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腳步來的快去得也快,在經過一周的雨季之後,便迎來了四月初的春假。


    告別的陰雨綿綿的一周,幸村千奈雙手撐著窗台望著窗外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的湛藍色天空,覺得那壓抑了一周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


    倒也不是不喜歡雨天,這麽想著她打開窗戶、感受著從窗外吹來的那滿是溫柔氣息的春風,隻是她不喜歡那種濕漉漉的感覺——隻是一時倒還好,一周的話實在是太長了。


    如果不是家裏還有烘幹機,她覺得自己的內~衣~內~褲都快不夠用了。


    也幸好今年的雨季來得比往年有些晚,等到雨季來臨時,他們的國一生涯便迎來了終點。不用每天穿著同樣的校服、撐著同一把傘走在滿是水塘的上學路上,千奈覺得這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春日的陽光中慵懶地伸了一下懶腰,活動著在過去的一周已經讓她產生了風濕的錯覺的頸骨,千奈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喵”的一聲叫出來。


    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嘛,這久違的陽光。


    “千奈,你起來了麽?”


    就在千奈享受著久違的陽光的同時,她的房門也被人敲響——同時響起的還有她最愛的兄長大人的詢問聲。


    “恩恩,起來啦,”聽到了兄長大人的聲音,幸村千奈連忙回應著,隨後連窗都沒來得及關上,便小跑步地來到門口。


    等她一打開門,就看見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兄長大人站在門口衝她微笑。


    “早上好,千奈。”


    無論是笑容還是聲音都比屋外的陽光還要溫柔和煦,對於幸村千奈而言,每天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一清早就能看見自己最愛的兄長大人。


    呃……僅限於沒有網球社晨練的時候。


    一想到再過十天就要迎來新的學習——而著意味著自己很快就又要獨自上學了,想到這兒千奈不禁有點沮喪,但很快就又調整好了心態,決定趁著這幾天再好好享用她的特權,“早上好,尼桑。”


    剛晨跑回來的幸村對於妹妹身上那套運動服倒沒有什麽奇怪,畢竟這是千奈自己的要求——奇怪的是千奈那在短短的瞬間裏就忽上忽下宛若過山車的心理——就算她沒有說出來甚至沒怎麽表現出來,作為她雙生兄長的幸村精市還是可以感受得到。


    但是幸村精市也沒有追問,畢竟他早就已經習慣千奈那時不時的異常了——主要是千奈出現“異常”的頻率實在太高,而她本人又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好,若是一一去詢問的話,幸村精市覺得自己會忙不過來。


    “先去吃早飯吧,”千奈房間內的窗戶是打開著的,而千奈本人又已經是一副漱洗完畢的模樣,幸村精市立刻就明白剛才千奈在屋裏做什麽——無非就是這兩天憋得慌了,想感受一下外麵不帶濕氣的“新鮮空氣”。


    不過千奈想要享受的話,等會兒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填飽肚子比較重要,他可不想看見千奈的胃病變得更嚴重了。


    素來就是“兄長大人說一我絕對不說二”的千奈點了點頭,就隨著自家哥哥下樓去享用早餐了。


    按照幸村家的習慣,今天的早餐毫無意外的是西式的,烤的金黃香脆的吐司麵包上抹著厚厚的一層奶茶味的抹醬——那是千奈前幾天逛街時一時興起買下的,味道居然意外的美味;而飲料是紅茶,隻不過千奈的那杯裏按照她的喜好放了兩片早就切好的蜂蜜檸檬。


    千奈早上的食量一直都不大,一片吐司加上一杯熱騰騰的飲料已經足夠了。


    幸村也不是沒有勸過她,但是在看見自家妹妹的苦瓜臉之後還是選擇了放棄——這位球場上的神之子大人對妹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總沒有什麽抵抗力。


    “等會兒真田他們也會來,”雖然之前已經征得了千奈的同意,但為了防止妹妹到時候又不高興了,幸村決定還是再打一次預防針會比較好。


    正捏著吐司往嘴裏送的千奈巴眨了一下眼睛,也不是不明白自家哥哥“舊事重提”的原因,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樂意。不是為了“哥哥居然把我當小孩子來看”這點,而是為了“哥哥居然為了真田君特意來囑咐我”這點。


    從某種原因上來看,幸村精市的提點……其實還是有必要的。


    千奈撅著嘴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從妹妹的麵色上已經察覺了這一點的幸村的腦中立刻警鈴大響,隨後毫不意外地聽見了妹妹的抱怨,“哥哥是擔心我欺負真田君麽?”


    ——明明人家才是你的妹妹,哥哥你好偏心!


