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的場景,就像是地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濃鬱的化不開的血漿!非常震撼!


    但那覆蓋在溪流間巨石上的濃鬱血色,卻沒有讓人感覺血腥。隨著各種形狀石塊的高低錯落排置,而顯出或明或暗的極度濃厚的血紅,這是一種奇異的美,對視覺短時間內造成的強烈刺激,讓人震撼的無可抗拒的奇異的美!


    從第一眼的驚悚,到震驚,到被吸引,到欣賞,兩個人呆立了很久,才有士兵粗聲粗氣地在後麵說:“這有啥好看的,血呼瀝拉的,跟殺豬場似的,咱們還是快走吧,國師說這裏有怪獸,咱們還是快快離開的好。”


    情操回頭看了一下,另外七個人也跟著點頭,一個勁勸他們快走。


    肉身小太子不滿道:“你們懂個屁,這叫藝術!這叫大自然形成的美!以後要是有空,要畫師來這裏畫了,掛在我臥房裏,天天看。”


    那士兵繼續道:“每天看著血呼瀝拉的,能睡得好?太子爺您有當屠夫的潛質!”


    小太子明顯感覺自己被嬸嬸滴嘲諷了,剛要發作。那士兵卻歡實地從腰裏解下了水壺,“哇,我剛看出來,這裏的紅色是下麵的岩石映出來的,其實溪水很清啊,剛好可以補充水源。”說著人已跑向了溪水邊。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故意嚇唬他一起裝作脫口似的叫道:“小心!有怪獸!”


    那跑下去的人“啊——”一聲,整個栽進了溪水裏,劇烈撲騰了起來。


    “靠!果然有怪獸!快下去救人!”情操和小太子又同時道。


    正當情操仗著劍,肉身小太子也腳尖點地,剛要上去把他從溪水裏拖出來。那人卻踉踉蹌蹌地自己從溪水裏站了起來。


    嘟囔道:“這些石頭滑溜溜的,上麵不知道一層什麽很打滑,看來得小心點。”說著彎腰開始取水。


    情操和小太子咧了咧嘴,真是無話可說了,隻是摔一跤,您至於叫那麽大聲,還掙紮那麽劇烈嘛。


    緊張了一下,還好有驚無險,大家看到下去取水的那個人沒事,放鬆下來,情操翻白眼看肉身小太子:“你幹嘛總和我說一樣的話!故意學我是吧?”


    肉身小太子翻了翻萌萌大眼:“兩個人在一起待久了,會說同樣的話有什麽奇怪。在我心裏,你就和我媽似的,已經和我不分彼此了。”


    情操臉都黑了:“什麽?你居然說我像你媽?”情操氣得嘴巴裏都要噴火了。


    小太子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對,趕快解釋:“我是說咱倆親嘛,就好像我是你親生的似的。”


    這回不但情操臉更黑了,沒下去取水的另外幾個士兵都捂著嘴巴偷笑。小太子拿情操沒辦法,把火氣往他們幾個身上發:“笑什麽笑,誰再笑把誰的嘴劃成三瓣!”


    “哎呀,我的水壺也空了呢。”一個士兵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極為做作地叫了一聲,也奔下去取水。


    另一個緊跟著,也故作驚奇一驚一乍道:“我的也是耶!”


    其他的幾個跟著附和:“我的也是,同去取水,快走,快走!”


    肉身小太子僵硬著脖子一格一頓地將臉轉向情操,又一格一頓地抬起手臂,用一個手指頭顫抖著指向他自己的鼻子尖:“我這是被嫌棄了嗎?是被嫌棄了嗎?”


    情操同情地拍了拍他:“想開點,節哀順變。”


    這時黑衣人返了回來,遠遠地隻看到情操和太子立在那裏,遠遠喊道:“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其他人呢?”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一齊指了指下麵的溪水,黑衣人閃身到了他們身邊,看到了那幾個在下麵取水的士兵們,眉毛立時皺了起來:“快點上來!你們竟敢下去取水!和你們說過這裏有很厲害的怪獸,雖然體積小,但是其至陽之火連像我這樣的靈氣之體也抗不住幾下。”


    最先下去的那個士兵彎著腰用手撲了幾下溪水:“這裏很安全,什麽都沒有,而且水流過這些血紅的岩石,就會變得特別清澈透亮,我都想脫了衣服,在這裏幕天席地洗個澡,這水實在太舒服了,國師,你也下來洗洗吧!”


    黑衣人焦急地揮動了一下手臂:“可能躲起來了,隻是沒看到但隨時可能發起攻擊,我沒阻攔你們取包裹,可是沒讓你們下水自找危險!你們快點上來!違者軍法處置!”


