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來了。


    陸朝看著餘悄悄吃東西。


    大概拿筷子拌勻之後,餘悄悄就拿筷子圈起一大口。


    啊——


    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是陸朝還是忍不住拿手比劃了一下。


    很大。


    血盆大口,櫻桃小嘴。


    這倆形容詞放在餘悄悄身上應該都合適吧。


    陸朝看了一眼,怕餘悄悄嗆著,於是又伸手喊老板,“老板再拿杯豆漿來。”


    “哦哦。”老板應。


    餘悄悄:“?”


    餘悄悄歪頭,頭頂上升起了一個問號。


    接著反應過來,然後餘悄悄迅速把嘴裏的麵條給吃完。


    好在老板的速度十分墨跡,當老板端著一杯豆漿的時候,餘悄悄剛好把這一大口麵條嗦完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紙巾擦嘴上的油漬。


    陸朝害她。


    “嘿。”陸朝看著餘悄悄的樣子樂了。


    餘悄悄白他一眼,正襟危坐。


    傻子。


    她不跟傻子計較。


    老板擱下一杯豆漿之後,就離開了。


    “嘿嘿。”陸朝更樂了。


    哈!


    餘悄悄繃著臉,腳底下有了動作。


    嗯……


    如果是高跟鞋的話,現在餘悄悄已經勾搭上了。


    但是餘悄悄今天穿得是帆布鞋。


    於是一抬腳,餘悄悄踩在了陸朝的腳上。


    陸朝:“……”


    僅僅隻是一瞬間,剛剛還得意的陸朝,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嗷!


    踩他幹什麽?


    “哥哥。”餘悄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抬頭疑惑問道,“怎麽了?你臉色怎麽變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陸朝:“……”


    看著始作俑者,陸朝於是眨眼看向餘悄悄,笑笑不說話。


    他哪裏不舒服餘悄悄不是最清楚?


    當然他說的是腳。


    絕對沒說別的地方。


    咳,餘悄悄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繼續吃麵。


    與她無關。


    她什麽都沒幹。


    陸朝見餘悄悄動筷子了,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先拿吸管幫餘悄悄把豆漿給戳開, 然後遞給她。


    陸朝本來就已經吃完了,現在就看著餘悄悄吃。


    餘悄悄吃東西的速度非常快。


    幾口一下去, 一碗炸醬麵就幹完了。


    陸朝餘悄悄停下筷子了, 也就伸手從旁邊遞過去一張紙巾。


    手停在餘悄悄的嘴角一側。


    餘悄悄一怔, 愣愣地接過了紙巾,擦了一下嘴角上的油漬。


    然後餘悄悄就捧著一杯豆漿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 餘悄悄晃了晃杯子,然後十分茫然地對陸朝說道,“沒了?”


    陸朝頷首, “那我再去給你買一杯?”


    餘悄悄搖頭,“不用。”


    “那好。”陸朝點頭,這前半句是對餘悄悄說的,後半句才是招呼老板,“老板結賬!”


    聞此, 老板就拿著一個計算機過來哢哢算了起來。


    計算機按得滴滴作響。


    “兩碗炸醬麵, 十八, 加一塊五的虎皮雞蛋, 加五毛錢的幹子, 加兩根腸。加一杯豆漿……”


    餘悄悄:“……”


    老板越是這樣念,餘悄悄就越覺得不好意思。


    這樣顯得好像她吃了很多一樣。


    “一共二十三塊五。”


    餘悄悄:“……”


    好,一大半,裏麵就隻有九塊錢是陸朝吃的。


    陸朝沒多想,付了錢之後就領著餘悄悄出去散步去了。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


    陸朝和餘悄悄在這邊的橋上看河水下的錦鯉。


    撒下一把麵包屑,魚兒爭相競食。一堆錦鯉在繞著轉圈圈, 就像喜歡轉圈圈的餘悄悄一樣。


    陸朝看了一尾魚,然後又轉過頭來十分莫名地看了餘悄悄一眼。


    餘悄悄:“?”


    咳。


    陸朝咳嗽了一聲, 又把目光移開了。


    繼續看魚,魚哪有老婆好看?


