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青年,濃眉大眼,方臉厚唇,留著個板寸頭,帶著一副圓圓的黑框眼鏡,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配上那略顯黝黑的皮膚,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憨厚老實。(.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厄墨隻是淡淡的看了這青年一眼,根據嚴斌的記憶,稍微的一回想,便很快的知道了這眼睛青年的身份。


    眼睛青年名叫張霖,為人熱心,用個成語來概括就是古道熱腸,如今剛剛從大學裏畢業,在一家小公司做銷售業務。


    不過想起這張霖的為人性格,厄墨心裏卻是覺得有些好笑,這張霖雖然待人以誠,極為容易獲得他人的好感,可生的一張拙舌笨嘴,實在不像是做銷售的料。


    或者說小公司就是小公司,物盡其用的道理都不懂,難怪創立至今十多年了,生意也沒見個起色。


    而且,具張霖自己透露,他也並非是這h市的本地人,他家住在距此很遠的一個鄉下農村,之所以留在h市,是想趁著年輕多賺些錢,好回家孝敬父母雙親。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十分勵誌的優秀好青年。


    然而,這一切與厄墨並沒有什麽關係。


    見厄墨立在原地,愣愣出神,坐在凳子上的張霖不由皺了皺眉,輕聲開口,試探著再喚了一聲。


    “嚴斌?”


    厄墨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冷漠之色瞬間消失,立刻便代入了嚴斌的角色,愁苦著一張臉,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啊?什麽事兒?”


    張霖麵帶憂色,小心的問道:“你沒事吧?我看你……”


    厄墨立刻擺了擺手,有些低聲啞氣的說道:“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雖然如此,張霖還是咬了咬牙,不死心的勸慰道:“嚴斌,雖然我這麽說,你心裏可能會有些不舒服,但我還是要說下去。”


    頓了頓,張霖隨之看著厄墨,認真的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苦戀一枝花,既然留不住,也就別留了,嚴斌,就讓一切都過去吧,好好的,重新開始!”


    厄墨聞言,愣了片刻,驟然明白了張霖話中的意思,無非是嚴斌與戴維兒之間的破事兒,不過此刻自己的身份便是嚴斌,因此,僵硬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應了聲謝。


    “謝謝你……張霖!”


    話說完,厄墨便低著頭從張霖身旁走過,坐在了後麵的那張靠牆的紅木椅子上,仰著頭,看著頂上的天花板,默然出神。[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腦海中,慢慢的消化著嚴斌的記憶。


    張霖回頭望著厄墨,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些什麽,寬慰他兩句,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此隻得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閉上了嘴。


    關於嚴斌的事,他也略知一二,知道嚴斌不僅被前女友給甩了,還因此丟了工作,天天在外麵借酒消愁,再加上嚴斌用情極深,一時半會走不出心中的陰影,也可以理解。


    如今,厄墨那“黯然神傷”的模樣,落在張霖的眼中,也極為符合一個情場失意,工作上也失意的落魄青年。


    好吧,不得不說張霖雖然笨嘴拙舌,但這浮想聯翩的腦補能力還是及格了的。


    若是讓厄墨知道張霖的想法,恐怕心底也要為自己讚上一句:演技不錯!


    可惜,張霖不知道,如今的嚴斌早就不再是以前他熟悉的嚴斌了,不過也對,任誰從小長在紅旗下,接受的是科學教育,也都不會往“奪舍”這方麵想。


    當然,腦洞大出銀河係的人除外。


    可以張霖簡單的思想來看,腦補能力縱是不錯,可這腦洞也明顯有限,如今還在愁思如何幫助厄墨走出心中的陰影。


    滿懷心事,張霖再看了看眼前這逗趣的綜藝節目,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這三室一廳的合租房中,他與嚴斌的關係還算不錯,自然能幫這幫,至於另一個與他們合租的人,叫做吳亦凡,在張霖看來,這個人總是神神秘秘,很是孤僻,有些不正常。


    如今,厄墨也被他拉入了這不正常的範圍之內。


    作為朋友以及合租房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厄墨走出陰影,幫吳亦凡脫離孤僻。


    而就在張霖的心思突然落到吳亦凡身上時,厄墨也在思索這個人。


    既然替代了嚴斌的身份,而且還要與張霖以及這個叫吳亦凡的人在一起呆上一段時間,自然得對他們二人有所熟悉才行。


    然而翻看嚴斌的記憶後,厄墨發現,與眼前這個一眼就能看透的張霖相比,這個叫做吳亦凡的人還真是處處透著詭秘,讓人著實有些看不透。


    他的行為很怪,每天十點鍾準時回來,偏差從來不超過一分鍾,拿捏的十分準確。


    而且,在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入自己的房間,第二件事就是關門。


    平時也不見他出來起夜拉屎,除了知道他的性名,以及初次見麵留下了聯係電話之外,其他的全部一概不知。


    人各有異,有些人天生孤僻,不喜歡與常人接觸,可厄墨感覺,這個吳亦凡並不是這樣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吳亦凡的行為如此反常,肯定不簡單,而且根據嚴斌的記憶,厄墨還知道,有一次在嚴斌清掃客廳時,從吳亦凡底部門縫中漂出來了一張黃紙。


