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亞非感覺有些不對勁。


    為自己準備船隻的是克羅雷家的屬民,所以羅娜·克羅雷送自己去海邊這個勉強說得通,可是身為公主的苔絲·格雷邁恩也跟著來是為什麽?而且這倆傻妞兒為什麽要圍著毛茸茸地胖子?你們是能聽懂他的話還是能讓他聽懂你們的話?朱亞非有些妒忌地想道。他可不知道陳·風暴烈酒剛才誤傷這倆小姑娘的事,也就不知道這倆啥妞兒反而因為被人一招擊暈而心生崇拜之心,所以圍著熊貓人問東問西想學習那種神奇的技巧,而陳·風暴烈酒則是因為心懷愧疚,所以對這兩個都快把自己煩死的小姑娘束手無策。


    “我說,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陳·風暴烈酒用自認為很善意地笑容分開了嘰嘰喳喳的兩個小姑娘催馬趕到走在前麵的朱亞非身邊問道,圓滾滾的他騎在馬上看著有些滑稽,初步估計他的體重最起碼要比兩個朱亞非重得多,他胯下的那匹馬不斷打著響鼻喘粗氣就是明證。


    “去哪裏都行,朕是在逃命,一隻邪惡的母蜥蜴想弄死朕。”朱亞非無奈地說道。自己也是浪的,在沒有足夠和奧妮克希亞抗衡的能力之前居然數次撩撥它,現在把自己搞得急惶惶如喪家之犬還真是自作自受啊。


    “一隻蜥蜴而已,我幫你打發了它。”陳·風暴烈酒把胸膛拍的轟轟作響。


    朱亞非很想嘲諷一下陳·風暴烈酒的自大,後來一想他的自大是因為自己語焉不詳造成的,於是就開始向他解釋自己口中說的大蜥蜴是怎麽回事,順便把奧妮克希亞的家族成員也簡單的介紹了一遍。


    “你是說這裏的龍都可以幻化人形了?”聽完之後陳·風暴烈酒問出的第一個問題讓朱亞非差點從馬上掉下去,自己講這麽多話的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聽說在潘達利亞,最強大的青龍玉瓏大人都做不到。”陳·風暴烈酒有些喪氣地說道。


    “嗤!”朱亞非輕蔑地笑道,“你以為玉瓏能算是龍?龍角那麽醜就先不說了,四爪也配叫龍?真正的青龍鎮守東方,掌管蒼龍七宿,主木屬震巽,強大無比。”


    “這些亂七八糟的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為什麽我不知道?”陳·風暴烈酒聽得滿頭黑線。


    “你懂個錘子你。”朱亞非鄙視地說道,“你知道什麽叫混元太極麽?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你知道哪一個?你知不知道你們的理論都是殘缺的?”這個世界的理念實在是太不讓自己喜歡了,反正沒人管,把我煌煌華夏的理論抄進來才是至理。


    前麵兩個不知道說什麽的家夥聊得開心,羅娜·克羅雷瞄了一眼和自己並駕齊驅的苔絲·格雷邁恩心中生出一種愧疚感,從家裏出來之前,父親的話她到現在都沒有搞懂。


    “你要帶著公主把朱亞非送到燼石礦脈下的碼頭,陪著他離開吉爾尼斯。”


    克羅雷家和朱亞非簽訂的協議她看到過,自己的父親說過以後克羅雷家想要發達就要靠這些東西了。父親難道是想把自己送給前麵那個討厭的家夥?這不應該啊,克羅雷家隻有她一個繼承人,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去充當謝禮?難道是要把苔絲……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羅娜·克羅雷感覺自己是一個出賣朋友的人販子,而苔絲·格雷邁恩則是滿眼崇拜的看著陳·風暴烈酒的背影,這個單純的小姑娘讓她的罪惡感越來越重。


    “胡說八道,這個世界的元素就是土水火風,哪來的金木水火土五種?”聽到朱亞非講五行說的時候,陳·風暴烈酒再也忍不住了,你說混沌可以理解,陰陽也好懂,三才沒問題,四象可以接受,雖然和他知道的知識有出入,但是都還在可以接受的範疇。


