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奈對網球可以說是一竅不通,所以字網球上她自然是沒辦法幫上自家兄長大人什麽忙,到最後也就隻能當個默不作聲的後援團與好觀眾。


    不過這些對於好哥哥幸村精市而言也足夠了。


    要是哪天千奈拿著網球拍一夜之間成為了網球高手,撂倒中學生網球界的各大好手;又或者拿著本筆記本,念念叨叨地給出了一係列專業水準的建議與訓練方案,他說不定還會以為自己這個妹妹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附身了。


    對於幸村精市而言,千奈是他唯一的妹妹。


    他從未想過要讓千奈變得有有多麽好多麽厲害,他隻要自家妹妹過得幸福、不受到傷害就好。


    誰要是敢欺負他的妹妹……


    他也不介意把“寧得罪小人莫惹怒幸村”這句話給坐實——雖然幸村覺得千奈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做到。


    再怎麽說她也姓幸村不是?


    之所以會有這麽一段話,還是因為千奈最喜歡的兄長大人在去熱身的路上,看見也不知道是什麽學校但注定是要炮灰的小混混們……在調戲他的寶貝妹妹。


    這是一條僻靜的小路,如果不是為了在熱身時不受打擾,幸村也不會往這條路上走。


    再加上現在又是全國大賽的首日,按照首場比賽必須滿五場的規定,即使是被外界評為“今年最有望奪冠”的立海大現在也隻是進行到第四場比賽,就更別提其他還在陷入苦戰的學校了。


    所以除了出來熱身的選手和買飲料的觀眾外,舉辦大賽的會場外還真沒有什麽人。


    可幸村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出來隨便找一個地方準備熱身,就正好撞上了自家妹妹被人調戲的一幕。


    要說好哥哥幸村看見這一幕不膈應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妹妹鐵定有能力應付這一切——別說她練了幾年的柔道,光她那一身怪力就足以讓她在同齡人中不受欺負。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是一招鮮吃遍天。


    可知道歸知道,但幸村精市本質上也是妹控一名——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也不像自家妹妹的兄控屬性那般明顯——但眼看著自家妹妹被人欺負卻不站出來卻是怎麽都不可能的。


    他手中雖然是拿著球拍,卻給人一種其實他是提著把斧頭的錯覺,麵色凝重步伐快速卻又是異常的沉穩,一副山雨欲來風的樣子……就連平時招學姐喜愛學妹傾慕同一屆的女生們都讚歎不已的臉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不過他才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他的寶貝妹妹與他相似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與她每次想要串通他來一把惡作劇時差不多,然後一手抓著小混混一號的胳膊,連摔帶扔地把人甩了三四米遠。


    千奈的動作利索得很,卻也看不出曾經練過柔道的痕跡,反倒像是特定情況下的“無師自通”,趁著其他兩名小混混嚇尿了的同時一腳踹在小混混二號的胸口上,力道之猛直接讓他和之前的同夥去做伴了。


    “你這個……”


    這時候小混混三號也反應了過來,見千奈比尋常男生還生猛他也不再顧及什麽,揚起手就想往千奈的臉上揮去。


    隻不過他的手才剛剛抬起來,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完,臉上就狠狠地吃了一記“天外飛球”:熒光色的小球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臉頰,千奈瞧著對方的整個臉頰都有要變形的跡象,可見發球人力道之狠。


    順著球飛來的軌跡往回看,千奈立刻看見他的兄長大人持著球拍站在那裏,臉上依舊掛著他標識性的淺笑。


    “千奈。”


    “哥哥!”


    之前還恍如哥斯拉轉世的千奈立刻化身為一隻“柔弱無助”的小黃鶯朝她最愛的兄長大人飛奔而去,然後穩穩地紮入兄長大人的懷裏。


    “剛才嚇死我了!”


    ——被嚇尿的人究竟是誰啊!


    “乖,沒事了。”


    好哥哥幸村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背,非常有默契地同自家妹妹一同無視了剛才突然發狠,把人或甩飛或踹飛幾米遠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妹妹。


    一邊安撫著受驚的千奈,幸村一邊看了眼那幾個在地上停屍的炮灰身上的製服。


    “愛知的六裏丘麽。”


    他記住了。


    “哥哥是出來熱身的麽?”


    享受夠了兄長大人溫暖的懷抱,千奈也沒有忘記正事。這個時候自家的兄長大人會出現在這裏,除了熱身之外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畢竟她剛剛出來的時候,雙打一的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嗯,”幸村揉了揉自家妹妹因為剛才一係列的舉動而變得有些散亂的長發,“你呢?”