    橋邊的護欄上一縷金黃,清晨的陽光有一束落在餘悄悄的身上,照得她披在肩上的頭發明澄澄。她整個人的身上像被渡了一層光。


    “餘悄悄。”


    “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幹什麽?”


    “以後……”


    以後還能幹什麽?


    “以後,就死掉唄。”餘悄悄說。


    陸朝眼角抽抽, 狠狠敲了一記餘悄悄響腦殼, “說話不忌諱!該打。”


    看餘悄悄以後還亂不亂說話。


    餘悄悄:“……”


    很痛的。


    她要控訴陸朝家暴!


    “那我說的是實話嘛。我們每個人都避免不了要死掉的結局。”


    一瞬間, 餘悄悄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傷感了。


    陸朝一愣, 自動在腦海裏描繪了一副餘悄悄伸手接住秋天枯敗落葉的畫麵。


    陸朝頷首,默默補充, “話雖然這樣說,所以才要讓我們每一天活得有意義。那句話是怎麽說來著,要在有限的生命裏創造無限的價值。當然這個價值並不是指什麽偉大的事情。”


    “以遵紀守法為前提, 隻要活著的每一天都是開開心心的,”餘悄悄對陸朝的話進行補充,“那對於你自己來說就是有意義的。”


    她知道陸朝的意思的。


    “所以?”陸朝挑眉看餘悄悄。


    “所以我的理想是混吃等死。”餘悄悄仰頭看著太陽一本正經的的答。


    陸朝:“……”


    混吃等死!


    很有道理。


    非常好。


    記得以前,陸朝對商姝說,“我的理想是娶一個漂亮的媳婦,然後混吃等死。”


    “……”


    最後他好像是被商姝給揍了吧。


    “所以陸老板,你的理想是什麽?”餘悄悄轉過頭來采訪陸朝。


    陸朝想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回答,“我的理想就是以後的每一天都希望擁有你。”


    餘悄悄:“……”


    餘悄悄一愣,接著又轉過了頭看波濤河麵。


    臉上浮起了一層緋紅。


    餘悄悄嘟囔道,“真是,胡說些什麽?”


    “對了!”餘悄悄又猛然意識到了什麽,問陸朝,“你今天不用去書店嗎?你這天天當甩手掌櫃也不怕人對你有意見。”


    一說到這。


    陸朝的眼神幽怨了。


    頓時便痛心疾首。


    “別說,書店現在我已經回不去了。那倆熱戀期的小夥,就差開口把我趕走了!”


    餘悄悄沒忍住笑了,“那要是這樣說的話,你這個書店老板的弟位很高啊。”


    弟位地位。


    就憑語音,陸朝聽不出來這兩個詞之間的分別。


    但是結合上下語境,很明顯的,餘悄悄在嘲笑他!


    “胡說。”陸朝道,“我這家庭地位不是挺高的嗎?家裏的碗,我說洗就洗。家裏的地,我說拖就拖!”陸先生大義淩然。


    餘悄悄:“……”


    餘悄悄古怪的表情,那這樣看的話,還是真是家庭帝位很高呢。


    咦?


    不對, 餘悄悄猛然間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麽,“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要是周周他們不趕你的話,你就不會出來約我?”


    “啊?”陸朝驚呆了。


    為什麽可以這樣理解?


    “所以你把我當備胎!”餘悄悄繼續控訴。


    “我沒有。”陸朝說。


    邊說已經邊跑了。


    餘悄悄咬牙追上去, “那你跑什麽?你是不是心虛了?”


    “我沒有!”陸朝一邊回頭一邊跑!


    “我揍你!”


    “家暴是犯法的!”陸朝回頭喊。


    餘悄悄想說,那你脫了衣服讓我揍。


    但是一想她清純的人設,餘悄悄就放棄了。她餘悄悄怎麽能說那種話呢?


