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運動服走在走廊裏,原本垂著腦袋仿佛正在思索著人生哲理的千奈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隨後立刻抬起頭朝迎麵走來的人歡快地揮舞了一下手。


    “兄長大人。”


    對於仿佛裝上了“幸村精市探知雷達”的幸村千奈,無論是她所在的一年c組還是幸村精市所在的d組的學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如果說早前還會感歎那麽一句“這兄妹倆感情真好”,那現在基本上就是已經到了麻木的程度了。


    新生入學都已經快一年了,就算幸村精市不是剛入校就一舉成為網球社一年級正選的三巨頭之一,這兄妹倆也是低調無能的存在——更別說早前的海原祭上這對兄妹可是大放異彩。


    在親眼目睹了這對兄妹各種相親相愛的情況下若還是大驚小怪,這人不是孤陋寡聞就是接受能力實在太低。


    比起自帶雷達的千奈,原本就目視前方的幸村自然一早就看見了她。在聽見千奈的招呼聲之後,這個在兩個班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妹控自然也不會無視自己的妹妹,“千奈已經抽過血了麽?”


    這三天是立海大全校的體檢日,按照長幼順序,身為國一生的他們毫無意外地被排到了最後一天。至於為什麽換成運動服——當然是為了方便各種檢查。


    而作為臨近的兩個班級,c組和d組的學生會在走廊上相遇就更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了。


    聽到了自己最最親愛的兄長大人的詢問,千奈一改先前探索人生的模樣,立刻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抽了抽了,”她看了看自己已經放下袖管的左臂,覺得按照那醫生抽血時的力氣,自己的左臂估計得要青上幾天,“整整抽了三管,現在覺得人都有點暈。”


    雖然不想兄長大人那樣要打網球,但身為右撇子的她,千奈還是覺得自己的右手比左手要重要得多——所以從小到大無論是打針還是抽血,她基本上都是伸出左手的。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醫生嫌棄要找到她左手的血管實在是她麻煩了不想再浪費時間,這才會改成右手。


    從小到大隻要妹妹去醫院總會陪同的幸村自然知道自家妹妹的習慣,在看見她那頗為糾結的目光後更是心下了然。


    事實上他完全可以想象千奈在醫生擦酒精棉花的時候,用各種看似緊張但聽起來真的和奇怪的語氣詢問對方會不會疼的樣子了。更能想象千奈在看見那銀光閃閃的尖銳針||頭後,立刻眯著眼扭頭的模樣。


    別想歪,千奈純粹的隻是怕疼。


    雖說國小時一直在練柔道毫無避免地會受傷——即使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凶器——但是這點疼痛對千奈來說還是小事情。因為她更害怕尖銳的物體:比如說針頭,比如說筆尖。甚至是裁紙或者刻橡皮章用的小刀千奈有時候也會莫名地覺得眼睛一疼。


    用千奈的話來說,她有“尖端恐懼症”。


    兄妹兩曾經還特意做了一下午的測試,最後得出了“千奈能夠接受的最小角度在三十度”這個結論。


    因為千奈在兩把直角三角尺裏,對於等腰的那把沒啥感覺,但是看見三十度的那個角還是覺得眼睛會不太舒服。


    雖然至今想來無論是幸村精市還是幸村千奈都覺得那時候他倆是純粹吃飽飯沒事做,但還是得到了可靠而又準確的數據——雖然不一定是能夠被記入立海大未來的軍師心裏的那本筆記本上的。


    不過幸村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詢問千奈今天是不是又“發病”了,畢竟妹妹的尖端恐懼症是她們兄妹之間的秘密,就如同千奈也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她家哥哥在決定報考立海大之後,曾不止一次地向她吐槽立海大網球社的隊服的品位真的有待提高。


    在所有教過千奈的美術老師眼中,都有著嚴重審美缺陷的千奈對此表示非常認可——就算她對運動服也沒其實什麽審美。


    但相對之下,千奈覺得還是冰帝的好看一點。


    雖然冰帝的部長也是個手塚廚。


    “等等去給你買年糕小豆湯,”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幸村記得這兩天學校的自動販賣機裏就適時地換成了當季飲品——而且其中的年糕小豆湯是千奈非常中意的那個牌子。


    ——最主要的是,那裏麵用的豆子是補血的紅豆。


    沒有比這個更適合在抽血後飲用了——而且為了抽血千奈今天早上也沒吃早餐,幸村對於自家妹妹經不住餓這點簡直太明白不過了。


    “尼桑最棒啦!”