    黃紙上還有掛著詭異的符文,且用的是朱砂,不過當時嚴斌並不在意,將這符咒一樣的東西連同垃圾一起扔了。


    符咒,是道士常用的東西,吳亦凡為什麽會有?再聯合其怪異的行為舉止,倒真是有點耐人尋味。


    除了威斯頓,以及那個還未謀麵的吸血鬼加裏奧,厄墨還沒遇見一個有超凡能力的人。


    那麽,這個叫做吳亦凡的人究竟是不是呢!


    若是的話,那厄墨也不知道該說自己走運,還是不幸,隨便找一個寄體,都能遇上個這麽有趣的家夥。


    客廳裏除了電視播放的聲音外,便隻有牆壁上掛鍾指針轉動的“嘀嗒嘀嗒”聲。


    厄墨抬頭看了看掛在客廳裏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到九了,分針則是停留在了十一的位置。


    九點五十五嗎?


    這麽說距離十點也不遠了,厄墨等了一會兒,十點鍾很快便到了。


    十點鍾,不多一分鍾,不多少一分鍾,“哢嚓”一聲,門開了,一個模樣清俊,留著長發,束在腦後的青年走了進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客廳裏的厄墨二人,隨後在厄墨身上停留了一陣。


    目如寒星,吳亦凡望著厄墨,淡淡說道:“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被看出什麽了嗎?


    厄墨目光微不可察的一沉,苦笑這說道:“一個人遭逢大變,自然會有些不同了。”


    倒是一旁的張霖不明兩人話裏機鋒,插嘴道:“嚴斌他失戀了,心情自然不好,能很以前一樣嗎?”


    “是嗎?”不可置否的一笑,吳亦凡沒有多說,轉身摸出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門後,走了進去。


    看著隨著一聲輕響便關上了的門,厄墨悄然垂下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個叫吳亦凡的人果然不簡單,剛才看他的那一眼,讓他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如今的厄墨可以說是今非昔比,即使是威斯頓複生,也不是他的對手,而如今這個叫做吳亦凡的人僅僅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讓他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


    那麽,這也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吳亦凡很強,比威斯頓要強,可能這強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大隱隱於朝,小隱隱於市,高手……在民間啊!


    心裏暗歎,不過厄墨可沒忘記與嚴斌之間的約定。


    如今他與這具肉身已經走一層隔閡,想要完美融合,隻有完成與嚴斌之間的約定,才能令嚴斌殘留的這絲執念消散。


    根據嚴斌的記憶,厄墨知道趙越住在上佳山水別墅區,這是h市三大別墅區之一,能在這裏買房子的非富即貴。


    更有趣的是,這傻小子在被甩了之後,還死心不改的去偷偷溜進別墅區找過那戴維兒一次,不過很顯然,這傻小子並沒有挽回他失去的愛情,還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頓之後被趕了出來。


    既然知道了趙越的住處,這倒省去了厄墨許多麻煩。


    看了一眼還在看電視的張霖,厄墨笑了笑,外麵大道上有他回來時的監控,加上眼前的張霖,就算趙越二人死了,他也有著充分不在場的證明。


    如此想著,絲絲漆黑的魔氣從厄墨如今的軀體中滲出,匯聚在一起,化作一團黑色雲霧,從開著的窗口飛了出去。


    夜黑風高,正是殺人奪命的好時機!


    聽見窗口傳來風響聲,張霖回頭看了一眼,見垂簾擺動不定,還有些詫異。


    回頭再看了厄墨的寄體嚴斌一眼,見其靠在紅木椅子上,低垂著頭,似乎是睡著了。


    歎了口氣,張霖笑了笑,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拿了一張毛毯,給厄墨的寄體披上。


    與此同時,在厄墨化作魔氣雲霧從飛走時,在吳亦凡的屋內,原本坐在寫字台前,接著台燈的光,正在聚精會神用青玉狼毫筆沾著朱砂描符的吳亦凡突然抬起頭,看向窗外。


    原本沒畫完的符上紋路明滅不定,最後化作明黃色的火焰染了起來。


    片刻後,吳亦凡輕微勾唇,笑了聲。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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