    一直到取快遞的時候。


    倆小情侶還在吵架。


    “你欺負我。”餘悄悄說。


    陸朝選擇否認:“我沒有。”


    餘悄悄:“你就有。”


    陸朝,“你無理取鬧。”


    餘悄悄:“你想挨打。”


    陸朝,“我錯了。”


    到快遞點了,陸朝伸手往前一指,“那你自己去拿快遞。”


    餘悄悄:“……”


    很有眼色的餘悄悄選擇立刻低頭,“我錯了。”


    陸朝哼哼,看,這就是他的家庭地位。老婆說認錯就認錯。


    於是肩托著餘悄悄的榮光的陸朝就去給餘悄悄領快遞了。報取件碼,報收件人。


    餘悄悄收。


    以往的名字都是羊村的成員的,難得聽到這麽正經的,驛站的負責人下意識往陸朝旁邊站著的那個女孩子那邊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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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乖巧站著的時候,很文靜。


    如果不是他剛剛聽見他們兩人吵架的話,大概真要覺得這個女人很文靜了。


    嗯……


    啞巴新娘。


    很快負責人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繃著以往的表情去給陸朝拿快遞了。


    是一個很大的紙箱子。


    嘶。


    餘悄悄咬著指甲,秦蔓蔓給她寄這麽大的東西?


    陸朝伸手抱著。


    淦。


    他懷疑餘悄悄在謀害他。


    負責人看了陸朝一眼,覺得陸朝雙手抱著東西應該打不了他了,於是負責人便提意見道,“老婆都懷孕了,你當老公的還和人吵架!大男人能不能局氣一點。”


    陸朝立刻瞪大了眼睛。


    餘悄悄歪頭:“?”


    她懷孕了?


    什麽時候?


    陸朝:“……”


    陸朝猛然間想起了他第一次拿快遞時候編出來裝逼的話。


    快走快走。


    陸朝立刻招呼餘悄悄離開,“老婆我們走!”


    等會露餡了。


    好在餘悄悄十分上道,眼珠子一轉,信手拈來,“老公你慢點,我懷孕了不太舒服。”


    陸朝:“……”


    於是陸朝又轉過頭去看餘悄悄。


    果然,他就應該知道。


    餘悄悄怎麽可能露餡呢?


    她隻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她不爬她就不是餘悄悄。


    陸朝雙手抱著箱子,顛了兩下,裏麵的東西好像有點散。


    重倒是不重,就是有點大,雙手有點抱不攏。


    “餘悄悄,你到底買了什麽東西啊。”陸朝踹了口氣,然後說道。


    餘悄悄也不知道,隻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莫名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不清楚啊。別人給我寄的。我也不知道。”餘悄悄搖了搖頭。


    聞此陸朝點頭,也不在多說。


    當今之際,就是他快點抱著這個東西回家。


    家裏的飯是香的,床是軟的。


    “……”


    但是偏偏這種時候,家裏的路又是離這裏最遠的。遙遠得令人絕望。


    陸朝咬咬牙,於是又抱著這個東西走了一段距離。


    走著走著,餘悄悄突然一拍腦袋,知道哪不對勁了,“陸老板你的車呢?你今天出門沒開車嗎?”


    啊?


    陸朝愣住了。


    車……


    十分茫然地轉過頭,陸朝看向餘悄悄,“是啊,我車呢?”


    他今天出門開車了的。


    餘悄悄:“……”


    餘悄悄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起。


    車……


    這她哪知道?


    “我的車鑰匙應該在褲子的兜裏,你找找看。”


    車鑰匙在就不擔心車會丟。


    “嗯。”小女人點了點頭,然後擼起袖子去幹活。


    陸朝:“……”


    陸朝看著餘悄悄的準備工作眨了眨眼睛,他隻是想讓餘悄悄幫他把口袋裏的東西給拿出來,不是什麽大事。


    看餘悄悄這樣子,他還以為餘悄悄要去哪打架呢。


    餘悄悄的一隻手伸進陸朝的口袋裏。


    手指不經意間隔著布料劃過陸朝腿上的肉。


    陸朝下意識皺了皺眉。


    “等一下,你兜裏東西有一點多。”


    餘悄悄一件一件地拿出來看。


    “這是……”


    “這是家門鑰匙。”


    哦,那不是。


    “這個呢?紙巾?”


