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的身世是真的麽?我真的不是我爹娘的親生女兒麽?”


    柏立屏見到一初大師的時候,當場跪了下去,滿臉淚水的看著一初大師,希望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而以此同時,梅妃正在陪著端木老夫人說話。忽然間伺候的宮女前來湊耳回稟,說有人看到一初大師見了當地人的求見。


    頓時梅妃心情不好了,自己跟太子求見一初大師都沒有見到,憑什麽,當地百姓可以求見得到?


    “老夫人,還請放寬心,那孩子我也見過的,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必定能遇難成祥的,我還要伺候太子,就不打擾你了。”


    梅妃來見過兩次端木老夫人,但對方始終神情淡然,隻知道她那個早死的沒影了的孫子。


    本來還想著哄的她跟自己回宮,好為皇上建立大功,但兩次說不動之下,也不想受憋屈了,梅妃相信,附近肯定有皇上的人看著端木靖娘的,自己也不用幹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出了端木靖娘的廂房,梅妃當即安排人堵住了一初大師的院子門口,她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麽大的麵子,可以見到一初大師。


    “別哭了,施主,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你那個孩子,我為何特意要給她戴上暖玉,本就是為了遮掩她的帝王之氣的,還有你們兩人身上的貴氣,我也替你們遮掩的。


    其餘的,老衲就不多說,也不多建議了,你們的孩子,不是平凡人,多聽聽她的沒錯!”


    說完這些,一初大師閉上了雙眼,做出了送客的態度。


    柏立屏終究死心,不得不擦拭自己滿臉的淚水,在韓承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


    “走吧,出去的時候,不要叫人看出來我們是為了什麽來的,若是真有人問,就算是為了求子而來的吧!”


    韓承攙扶柏立屏起來拜別一初大師,在走出院子之前,貼著妻子耳朵,輕輕囑咐了一聲,若是平時,韓承不會如此小心,但如今嵩山寺上麵,還住著太子梅妃等人,相信私下裏的暗衛絕對不少。


    一初大師耳朵一動,微微笑起來,韓小滿有這樣的爹,倒也是好事。


    “給本宮請他們過來!”梅妃滿心憤怒,見到韓承夫妻攙扶著從一初大師這邊出來,當即叫人讓兩人過來。


    “還不跪下拜見梅妃娘娘?”在柏立屏恍惚的時候,梅妃的宮女滿臉嫌棄的嗬斥韓承夫妻兩人。


    “草民拜見梅妃娘娘!”韓承不得不拖著娘子一起跪下。


    梅妃滿是高傲的緩緩走向韓承,然而隨著梅妃的打量,梅妃越來越感到震驚,眼前的人,簡直就是自己記憶中爹的樣子。


    “你,抬起頭來!”梅妃聲音有些打顫,有種希望,在心底蔓延開來。這是自己的家人麽?跟自己一樣,大難不死的家人嗎?


    以他的年紀,最有可能的是比自己大一歲的旭哥哥,是他嗎?


    當韓承抬起來頭看向梅妃的時候,心裏也震驚不小,對方的相貌,竟然很像自己記憶中的娘?


    “你?叫什麽名字?”梅妃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草民叫韓承,寧陽清河鎮人!”韓承不卑不亢的回答,柏立屏此時已經回神,神色間,充滿緊張擔憂。


    梅妃的兒子,可不是好人,搶了幾個村十幾戶人家的女兒,她做娘的,能好到哪兒去?


    “不,你不叫韓承,你叫韓旭!”梅妃忽然間篤定的指著韓承,頓時驚得韓承差點站起來。


    韓旭?旭兒?


