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任蘇弧白如何緊緊追問,口幹舌燥的路良也死活不開口了。


    正所謂好話不說第二遍,路良既然說了第一遍,就絕對不會再說第二遍。


    路良覺得自己已經把二十多年的話在一天內說完了。喉管似在喉嚨裏冒著熱氣,幹燥嗆人。於是伸手便拿過一旁的茶杯,正準備倒水,驀然想起這個杯子蘇弧白似乎也喝過。端著蘇弧白剛剛喝過的空茶杯沉默了一陣,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洗。既然都是男人,一起共用一個杯子也沒什麽。蘇弧白這個嚴重潔癖患者都不嫌棄,他反倒講就起來,說不過去。


    “一個月到底是什麽?路良你說不說。”路良走哪,蘇弧白便跟哪,威逼利誘花樣層出不窮,反正不問出答案誓不罷休。


    “就是你想的那樣。”路良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楚了,蘇弧白不可能不明白。


    “什麽叫做我想的那樣?路良你怎麽就知道我在想什麽?多說幾個字就要了你的命嗎路良?!”始終得不到確切答案的蘇弧白即將要進入狂暴狀態了。


    “……”路良覺得自己的心好累。


    幹脆裝起屍體,木然的端著杯子喝了口涼水,自動屏蔽五米內的一切事物,對外物的一切充耳不聞。


    他是絕對不可能真正承認對蘇弧白有感覺的。


    ……就算隻有僅僅的一次,他也絕不親口承認。


    ……


    良久。


    咆哮半天始終得不到回應的蘇弧白逐漸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後,蘇弧白突然一改剛才風格,眼神微微閃爍,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耳根也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粉色。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真的?”


    “……”路良不說話。


    直到現在蘇弧白都仍有些不可置信。仿佛自己在做夢一般的不真實。


    “真的嗎?”蘇弧白又耐心的問了遍,視線上下到處亂瞟,眼角餘光卻緊緊盯著路良的臉,生怕會漏過一絲毫的表情變化。


    “……”路良瞟了一臉期冀的蘇弧白一眼,神態自若的又喝了口涼水。還是沒說話。


    “到底是不是真的?”路良一直不回答,不禁蘇弧白有些氣悶,一把奪過路良手中的茶杯,咕嚕嚕的替他把剩下的喝完了。喝完後,重新將空杯子塞回路良的手裏。


    “……”路良低頭看著杯子發愣。


    “好了,替你解決了。現在說吧。”蘇弧白隨手抹掉唇邊的水漬,催促到。


    路良看著蘇弧白嫻熟的動作,直想反問潔癖呢!蘇弧白的潔癖呢?!是可忍孰不可忍!被人欺壓到這個程度哪有不反抗的道理!


    於是路良表情淡定的說到,“假的。”


    聲音正經嚴肅,絕對沒有任何調笑的意味。請相信,路良他從來不講笑話。


    “……”括弧,蘇弧白。


    場麵大約詭異的沉寂了兩秒之後。


    “哦,原來是真的。”蘇弧白佯裝沒聽到的勾唇輕笑,臉上一片濃到化不開的春/色,猶如春風般的巧笑倩奚。將路良剛才的那句話選擇性的忽視了。


    “……”括弧,路良。


    “但是期限隻有一個月。”蘇弧白的表情讓路良有些不爽,雖然不爽,臉上卻沒表現出痕跡。他隻是麵無表情的潑著冷水,“如果到時候我的答案依舊如此,希望蘇總能遵守約定,橋歸橋,路歸路。”


    “閉嘴。”蘇弧白臉色一沉,瞬間斂回笑容。讓他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說的比誰都快。他真想掐死路良。


    倏的複而嘴角上挑,眼底劃過一抹詭譎的幽芒。到時候就算路良還是跟今天一樣意誌堅定,隻要他先生米煮成熟飯,不怕他不從。——他法子多的是。


    “哦,對了。”像是突然記起什麽,路良將恐杯放下,表情異常嚴肅到,“既然雙方已經達成了協議,那麽希望蘇總以後空餘的時間能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注:不要找茬,一邊玩去。),在工作上也希望蘇總能夠理智對待,更不要突然半夜給人‘意外驚喜’,遊戲上的相處方式也和以往一樣,希望蘇總能夠配合一下。蘇總有沒有什麽異議?”


    “暫且沒有。”蘇弧白若有所思的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那我沒什麽說的了。”路良舒了口氣,第一次原來蘇弧白還是可以通情達理的。“哦對了,蘇總,不晚了,你先回去吧。”


    “恩?”蘇弧白皺眉,表示很是不解。既然兩人關係已經確定了,不是應該睡在一起嗎?他疑惑的問,“為什麽要回去?”


    “……蘇總。”路良幽幽的說道,“我家隻有一張床。”


    “那又怎麽了?”


    “……”


    “睡在一起不就成了嗎?”


    “……蘇總不是有潔癖嗎?”