    陸朝仰頭,“和你在一起,我怕你有時候有什麽急用,所以都隨身帶著。”


    餘悄悄點了點頭,繼續往裏麵翻找。


    陸朝隻希望餘悄悄的速度能夠快一點。


    為了方便,餘悄悄幾乎是蹲在了陸朝的腿邊。這是一個很怪異古怪的姿勢。


    這邊的行人雖然少,但還是有一些零星的人經過。


    有人對這對玩得很花的小夫妻表示了佇足。


    於是最後又搖搖頭,走了。


    陸朝仰頭自暴自棄,沒事,他臉皮厚。


    再看一眼餘悄悄,餘悄悄也沒事,她帶著口罩,她沒臉。


    破產夫妻。


    “你兜裏怎麽還有筆?”


    “記賬用的。方便一點。”


    餘悄悄打趣,“是算我欠你多少錢是吧?”


    陸朝接話,低頭眼含笑地看著餘悄悄:“是算了。算出來你欠我一輩子。”


    咳。


    於是餘悄悄又很別扭地扭過頭。


    今天的陸朝很奇怪,總是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這個……”


    餘悄悄最後從陸朝兜裏翻出來一個老鼠裝飾的發圈。


    “這個不是我給你的嗎?你隨身帶著?”餘悄悄抬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陸朝。


    陸朝很厚臉皮,餘悄悄說什麽他就承認什麽:“嗯。吃火鍋或者是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可以幫你紮頭發。”


    嘎嘎嘎嘎嘎嘎。


    就這樣看著陸朝,餘悄悄突然笑了起來。


    陸朝抿唇,看著餘悄悄無奈道,“就你這個笑聲,我帶著你上公交車司機師父都得問我是不是帶寵物上來了。”


    啪!


    餘悄悄朝著陸朝的腿打了一拳。


    “我不是寵物。”


    “我沒說你是。”


    餘悄悄哼哼,站起身來盡數展示她從陸朝兜裏繳獲的戰利品:“你看,沒有車鑰匙。”


    於是陸朝側了側身,“那你看看另一邊。”


    餘悄悄:“……”


    她懷疑陸朝就是故意的。


    這男人忒小氣,他想著要謀害她。


    於是抿了抿唇,餘悄悄繞到另一邊去翻陸朝的兜。


    嘩啦啦。


    餘悄悄一下子就拿出一串鑰匙。


    餘悄悄看著這一串鑰匙沉默了,緊接著餘悄悄又咬了咬牙,起身把鑰匙展示在陸朝眼前,“所以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你的鑰匙就在另一個兜裏?”


    陸朝扭過頭,不承認:“我不知道。”


    餘悄悄眼角抽抽。


    陸朝,西內!


    “車鑰匙找到了,那你的車呢?”


    “先回家。”陸朝說。


    家快到了。


    他實在是不想再扛著這一箱重物去找車。


    車鑰匙在就沒問題,總不至於那麽大一個車跑了吧?


    成功到家之後,陸朝喘了口氣癱在沙發上。


    餘悄悄眯著眼去給陸朝倒了杯水,然後坐在了陸朝身邊輕輕笑道,“哥哥,你這身體不行啊。”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歇一會是什麽意思?


    陸朝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沒好氣地對餘悄悄說道:“那你試試。”


    餘悄悄瞪大了眼睛:“怎麽試?”


    陸朝:“……”


    陸朝霎時間感覺喝到嘴裏的水都變味了。


    陸朝說的,那你去試試那個快點重不重。


    餘悄悄說的,那她去試試陸朝。


    “……”


    這兩人說話沒在一個頻率上。


    於是沉默了一會,喝完一杯水,陸朝敲了餘悄悄一記響腦殼:“姑娘家家的,注意點影響。”


    嗷!


    餘悄悄抱頭痛哭。


    她以後要是頭上起了包,那就是陸朝害的。


    不過。


    餘悄悄眼睛眨了眨,很誠懇地看向陸朝問道,“不過我想問問你,哪影響不好了?我說的不是快遞嗎?”


    陸朝語塞。


    餘悄悄開車的高明之處就在於:


    陸朝知道她開車了,但是他抓不到證據。


    於是陸朝就不管這些事情了,先抬手一指,“你先把這些給拆開看看,讓我好好瞧瞧我陸某人到底是死在什麽上麵。”


    “嗯,好。”


    說實話餘悄悄也挺好奇的。


    誰給她寄得那麽大一個東西?