    這是多久的記憶?她如何知道的?她是誰?是誰?韓承雙目赤紅起來。


    “旭哥哥,你忘記我了,我是梅兒啊!”梅妃忽然間滿是悲痛哽咽。


    梅妃不僅僅從韓承的相貌上看出來他是自己的親人,更是從韓承耳垂下麵那一顆小小紅痣上看出來這是自己的親人,更何況,在她篤定指出他真實姓名之際,韓承表現出來的失態,更是讓梅妃確定無疑,眼前人就是自己以為死了多年的親哥哥。


    韓承完全不敢置信,瞪大眼珠看著眼前滿眼通紅的梅妃,盡管她認出來自己,盡管她長得像自己娘,但若想讓韓承相信,她是自己親妹妹韓梅,韓承還想心存警惕的。


    “你忘了嗎?旭哥哥,我小時候總是淘氣,娘跟大姐,每次發現,都會懲罰我寫大字,大哥二哥也不肯幫我說情,隻有你一個人,偷偷的給我幫忙寫大字。


    那一天,那一天我鬧著要吃桂花糕,爹娘本來不許,是你幫我說情,還說會陪我一起下去買,可,可那天,我終究沒吃上桂花糕,嗚嗚嗚!”


    梅妃說的最後的話,韓承當然是記憶猶新的,那一天全家遭遇劫殺,那一天的事,自己沒有一件會忘記的,當然不會忘記比自己小一歲的妹妹吵著要吃桂花糕的情景。


    韓承陡然間滿臉淚水,嘴唇抖動,終究叫出來兒時記憶中這個妹妹的名字。


    “梅兒?你?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當年的事發之後,韓老爹救下韓承也親自打聽的,得知韓國公一家都死了的消息。


    “這件事,稍後再說,旭哥哥,我帶你去見太子!”梅妃滿心激動,當場就要帶自己的親哥哥去見太子,要給親哥哥身份,隻是梅妃自動將柏立屏忽略了。


    盡管韓承一直攙扶著柏立屏,但兩人跟著梅妃到了太子的廂房院子,柏立屏便被人阻攔下來,讓她一個人站在外麵等著。


    “梅兒,我讓立屏先回家吧!免得家人等的著急!”


    韓承見自己妻子被阻攔在外,而自己的妹妹卻無動於衷,頓時心裏難受,當即提出來讓妻子先行回去。


    如此,既不會讓妻子卑微的在外麵等著自己,也可以讓妻子先回去跟小滿他們說一聲,甚至今天自己遇上梅妃親妹妹的事,也得叫她們知道。而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


    “嗯,叫她走吧!”梅妃眼皮都沒有抬的看一下柏立屏,就拉著韓承進去了,半點沒有將柏立屏放在眼裏。


    “立屏,回去的時候,打起來精神,孩子會有的。”韓承回頭暗示柏立屏,家中還有大事,千萬別跟之前那樣恍惚了。


    “嗯,我這就回家!”柏立屏答應一聲,利索走人,再沒了之前的恍惚。


    是的,今天的事,趕緊回去跟小滿說一聲,小滿跟自己兩人,是注定要造反的,可誰知道,小滿爹,竟然是梅妃的親哥哥?


    下山的時候,柏立屏幾乎飛跑回家,這件事太重大了。


    盡管柏立屏相信自己的相公,不會告密太子梅妃,但事關女兒的性命,自己不能馬虎一點點。


    而且看起來敦厚的柏立屏,從梅妃對自己的態度裏,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不屑。


    是以,柏立屏不自覺的已經在心裏,對韓承生出來警惕之心,隻是她自己還沒有發覺罷了。


    太子心情正好,不僅僅有杜思思伺候,周蘭惠伺候,還有這些個會勾人的小美人伺候,盡管還不能開戒,但這不妨礙*嬉戲。


    韓承被梅妃帶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眼的美人,好幾個眼熟的,但都沒敢細看下去,實在是這些個女人,穿的太少了。


    太子根本不忌諱似的,最近身體不錯,能吃能喝能走能逗逗美人,又得知姚大夫給他準備回春大補丸,更是心情極佳。


    “愛妃,你大哥竟然還是個秀才啊!好好,這一次,本宮就讓你大哥好好考一個解元,再考一個狀元,回頭亮瞎那些朝臣,哈哈哈哈!”


