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連續又和殘船親密接觸了兩次,被撞過的殘船幾乎搖搖欲墜,甲板上的水手隻要動作稍微大一點船體就會發出讓人驚魂不定的開裂聲。隨著體內血液的流失,黑龍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也在一點一點的隨之流失,第三次撞擊船體的時候,搖搖欲墜的殘船並沒有橫移出去,而隻是劇烈的搖晃了一下。甩不掉自己身上那隻爬蟲,那麽就換一個方法去幹掉他。所以,第三次衝撞把自己彈得後退費了好大勁才能繼續保持飛行的黑龍悲鳴了一聲,調動全身的能量準備做最後一次吐息。


    它要幹嘛?殘船上所有人都不解地盯著嘴巴裏閃耀著火光的黑龍,它和船的距離越來越遠,而且還是背對著殘船,不管它怎麽吐息都無法傷害到自己。


    這貨要幹嘛?朱亞非也是一頭霧水,黑龍飛得很緩,所以他吊在龍腹下方特別穩當。事出反常必有妖,黑龍的反常舉動肯定是隱藏著什麽陰謀。聽到黑龍喉嚨裏傳出烈焰的灼灼之聲,朱亞非想到了一種可能,這讓他毛骨悚然,隨著黑龍嘴巴裏傳出來火焰的聲音逐漸變的沉悶,朱亞非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以最快的速度凝煉真氣,再把真氣轉化成繭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作繭縛命!這個技能陳·風暴烈酒自己都沒有練成,朱亞非根據他的敘說練成這個技能的時候著實讓陳·風暴烈酒嫉妒了一把。該死的,要是自己把業報之觸也練會了多好。看著黑龍自脖子往下到腹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就像被吹足了氣的氣球,他強忍著撒手往海裏跳的衝動,如果真那樣做絕對是取死之道,這一口耗盡了這隻黑龍生命凝聚的龍息火焰如果真得噴射到自己身上,別說自己隻有作繭縛命一道保命技能,就算再加上業報之觸肯定也隻有命喪當場一個結果。


    是時候了!當看到黑龍腹部已經膨脹得快透明了,裏麵的火焰眼看就要噴薄而出而出的時候,朱亞非再次以暗影步從黑龍腹部瞬移到黑龍的背部。


    黑龍巨大的身體轟然炸裂,在這口以生命為代價的吐息能量爆發出來的能領還是摧枯拉朽地把它整個身軀炸成了碎片。爆炸產生的強大衝擊力把已經開始下墜的朱亞非直接吹得向天空飛去。強大的衝擊力幾乎是瞬間就把他身體外緊緊包裹自己的真氣繭撕扯得稀碎。朱亞非隻覺得自己遭受了一擊重拳,從內而外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最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不行,得想辦法減緩降落速度。這個高度拍到海麵上跟掉在地麵上沒什麽差別,絕對會摔成肉餅。朱亞非強打精神,讓自己不至於昏迷過去。鄭浩然使用的侏儒滑翔翼背包是和航天母艦一起送到石堡的,朱亞非並沒有那種東西,他隱約記得自己從石堡的空軍物資裏順過幾個降落傘包,隻是不記得放在哪個魔法口袋裏了,他必須要在摔倒海麵上之前從幾十個魔法口袋裏找出降落傘背包才行。


    因為沒有時間挨個找,朱亞非索性把可能放降落傘背包的魔法口袋都取出來直接往下倒,於是天空不斷的往下掉東西,吃的喝得穿的用的……


    包?當時順走降落傘背包的時候是這個款式的麽?朱亞非看到一個背包從魔法口袋裏掉出來的時候立即伸手抄住背在身上,然後立即就惱羞成怒地取下來扔掉。沒有開包的拉索,根本不是降落傘,繼續找。離海麵越來越近,根據現在的下墜速度來估算,十秒之後肯定會被摔的粉粉碎。


    朱亞非到底還是找到了降落傘背包。朱亞非心驚膽顫地以最快的速度背上降落傘背包,他和海麵的距離已經太近了,不知道這個墜落這個距離的時間夠不夠打開降落傘。主角光環最終救了他一命,朱亞非已經準備調整姿勢,把平著拍下來的姿勢調整到大頭衝下做出一個跳水入水的姿勢的時候,背後的降落傘成功打開,離海麵隻有不到五米的朱亞非猛得被往上扥了一下,這使得他被爆炸震出傷勢更加惡化,嘴裏再次往外猛吐鮮血。


    “咚!”


