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九點四十五分,太陽高高升起,東支隊所有的坦克、突擊戰車、火力連的自行火炮以及步兵五營的騎兵,按既定作戰方案出現在恩州城東南西三個城門外。


    恩州城上的漢奸(不全是漢奸,還有大部分渤海人、奚族人)看著城外白雪皚皚的原野上自行行走的突擊車和坦克,覺得很新鮮。


    “真是稀罕!還有會自己移動的櫃子!”


    “還沒有對樓和鵝車大,太小了!”


    “這王八殼子是什麽玩意兒?這麽小能攻城嗎?”


    在城牆上兵卒七嘴八舌的議論中,守將劉舜仁已經收到消息,來到南門城牆上,俯視著城外四五百步左右的緩緩移動過來的怪物,隱隱感覺到一絲心悸和不安。


    徐銳在通訊車裏,手持對講機命令道:


    “攻擊開始!”


    話音剛落,車載82mm速射迫擊炮立即發出了怒吼,“嗵、嗵、嗵、嗵...”82mm速射迫擊炮是四聯裝彈夾,可以單發也可以連射,射擊諸元早已經標定,炮彈準確落在東南西三門的城牆上,發出“轟、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


    剛猛的爆炸氣浪將城牆上的守軍像穀個子一樣拋向天空,還來不及發出淒厲慘叫就已經被氣浪撕成了殘肢碎片,城牆也跟著持續抖動起來。


    同時,從突擊車裏迅速鑽出一隊隊炮兵,在各自的戰車旁布置炮兵陣地,六門W86式120mm迫擊炮,六門82mm迫擊炮,六門PPF93式60迫擊炮、六輛82mm速射迫擊炮,共計24門迫擊炮對三個城門及城牆進行了覆蓋式的炮火打擊。


    兩分鍾炮火覆蓋後,城牆上活人已經不多了,劉舜仁在第一枚炮彈爆炸時就已經懵了,被爆炸氣浪掀倒了,倒在城牆垛下,有效避免了彈片的第二次打擊。


    等到城下炮火覆蓋結束時,劉舜仁的耳朵已經聾了,古人從未接觸過如此巨大的爆炸聲,耳膜比較脆弱,懵懵懂懂地站起來,城牆上幾乎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


    一股悚然的懼意從後脊椎的尾骨直達腦門,兩眼茫然地看著城外的那些怪物,這時,三枚帶著尾焰的粗大鐵杵射向了城門,“轟、轟、轟!”三聲巨響,腳下的城牆又劇烈抖動起來,仿佛要坍塌似的。


    堅固的城門像是腐朽的擺設,立即摧枯拉朽,塌了!


    迫擊炮繼續按標定射擊諸元向城內常勝軍軍營實施延伸炮擊,軍營裏的常勝軍早在城牆上第一枚炮彈炸響時就已經驚恐萬狀了。


    此時,炮彈落在軍營駐地,檣傾楫摧,帳篷碎片合著人體滿天飛,精明而未中彈的常勝軍將領迅速奔向馬廄,其他人也跟著效仿,搶到戰馬跑到街上亂竄。


    十六輛突擊戰車、七輛坦克、五營的三個連分別通過三座城門,有條不紊迅速駛進城裏,不慌不忙地逐街逐巷對亂竄的常勝軍進行清剿。


    突擊戰車和坦克突前,與身後的五營協同攻擊前進,從東南西三麵向心壓迫,戰車和坦克上的遙控武器站的機槍對於一切看得見的敵人實施打擊。


    五營一律不得下馬,對於零散敵人遠距離的用56式半自動步槍射殺,近距離的直接用唐刀劈殺,。


    常勝軍的反抗非常微弱,隻有零星的箭矢射在戰車或坦克上被反彈落地,馬上就會被五營的戰士用步槍點殺,五營長蔡世偉親自督戰,不停指導:


    “瞄準了再射擊!不許浪費子彈!”


    常勝軍見識了複興軍火器的厲害後,心生無助的恐懼,殘餘的常勝軍像鴨子一樣被驅趕向了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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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完全是降維打擊,單邊屠殺;徐銳掌握著攻擊節奏,給打蒙了的常勝軍留出了足夠的匯合集結時間,殘餘的常勝軍打開北門爭先恐後地衝了出去。


    徐銳命令坦克連分隊和特戰組以及偵察兵跟蹤追擊,其餘部隊繼續在城內逐戶清剿殘敵。


    逃到北門外的常勝軍約有六七千人,三分之一騎馬,其餘徒步逃竄,人馬雜遝,由於官道狹窄,野地裏積雪很厚,不利於行,所以逃命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身後的複興軍戰車緩緩追擊,並不時對著其屁股鳴槍或者投彈恫嚇,把他們往伏擊圈裏趕。


    在北門外五裏的官道兩側,二營、三營早已布置好了伏擊陣地,兩個營七十多挺輕重機槍,九百多支56式半自動步槍呈倒三角陣型布置,這是在作戰參謀譚向東的指導下布設的。


    譚向東實地教學,給身邊的兩個營長,六個連長、二十四個排長耐心講解工事工程學,並在雪地上用木棍劃拉演示。


    戰壕深度一米,寬一米五到兩米,挖出來的土要堆放於胸前,用工兵鏟培土拍實了,齊胸高約一米五左右,整個戰壕要前直後斜。


    阻擊陣地要設置三道戰壕,雖然今天用不到三道戰壕,但也必須按戰術條令執行,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阻擊陣地要向前成凹式半月形,其間還要合理挖掘交通壕,交通壕不能置於與敵人射擊箭矢或攻擊彈道在同一直線上,必須形成一定的夾角,這樣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流矢或流彈的誤傷。


