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偵查員們就現場勘查結果進行詳細解讀,好好消化展開討論的當口。(.無彈窗廣告)隻聽得,門口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抬頭間,隻見得原來是法醫尹震,正心急火燎地帶著“剛出爐,熱乎乎”的屍檢報告,走了進來。


    “喲,都在呢啊!正好,屍檢報告也出來了,你們一起斟酌、斟酌吧!”


    屍檢報告內容顯示:死者田守正確係死於o,o-二甲基-o-(2,2-二氯乙烯基)磷酸酯,俗稱“敵敵畏”中毒死亡。同時,在死者的體內還檢測出了中等劑量的西泮,也就是安定。


    “這田守正是,真是怕自己死不了呢?還是擔心喝‘敵敵畏’,死得太痛苦了?竟然還喂自己吃了安眠藥!?”一位偵查員,實在忍不住地吐槽道。


    “哈哈哈哈――”此話一出,引得會議室內一陣笑聲四起,“這小子,嘴可真損!”


    “怎麽著,按著你們的反應,敢情結合現場勘查和屍檢,大家夥的意思,是說這田守正卻是在殺害了陳甜甜後,來了個‘自產自銷’,是畏罪自殺的?!”


    孟非玨咋著牙花子,臉色並不好看,隻是在煙霧繚繞的會議室內,眼神銳利地在環視了圍著桌子,表情各異的各位偵查員後,似自問自答著道。


    但細聽之下,不用細細品味,誰都知道如今“頭兒”,這貌似對這件案子的“結案陳詞”,用的卻是十足十的疑問句式。


    “這個嘛――”


    麵對孟非玨拋出的“刺頭”問題,在場的偵查員們神情嚴肅,誰都沒有草率的開口。(.)畢竟這事,事關人命,誰都沒這個膽能對此輕易地下結論。


    這也是此刻,會議室內頓時有了,刻意壓低地嘈雜聲的原因。


    隻見,在座的眾人們,交頭接耳地交換著各自的意見,或是點頭,或是搖頭,但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前,誰都沒先表態。


    直到,一個略顯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沒錯,表麵上看來確實是田守正的‘自產自銷’!隻不過――”隻見,率先開了口的,是一個麵容冷峻白皙的帥氣警員。他是與美女刑警墨馨瑤,同年進入這公安jd區分局工作的,痕跡檢驗科的警員――米列。


    有了數年現場勘查經驗的米列,同時也正是這次現場勘查的警員。


    誰都沒料到,原本沉默寡言的他,想不到卻是在聽了孟非玨的話語後,第一個出聲的。


    隻是,此刻米列帥氣十足的臉上,臉色並不好看。怎麽看,白皙的臉上,都仿似浮上了一抹深深地憂慮――


    “隻不過什麽?難不成你有了新的發現――”


    見著平時與“悶葫蘆”有的一拚的米列,都忍不住開了口,難道是這小子有了新的發現?


    原本就滿腹疑問地孟非玨,見著米列的眼中,閃過了不一樣的光亮:“怪不得,從會議一開始,這‘悶葫蘆’就橫豎擺弄著現場的痕跡照片,估計還會是個不小的收獲。”


    雖說時間已到了淩晨兩點,但會議室內每個偵查員,目光炯炯,大腦飛速運轉著。自然,也從這現場勘查員的口氣中,聽出了某些門道,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此刻,雖然疲累,但人人都如同“打了雞血”般,來了精神頭,不願放過任何一條隱藏的線索。


    “隻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按照當時死者田守正,死時腳上並沒有穿鞋,而是在身體的一側發現了擺放淩亂的皮鞋,這一點來說,如果說鞋子,是死者在中毒過程中,因身體抽搐、痙攣將一腳蹬的鞋蹬落,那明顯與他足底幹淨這一點相矛盾。”


    說著,隻見米列又將案發現場所拍攝的照片,在會議室的投影儀上投射了出來:“大家請看,現場是陳年失修的老房子,地坪是泥土地,這幾天因地麵潮濕,如果說是死者在掙紮中,蹬落了鞋子,那很容易在足底及鞋子的側麵留下泥漬。這也就造成了我所說的矛盾點,這是其一。”


    “其二,請看這張照片。”米列一邊解說著,一邊又劃動著手中的鼠標,調出了下一張照片,“同時,我們將這雙黑色的皮鞋,與現場留下的足跡進行對比,也從中發現了矛盾點。我們通過細致的對比,發現鞋子的落足部位,與現場所留鞋子的鞋底耐磨塊部位的磨損不一致。另外,我們還發現,遺留的足跡現了拖擦等,與平時步態特征反常的不正常現象。”


    說著米列,又隻手來回摸了摸下巴,經過一番思慮後,才又補充道:“除此之外,就現場的步幅特征上來說,不但步長相對足長變長了許多,步寬變寬,步角變小。步態特征也出現了輕微的摳痕,坐痕加重。地麵上的立體足跡加深了許多――”


    而在坐的偵查員們,也是神態各異,聚精會神地看著投影儀投射出的幻燈片,大腦也一刻不敢停歇的飛速運轉著。同時,他們也正努力地想要跟上技偵人員的思路。隻是,前麵的還沒來得急消化完,勘查員米列,又不帶停頓地開始了自己的下一項描述――


    “並且,按著現場留下的步法特征的變化,出現的步幅特征不規律,行進過程中出現的雙足停頓跡象等,我們推斷當時死者田守正的身上應該有負重物。盡管,每個人對負重量和負重時間在體能和耐力方麵存在著差異,但如果當負重物的體積和形狀,妨礙到正常行走時,雖然物體不重、時間不長,仍會使步法特征產生變化。”


    “說人話――”見著勘查米列,洋洋灑灑的提出了不少的疑點,對於這起命案的偵破無疑是好事。


    可當看著包括自己在內的一班偵查員,都聽得一副有聽沒懂,雲裏霧裏的尷尬模樣,孟非玨終於還是忍不住,對著這技偵科的小米叨叨開了。


    “呃,哈哈哈哈,那個――”見著他們江東分局出了名的“孟驢子”此刻仿佛也被自己繞暈了頭,米列也不好意思地捎了捎頭,道:“打個比喻來說,就好像是死者田守正,在換上了一雙小幾碼的鞋子後,並以著一個十分別扭的方式:跨著大步,倒轉著身子,進入了案發地――田家村的這間廢屋。不但如此,當時他還可能在身上背負了很重的重物!可問題又來了,我們在現場勘查中,並沒有發現可以超過他負重的所謂‘重物’。”


    “小號的鞋?等會兒――”


    孟非玨一邊琢磨著,又道:“現場田守正屍體旁的鞋,不是他自己的嗎!?你們的報告上,也不是寫著那個鞋底花紋、磨損特征也符合他腳上的那雙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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