    一隻朱亞非成功入水!


    浮出海麵的朱亞非大口的喘息著,任由鑽心疼痛的身體漂浮在海麵上。躺著平複了好一陣子朱亞非正準備對自己展開治療的時候,一條小艇劃到了他的身邊,向他拋出一條繩索。朱亞非也不客氣,單手抓住繩索任由水手把他拽上小艇。水手也不多話,撈起朱亞非之後直接調轉船頭向著那艘殘船駛去。


    “我還以為這麽莽撞的家夥是個年輕人,沒想到這麽大歲數了。”朱亞非被抬上殘船之後,那位女法師走到他身邊看了他一眼說道。


    朱亞非瞄了這個女法師一眼之後原本耷拉著的眼皮瞬間就睜開了。沒想到這個女法師居然是如此的年輕,寬大的鬥篷下金色的頭發隱約可見,美麗的小臉雖然顯得有些稚嫩,但是絕對算是一位美人兒。如此年輕的金發小姑娘就有駕馭水元素的能力,朱亞非用腳後跟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是啊,看你的年紀朕都可以當你大爺了。”被人嘲諷年紀大的朱亞非才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美女就不反擊,“也就是你這個歲數的小丫頭片子才會幹出炮轟帶著人的黑龍這種事。你家大人沒教過你要尊重生命麽?可見海軍上將普羅德摩爾家族的家教堪憂啊。”


    “你……”女法師被朱亞非氣得恨恨地一跺腳,抬頭對抬著朱亞非的兩名水手就吩咐道,“把他扔回海裏去!”朱亞非竟然敢對他們的少主人無理,抬著他的兩位水手早就和船上其他水手一樣對他怒目相向了,現在接到少主人的命令,立即就把朱亞非從擔架上掀了下去。


    往海麵墜下的朱亞非突然在半空中消失,這使得船上所有人都驚訝萬分。


    “主人!”一名水手的驚呼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女法師看過去,這時候他們才發現本應該被扔進海裏的朱亞非居然出現在了自己家少主人的身後。


    “嘖嘖嘖,堂堂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原來也就是這個水準,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啊。”渾身帶傷的情況下使用暗影步讓朱亞非感覺如同萬蟲啃噬般的疼痛,雖然他拚命保持著語氣的平穩,但是臉上的肌肉卻是不自覺地抽搐了好幾下。


    “主人!有一艘船過來了!速度很快!”斷了大半截的主桅杆頂上負責瞭望警戒的水手衝下麵喊道。


    “喲,朕的船來了。”朱亞非正對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的反應暗暗吃驚呢,聽到水手的喊聲連忙強打精神佯裝鎮定地說道。自己用暗影步移動到她身後根本就是出其不意,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的指尖慘白的寒光閃動,雖然不知道這個隨時可以發動的是什麽魔法,但是朱亞非敏銳地感覺到,一旦自己有任何威脅性的動作,就憑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絕對不會討得半點便宜。


    “這裏可是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外海,洛丹倫的領地近在咫尺,你一個王國通緝犯居然還敢在這裏出現?”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常年在達拉然跟隨大法師安東尼達斯學習法術,又和洛丹倫的王儲有超友誼的關係,自然知道洛丹倫最轟動的通緝犯的信息。在她看來,一個肆意殺人劫財的家夥就該被明正典刑,要不是看在這個壞蛋出手幫助自己對付黑龍救了整條船的庫爾提拉斯臣民的性命,今天自己絕對會幫洛丹倫抓住這個禍害。


    “天地廣大孤自逍遙,區區一個洛丹倫何足道哉?怎麽?還沒嫁過去就想幫你的小男朋友出頭啊?”朱亞非對吉安娜·普羅德摩爾有一種很明顯的厭惡感,這個為了異類居然出賣自己父親兄長的“人奸”,自己恨不得立即殺之而後快,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這船上有她的話,朱亞非倒是很樂意見到黑龍將船燒毀,要是真弄死她就算多死一船人也無所謂。至於原本對這艘船因為自己而遭受池魚之殃的愧疚感也在見到這個將來必將大放異彩的女法師之後變得蕩然無存。


    “你今天幫了我,所以今天我就不抓捕你。但是以後再遇到你,我一定把你抓去交給泰瑞納斯國王。”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俏臉一紅但是立即又冷了下來說道。


    “你大可以現在就出手,看你能不能留得下朕……”朱亞非說道,因為怒氣攻心再次引發傷勢,話沒說完又吐出一口鮮血。極度惜命的朱亞非連忙開始治療自己,療傷珠,活血術,真氣波,複蘇之霧,撫慰之霧,氤氳之霧這一通忙活啊,難得自己受傷了,剛學的技能還不趁機熟練一下?


