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好像凝聚固話的火焰輕輕的跳動了一下,然後透過‘魔境的智慧’斯卡哈看出了韋伯身上的‘異常’。


    “艾弗,你傾心的家夥,就是這種蠢貨嗎?”


    堪堪忍住扶額的想法,斯卡哈臉上出現嘲諷般的冷笑。


    “師匠?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斯卡哈笑著說了什麽韋伯不知道,他甚至沒有發現斯卡哈的笑容是冷笑,他看著不管他的話語,自顧自的笑著說著的斯卡哈,臉上浮現不耐煩。


    “師匠?不,我可不是你的師匠。”


    斯卡哈舒緩了下身子,宛若暗影者一般的衣裳勾勒出她驚人的曼妙。


    可是那凜冽孤高的氣場,使得單單讓人目視就覺刺眼。


    “啥?”


    韋伯終於停進去了斯卡哈的話語,所以他瞪大了雙眼。


    惱怒的站起身,身處食指指著斯卡哈他嘴一張。


    “別用你的手指著我——算了,看你這樣子,我說什麽你也估計聽不明白了。”


    斯卡哈冷淡的說道。


    “先清醒一下吧。”


    血色流光般的魔槍驀然間出現在她的手中,隨後隨著她轉動槍身,槍尾悍然擊打在韋伯的腹部。


    “呃————”


    張著嘴沒有說出話反而吐出口水,伴隨著劇烈的痛苦與衝擊力,韋伯驀然間倒飛……


    要知,他原先可是坐在樓頂的邊緣的啊!被人打飛的下場,就是倒飛出這個樓頂。


    “什…麽……”


    湛藍的天空越來越遠,潔白的雲朵越來越小。


    眼中的大樓越發的高大,傲然立在大樓邊緣的魅影般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也是越發的模糊。


    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四周的景色卻越發的模糊了起來。


    …………


    ‘這是什麽?’


    手裏攥著貞德帶著的披風的韋伯,嘶聲的問著女孩披風上的血液是什麽。


    ——這一刻貞德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


    …………


    那一刻聖潔的少女臉上出來了絕望。


    但是少年確實冷漠的轉身離去。


    …………


    金發祖母綠的眼眸的女孩,臉龐很像阿爾托莉雅。


    竟然動了邪念,還有單純的為了滿足惡趣味,竟然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


    …………


    扭曲她的價值觀不說,即使這樣沒有滿足的惡趣味竟然讓我收了她的身體?


    她可是我的女兒啊!


    …………


    聖潔的少女在和陌生的男人歡聲笑語。


    奇怪,為什麽會這麽生氣這麽憤怒?


    …………


    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了。


    咦?他們為什麽會抱在一起呢?


    疑惑,悄然浮於心。


    …………


    竟然動手,殺了那個陌生的男人?


    我到底怎麽了?


    少女臉上的絕望……為什麽沒有看出來呢?


    …………


    斯卡哈、阿爾托莉雅失蹤了。


    可是為什麽不想找她們呢?


    不,應該說——為什麽不想看見她們呢?


    …………


    遠阪凜還有櫻,之前好像看到她們了吧?


    記得那時候沒有阿爾托莉雅和saber的身影吧?


    奇怪,明明這麽不協調的事情,當時我為什麽沒有發現?


    …………


    被強占了身體的可憐女孩跟上來了。


    真的好可憐,明明隻是個孩子。


    明明應該抱在懷中好好疼愛。


    為什麽我卻對她像是玩具一般?


    肆意玩弄肆意對待……我是人渣吧。


    …………


    做了這些事情的人,真的是我嗎?


    …………


    斯卡哈出來了。


    失蹤了一陣,還找到了這裏的斯卡哈,怎麽看怎麽奇怪吧?


    更何況她身上的氣勢大變。


    可為什麽我一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反而隻是單純的不想看見她……和討厭她呢?


    等等。


    討厭?


    我在討厭……一個等了我十年的女人?


    我瘋了嗎?


    …………


    斯卡哈不承認她是我的師匠了。


    我那時候好憤怒啊。


    可為什麽現在的我隻想嗬嗬的笑,然後嘲諷當時的我活該呢?


    …………


    本來應該在半空中,垂直的掉落在地麵的韋伯,現在處於一個奇怪的空間。


    這裏,或許可以說是記憶之海吧?