    這麽說著,他稍微將千奈推開了一些,然後將手中的球拍遞到了她的眼前。


    雖然兄長大人什麽也沒說,但是千奈卻像是知道了自家兄長的意思,從兄長大人的手中拿過球拍然後轉過了身,方便兄長大人接下來的動作。


    幸村將妹妹束發用的發圈拆下,然後以手代梳理了理千奈的頭發,最後重新給她紮了一個馬尾。


    千奈自從留了長發開始,兄長大人就是除了她本人以外給她綁辮子最多的那個人。


    小的時候母上大人也會替她梳頭發紮辮子,但是自從母上大人升職開始,工作也變得比從前多了許多。兄妹兩人在學會自立的同時,好哥哥幸村自然也就從母親的手裏接下了這個工作。


    “緋鶴她們說我反正是要出來給哥哥你加油的,就讓我順便帶點飲料回去,”千奈剛想聳聳肩,幸村立刻察覺到了這一點,在出聲讓她別動之後快速地將發圈綁了上去,“誰知道還沒走到自動販賣機就碰見了這幾個人。”


    說起來,千奈每次都會在她最親愛的兄長大人熱身的時候出來給他鼓勁,雖然兄妹兩人從來沒有約定好在哪裏碰頭,但是卻每次都能見麵。


    不是千奈找到自家哥哥,就是幸村正好遇見出來的妹妹。


    就好像今天一樣,幸村隻是臨時起意決定往這兒走,就恰巧解救了千奈——雖然不需要他出場千奈一個人也沒問題。


    說到底,這可能也就是兄妹兩作為雙胞胎的心靈感應吧。


    重新紮好了馬尾,千奈和幸村繞過了依舊在停屍的六裏丘的學生,然後到了一處閑置的球場,幸村的熱身依舊和千奈印象中的一樣枯燥,即使是好動的千奈看著也沒有手癢心動的感覺。


    如果是放平時也就罷了,但是在比賽前夕千奈才不會拿自家兄長的球感來玩。


    不,就算是放平時千奈也不會對她最愛的兄長大人下手的——這不是還有和兄長大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老好人真田在麽。


    “在想什麽?”


    幸村知道自家妹妹有神遊天外的愛好,所以熱身活動差不多之後,也基本上是用這句話來招魂的。


    回過神的千奈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把之前想的事情給脫口而出,“想真田君來著。”


    “……我記得上次我問你在想什麽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回答的,千奈。”


    幸村指的是關東大賽初賽的那回。


    “誰讓真田君和兄長大人你最親密呢,我一看見兄長大人你在打球就會想到真田君,”千奈攤了攤手,一副“這不能怪我”的樣子,“不過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和你搶人的。”


    “搶什麽人?”


    “當然是真田君啊。”


    幸村看著一副坦然模樣、絲毫沒有半點掩飾的妹妹隻覺得好氣又好笑,他彈指敲了一下千奈的額頭,卻也沒有半分怒意,“盡瞎說。”


    “我哪有,我敢保證有兄長大人你在,真田君的眼裏就隻有……”千奈的話剛想說下去卻又立刻停在了那裏。


    幸村好笑地看著自家妹妹,“怎麽了?怎麽不繼續說下去?”


    “我突然想到真田君還惦記著那個手塚君,我聽說手塚君所在的青學今年止步關東大賽四強,無緣全國大賽了?”


    真田君的確是以兄長大人馬首是瞻,但是她差點忘記真田君還患著“手塚病”了。


    “大概吧。”


    對於自家妹妹的問題,幸村的回應顯然並不是那麽的熱衷。


    “我的兄長大人,你可不能因為真田君還想著那位手塚君就覺得他放棄治療了!”


    千奈見自家哥哥的反應不對立刻換了個語氣,“真田君對手塚君隻是對對手的執著,他心裏想的、眼裏看的可隻有你啊我的兄長大人,說不定你突然消失幾天他就擔心得不得了,什麽‘幸村精市缺乏綜合症’的病症估計也都出來了。”


    幸村突然覺得自家妹妹如果加入話劇社肯定能成為台柱,說不定等學長學姐們畢業了還可以撈個部長來當。


    “明明你說的隻是網球社的事情,我聽著怎麽有點不對勁呢。”


    ——什麽幸村精市缺乏綜合症,你最近又在看什麽漫畫?


    “怎麽會……哥哥你想太多了!”


    ——純情羅曼史喲。


    就當幸村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關心一下妹妹最近的閱讀情況時,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影讓他停下了腳步,然後衝對方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幸村君。”


    千奈看著眼前與他們年歲差不多的男生,然後拉了拉自家兄長的衣角,“哥哥,他是……”


    幸村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勾出個讓千奈覺得有些不太妙的笑容,然後開口。


    “手塚國光。”


    作者有話要說:  我讓部長出來露露臉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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