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你們也知道,我們帝都雖然勉強還算得上是個南方城市,但這冬天的寒冷卻是連這北方人都扛不住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那股子濕冷勁兒,可是拚著命的往著人的骨頭裏鑽啊——”


    二十年前農曆十二月二十八日的早晨,我弟田小壯家那口子,早早的就收拾幹淨,抖擻著手腳等在了家門口前,那幾棵大槐樹下。


    雖然,寒風凜冽,刮得人臉蛋子生疼,可還偏偏就是擋不住期盼著的股子熱乎勁兒。等待著這等了許久,盼了許久,卻是遲遲未到的家人團圓的這一刻。


    那天,我弟媳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襖子,雖說是已漿洗的退了色,但就算隻是遠遠的望著,卻也遮不了那晦暗大樹下的這一抹豔紅。


    別看她是個城市裏長大的,可這些年裏,我和弟弟小壯在外打工謀生的這段日子,我們田家也是靠著她一個人,把家裏的老人、孩子看著、顧著。我爸他從小就有哮喘的病根子,累不得、冷不得也凍不得,一到換季就老犯病,也因著這,田裏也多虧著她一個人。


    “可,我不是人啊!嗚嗚嗚嗚——”


    見我遞過那冷冰冰的骨灰盒子時,她當時就懵了——


    慘白著一張臉不哭也不笑,隻是愣愣地呆站著,誰說也不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就算是再怎麽要強的人,到了這時也扛不住了。


    “小壯他們原來一個好好的家就是這麽著,讓我們給整沒了!”


    愧疚,懊悔——


    可是這世上畢竟沒有後悔藥,為了彌補我們做下的錯事,我和二牛他們就想方設法的想要做些什麽,來盡力彌補才好。田裏的活沒人幹,我們就搶著去做。可以說自那以後,小壯他們家所有的重活、累活都是我們幾個包拉下的。


    那時,我和媳婦兒他們住丈母娘家,雖然說是鄰村了,可但凡家中隻要做了什麽好吃的,隻要是我們家有的,就必然不會少了小壯他們家的那一份。


    原以為,我們就可以以這樣的方式,來彌補我們犯下的過失,但冥冥中自有主宰,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


    那一天,我還是像往常一樣,準備把幹完農活的工具放回小壯他們家後,就回家。可那一天,小壯他家那口子全變了樣——


    “田大年,你說,是不是你、你們害死了小壯的!?你說,你說,你說啊?”剛進屋,她就像瘋了一番,歇斯底裏揪著我又捶又打。“是不是你們幹的,是不是你們幹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幹的,我什麽都沒幹——不是我們幹的——”


    “哼哼哼,哈哈哈哈,原本我還以為小壯雖然沒了,可是他卻有著一般好兄弟,顧著我們!可是,可是,就是他的這些個所謂的‘好兄弟’活生生要了他的命啊,嗚嗚嗚——”


    此時的她早已沒了原先那溫柔賢惠的樣子,血紅的眼中有的隻是蝕骨的仇恨。


    “見著那雙眼,我隻覺得脊背發冷,可嘴上還是一個勁兒的否認著——”


    “不是你們幹的,那我問你:小壯人沒了,他存的錢呢?小壯的錢呢?!”


    “那個——他不是在深圳那打工的地兒,染上了耍錢的壞毛病,都賭沒了。也因著這事,他一時想不開,才跳了河的嘛?這個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哈哈哈哈哈,你們騙得了我,可卻是騙不過老天爺,騙不過自己的良心。我有證據,我有證據,你們等著,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我要讓你們都坐牢,給小壯填命——”


    “她說著就要激動的往外走,當時我也是怕極了,腦子一熱,就——就隨手推了她一把。當時,當時她就磕在門欄上暈,暈了過去——”


    也許當時的動靜也驚動了剛從田裏回來的二牛,我把事這麽一說,兩人一合計,我們就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院門一關,順手拿起小壯他們屋裏的“敵敵畏”,就給,就給她灌了下去——


    “可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小壯媳婦兒,臨死前說的那個‘證據’。就算是乘著這院落全沒人了,裏外裏的翻找,就差連土都掘了,也沒找到那‘證據’。這也就成了我們的一塊心病,隻要是有份害了小壯他們家的,都沒敢再在那裏住下去,更別說是看著小壯他們家的那兩個孩子了——”


    “所以,你就放棄了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孟非玨問道。


    “是的——,那時,也許是做賊心虛吧,瞧著那大小子,我總覺著會在心中時不時的泛起陣陣的涼意,許是那小子長得實在太像小壯了吧!”


    “後來,這田家村‘鬼屋’也是你們弄出的動靜吧?”


    “嗯,是的,那是不死心啊!這些年我們睡覺都沒有踏實過,沒有找到當年的那個證據,總覺著不知道頭上懸著的這把刀,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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