    太子一副他說了算的張狂,喜的梅妃連連跪下謝恩,還拉著滿臉黑線的韓承跟她一起謝恩。


    韓承滿心難受,想著等無人的時候,如何勸諫唯一的妹妹,離開太子,太子如此,妹妹跟著他,能有什麽未來?


    太子哪怕是得了皇位,也是太孫的,而妹妹的那根兒子,更是不成樣,在這之前,自己都恨不得梅妃兒子不得好死的。


    現在,若是可以,自己很想將梅妃的兒子,掰正過來,隻是那麽多被他糟踐的女人,誒,一想到這個,韓承簡直心裏難受不已。


    自己的妹妹怎麽會教導出來這樣的兒子?難道是太子言傳身教帶歪了的?


    梅妃等太子賞賜了自家唯一哥哥之後,就喜不自禁的拉著韓承,到了她自己的廂房院子。


    “快去將逸兒找回來!”同時梅妃還當著韓承麵,安排人去將自己兒子找回來,讓他認認舅舅。


    韓承嘴角抖動,終究還是沒說李逸犯下的那些事,先再聽聽這個失散多年的妹妹,說些什麽,了解一些她的想法再說吧。


    “什麽?那個那個賤奴竟然敢做你爹?簡直是欺負我們韓家沒人?他人呢?本宮殺了他!”


    梅妃在追問自己哥哥如何活下來的時候,韓承說韓大滸救了他,帶著他隱秘的生活在這個偏遠的村莊,兩人以父子名譽立足的時候,梅妃當場的氣的要殺了韓大滸。


    簡直是奴大欺主的賤奴!


    “慢著,梅兒,當是也是不得已,韓老爹為了我,付出很多,如今臨老,為了我還休了結發妻子,出族了他親兒子親女兒,你別怪他?”


    韓承鄒眉輕柔解釋,維護著韓大滸。雖然不願意自己妹妹如此囂張,但也不忍心怪她。


    “他有什麽資格出族他的兒子女兒?他是我們韓家的奴仆,他生出來的兒子女兒,統統是我們家的奴仆,要打要殺,也是我們韓家說了算。


    本宮看他是存心欺負你!不願意他一家人生生世世做我們韓家奴仆!就你還被他蒙蔽在鼓裏,當他是親爹一樣供奉著!”


    梅妃見韓承維護一個區區奴仆,頓時擺出來平日裏高高在上訓斥人的姿態,一時間仿佛忘記了韓承是她今天剛剛認下來的哥哥一樣。


    韓承頓時說不下去了,沒辦法讓梅兒理解相信自己,但隻要她不下令傷害韓老爹,隨她怎麽說了。


    “這件事先放放,那個女人是你自己要娶的?還是韓大滸那個老貨害你娶的?這樣的女人,你也要?好歹你在清河鎮也是秀才,哪沒有像樣的女子,非要娶一個長得跟男人一樣的女人?”


    柏立屏在梅妃的眼裏,被貶的一錢不值,柏立屏身高高於世上很多男子,麵色小麥色,但比起從前曬的發黑,已經好多了,有人潤澤多了,但梅妃見的女人,哪個不是嬌養著,精細打扮著的?甚至是正值花樣年華的?


    韓承這下子,心裏更是不痛快了,若非對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妹妹,韓承真想甩袖而去,自己的妻子,關你什麽事?


    “是我自己要娶的,當年我們日子過得辛苦,虧的你嫂子有身打獵的本事,貼補家用,不然我這個秀才,也沒有機會讀出來的。


    現在家裏好多了,女兒小滿也招了贅婿頂起來門戶,你嫂子如今也不需要打獵了,就在家陪著我,梅兒,不要嫌棄你嫂子,沒有她就沒有我!”


    韓承這一次,用了讓對方毋庸置疑的語氣,簡單說了自己的妻女。


    梅妃頓時氣得要死,那個女人生不出兒子,還不給哥哥納妾生兒子,這樣的女人,哥哥憑什麽要護著?