    “你是不是傻?沒有五行你們熊貓人怎麽分出土水派和火金派的?這麽多年你的年齡活到狗身上去了?腦子就不會思考麽?”朱亞非不能接受陳·風暴烈酒的反應,作為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很像原世界天朝的種族居然不接受天朝的理念?這種行為就是漢奸啊,該拉出去槍斃五分鍾。


    “那隻是一種命名方式,和五行有什麽關係?不然為什麽木沒有了?”陳·風暴烈酒內心被朱亞非的話觸動了一下,但是輸人不輸陣,仍然強嘴不服。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世有五方,西東北南中,食有五味,辛酸鹹苦甘,衣有五色,白金黑紅黃,人有五髒,肺肝腎心脾,心有五性,義仁智禮信,世間百態樣樣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對應,你品,你細品。”論鬥嘴,朱亞非幾乎沒輸過,尤其是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


    陳·風暴烈酒不說話了,這種理論太過玄幻,自己是聞所未聞,粗略一想似乎有點似是而非,細想下去逐漸開始毛骨悚然,因為越想越覺得這些話有道理。看著陳·風暴烈酒沉思不語,朱亞非心中不禁洋洋自得,我天朝先賢千年打磨出來的學問還唬不了你?


    吉爾尼斯王城的王宮裏,吉恩·格雷邁恩已經呆坐了一下午了,自從朱亞非離開,他砸完桌子上所有東西之後就在王座上呆坐了好久,達利烏斯·克羅雷和朱亞非簽署了一個不知道內容的協議,內容雖然不知道但是絕對是比劃幾十年少許領地收入買回領地要劃算的多,自己悍然封國就是因為利益受損,現在居然自己把巨大利潤弄丟了。可是,那個家夥實在是太讓人厭惡了,怎麽一見到他就會生出憤怒之心呢?我又沒有心靈潔癖,為了王國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不應該會因為他的身份生出反感啊?


    “父親……”利亞姆·格雷邁恩走到吉恩·格雷邁恩麵前小聲地叫了一聲。


    “利亞姆你要記住,作為一名合格的國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堅持,哪怕是錯了,那也要堅持到底。錯誤的不能是國王!”看著自己的兒子欲言又止,吉恩·格雷邁恩歎了口氣,這孩子處理一般政務還是很合格的,隻是性格上有所欠缺。


    利亞姆·格雷邁恩心中哀歎了一聲,父親這麽說肯定是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但是這句話說的再明顯不過,國王是不可能犯錯的。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筆巨大的財富從鼻子底下溜走。


    “備車,去達利烏斯家。”就在利亞姆·格雷邁恩傷心的時候,自己父親的話讓他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著。說好的堅持呢?


    看著兒子一臉不解的神情,吉恩·格雷邁恩大笑著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到達目的地之前應該能想明白。我對你有信心。”利亞姆·格雷邁恩猛地想起朱亞非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這句話不管是前半截還是後半截都可以真實地描述自己現在的狀況,這個鍋,自己無論如何逃不掉。


    達利烏斯·克羅雷在家裏坐立不安,他原本打算派出密探去盯著朱亞非的行蹤的,但是那個家夥來自拉文霍德莊園,自己家豢養的密探八成不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還盯住他,所以他隻能在家裏估算他現在行進到哪裏了。估計時間差不多了,達利烏斯·克羅雷下令集合宅邸裏所有的騎兵,一時間宅邸裏雞飛狗跳,穿甲的牽馬的忙作一團。


    集結了一個連的騎兵,達利烏斯·克羅雷親自頂盔貫甲率領著這支騎兵部隊殺氣騰騰地出了宅邸,然後就遇到了浩浩蕩蕩到他家來的國王陛下以及他的衛隊。


    達利烏斯·克羅雷造反了?隨行而來的利亞姆·格雷邁恩臉都嚇白了,下意識地拔劍在手驅馬擋在自己父親馬車的前麵。“滾開!”吉恩·格雷邁恩在馬車上輕聲斥責道。兒子的孝順讓他欣慰,但是這個愚蠢的舉動實在是太傻了。


