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有種你殺了老子!”


    被人揭了真麵目,那人怒發須張,惡狠狠的瞪著齊默。


    “你TMD!”


    又被人砍了一刀不說還又被人罵了句狗官,齊默氣不打一處來。


    合著這是瞧著他好欺負不成?


    要不是現在肩膀上正疼著,齊默真想狠狠的踹幾腳這貨。


    ······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齊默送回了後衙又叫來大夫包紮了一下之後,薑婉便將眾人屏退,心事重重的走到了齊默的身邊。


    知道薑婉是在擔心什麽,齊默擠出了抹笑意,道:“放心,應該不是陛下。”


    “可是上次······”


    “上次那個情況和今天這個不一樣,誰知道今天那貨是抽什麽風。”


    齊默有些鬱悶的解釋著。


    上一次老皇帝為了刺激到世家,先是派人刺殺了齊默,然後又滅了謝樂一家,再又對齊默大賞特賞。


    可是這次世家與皇權之間的天平已經隱隱再向皇帝這邊傾斜,老皇帝也不會閑著沒事幹再殺一次自己。


    這樣的事情做多了要是不小心傳了出去,那麽朝臣官員們豈不是要人人自危。


    又和薑婉說了會兒話,齊默便覺得有些困乏了。


    薑婉見狀,便服侍著齊默躺到了床上。


    等到齊默醒來時,已經是日暮時分。


    瞧見趴在床邊睡著了的齊玉,齊默心頭一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初到這個世界時的景象。


    伸出手摸了摸床邊的小腦袋,被齊默的動作弄醒,齊玉抬起頭來,烏溜溜的大眼睛中還有些紅腫,臉上的淚痕也還在。


    “哥哥!”


    齊玉哭著嗓音緊緊地抱住了齊默沒有受傷的那邊胳膊。


    “好了,哥哥沒事了。”


    齊默揉了揉小腦袋。


    聽到屋內的動靜,在屋外等了許久的景澤敲了敲門,喊道:“駙馬。”


    “進來吧。”齊默回了一聲,景澤便推門而入。


    “玉兒乖,哥哥和景大哥說些事情,你去找嫂嫂玩。”


    “哦。”


    齊玉有些留戀的走開。


    “問出什麽了?”


    齊玉離開之後,齊默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原本以為謝李兩家被滅之後,自己便更高枕無憂,可是沒想到竟然又遇到了刺殺,這次還是有薑婉和齊玉在場,涉及到家人,這讓齊默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戾色。


    景澤被齊默身上散發出的戾氣鎮住,愣了愣,方才抱拳道:“刺客叫師經武,是殺手榜上排名第八的刺客,他自己承認說是刺殺駙馬沒有幕後主使,就隻是為了給那個之前餓死在大牢中的專離報仇。”


    “替友報仇?”


    “江湖上確實有傳聞這師經武和專離有交情,不過屬下也不清楚二人的私交到了什麽地步,隻是我覺得殺手大多冷酷,若是單純因為私交的話,恐怕沒有哪個願意這樣幹。”


    “那就還是沒說實話,今天先關他一天,明天我去審一審。”


    “是。”見識過齊默審問西域人的手段,景澤也沒有多說什麽,當即抱拳下去準備在牢中加派人手看著師經武。


    陰暗的牢房裏,幾縷陽光透過狹小的天窗照進大牢的通道之中,卻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


    齊默一路走進來,皆是哭嚎哀戚的場景,但是當開始從外麵的普通牢房逐漸深入死牢之後,一間間的牢房就像一個個柵欄似的棺材一樣,散發著腐臭味和血腥味,越往深處,這種味道便愈發濃烈。


    死牢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原本受了傷精神就有些不佳的齊默此刻更是覺得頭腦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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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領路的牢頭洪口見齊默似乎有些不適,便立馬說道:“使君,要不小的把人犯提到外麵的牢房裏再審問?”


    “嗯,就把人提到之前審問那些西域人的審訊房裏。”


    “是,小的這就去。”


    沒一會兒,手腳上著鐐銬的師經武便被兩名獄卒給架了過來。


    “狗官!”


    當師經武抬起頭看見齊默的那一瞬間,無神的雙目中便突然迸射出了極大的怒意。


    “把人給我綁柱子上!”


    還沒開始審呢,便又被罵了句,齊默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又變得不好了。


    “是。”


    得了齊默的命令,兩名獄卒便將師經武拉到了十字柱上,其中一人拿起旁邊的繩子就綁起了師經武。


    “等等。”


    綁到一半,齊默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使君?”


    綁繩子的獄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回過頭望著齊默。


    齊默看了看被以一種怪異綁法綁著的師經武,又看了看綁繩子的獄卒,嘴巴微張,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擺了擺手,齊默對那獄卒道:“算了,你繼續。”


    “是。”


    那獄卒應了聲,便又開始興奮的綁起了師經武。


    望著那獄卒熟練的手法動作,齊默差點忍不住給他遞上了一根紅燭。


    不由得心中暗歎:人才啊!


    “使君綁好了,您可以來審他了,您放心,這是我家的獨門手法,能將人綁的萬無一失。”


    忙活了一陣之後,那獄卒邀功似的將一把椅子擺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師經武麵前。


    “家傳的?”


    “沒錯,這是小的家傳的手藝,小的的爺爺就是獄卒,這手藝是他當時跟一個高人學來的,使君您要是感興趣,小的願意獻給使君。”


    聞言,齊默腦海中便浮現出了薑婉的綽約身影,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既然是你家傳的手藝,還是不要外傳了。”


    不過不要歸不要,齊默還是伸出手拍了拍那獄卒,鼓勵道:“嗯,不錯,以後好好幹。”


    “是!”


    得到了齊默的鼓勵,那獄卒頓時站直身子,精神一振。


    “使君放心,小的以後一定好好地綁好犯人,爭取綁出風格綁出質量!”


    “去去去,弄好了就過去,別打擾使君審犯人!”


    見風頭都快被手底下的人給出盡了,洪口便將那獄卒趕開,轉而又笑哈哈的把齊默請到了椅子上坐下。


    “狗官,我······”


    瞧見師經武正說著便要深吸一口氣吐口水,洪口連忙將一塊布塞進了師經武的嘴裏。


    “唔!!!”


    一股強烈刺鼻的味道直衝師經武的鼻腔。


    他瞪圓了眼睛,怒火轉移到了洪口的身上。


    隻見洪口笑了笑,“我穿了三年的襪子,一般都是給死囚用的,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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