    “旭哥哥,這一次你就跟著我回去,皇上要是得知我們韓家還有男兒,一定會將韓國公的爵位還給我們韓家。


    隻是你那個妻女還是別帶了,不然你堂堂一個韓國公的妻子,竟然是個打獵的,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你還年輕,長得也好,等你成了韓國公,京城貴女,你盡管挑,我一定成全你,我們韓國公的女主人,至少也是閣老的女兒,還要是嫡女,不然如何對得起,我們的爹娘?”


    “梅兒!這些都是我的家事,你不要什麽都管,我的妻子是我的事,我的女兒也是我的事,還有,你還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兒子吧,他一口氣搶了村民十幾個女兒,你好好想想,如何安撫那些村民吧!”


    韓承終於忍不住的怒了!


    這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妹妹?為何半點不為自己著想?半點沒將自己放在眼裏?對自己的親人,一個都看不上眼?


    若非你是我我親妹妹,我韓承會看得上眼你一個太子寵妃?也不看看你自己將兒子教養成什麽樣了?


    梅妃頓時被韓承忽然的暴怒驚呆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從小寵溺自己的親哥哥。


    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自己才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欺負他的那個賤奴,沒良心的給哥哥找了這麽一個叫人笑話的妻子,這個女人生不出兒子也就罷了,竟然還不允許哥哥納妾生兒子?


    那個女人倒是好本事,哄得哥哥答應,讓她唯一的女兒招贅女婿,固寵她的位置,這樣的賤人,本宮絕不會饒了她!還有她生的女兒,根本不配稱為韓家人!


    哥哥還這麽年輕,隻要休妻另娶,再多納幾個小妾,韓家怎麽可能沒有兒子繼承爵位?


    還有逸兒怎麽了?不就是寵幸了幾個村女麽?逸兒這麽高貴的身份,寵幸她們,也是她們祖上積德了,本該是她們全家前來叩謝恩典的,怎麽到了哥哥嘴裏,就成了這樣?


    逸兒可是哥哥你的親外甥啊!


    初次見麵的兩兄妹,一時間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韓承不得不正視自己今天的認親之事,對妻女來說,是好是壞?尤其是在小滿被前朝勢力逼的不得不造反的時候,自己的妹妹,太子的寵妃,天然的成了女兒的敵人。


    自己在妻女跟親妹妹之間,如何選擇?


    毫無疑問,必定的選擇自己的妻女,更何況,慶武天下的百姓,也受夠了慶武皇族,這樣的皇族,韓承不覺得他會走多遠。


    韓承要考慮的是如何將自己的親妹妹,從太子的身邊拉出來,但韓承也知道,慶武的皇家人是不會休妻,也不會驅散後宮自己的女人的。更別說梅兒還是太子的寵妃!


    唯一拉出來妹妹的辦法,就隻剩下了一個,推翻慶武皇朝。


    “母妃,母妃,快跟父王說給我五百侍衛,我要殺了那些人!”李逸忽然間狼狽闖入自己母妃的屋子。


    “逸兒?出什麽事了?哪個不長眼的想造反?”


    梅妃正在氣的要死的時候,見自己兒子臉色極差的跑進來,頓時心裏的怒火,止不住的上揚著。


    原來韓小滿跟呼延庭等人,不歡而散之後,呼延庭安排了人蒙麵去杜家救人。


    結果人是被救了,但是那些女人都被糟踐了,最恨的還是被李逸的貼身侍衛集體糟踐的。


    如此之下,杜家發生了激烈打鬥,呼延庭的人,殺了杜家護衛,也殺了李逸的所有侍衛,也不是孟直敬帶人及時趕到,李逸都要死在杜家。


    現在的杜家正一片狼藉,李逸被驚嚇的不輕,被孟直敬帶人護著送到了嵩山寺。


    孟直敬見本縣暗地裏竟然還有如此俠士,頓時也後怕不已,趁著送李逸回嵩山寺的這會,也前來求見太子,請太子安排人清剿這些造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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