    千奈拉著對方的手輕輕地搖了搖之後就適時地撤退了,雖然她內心非常想和自家兄長大人再多說幾句,但他倆之後都還有檢查要做,不能過多地在走廊上浪費時間。


    不過這也沒什麽,千奈細細地回憶了一下,覺得等做完全部體檢之後就是午餐時間,而自家兄長大人今天的午餐時間也毫無意外地會屬於她。


    ——沒聽見兄長大人說要給她買飲料麽。


    想了想自己已經有點期待的午餐時間,但是千奈很快便將自己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實在是因為今天早上沒有吃東西的緣故,而且為了確保體檢質量(各種意義上的),她昨夜連宵夜都沒吃。


    現在已經餓得快不要不要的了!


    很快千奈就想到了剛才雖然和自家兄長大人走在一起、卻連招呼都沒有向自己打的仁王。按照仁王的性格,千奈實在不覺得他會無視自己,就算自己的兄長大人在場也不會——從他夏日祭上敢當著她家尼桑的麵捋虎須這點就能看出來了。


    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太厚道,但是千奈對仁王的印象很大一塊都停留在“無時不刻都在作死”上了。


    但是人家臨場應變能力很強、非常強。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完全不是老實又厚道的真田君可以比擬的。


    千奈細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和仁王見麵時的情景,雖然基本上都是在走廊上偶遇——誰讓他們兩個所在的班級正好就是在隔壁——那時候仁王也有向自己打招呼啊。而且千奈也不覺得自己有得罪這位欺詐師先生,每次見麵都是打一聲招呼完事,要得罪也挺不容易的。


    等等……好像也沒有很正常吧?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前幾次仁王在走廊上看見自己時,臉上有種說不出的疲倦……


    再聯想一下自己前不久曾和兄長大人在中華街遇見他和柳生在一起,千奈覺得真相基本上就快呼之欲出了!未來有段時間壟斷了立海大論壇秘密板塊內的精品區的黃金控比不是空穴來風!網球社是各類基情的溫床!


    ——才怪。


    千奈覺得就算這對黃金控比真的是一對好cp,也不該從這個時候就開始了——至少現在就算有那也隻是苗頭,怎麽可能才幾個月的時間就直達三壘。


    無論是欺詐師攻陷了偽紳士,還是欺詐師攻陷偽紳士不成反被攻陷……那起碼也要到國二國三了。


    隻是想起了中華街與這位未來的雙打一偶遇的事情,千奈反而想起來仁王的異常似乎就是從那之後開始的。可是那天她也沒有怎麽和對方說話,甚至還錯過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打來的電話。


    “咦,電話?”


    測完了身高體重的千奈在和同班同學往下一個教室走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而她莫名其妙的這句話也引來了班裏女生的注意。


    “什麽電話?是手機響了麽?”


    就走在千奈身邊的女生詢問道,隨後立刻就有人接口,“誰會在體檢的時候帶手機呀,”她頓了頓,然後又接著問道,“難道是你家兄長大人最近接到了什麽電話嗎?”


    幸村千奈的兄控人盡皆知,所以和她稍微關係好一點的同學在聊天時……也不忘提及能夠立刻打開她話匣子的幸村精市。


    其實這對於她們來說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說難聽點,幸村精市的情報想要的人太多了,而最準確的第一手情報的來源必然是幸村千奈。


    還有誰比幸村千奈更了解、甚至更親近幸村精市?


    這一點千奈其實也知道,畢竟自家哥哥的那張臉就注定了他身邊狂蜂浪蝶不會斷。


    也幸好立海大是所注重傳統的學校——雖然注重傳統的同時還是挺開放的——但是學校裏的女生受到校風影響外加之後還有作為風紀委員長的真田君在,所以還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如果換成在別的學校……比如說冰帝和冰帝或者冰帝就不一定了。


    想從她這裏下手進而攻略她家兄長大人的女生不是沒有,從上輩子算起就算稱不上是不計其數卻也還是多得令人不勝厭煩,更何況那時候她和兄長大人的關係還沒現在那麽親密呢。


    千奈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們的想法,可她更在意兄長大人的喜好。


    其實比起從她這裏下手,千奈覺得還不如直接去攻陷她的兄長大人,這樣還更快一點、也不會令人反感。


    “沒什麽,我就是想起前幾天好像漏接了一通電話,”千奈笑笑,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走在她身邊的女生覺得有些沒趣,但是看見千奈從今天一早就是一副快要悟透人生哲理(其實是餓的)模樣,也就貼心地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沒再被追問的千奈也樂得清靜,然後又回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那天她的手機被她遺忘在了火鍋店,還是自家兄長大人撿了去的。


    但是當時她當時也沒怎麽看——和兄長大人在一起她還需要手機做什麽,也是也還是等到她回家之後,才發現仁王給她打過電話。


    隻是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所以千奈也就沒有回電,之後更是直接忘了這事。


    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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