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沒,謝家在城外的一處莊子被流寇給攻破了,現在謝家人可是氣的上躥下跳。”


    “可不是,官府那邊也是一天之內就連發了數道通緝令,可是通緝令上的內容卻是模糊的很,就連那些流寇的人數相貌都沒有注明,隻寫著:匪徒若幹,也虧了苦主是謝家,就這樣的通緝令官府那邊也敢放出來,真是不敢得罪謝家。”


    “哼!謝家在咱們京城和揚州、徐州這一帶作威作福慣了,現在也算是應了劫,要是我瞧見了那幫流寇,不但不檢舉,我還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多謝駙馬,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沒齒難忘!”


    郊外一條隱秘的小道上,小新小茹以及從謝家莊子裏救出來的奶奶正感激涕零的跪倒在地上衝著齊默直磕頭。


    “老人家,你快起來吧,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我而起,如今我隻是在為自己處理事情罷了。”


    齊默連忙扶起了老婦人,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朝自己跪拜,齊默隻感覺這壽折了好幾年。


    “老人家你也不要怪我狠心,現在你們已經被謝家盯上了,楚國已經沒有了你們能待的地方,我已經讓人在廣州番禺準備了船,你們一家乘船去海外吧。”


    “駙馬爺您能饒了我這兩個被豬油蒙了心的孫女已經是對我們家最大的賞賜了,又把老媽子我從那狼虎窩裏救了出來,我們怎敢怪罪駙馬您了。”


    ······


    “駙馬,真的不是我不願意教你,隻是這練武的事情還是從小練起的好,您如今根骨已定,學不成的。”


    排泄完腹中五穀,景澤身心舒暢地從茅廁裏走了出來,迎麵看見的就是鼻子裏塞著兩團棉花外帶一臉諂媚笑意的齊默。


    景澤很無奈,自從上回兒在城外出手救那小新小茹的奶奶的時候讓駙馬瞧見了他縱步踏行在屋頂房簷上的輕功之後,齊默便一直纏著他說想要學武。


    拜托,您老人家是什麽身份?皇上欽點的狀元郎外加駙馬都尉,還有個六品著作郎的官身,學什麽武嘛,多招幾個護院不好嗎?


    齊默可不管這些,他之前不嚷嚷著要學武那是因為沒見著過像景澤這樣的內力高手出過手,所以就覺得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麽看著極其酷炫的輕功之類的,自己前世又是個軍人,從部隊裏學到了那些格鬥搏殺的技巧足夠用了。


    可現在見到了豬肉跑,哪裏能不饞豬肉香呢?


    “年紀小有小的好處,大也有大的好處,再說了,我這年紀也算太晚。”


    “可是,這···真的晚了啊,說什麽都沒用的,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啊,武當倒是好像有供起步晚的人修習的心法,但也隻是好像,而且那樣的功法向來是隻傳他們門內的弟子。”


    “想喝酒了,你去東街的酒莊給我打壺酒來。”學武之事沒了結果,齊默立馬就板起了臉。


    “府裏不是還有酒嗎?”景澤不服氣的回道。


    “我覺得府裏麵的沒有東街的好喝,怎麽,有意見?”


    “沒有,我這就去。”


    得意地挑了挑眉,沒辦法,誰讓我齊默是駙馬呢?


    正值三伏天,天氣潮濕悶熱。


    街道兩旁的建築都少了幾分往日的閑適優雅。


    昨日方倒過一場瓢潑大雨,今日又是毒日當頭。


    讓許多脾氣急躁的人經常說不上兩句便會互相指著鼻子大罵起來。


    走在路上,齊默一邊抬手遮住那毒辣的太陽,一邊還要低著頭去小心那些積著雨水的窪氹。


    建康城內的道路多為磚石鋪就,但是很不幸,齊默正在走的這條路正是建康城內為數不多的幾條坑窪土路。


    “哎,早知道就不讓景澤買酒去了。”齊默很無奈的抱怨著。


    在府裏麵剛將景澤折騰去距離最遠的東街買酒,齊默就想起今天是同年好友章賀離京的日子,好友們約好了要在城南小長幹的泰豐樓裏擺宴送行。


    五六裏的腳程,齊默弄走了公主府裏唯一的馬夫兼護衛景澤,自己又不會騎馬駕車,隻能選擇一步一個腳印地走最堅實的路。


    “啊!”


    低頭仔細地躲避著路上的水坑,齊默迎麵撞上了一人。


    那人身材嬌小,驚呼一聲向後跌倒。


    好在這段時間齊默已經重新拾起了在部隊裏的訓練,身體素質雖然還比不上那個時候,但是反應力什麽的卻都提上來了。


    齊默伸出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本想向自己這邊收勁將人拉起來,不成想勁卻是使得有點大了。


    睜大了眼睛眼見著那一張俏美的驚恐容顏向自己撲來······


    咚!


    撲到。


    嗯!


    齊默疼得悶哼一聲,不是因為摔疼了,而是這女人慌張起身的時候手撐到了某處不該撐著使勁的地方。


    很疼。


    那女子能從齊默扭曲的麵部看出來。


    女子想說一聲對不起,隻是這時候路上行人很多,早已經有許多路人將吃瓜的目光鎖定在了齊默二人身上。


    女子俏臉一紅,低著頭慌張的跑開了。


    “哎呀,放言兄,是你!你沒事吧?”


    正準備看上一出好戲的陳昱在齊默痛苦的捂著那裏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看的是好友齊默的戲,趕緊擠開人群跑到齊默跟前。


    “別喊。”


    齊默也想堵住這家夥的嘴,他是想讓這些看熱鬧的人都知道他齊默齊放言被一女子給襲······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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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放言兄這是怎麽了?”


    等到一身汙泥的滿臉狼狽的齊默一起和陳昱踏進泰豐樓裏的包間,章賀瞅了好幾眼才認出這泥人是當初的玉樹臨風的齊默。


    “路上出了點狀況,哎,算了,不說了。”


    擺了擺手,齊默脫掉了外麵套著的一身長袍儒衫。


    “最近事忙,沒有空聚聚,儁義兄怎麽好端端的想著要去投軍伍?”


    章賀哈哈一笑,拍了拍齊默的肩膀,道:“放言兄你如今可是做著著作郎的天子近臣,日後要是愚兄我在戰場上立了功的折子到了陛下的禦前,你可得好好的替愚兄美言幾句。爭取讓陛下下旨封我個大將軍大司馬當當,實在不行,二品的驃騎將軍、車騎將軍愚兄也是不嫌棄的。”


    見章賀有意回避自己的問題,齊默也就著他的話頭說道:“儁義兄的眼光也忒高了,我看四品的中郎將和幾方校尉倒是可以。”


    “也行,哈哈哈······”


    章賀自顧自的灌了一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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