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讓虯髯女真漢子不斷甩頭,嘴裏發出氣竭的嗬氣聲,眼淚和鼻涕齊流。


    張敬豎起兩根手指,耶律那也用女真話冷漠地說道:“再來兩根!”


    兩名隊員摁住腳背,揮起榔頭幾乎同時準確地砸在無名趾上,“啊...嗬嗬”,虯髯漢子痛得臉都扭曲了。


    “我說..我說,蒲烈肅完、蒲烈肅完。啊...”虯髯漢子也不是那麽強悍,不再嘴硬了。


    “嗯,態度太囂張,現在嘴軟,遲了,繼續砸!”耶律那也目無表情地說道,當然是女真話。


    兩名隊員聞言又舉起了榔頭,“別呀,契丹爺爺,我說我說!”虯髯漢子恐懼地喊道。


    “你態度不好,說了我也不聽,繼續!”耶律那也繼續冷漠地命令道。


    “啊,別別..別啊,奴才錯了,求求你別砸了!”虯髯漢子涕淚橫流,淒慘地哀求道。


    兩名別動員不為所動,繼續揮舞榔頭,一根一根地將虯髯漢子的腳趾砸碎了,虯髯漢子在淒厲的哀嚎中昏了過去。


    審訊室裏其餘的十一個女真漢子,眼裏露出恐怖的慌亂,耶律那也沒有理會他們,從口袋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恭敬地遞給張敬。


    “長官,請抽煙!”


    張敬接過香煙叼在嘴上,耶律那也打著火機,給張敬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條長長的煙棍。


    看著昏死過去的虯髯漢子,用女真話說道:


    “把他放下來,固定在地上,再把手指一根根砸碎了!扔到女真人的驛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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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行刑隊員二話不說照做,昏迷中的虯髯漢子被撕心裂肺的巨痛喚醒了,看著模糊的手指,全部變成了肉餅。


    “啊...你是魔鬼、你是魔鬼...”虯髯漢子嘴裏發出恐怖欲狂的嘶吼。


    對虯髯漢子的酷刑不是為了征服他,而是為了震懾其餘的十一個女真勇士,從心裏徹底震懾。


    人類的遺傳基因本能是保護自己的基因免於損傷,這種本能在麵對非危及生命的傷害時會自動選擇避重就輕。


    除非受過嚴格的反審訊訓練,一般人都很難違背基因本能所影響的潛意識的支配。


    這樣的審訊場麵,給受訊人的感覺是恐怖和震撼的,求生的本能會讓受訊人意誌崩潰。


    耶律那也感覺效果不錯,這就是海漢人的審訊心理學,把人心都琢磨的透透的。


    想起虯髯漢子絕望的呐喊:你是魔鬼!


    沒錯,海漢人有時候真的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想到這裏,耶律那也臉上露出猙獰的微笑,用女真話說道:


    “下一個!”


    十一個女真人一聽這話,臉上都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唯恐選中自己,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但是低頭的鴕鳥還是擺脫不了危險的降臨。


    離虯髯漢子最近的女真人看著兩個行刑隊員向自己走來,當場就崩潰了。


    “契丹爺爺,我說,我說,我說啊...”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十一個人被分別審訊,審訊結果一匯總,女真人伏擊事件的來龍去脈就清楚了。


    女真人根據完顏斜也的匯報,耶律餘裏衍與海漢人主帥聯姻,專門為耶律餘裏衍武裝了一支契丹人,說明耶律餘裏衍深受海漢人主帥的寵愛,隻有能抓住耶律餘裏衍,那麽,就可以逼海漢人和談退兵。


    海漢人投鼠忌器,必不敢亂來的。


    這次事件的主謀是完顏宗幹,官居金國國論勃極烈,完顏阿骨打的庶長子,與完顏斜也總理國事,這次南下伐宋其長子也被海漢人俘虜了。


    完顏宗幹在金國曆史上位極人臣,是金熙宗完顏亶的養父,金國第四位皇帝海陵王完顏亮的父親。


    完顏阿骨打的嫡長子大太子完顏宗峻(完顏亶的生父)已死,金國皇帝完顏晟嫡長子完顏宗磐和二太子完顏宗望均被海漢人所俘,完顏亶就成了第一順位繼承人。


    完顏宗幹想以耶律餘裏衍為人質,以實際控製線為邊界,與海漢人議和定盟,真是打的好算盤,也把完顏斜也這個最大的政敵出賣了。


    問題弄清楚了,張敬拿著口供去找徐銳匯報。


    禦容殿裏,耶律延禧和耶律餘裏衍父女二人正哭的稀裏嘩啦,亡國的悲傷,被俘的屈辱,逃亡的恐慌,顛沛中的彷徨,迷茫中無助,所有的傷感一起湧上心頭,眼淚便忍不住洶湧而出。


    徐銳在一旁也不勸阻,任由父女二人相顧而泣,情鬱於中,必須有一個宣泄的出口,宣泄完了就好了,否則會影響心理健康。


    張敬走過去給徐銳使了一個眼色,徐銳會意,跟著張敬出去,張敬把口供遞給了他,徐銳草草看一眼口供,說結果吧。


    張敬簡單地匯報審訊結果,徐銳聽後,沉默了一會,說道:


    “給完顏斜也施加一點壓力,抻一抻他,等我們開會回來再說吧。”


    “明白!”張敬回答完畢,轉身離去。


    張敬回到辦公室,叫來耶律那也,吩咐道:


    “耶律排長,你派人將那個女真廢物和這份口供的謄抄件,一起送到女真人驛館,親手把他們交給完顏斜也。什麽話也不用說!”


    “是!長官,保證完成任務!”耶律那也雙腿一並敬禮接受任務。


    等耶律那也離去,張敬開始整理開會的資料,關於黨建和鐵血軍歸化部隊的建設,他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預備黨員的發展、甄別、培訓、管理是需要組織的分工協作的。


    鐵血軍歸化部隊的改造也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否則一群拿著現代武器裝備的軍人,不知為何而戰!


    一門心思想著建功立業的舊軍人,很快就會腐化整支隊伍,在大宋騎馬還有一個忠君的大義名分,在鐵血軍這支軍隊中,既無君也無國。


    除了給他們軍人的鐵血和榮譽,就隻剩下利益了;當然的利益的表現形式很多,但萬變不離其中,從個人的生存和繁衍到家族的生存和繁衍。


    華興黨不僅要給予黨員和軍人底層邏輯的規劃,更要對民族、國家等頂層架構進行設計,注入民族身份認同和國家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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