    “沒了。”


    “……”


    半響過後,路良依舊保持著那個呆滯的模樣,而蘇弧白已經去翻箱倒櫃的找睡衣去了。


    “路良,你的睡衣放在哪個櫃子裏?”


    “……”無人應聲。


    別開玩笑了,路良怎麽可能敢跟蘇弧白睡在一起,就憑著蘇弧白的潔癖,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斷定蘇弧白隻要一個不順,便會立馬踢他下床。


    聯想起那個慘痛的場景,路良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眉間疊起一層深深的溝壑。


    路良怎麽現在有點作繭自縛的感覺,雖說試試,但是……跟蘇弧白怎麽試啊?!


    路良朝衛生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算了,還是自覺點吧。也就將就一夜,蘇弧白明天就會走了。


    ……試試這句話,當他沒說過。


    洗手間內。


    雖然空間逼仄的令人喘不過氣來,但這也仍然擋不住蘇弧白此刻的好心情。


    深吸了口氣,隻覺得鼻腔內滿滿的都是路良的味道。路良的毛巾,睡衣……


    真是令人身心蕩漾的味道。


    一想起等會路良躺在床上,會是以怎樣誘/人嫵媚的姿態迎接他時,蘇弧白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愈發上挑,眉眼裏溢滿了得意。


    路良的睡衣就跟他本人一般冷硬無聊,通透的黑色,沒有一點紋樣點綴,甚至連標簽都沒有。簡直就像喪服一樣。


    穿上路良的睡衣,蘇弧白低頭打量了一會,抬起手臂嗅了嗅味道,雖然這是他最討厭的款式,不過現在……似乎可以勉強接受。


    想起來,剛剛蘇弧白翻路良的衣櫃時,他的衣服大抵都是同一個模樣。難怪以前見他總是穿著一個款式,還以為他從來不換衣服……


    蘇弧白再次低頭打量了一會,臉有些微紅的想著那他現在豈不是跟路良穿的‘情侶衣’?


    客廳沙發上,蓋著厚厚一層被子的路良陡然打了一個寒顫。


    在鏡子前裝點一陣,滿意後這才踏出門,勾起的唇角瞬間垮了下來。帶著春意的眼眸同時也在瞬間陰暗下來。


    空氣的氣壓瞬間降了三個檔次,蘇弧白渾身縈繞著一圈隆重的黑氣,表情驟冷,仿佛籠罩了層厚厚的冰,冰涼刺骨。


    誰來告訴他這沙發上的一團是什麽?


    伸手將路良搖醒,正欲要斥責,可蘇弧白不知道的是,路良有……起床氣。


    什麽時候,無論任何手段任何招數,怎麽對待路良都可以,路良隻會無視,默默忍受。但是隻有睡覺的時候不行。


    上次是路良處於昏迷狀態,所以蘇弧白才幸免於難。


    蘇弧白剛冷著臉開口,沒想到路良搶先說話了,表情比蘇弧白更冷,“幹什麽?”


    毫無感情的聲音引得蘇弧白一顫,第一次見路良如此表情的蘇弧白不由自主的便鬆開了手,心下竟不知怎麽有點委屈,“你怎麽在這睡?”


    “……”回應他的是路良蒙起被子倒頭就睡。


    感覺無比委屈的蘇弧白隻好一個人默默的走開,躺在‘窄小’的床上時這才覺得不對勁。


    明明是路良不對!怎麽反而比他更有理了?!居然還敢用那種表情看他?!


    越想越火大的蘇弧白起身準備重新去教訓路良,一想起將才路良那駭人的表情,又憋屈的硬生生退了回去。


    咳,他今天心情好,就先饒過他一回……


    隔日起床,蘇弧白偷偷的看他。發現路良表情與平時無異,這才緩下了心。於是放大膽子,準備跟路良秋後算賬。


    “路良,你昨天做了什麽還記不記得?”蘇弧白咬牙切齒的說到。


    “什麽?”路良莫名。


    “我昨天洗完澡後,然後……”


    “我什麽都沒做。”蘇弧白還未說完,路良表情驚恐的迅速截斷。不不不,他雖然說試試,但是絕對不可能這麽快。


    “你竟然敢給我忘了?!”蘇弧白拍桌,驚怒而起。


    “……”路良根本不記得。他記性一向差的很。


    “路良你昨天竟然敢那麽對我!反了你了,膽子挺大的啊?”一想起來蘇弧白就有氣,恨不得把路良千刀萬剮。


    “……我到底做了什麽?”路良小心翼翼的開口。有些驚恐的想著難道他其實有夢遊症,半夜偷襲了蘇弧白?不對,男人跟男人之間能做什麽?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蘇弧白摔門而出。留下原地仍摸不著頭腦的路良。


    他究竟做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咋家有jj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7 16: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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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嗷嗷嗷~~麽麽噠~~~~~~~~(╯3╰)


    昨天跟基友說了下,他表示也很希望我寫啪啪啪。然後我決定……【到底怎麽寫啊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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