    韋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了這些被斯卡哈特意標出來的過去。


    隻能說斯卡哈雖然現在不承認是他的師匠,但對他還是保有好意的,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種舉動——她之前打落他,其實是為了讓他的靈魂受到刺激,然後進入這靈魂之海。


    “你終於發現了你的異常嗎?”


    孤高的聲音傳入耳邊……或者說響在腦中,韋伯微微轉身。


    身後的,是那宛若暗影者一般的女人。


    斯卡哈。


    完全對她出現在自己的靈魂之海不意外的青年,苦笑的看向她。


    不用提問,斯卡哈就能知道他的念頭。


    “想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韋伯點點頭。


    “哼哼,你這個蠢貨,可是連被人控製了都不知道。”斯卡哈冷笑了一聲。


    她一直握拳的手抬起,然後一翻。


    掌中,赫然是一個金色的光圈。


    “這是什麽?”


    韋伯好奇的看著光圈,甚至想伸出手觸碰,卻被斯卡哈瞪了一眼。


    “這個,是一個魔術。所以不想死就別碰。”


    “哦……”


    被瞪被罵的韋伯悻悻的收回手。


    “到底是什麽魔術我不知道,應該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大魔術師自創的魔術,效果……直接入侵敵方大腦,修改對方的意誌……嘖,還真是邪惡啊。”


    斯卡哈少有的咂了咂舌。


    “不知不覺當中隨意操縱別人,並永久、徹底改變人的思想意誌,完全將對方當作自己的傀儡……”


    “喂喂,也就是說之前我中了這個魔術嗎?”


    韋伯微微睜大雙眼。


    若是如此,倒是講的通為什麽之前的他,會那麽的異常了。


    “所以說你是蠢貨啊。”


    不知為什麽,斯卡哈忽然間喜歡開始叫他蠢貨。


    ——想來打死韋伯都不會知道,他所熟悉的那個‘斯卡哈’已經被眼前的斯卡哈吞噬了。


    “這種魔術幾乎都可以稱作魔法了,自然釋放的條件十分的苛刻。”


    斯卡哈又笑了,不過其中濃濃的嘲諷意味,韋伯看得清清楚楚。


    “你想想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異常’的,再想想那個時候之前,什麽時候你的靈魂防護力下降到了一定的地步吧。”


    什麽時候開始異常的?


    莫名給他一點可怕的感覺的斯卡哈,韋伯是懶的理會她臉上的嘲諷笑容了,他皺起雙眉回憶起到底什麽時候開始,他變得不正常的。


    “那個時候……嗎?”


    要說異常的話,應該是從下午,爭搶貞德的披風的時候開始吧?


    那那個時候之前,他幹嘛來著?


    似乎被assassin捅了一劍,然後……


    韋伯臉上浮現一抹尷尬。


    似乎他在和貞德做sex愛來著?


    “自顧自的荒淫,做種落得的下場真是悲哀。”


    斯卡哈冷淡的說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韋伯。


    “那麽,接下來,你要做什麽呢?”


    “啊啊,當然是彌補吧?”韋伯想了想,說道。


    “先把貞德找回來,然後再和凜與櫻聚合……”


    “蠢貨。”


    斯卡哈沒有等韋伯說完,就插口說道。


    嗯,就說了兩個字。


    蠢貨。


    而且她眼中的失望毫不掩飾。


    “怎麽了嘛……”


    “身為一個男人,做錯事情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彌補,艾弗……我之前到底是看上你這個廢物那一點!”


    斯卡哈的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器。


    斯卡哈說話憑空怔了一下。


    然後自嘲的笑著挖苦自己是不是也中了這個魔術。


    但事實上到底是為了什麽她才變得不像平常的她,理由她也很清楚。


    無非是之前,因為惱怒艾弗太能跑所以匆忙吞噬帶來的後遺症罷了。


    她……不單單的在斯卡哈的體內留下了契約。


    更是留下了,她的意誌。


    而對於斯卡哈本身來說,艾弗是她也不是她,所以艾弗的意誌她並不能抹滅。


    隻能等待時光的長河慢慢的抹滅了。


    而在艾弗的意誌沒有消失之前,恐怕她就會被拴在韋伯的旁邊——就算她不會幫助韋伯,但韋伯在生命危險的時刻她還是得出手相救。


    不然沒有順從本心的她,心態出現漏洞,可是對於她的超脫很不利。


    “那我該怎麽辦?師匠?”