    幸村原本覺得自己的提醒還有些多餘,但是看見千奈這樣,突然覺得還是有必要的——雖然這已經引來了千奈的不滿。


    “我是怕你再嚇到真田,”麵對著千奈的撒嬌耍賴,就算是幸村也有點招架不住。但是回想了一下多年前千奈第一次拿起球拍後發生的事情……幸村不認為自己多年的好友就能招架得住——即使他現在已經步入了麵癱晚期了。


    千奈哼唧了一聲,“我才不認為真田君的心靈有那麽脆弱呢。”


    雖然她話是這麽說,但幸村已經明白千奈沒啥火氣了——不過這事也不能怪千奈更不能怪任何人,因為在那天之前……他也不曾想到千奈會做出如此壯舉。


    結束了早餐之後,兄妹倆便朝約定的室內網球場趕去,等到他們抵達的時候,真田和柳都已經到了。幾人互相打過了招呼,便開始了今天出來的主要目的:打網球。


    千奈下學期的選修了網球的事情幾個人都知道,隻是相比被千奈親口告知後隻是有點驚訝的幸村精市和柳蓮二,曾經和千奈打過那麽一次的真田在知道這事之後不可謂不崩潰。


    雖然常年的麵癱讓他並沒有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出來,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幾天前在收到幸村的邀請並得知“千奈要進行特訓”之後,自己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他至今沒有想通幸村千奈這姑娘究竟是怎麽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對網球產生任何的興趣,結果在國一結束的時候卻表達出了自己要學網球的意向。


    而他的友人、也是這姑娘的親哥哥——素來都對網球嚴肅以待的幸村精市居然沒有表達出任何的不滿和要阻止的意思,更沒有對這姑娘為什麽會突然想要打網球表示疑問,就這麽興致勃勃地帶著她出來特訓了。


    ——簡直是太鬆懈了!


    雖然覺得幸村千奈要學網球這件事本身就是那麽的玄幻,但真田也不可能讓她別學。所幸的是有這姑娘的哥哥在,怎麽都輪不到他來當她的教練,於是真田和柳就跑到另一個場地去打比賽了。


    他才不會說自己是抱著眼不見為淨的打算。


    看見真田和柳跑到一旁去打比賽,兄妹倆也沒說什麽,在熱完身之後就開始了被幸村稱之為“基礎中的基礎”的揮拍訓練。千奈一直都知道自家兄長對姿勢的要求其實還挺高的,如果說得再誇張一點的話,就仿佛是一個電影鏡頭重複了無數次一樣,壓根看不出有什麽差別。


    千奈記得她也不止一次地聽見自家兄長大人給他的對手一個“姿勢太難看了”的點評。


    ——相較於她的兄長大人來說,可不就是這樣嘛。


    有了將來——或許已經是國中生網球界第一人的兄長大人在旁指導,再加上千奈本身也看過不少自家兄長的比賽,所以沒過一會兒就已經達到了幸村精市的標準……呃,當然是放過水的。


    不過根據幸村千奈的記憶,他記得“那時候”她家兄長大人在體育科目上選修了網球的時候曾經說過,課上的進度稍微快了一點,有些人基本功還沒弄紮實就上去打比賽了。


    千奈記得那時候自己還勸他說體育課畢竟和社團活動不一樣,體育課哪怕是在期末考試都隻需要打三局,而作為立海大的臉麵的網球社,哪怕是普通社員在進行校內賽都需要打完一盤——即使是被對手刷成6-0也是一樣。


    更何況她家兄長大人還是網球社的部長,用他的眼光別說是體育課的選修了,恐怕全國都沒幾個能入眼的對手。


    “千奈休息一會兒吧,”看著妹妹完成了自己規定的三百下揮拍——而且還真的沒有偷懶之後,原以為千奈隻是隨便玩玩的幸村不由得感歎起了自家妹妹的覺悟。


    如果千奈再早些對網球產生興趣就好了。


    畢竟用他的眼光來看,自家妹妹還是挺有天賦的——他會這麽說並不完全是因為千奈是他的妹妹。他是以非常客觀的角度來闡述這個事實的,再加上千奈先前就有柔道的功底在,就算不能融會貫通,但也比一般的初學者要強太多了。


    “等等要不要試試看打場比賽?”


    一直都坐在椅子上給千奈糾正姿勢的幸村問道,倒也不是覺得千奈揮了幾百下球拍就能打球了,隻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如果再讓她揮拍的話她不一定能夠忍受得了這種枯燥的基礎練習。


    千奈先是眨了眨眼,隨後立刻點起了頭,“好呀好呀!我原以為尼桑你還要讓我繼續揮拍呢。”


    那幾乎閃閃發亮的眼睛看得幸村不知道是該感歎自己猜得真準,還是該慶幸妹妹的心思實在太好猜了。就在幸村從網球袋裏拿出了千奈先前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時,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你們怎麽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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