    蹲在那個大快遞麵前,餘悄悄找封口,抬手一扯,膠布就被餘悄悄給扯了下來。


    氣泡墊裏麵裝著三個盒子。


    一大兩小。


    先拆那個小的吧。


    拆開之後,餘悄悄頓時就想起來了,回頭看陸朝:“網站送的月餅,給咱倆過中秋節的。”


    行吧。


    陸朝緩了口氣。


    “那其他兩個呢?”


    餘悄悄繼續拆。


    隨機選的一個拆的。


    打開之後是一個相框,背後有貼條。


    餘悄悄扯下貼條仔細地看。


    略微有一點狷狂的字跡:“遲到的新婚禮物,祝軟草莓和她老公能夠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落筆是棉棉。


    餘悄悄愣了一下,又把相框仔仔細細的看。


    餘悄悄覺得這應該是給她用來裝她和陸朝的結婚照的。


    這不是多貴重的禮物。


    但是棉棉的情誼在這裏。


    “這也網站送的嗎?”陸朝問道。


    “應該不是。”餘悄悄把貼條貼在相框背後,然後遞給陸朝,“這應該是我編輯棉棉送我的私人禮物。但是她是以網站的名義送的。”


    網站的要求,不允許作者和編輯之間有一些金錢的交易。


    餘悄悄給她送禮她不能收。


    棉棉送禮當然也是不允許的。


    所以棉棉隻能借著網站的名義一起給她送過來。


    這是遲到了半年的新婚禮物。


    上麵的字陸朝看了。


    第三個快遞箱,打開之後是一本書。


    “《別金枝》”餘悄悄在念封麵上的字。


    是棉棉說的那本在蹲書號的書,沒想到這麽快她這就收到樣書了。


    封麵金黃色的古樸,中間的圖案是一個碎掉的玉佩。


    一行小字。


    “別金枝,金枝別。既得閨秀。高樓鎖,鎖朱閣。怎生碧玉。幸高歌,恍若當年。一點杏花,如何白頭。”


    看起來是一個很悲戚的故事。


    “你的書出版了?”


    “應該是的吧。樣書都寄給我了。”餘悄悄的笑意埋在眼底。


    開心了開心了。


    這下是徹底開心了。


    作為一名作者最希望看見的就是她的女兒出版。


    “咦?那不對啊。”陸朝忽然想到了什麽,“這麽幾件大事,你編輯沒通知你嗎?”


    餘悄悄:“……”


    對哦。


    餘悄悄捧著書抬頭去看陸朝,接著下一秒就單手拿手機出來想問一下棉棉。


    一點進去餘悄悄就心虛了。


    某棉給她發了十幾條消息。


    但是餘悄悄一條都沒有收到提醒,為什麽呢?


    因為餘悄悄把棉棉的消息設為不提醒了。


    當然還是沒有屏蔽,要是錯過了重要消息那餘悄悄真就是罪該萬死。


    餘悄悄:“……”


    陸朝默默對餘悄悄舉起了一個大拇指:“你真棒。不愧是你。”


    餘悄悄哪能聽不出來這是反話。


    但這個時候餘悄悄也沒空去跟陸朝計較了,餘悄悄眨了眨眼睛,立刻點開棉棉的消息去回複。


    挨個回複好像會顯得誠心一點。


    棉棉:“難得你沒斷更,誇獎你。”


    餘悄悄回複:“謝謝你。”


    棉棉:“記得好好更新哈,下周還有一個大推薦等著。隻要你不斷更,我就有底氣去主編那邊給你申推。”


    餘悄悄回複:“好。”


    已經是過了一天的消息了。


    棉棉:“???你水群都不回我?”


    咳。


    現在餘悄悄這不是開始回了嗎?


    餘悄悄否認:“沒有哦。”


    然後棉棉的消息就很常規了,大概就是通知餘悄悄一些中秋快樂和樣書的事情。


    陸朝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女人在一條一條地給她的編輯回複。


    回複的過程就好像在拯救她餘悄悄的性命。


    “你好敷衍。”陸朝默默吐槽。


    餘悄悄裝可憐,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陸朝,“我沒有哦。”


    餘悄悄說她沒有敷衍,她很悲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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