    船上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朱亞非耍寶,這個世界畢竟不像遊戲那樣法術爛大街,能掌握一種法術的人都算難得一見,這家夥身上魔法波動頻頻,什麽能量球,能量波各種施法技巧層出不窮。這些水手看不出來,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倒是看得明白,卻也正是因為看得明白反而使得她有些困惑。


    盡管朱亞非施放的法術花樣繁多,但是大抵上還是屬於同一類別的法術能量,隻是使用的方法不同而已,就像她深諳的冰霜法術也有寒冰箭和暴風雪以及其他不同施放方法一樣。看朱亞非施放的法術散發出來的光芒,似乎是自然係法術一類,但是又和一般的自然係法術有著明顯不同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波動就算是在達拉然也未曾見過,這就讓她十分好奇了。


    朱亞非離開克羅雷家族提供給自己的船隻的時候有些倉促,所以一時之間完全忘了自己所托非人,陳·風暴烈酒能聽懂自己的話,但是無法和其他人類溝通。所以自從朱亞非和黑龍開戰起,那艘船的指揮權就被王子利亞姆·格雷邁恩篡取了。這一點讓羅娜·克羅雷十分鬱悶,自己居然命令不了直屬於自己家族的屬民。嚐試溝通失敗的陳·風暴烈酒很快就放棄了,天上那隻飛翔的應該就是朱亞非說過的這片大陸上的龍,他很想去看個仔細。


    利亞姆·格雷邁恩在快要進入進入炮擊射程的時候讓船員降下船帆減緩速度,並打出了吉爾尼斯王國和克羅雷家族的兩種旗號。殘船上主桅杆受損,所以隻能在副桅杆上升起庫爾提拉斯和普羅德摩爾家族的旗幟。


    兩艘船搭上了跳板,利亞姆·格雷邁恩偕同羅娜·克羅雷和苔絲·格雷邁恩率先上了殘船。


    “格雷邁恩王子殿下。”吉安娜·普羅德摩爾還是見過這位吉爾尼斯王國的繼承者的,看到他出現在克羅雷家族的船上不禁有些愕然,風傳的格雷邁恩家族和克羅雷家族不和的傳言早已傳遍了北部大陸的各個貴族領地。


    “普羅德摩爾小姐。”利亞姆·格雷邁恩禮貌性的還禮,然後向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介紹身邊的兩位。雖然庫爾提拉斯的實際統治者並沒有稱王,但是不論是哪個方麵講,都是和格雷麥恩家族平等的貴族。


    場麵的寒暄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陳·風暴烈酒看著依然在手舞足蹈施放法術給自己治療的朱亞非之後差點被氣樂了,於是也不管周圍驚恐的眼神,一個翔龍在天躥到朱亞非身邊說道:“都跟你說了你的靈魂能力根本沒有被正確使用,如果說把人比作一個水桶,我五個活血術就可以把桶裝滿,而你十個活血術隻能裝滿一半。”說完對著朱亞非施放了一個正宗的活血術。


    “呼……”朱亞非隻覺得全身通透說不出的舒坦,忍不住長出了一長聲呻吟。


    “這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好奇地指了指陳·風暴烈酒向利亞姆·格雷邁恩問道。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隻是聽逍遙明王稱呼他為老陳,據說這是熊貓人。”利亞姆·格雷邁恩回答道。


    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沒有什麽大礙之後朱亞非對陳·風暴烈酒說道:“這回你可以跟朕直接登錄了。獅鷲被黑龍一口烤熟了。”