    利亞姆·格雷邁恩這才看清楚達利烏斯·克羅雷率領的兵力,傻子才會帶著一個騎兵連就造反了,於是他訕訕地退到一邊。


    “陛下!”達利烏斯·克羅雷連忙下馬對著國王的馬車行禮。


    “你這是要出門?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吉恩·格雷邁恩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達利烏斯·克羅雷麵前說道。


    “陛下贖罪!有個小賊綁票了公主殿下和我的女兒,我正打算帶兵去營救。”達利烏斯·克羅雷努力做出一副慌張的樣子。


    “什麽?苔絲被綁票了?誰幹的?”利亞姆·格雷邁恩立即衝到前麵來,剛才的舉動讓他覺得很丟人,所以一直縮在後麵,聽到自己妹妹和羅娜·克羅雷被綁票了立即著急了。


    “回王子殿下,是拉文霍德莊園的殺手,據黑道的傳言他的匪號叫逍遙明王。”達利烏斯·克羅雷對著利亞姆·格雷邁恩又行了個禮回道。


    逍遙……利亞姆·格雷邁恩不可置信地瞪著達利烏斯·克羅雷,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大領主說錯了?那個壞家夥幹嗎要綁架苔絲?就算是要綁架苔絲,你們克羅雷家剛和他簽訂了合作協議,他怎麽可能連羅娜也綁了?


    “進去說。”吉恩·格雷邁恩想得更多,聽說逍遙明王綁了自己的女兒,他下意識地認為逍遙明王這麽做是為了報複自己,雖然他也擔心自己的女兒,但是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些事情。


    達利烏斯·克羅雷立即拒絕了吉恩·格雷邁恩的提議,自己搞這麽大陣仗就是想把逍遙明王離開吉爾尼斯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真要進去說了那就白折騰了,所以他十分無理地拉住了國王的胳膊急道:“陛下,我接到的消息是逍遙明王帶著公主殿下和羅娜已經快道燼石礦脈了,如果現在還不抓緊時間追擊萬一他帶著人質出海那就麻煩了。”


    “利亞姆!”吉恩·格雷邁恩掉頭對喊道,“我和達利烏斯先去追,你去集合王室軍隊趕緊跟來!”說完翻身上了利亞姆·格雷邁恩的戰馬。


    達利烏斯·克羅雷見狀連忙攔住國王說道:“陛下還是押後陣吧,我先去追。”自己造反的心思好不容易才被朱亞非給予的巨大利潤消弭於無形,你要是在追擊的途中出點什麽事我多冤啊。


    “是啊父親,還是讓我和達利烏斯叔叔去追吧。”利亞姆·格雷邁恩可不敢冒這個險,出門的時候帶的衛隊才兩個大隊,其中騎兵隻有兩個中隊,達利烏斯·克羅雷真要是在追擊途中對父親下手那可就麻煩了。


    “滾開!”吉恩·格雷邁恩虛晃一馬鞭子喝退兒子,催馬率先衝了出去,護衛之中的騎兵們立即緊隨其後。


    達利烏斯·克羅雷歎了一口氣,心中祈禱自己策劃的“追擊”行動路上別出什麽事才好,然後也抓緊上馬,帶著自己的士兵緊跟在國王的身後向城外衝去。


    夜色降臨,在滿天星光的照耀下,朱亞非一行四人抵達了海邊,此時船上的補給似乎還沒準備好,還有一群人著急慌忙地往船上搬運著各種貨物。


    “你們克羅雷家好歹也是吉爾尼斯的頂級貴族,怎麽船這麽寒酸?”朱亞非有點嫌棄地指著海麵上的船說道。


    “我們家的領地大部分都在銀鬆森林,好的船隊都是在大陸西岸的,這裏停著的大部分是商船。”羅娜·克羅雷很不高興。


    “行行行,趕緊去安排。”朱亞非到現在還是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算計了,可是到底是誰算計的,怎麽算計的卻毫無頭緒,這種沒抓沒落的感覺很不好,導致他現在脾氣很大。