    韋伯被罵了也在意,相反他現在心中亂糟糟的。


    他不知道他該怎麽麵對貞德她們了——不過貌似斯卡哈知道。


    嘛,反正在韋伯的心中斯卡哈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他哪怕心中再為慌亂也可以嬉皮笑臉。


    “沒個正經。”


    斯卡哈也不糾正韋伯叫她師匠了,她歎了口氣,然後說道:“你要學會去承擔,去負責,我不信你跑過去說我錯了我對你做的事我一切承擔,你要打要罵要殺隨便的情況下……那單純的女孩還不會原諒你。”


    斯卡哈彪悍的話語讓韋伯汗顏,但他猶豫了一會,幽幽的問道:


    “如果不原諒呢?”


    斯卡哈看了他一眼,眼眸中的以為不言而喻。


    “……我懂了。”


    韋伯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造的孽,我會承擔的。”


    “如此就好。”


    斯卡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她抬頭似乎看了看天空?


    不,應該說是,她抬頭看了看外麵的世界。


    “還是先出去吧,這個魔術我也幫你去除了……你現在該想的是,怎麽安慰那個女孩。”


    “莫德雷德嗎……”


    想到她韋伯就頭疼。


    明明是她的女兒什麽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


    總感覺阿爾托莉雅會砍死他啊。


    說不定還得再加上saber。


    “先別想被阿爾托莉雅知道了你把她女兒強啪了之後的後果,先想想現在的。”


    斯卡哈瞥了韋伯一眼,輕易地看出了他的心思。


    “現在?”韋伯不解的問。


    現在,他幹嘛要喜莫德雷德?


    那女孩也不像是會砍了他的樣子。


    “嗯,大概是因為我把你打下樓頂了吧。”


    斯卡哈很是平靜的,好像自己做的事情微不足道一般說道:“所以她現在在現實世界當中拚了命的打我呢,我也不好傷害她,所以你還是趕緊出來安撫安撫一下人家。”


    “也好……”


    韋伯點了點頭。


    然後——


    然後他和斯卡哈大眼瞪小眼,沒了動作。


    “你幹嘛?”


    斯卡哈潔白的額頭上好像出現‘#’字。


    “我,我不知道怎麽出去啊。”


    韋伯有些無辜。


    講道理他也是第一次進入靈魂之海,鬼知道怎麽出去!


    就連怎麽進來,他也不知道。


    “蠢、蠢……”


    蠢貨都說不出口,斯卡哈有些無力。


    艾弗,你個混蛋到底喜歡上了什麽人啊!


    你這個樣子會讓別人誤會我的擇偶條件的!


    “好啦師匠,你就告訴我嘛。”


    韋伯又換上了那副嬉皮笑臉每個正經的模樣。


    斯卡哈完全沒有孤高氣勢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想,你想出去!”


    想想就可以了?


    韋伯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出去。”


    然後身邊的空間變換,他又來到了現實世界。


    嗯,現實世界的半空之中。


    “臥槽……”


    身體受到地心引力的拉扯向地麵直落而下,韋伯趕忙使用了飛行盧恩,定在空中。


    這個時候地麵離他緊緊隻有不過百米的距離。


    別看數字百,就覺得很高了。


    他可是從數十層高的樓頂掉下來的。


    按照物理學的什麽引力摩擦力……等等因素,百米的距離瞬息即逝。


    “…………”


    大概是斯卡哈在把他打下來的時候,順手把他身上的藏匿魔術消除了吧,地麵上的路人竟然看到了他身影,驚訝的對著漂浮指指點點。


    所以韋伯也順手,使用幾個催眠魔術,將那些看到他掉下來的人的記憶修改之後,韋伯就像樓頂飛去。


    “rentbloodarthur(向端麗的吾父發起叛逆)”


    然後,一來樓頂,就有一發紅黑的雷霆撲麵而來。


    韋伯懵了。


    “莫德雷德!!”


    韋伯怪叫了一聲,趕忙從固有結界·失落的聖誕(lost-christmas)中拿出了供奉院亞裏沙的虛空,花瓣般的盾牌在空中浮現,然後堪堪擋住了莫德雷德的寶具。


    “是我!是我啊莫德雷德,別打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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