    “嘿,利亞姆,上岸了朕賠你一隻獅鷲的錢啊。現成的獅鷲現在缺貨買不到。”朱亞非又探過頭對利亞姆·格雷邁恩喊了一嗓子。


    “那都是小事,可是你怎麽把龍給弄炸了?我還打算近距離觀察一下呢。”陳·風暴烈酒埋怨道。


    “想看龍還不簡單?隻要不是成年的巨龍,其他各種各樣的朕都可以弄到,活的死的都有,隻是沒有今天遇到的這麽大而已。倒是你,要是早點把業報之觸教給朕,朕也不會淪落到被一隻小龍的自爆給傷成這個德行。”朱亞非說道。


    “怪我咯?我不是把練習方式教給你了麽?是你自己蠢沒學會而已。”陳·風暴烈酒聽到朱亞非可以抓不到龍立即來了興趣,於是抓著他問東問西。


    在另一邊的貴族小圈子裏,四個人很快的打成了協議,利用克羅雷家的船將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的坐船拉到南海鎮港口去。可是當利亞姆·格雷邁恩對船員下達命令的時候,剛才還對自己唯命是從的船長拒絕執行自己的命令。這是什麽鬼?利亞姆·格雷邁恩有點尷尬,畢竟邊上還有一位海軍上將的女兒看著呢。而羅娜·克羅雷早已經把身子轉過去了,自己家族的船居然是別人在指揮,這人丟的,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不用想了。隻要看見朕,他不敢聽你們任何人的指揮。”朱亞非看著一圈尷尬的小家夥笑出了鵝叫聲,用手一指那個尷尬的船長對羅娜·克羅雷說道,“回去之後叫你老子重賞他,朕用一船人的性命威脅他他都不肯背叛你,直到朕跟他說如果不聽話朕就把你仍到海裏當鯊魚餌。”


    船長對著羅娜·克羅雷單膝跪地,不敢抬頭。既然是朱亞非自己把秘密說出來的那自己家的少主人就不會因為這個秘密而受到傷害。


    殘船上隻留下幾個熟練的老水手,其他人全部轉移到了克羅雷家的船上,這樣一來船艙就顯得不太夠用了。朱亞非倒也大方,拉著陳·風暴烈酒跑到被拖著的殘船上去躲清靜了。禮貌的寒暄場麵一結束,苔絲·格雷邁恩就對他展開了偷襲攻擊,這個小丫頭好像對盜賊的潛行技能有著超乎尋常的親和力,現在不仔細提防很難發現潛行著的她,船上人太多,真要是一個不小心著了她的道那就丟人了。


    “你的心裏藏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太大了,我擔心它會衍生出另一個心魔。”陳·風暴烈酒和朱亞非對練了一陣子醉八仙拳之後說道。


    “裝神棍是沒有用的老陳,這招朕在上大學那會兒用得比你勤。”朱亞非打著哈哈坐在甲板上。


    “靈魂能力是可以探知別人內心的。”陳·風暴烈酒坐到朱亞非對麵認真地說道。


    “還有這功能?快點教給朕,這樣以後就可以偷窺別人的隱私了,這要拿出去賣錢絕對賺發了啊。”朱亞非立即坐直了身子兩眼爍爍放光。


    ……


    “想什麽美事兒呢?靈魂力量是一種心靈能量,不是巫術,隻能探知存在而不能看清。要是能看清秘密那心魔也就不可怕了,外人都可以幫忙出手清除。”陳·風暴烈酒不想再跟這個家夥說話了,永遠沒有正經的時候。


    “老陳,這個世界將會迎來一場天塌地陷的大戰,雖然最後那個入侵的惡魔一定會失敗,但是……”


    “你怎麽會知道惡魔會失敗?”陳·風暴烈酒立即抓住了他這句話的重點。


    “朕不僅知道它會失敗,甚至連它的作戰部署,艾星聯軍的應對之策朕都知道,”朱亞非苦笑了一聲說道,“可是,朕說出去的話沒人信。不管怎麽去通知那些上位者都沒用,他們對於來路不明的消息不屑一顧。可是朕又無法拿出有力的證據。”


    “這個秘密雖然很大,但是它並不是你心裏最大的那個秘密。它還在,”陳·風暴烈酒盯著朱亞非看了好一會兒,又把自己厚實的熊掌按在他的肩頭好久才說道。


    “那個秘密你就不要想了,就算是說出來你也聽不懂。會被和諧的。”朱亞非推開陳·風暴烈酒的熊掌,太沉,再壓一會兒自己就成張文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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