你看著我像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麽?”


    “不像。”三人異口同聲,“根本就是。”


    ……


    “睡你們的覺吧,天都亮了。”羅寧有點後悔跟這三個家夥擠在一個帳篷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位嬌妻生氣後的樣子……忍不住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還是和這三個家夥待在一起安全。


    “暮色森林果然是被詛咒的地方,出來之後空氣的味道都不一樣了。”離開了暮色森林進入荊棘穀的鄭浩然使勁的吸了兩鼻子,荊棘穀那種獨有的原始森林和大海混雜著的味道使得暮色森林帶來的那種壓抑感一掃而空。天朗氣清的叢林,十分適合找個野獸來調教一下。


    鄭浩然仔細回想了一下,荊棘穀和暮色森林交界處有大批量的虎豹……話說為什麽老虎和豹子會這麽密集的存在於一片區域呢?啊算了,連穿越這種狗屁倒灶的設定都能接受,遊戲裏這種不符合邏輯的事情又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不過這樣也挺好,這麽多野獸更方便自己練手。想到這裏鄭浩然聚精會神施放野獸追蹤技能,開始四下尋找目標。


    ……


    媽蛋說好的野獸遍地呢?


    鄭浩然幾乎把精力提升到了極致,可是他搜索了方圓近兩公裏的範圍連隻兔子都沒發現。要不……還是回暮色森林去?好歹還有一群小狼崽子可以抓……嚐試抓一下。還是算了,再回去估計會被那條比死狗還要討厭的大狗給鄙視,還是四下找找把,看看有沒有可以練手的野獸。


    什麽味兒這麽臭?鄭浩然突然聞到一股詭異的惡臭,既像是好久沒刷過的臭牙花子味兒,又像是半個月沒洗澡悶在靴子裏才拿出來的臭腳丫子味,還夾雜著古怪的類似以汗臭和狐臭的……嘔……鄭浩然隻不過吸了兩口,雖然在這麽廣袤的叢林裏這味道不是那麽濃鬱,但是也足以讓他惡心得隻想吐。就在鄭浩然一隻手捂住口鼻一隻手在身上亂摸想找個東西塞住鼻子的時候,叢林中十數支勁箭從不同角度射向他。


    鄭浩然渾身毛孔都炸開了,十幾支箭同時射向自己不同部位,而且還把自己退路都給堵死了,要想躲開那是根本不可能啊。生死關頭他也不在意那股惡臭了,不退反進迎著麵前的箭矢撲了過去,同時伸手從魔法口袋裏往外拽自己的大行囊並把它護在身前,從麵前射來的箭悉數射在了近兩個人厚一人寬的大行囊上,他快速的前撲射他後背的箭全部落空,但是前麵射向他腦袋的箭因為躲避不及在他臉上剌了一道血痕。


    好疼……呃不對是好臭。怎麽連箭頭也都臭烘烘的?鄭浩然聞著傷口上傳來的怪味兒也顧不得疼痛了,把野獸追蹤迅速切換成人行追蹤,甩開包裹一個前滾翻從背後把火槍取下衝著叢林中就是一槍,一個黑影慘叫著從樹杈上掉了下來。鄭浩然閃身躲在樹後躲避攻擊同時看了一下被自己打死的敵人。


    “原來是巨魔啊,真沒想到巨魔這麽……嘔。”鄭浩然強忍著惡心的感覺開始鎖定周圍一步步圍向自己的敵人。


    巨魔是生活在叢林裏的原住民,終日以狩獵為生,所以身手不是一般的好,鄭浩然對著鎖定的目標連開兩槍,以他那種五十步之內打移動靶百分百命中的槍法居然都被躲開了。巨魔的身手都這麽敏捷,那第一個被幹掉的八成是沒料到隱藏的那麽好還被發現大意了才中槍的。


    我靠!


    鄭浩然忍不住罵了一句,自己還是太貪心了,想一槍就收拾一個。看來還得用點手段。鄭浩然快速移動到另一棵樹後,對著離最近的巨魔“啪啪啪”就是連開三槍。被他瞄準的巨魔聽到槍響連忙閃避,可是鄭浩然的這三槍打的位置特別刁鑽,被攻擊的巨魔也算是身手敏捷,閃開了第一發子彈之後第二發子彈在它的肩頭犁出一道血槽第三顆子彈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子彈在它的腦袋上鑽了一個洞,雪白的腦漿混合著血液從小洞裏汩汩而出。


    一個。


    鄭浩然得手之後大展神威,對剩下的十幾個巨魔挨個點名,或兩槍或三槍必然帶走一個,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十七個巨魔全部命喪當場。鄭浩然施放人行追蹤把周圍仔細搜索了一遍,確定了不再有威脅之後才把冒著煙的槍管遞到嘴邊帥氣地吹了一下,然後他的耍帥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一隻近三米長的大蜥蜴從他背後躥了出來,鄭浩然猝不及防下雖然躲開了大蜥蜴的咬合但是還是被它的爪子給撕開了一道口子。


    老天爺你是要玩死我麽?我追蹤野獸你給我來一批巨魔,我搜索人形你給我來一隻鱷魚是什麽意思?話說這玩意兒怎麽是六條腿?鄭浩然在心裏吐槽並不影響他的反擊動作。他躥出去的同時把一個冰凍陷阱甩到了大蜥蜴的腳下,直接把它給冰凍在了原地。


    “呼!”鄭浩然長出一口氣,從剛才被他拿出來充當擋箭牌的行囊裏掏出急救包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他腿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大蜥蜴的爪子上亂七八糟的髒東西的太多,這一下子傷口裏混進去了不少,鄭浩然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死盯著暫時失去行動力的蜥蜴,防止冰凍陷阱過了時效再過來傷害他。


    消耗了三個冰凍陷阱,鄭浩然終於把傷口收拾好。看著眼前在冰塊裏掙紮的蜥蜴,鄭浩然再次舉起了火槍,就在他準備開槍了結這隻畜生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想法,這麽大一隻野獸在眼前,不正好嚐試一下馴服野獸麽?


    鄭浩然長出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開始對著蜥蜴施放馴服野獸技能。


    溝通,溝通,嚐試感覺到它的想法……哎,好像是連接上了,來吧小鱷魚,跟我走吧,我帶你裝……呃,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哎哎哎?


    原本雖然掙紮但是還算正常的大蜥蜴突然狂性大發,原本就被掙脫得差不多的冰凍陷阱最終被掙脫,大蜥蜴掙脫了陷阱之後死死盯著鄭浩然,雖然它麵無表情(也有可能是皮太厚),但是那兩隻像死魚眼一樣的大眼珠子裏卻充滿了憤怒。


    做……做……做啥子?一人一獸四目相對良久之後大蜥蜴滿眼鄙夷的轉身走了。這個時候鄭浩然仿佛聽到了一句靈魂深處傳來的一句怒吼:


    “你特麽眼瞎?老子是蜥蜴你管老子叫鱷魚?”


    蜥蜴……特麽你這一臉鱷魚相你跟我說你是蜥蜴?


    鄭浩然也是一陣無語,的確,連名兒都叫錯了要是還能馴服它才見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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