    幾個士兵一聽,趕緊上來了,走在後麵的,抓緊時間洗了把臉。


    “你有沒有覺得我變英俊了?”


    “沒,還是豬頭樣。”


    “我怎麽覺得洗了臉,感覺皮膚灰常滴滋潤呢。”


    “我也是耶,感覺像煥發了新生似的。”


    小太子轉向黑衣人:“他們說,那個水可以讓人變英俊?”


    黑衣人冷冷道:“你以為那是做補水麵膜啊?你們有那什麽沙漠空間抓捕蜥蜴的經驗,我才放任你們來的,雖然不知道沙漠空間是什麽東西,不過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小太子道:“哦,抓過蜥蜴的是穆姑娘,我沒和他們一起,不過我去過沙漠空間,其實就是個和普通沙漠看上去差不多的沙漠,我去的時候也隻是路過,還被人用仙人掌追著抽屁股,沒仔細看。我沒看到和別的沙漠裏有區別。”


    “既然已經取到包裹,不論怎樣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說著,黑衣人已一人當先,向著遠處走去。


    情操聳了聳肩也跟了上去。


    沒走出去幾步,隻聽身後“啊——!”的一聲大叫。


    黑衣人和情操慌忙回頭,數了一下,八個士兵都在啊,額,太子呢?


    隻見肉身小太子揉著屁股,趴在地上,正在叫苦不迭,“哎呦,我的屁股!什麽東西這麽滑?”


    隻見他腳下的岩石,正有一小片是血紅色的,肉身小太子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腳下,又蹲下身,用手指從那一小片血紅上刮了一點下來,放在鼻子前麵仔細看著,又嗅了嗅,“像是苔蘚。”說著就要往嘴巴裏麵送。


    看來太子看到什麽稀奇的東西,都想放進嘴巴裏麵嚐一嚐的壞習慣,是從小就養成的。上次嚐靈氣液體僥幸沒死,這次還來?


    情操趕忙製止他:“別吃,小心有毒!”


    肉身小太子猶豫了一下,才從嘴邊拿開,伸著那根手指頭走過來:“你們看,這是不是很像紅色的苔蘚?”


    情操和黑衣人伸頭過去看,可不是嘛,還真的是苔蘚!那連成一片一根一根小小挺立的植物,和普通的苔蘚別無二致,隻是那顏色不是綠色,而是血紅色的!想起溪流中那些血紅的石頭打滑的原因,大概就是生長這些苔蘚。


    黑衣人仔細看了看,挑眉道:“在火龍棲息之地,這種極陽之物原來真的存在,一直以為那隻是個傳說。”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苔蘚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囉?”


    黑衣人點了點頭:“這種苔蘚鮮用可治愈任何陳年的寒疾,是傳說中的一味神藥。”


    情操眼睛立馬笑成了兩個彎彎的小月牙:“這藥叫做什麽名字?這要是拿去賣,咱們想不發財都難啊!”


    肉身小太子在旁邊跟著拚命點頭。


    黑衣人淡淡轉身:“這種東西太稀有了,而且特征明顯,至今沒有正式的名字,懂行的人一般隻說血紅色的苔蘚就知道是什麽,不過要找到懂行的人是非常難的,和這些苔蘚一樣稀有,一般人都不識貨。你想找到買家,別說黃炎星,就算這星係裏能找到一兩個就算不錯了,而且這種苔蘚隻有活的具有藥效。


    它們生活在寒氣頗重的水裏或者有火龍的地方,它們在寒水中必須不斷激發出自身的陽氣與之抗衡,在火龍生活的地方則是源於吸收火龍的陽氣,比如像這裏,我剛才和你們說的四腳小火龍怪獸就是屬於火龍中很危險的一個分類。


    咦,對了,這裏怎麽會有紅苔蘚?一定有火龍停留過!也就是說……它是會離開溪流到處溜達的!啊呀,說起來,我剛想到,火龍是翠綠色的,溪流那邊沒有死角,對比這麽鮮明,按道理就算它躲起來應該也可以被發現個尾巴什麽的,怎麽不見了?一定是你們方才太大聲把它嚇跑遠離開溪流了!


    總之,因為這些緣故,這種苔蘚陽氣很盛,根據病情不同調整一定量和療程服下,不論多麽嚴重的寒疾均都可愈。


    但其一旦死亡,陽氣隨之消散,也就失去藥效了,它們是沒法移植的,離開生存的環境就會馬上死掉,隻能現取現用,無法拿去販賣,不然早有人養殖,拿去賣錢了,怎可能稀有到如此程度。”


    肉身小太子聽到黑衣人那樣說,再去看手上的那一小撮苔蘚,果然已經萎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變成了一小撮泥土一般。艾瑪,保鮮期限這也太短了吧!就是一轉眼的功夫。枯萎就沒什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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