    火力配置要前輕後重,輕重機槍不能置於同一條線上,而要設置於陣線兩端,以便形成交叉火力或側射火力,可以對敵形成兩麵交叉火力打擊,殺滅效率更高。


    兩個伏擊陣地可設一道或兩道戰壕,與阻擊陣地組成倒三角伏擊陣型,伏擊陣地屬於倒打火力,輕重機槍的設置要配合阻擊陣地的火力配置要求,三個陣地的機槍射界必須能形成交叉火力,務使伏擊圈內的敵人時刻處於交叉火力的封鎖之中。


    如果敵人攻勢太猛,攻擊到陣地前四五十米時,要實時使用手榴彈對群體目標進行打擊,手榴彈的爆炸可以打亂敵人的進攻隊形和信心。


    當然在這種降維打擊下,以輕重機槍和56式半自動步槍的射速,敵人是不可能衝到陣地麵前的,否則步兵營就太垃圾了。


    譚向東同時強調步槍射擊時一定不要慌亂,盡量平心靜氣,冷靜瞄準敵人後再射擊,不要手忙腳亂地一頓亂射;


    機槍射擊時,對於群體目標要使用有節奏的短掃射,節奏是“噠噠噠噠噠”,五發子彈為一個單位;


    切忌扣住扳機不放一口氣把所有子彈都打出去,這樣一是沒有殺傷力,二是會過早地導致槍管過熱,影響射程和射擊精度。


    對於個體目標要使用短點射,節奏是“噠噠”、“噠噠噠”,兩三發子彈為一個單位。


    最後,譚向東再次強調,機槍決不允許打到槍管通紅以後還繼續射擊,一是害怕炸膛傷了自己人,二是容易縮短槍管的使用壽命,換槍管時一定要帶上石棉手套。


    “總之,這是你們的第一次陣地戰,各營連排長要沉著冷靜,不要慌,注意協同配合,不要各自為戰。


    最後在打掃戰場時,一定要按規定的戰術動作執行,不要產生不必要的傷亡。”


    各營連排長聽得頻頻點頭,二營長曹正對自己的手下連排長嚴厲地說:


    “都聽清楚了,不明白的馬上向譚參謀請教,不要不懂裝懂,明白嗎?”


    “明白!”二營和三營的連排長都異口同聲回答。


    三營長賀明覺得曹正搶了自己的風頭,回頭看著三營的連排長厲聲道:


    “三營聽好了,不懂的馬上就問譚參謀,誰要是在戰場上除了紕漏,我就要他好看!”


    “營長,明白了!”三營的連排長再次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就各回陣地,再次按戰術要求嚴格檢查和布置陣地!”賀明手一揮。


    狼奔豸突的常勝軍殘敵像潮水一樣終於湧了過來,賀明的三營位於阻擊陣地,三營所有官兵看著潮水般湧過來的常勝軍敗軍,臉上不禁有些懼色,賀明厲聲嗬斥:


    “奶/奶的,怕個球啊!咱手裏的家夥事是吃素的嗎?”


    眾人心想,金虜都是手下敗將,怕個卵啊!於是麵色稍霽。


    殘軍騎兵打頭一下子衝到了陣地前百米左右,賀明大喝一聲:


    “開火!”


    一時間槍聲大作,機槍步槍齊發,一堵堅實的金屬牆出現在麵前,殘軍的騎兵一下子撞在牆上,就仿佛像巨浪排在了礁石上,一下子被彈了回去。


    看到敵人如此不堪一擊,三營的指戰員們一下子找到了自信,開始冷靜下來從容射擊,追求更大的戰績。


    衝在前麵的殘軍騎兵連人帶馬倒下一片,常勝軍殘軍已經是驚弓之鳥,聽到密集的槍聲不等命令轉身再逃,然而轉過身來迎接他們的同樣是密不透風的金屬彈雨,而且來自兩麵.


    殘軍一下子懵了,待回過神來便不約而同地逃離官道往野地裏竄,二營三營的機槍手們在運用交叉火力戰術上還非常稚嫩.


    火力未能徹底封鎖住兩麵,倒三角伏擊陣型立即出現了巨大的兩個漏洞,從漏洞漏出來的殘軍在野地裏四散瘋狂逃命。


    但是坦克分隊的七輛坦克左三右四已經迂回到了陣地的兩翼,立即把逃敵兜住了,兩個偵察小隊騎在馬上分左右兩翼,跟在坦克後麵用56式半自動步槍撿漏.


    特戰組兩輛突擊戰車堵在三角形的底邊,用兩挺12.7mm的車載重機槍進行火力壓製,特戰隊員下車用QBU191式突擊步槍進行精確射擊,一門PPF93式60mm迫擊炮,四挺狙擊榴彈發射器精確地往敵群中投射炮彈和榴彈,在密集的人群中,炮彈的殺傷力得以最大強度的發揮。


    殘敵絕望了,無助地跪在地上投降。


    是役殲敵六千餘人,生擒守將劉舜仁,俘虜四千三百餘人,繳獲戰馬一千五百六十二匹,糧草五萬七千石,銅錢四十五萬貫,金銀和金銀器一批。


    至此,東支隊轉入暫時的休整訓練期。


    【作者題外話】:馬上淩晨3點了,終於完成三更,字數九千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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