    “我覺得我應該抓緊時間傳授你屏氣凝神的功夫了,你的脾氣太火爆,這會誘發你的心魔。”陳·風暴烈酒看著突然說道。


    “行啊,對於你教的功法朕來者不拒。”朱亞非的心情好了一點。


    羅娜·克羅雷氣哼哼地催馬往船邊跑去,在他亮出了克羅雷家族的徽記之後,原本忙碌的人群烏央烏央跪了一大片。等朱亞非三人到了船下麵之後,羅娜·克羅雷率先牽著馬沿著跳板往船上去。


    “哎哎哎,你幹嘛呢?”朱亞非好奇地問道。


    “送你出海啊。”羅娜·克羅雷已經把馬簽上了船。


    “用你?你是能操舟還是能控帆?”朱亞非心裏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又升騰起來。


    “沒有我在船上,你認為你能把克羅雷家的船駛出吉爾尼斯的領海?海軍那道防線你根本過不去。你到底上不上來?”羅娜·克羅雷催促道。


    “那她怎麽辦?”朱亞非指了指身後的苔絲·格雷邁恩問道。


    “沒事,我和羅娜一起。正好回去的時候路上也有個伴。”苔絲·格雷邁恩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作為羅娜·克羅雷的好閨蜜,一定要和她站在同一個戰壕。


    “小丫頭片子膽兒不小,小心朕把你們拐出去賣了。”朱亞非惡行惡相地嚇唬她說道。


    “你敢!小心我父王發通緝令把你抓起來。”苔絲·格雷邁恩馬也不要了拉著陳·風暴烈酒就往船上走。


    朱亞非又是搖頭又是歎氣,這種被家裏慣壞的小丫頭又膽大妄為,不早點加以管教的話以後肯定要吃虧。所有人都上了船之後羅娜·克羅雷立即下令開船,並且要求全速前進。沒多久就遇到了吉爾尼斯沿著海防線巡邏的軍艦,見到船帆上有克羅雷家族的徽記,軍艦隻是抵近遠遠地詢問了幾句就放任不管了。


    看著逐漸遠去的吉爾尼斯海軍軍艦,朱亞非終於想明白自己是怎麽被人算計的了。他氣衝衝地走到羅娜·克羅雷的倉房門前,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間,指著緊張地護住前胸驚叫的羅娜·克羅雷罵道:“你就是個為虎作倀的小騙子,行啊,你老子不是算計朕麽?那朕就把事情坐實成全他。從現在起,你和那個小公主都是朕的肉票了!”說完掉頭就走,一個小丫頭片子捂什麽捂?根本就是太平洋。


    “死變態臭流氓!”見到朱亞非走遠了,穿著睡衣的羅娜·克羅雷連忙跑過去把門關上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肉票?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肉臠?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她正胡思亂想呢,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誰?不會是那個變態吧?羅娜·克羅雷心生警惕,抄起放在床邊上的火槍小心地問了一句:“誰啊?”


    “羅娜,是我。”苔絲·格雷邁恩的聲音從船艙外麵傳來,羅娜·克羅雷連忙放下槍跑過去打開艙門。


    同樣穿著寬鬆睡袍的苔絲·格雷邁恩閃身進了羅娜·克羅雷的倉房,不等她把艙門關上就直接問道:“他說的是真的麽?”


    羅娜·克羅雷的手顫抖了一下,關上艙門之後緩緩轉過身,一臉愧疚地看著苔絲·格雷邁恩,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決定不再欺騙這位好朋友,於是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麽這麽安排,但是苔絲我保證,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我保證除非我變成屍體,不然絕對不會讓你出現任何意外。”


    “我相信你,真的。”苔絲·格雷邁恩撅著小嘴說道,“但是我不喜歡被人當成傻瓜。羅娜姐姐,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把你當成我未來的嫂子。如果連你都騙我我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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