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了三年,你直接問她不就知道了。多少也問一下她高考有沒有把握,然後祝他考試加油。”


    屑陸擇一。


    這點事還要他老子教。


    “她在學校呢。”


    聽見他爹給的主意,於是陸擇一更憂愁了。


    “張馡是個好學生,她上學基本不用手機,我聯係不到她,具體什麽情況也問不了。”陸擇一苦著臉說道。


    嗯……


    陸朝仰頭想了一下,然後給陸擇一指了一條明路出來。


    “我記得現在在招誌願者。”


    “具體就是給考生送送水什麽的,活倒是不重……”


    陸朝嘟囔著。


    話還沒來及說完,混小子聽完便立刻眼睛一亮,然後立刻放下筆往外跑。


    “誒?這麽晚了去哪?”陸朝在身後扯著嗓子喊道。


    陸擇一擺手:“去報名誌願者!”


    明天就要高考了。假設跟他爹說的差不多,要是真有地方招誌願者的話,那他再去晚些,估計誌願點就招完人了。


    事實跟陸擇一想的不差。


    他去的晚,跑了好幾個誌願點,最後隻有二中校門口那邊的還收人。


    經過麵試,陸擇一終於成為了高考誌願服務的一員。


    其實他也不知道張馡的考場在不在二中,現在隻能先應下看看了。要是不在的話,那他幹些好事,也就當他為張馡和他未來的高考積德了。


    高考當日。


    七號一大早,穿著社區誌願服的陸擇一就出來上工了。


    跟他爹說的差不多,活真的不重。


    整箱整箱的礦泉水是一些再大一些的誌願者搬的。


    他們現在就隻需要把水一瓶一瓶地拿出來擺好,擺在桌子上。然後守在這裏,要是有路過考生的話,就主動問他們要不要喝水,並且主動伸出去遞一瓶。


    主動詢問,並且主動塞懷裏,這樣也避免了出現社恐。


    從六點鍾等到八點鍾。一直到八點後,這邊才陸陸續續地有學生過來。


    陸擇一總是給予最熱情的服務,扯著嗓子大聲喊:


    “同學,要不要喝水!”


    “同學,高考加油!”


    “同學,高考勝利!”


    然後陸擇一自己擰了瓶水喝了,喊久了嗓子疼。


    不知道什麽時候,陸擇一終於看見穿他們一中校服的了。


    他們從一輛大巴車上下來。


    陸擇一瞅著,看見了張馡,便猛地一招手:“嘿!學姐!”


    女孩子自己一個人提著考試專用袋,一個人走在道路邊上。忽的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接著便猛然回頭,尋找聲之源。


    陸擇一看見張馡了,跟旁邊的誌願者說了一聲後,便小跑過去找人。


    “學姐,高考要加油啊。”


    陸擇一把水遞給她。


    張馡愣愣的,下意識便問了一句,“你怎麽在這?”


    陸擇一憨憨笑,往後頭一指:“我在那做誌願者。”


    張馡看了一眼,心下了然,懂了些什麽。


    於是看向陸擇一的眼神便更加炙熱。


    在進考場之前,張馡擁抱了一下陸擇一。


    她一定會考試加油的。


    ……


    誌願者也準備收攤了。


    陸擇一守在這裏等人出來。


    餘悄悄最近和小周走得近。


    周末一有空了就被餘悄悄拉出去強行逛街。


    從鞋店逛到服裝店,最後再從金店逛到鑽石店。最後,餘悄悄便透著玻璃櫥窗指著一個戒指對著小周很認真地說道,“以後就讓擇一舉著一個鴿子蛋那麽大的鑽戒,對你們家丫頭求婚。”


    小周:“……”


    啊……


    小周無語了。


    有一瞬間她會懷疑自己,擇一和她家丫頭到底定親了嗎?擇一和張馡的婚事,似乎八字沒一撇,又似乎是板上釘釘。


    總之搞不太懂


    “對了,你們家張馡考哪兒啊?”


    “她說想去燕京。”


    “燕京,好地方啊。人傑地靈,物華天寶。”


    “……”


    如果你感覺到歲月靜好,那一定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逛街的人在逛街,打麻將的人在打麻將。


    隻有陸朝在卑微歎氣。


    小周被餘悄悄拐走之後,於是陸朝隻能出去接替小周的工作,然後開始上班。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這兩人的關係好像就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有的時候,小周還會喊餘悄悄出去打麻將。


    隻不過。


    快樂是她們的,陸朝隻有痛苦。


    陸朝很想不通,他都是老板了,都衣食不缺了,怎麽還要上班捏?


    算了。


    人是最會安慰自己的。


    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麵想。要上班也是一件好事,比如說他現在就可以以工作很累為理由,不用應付一隻纏人的八爪魚了,這樣至少能夠消停一個月,來讓他好好的休養生息。


    “……”


    前台的桌子上,靜靜放著一個保溫杯。


    書店年後的生意很不好做,雖然在陸朝印象裏書店在很早之前就沒什麽生意了,他現在的大頭收入全靠書店和學校的合作。


    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


    仔細想來,書店的生意漸漸冷清之後,這裏就成了他躲避俗事紛擾的一方淨土。


    這裏,沒有女人。


    當然如果不是餘悄悄硬拽著小周去逛街的話。


    要是小周還在,那陸朝覺得他的淨土應該是在家裏,而不是在書店。


    “……”


    一瞬間,陸朝的臉又垮了。


    假設餘悄悄出去逛街了的話,那他待在家裏應該也是不會遇到女人的。


    所以他上不上班都沒有一點影響。


    果然,就要上班這件事情,陸朝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甚至還在心裏反複地問自己,人為什麽要上班?


    一麵吹著空調,一麵打著蒲扇。陸朝假裝自己是在自己的小院子裏乘涼。


    十幾年的藤椅早就已經不能用了。老式的藤條竹椅,人躺在上麵稍微晃一下就會咯吱咯吱響,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散架摔下來。


    當然這絕對不可能是他太重的緣故。


    於是陸朝斥巨資買了把新的。


    新的藤椅比以前的質量要好,就是感覺沒那味了。


    晚上些了。


    陸朝就收工回家。


    小鎮上的晚霞很好看。


    陸朝在書店門口欣賞了一會,然後開車回家。


    明天的現在一樣會很美麗。這裏會有燦爛的落日和輝煌壯麗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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