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巴澤爾和柏特萊姆急忙叫道,伸手要去扶他,


    男孩狂躁的揮開兩人的手,沒有絲毫猶豫的下了床,白的透藍的小腳踩到印花的淺色地毯上,任由淡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臉色慘白的嚇人,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而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朝著王秋所站的地方一步一步走。


    喬恩已經打開了門,不過這樣的情形,明顯是走不了,他倒是好奇這個小男孩到底想對艾德琳做。


    在離王秋還有半米的距離,他又不動了。


    可能是因為傷口的原因,男孩微駝著背,麵對王秋靜靜的站著,眼眸沒有一絲波動的盯著她,但誰都明白他這是在挽留。


    不知的,王秋心中又開始揪著心的疼,她看不得孩子這幅樣子,孱弱,孤寂卻還倔強。


    墨藍的揚嵐與淺紫的流光瞬間在空中交匯在一起,


    走廊外麵悄然進來的暖風,吹散了男孩飄逸的金發,好似金紗,在他背後織起一片錦帛。


    兩個同樣臉色蒼白,同樣身形消瘦,同樣淡色頭發的孩子默默的互相注視著,若是不了解情況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欣羨的想著,多麽美麗出眾的一對花,美得驚人,也惹人憐惜。


    王秋卻在心中自嘲著,兩個看起來都不算正常的孩子,一個是僵屍,一個是吸血鬼,勉強算是同類。


    大人們都不明白這兩個孩子緣何對視,更不能了解小孩子的心理,隻能緊緊盯著,深怕出了意外。


    男孩微微張開了嘴,


    巴澤爾立刻吃驚的睜大了眼,而冷漠的柏特萊姆也麵露激動,他們的殿下終於要開口了嗎?


    可惜男孩也沒說,甚至連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就又閉上了嘴巴。


    他抬起了手,想要抓住她,


    剛剛碰到王秋的衣角,男孩仿若又想起了,眼神中突然充滿了恐懼,他絕望的看著王秋,嘴唇在微微顫動,好似想說卻也說不出口。


    王秋怔住,這個孩子到底是經過,為會露出這種表情,為會,會如此不正常。


    “你們該不會虐待兒童吧,”喬恩見孩子的樣子,也忍不住動容,語含懷疑的問道。


    “不,不,”巴澤爾連忙擺擺手,緊張的說道,嘴上的小胡子一顫一顫的,“我們哪敢虐待他,”


    “那他會露出害怕的表情?”喬恩問道,在西班牙,能被尊稱為殿下的人,不多也不少,喬恩可從來沒有聽說哪一位像他這樣腦子有問題的。


    “這,”巴澤爾麵色遲凝,顯然不想回答喬恩的問題。


    王秋看到近在咫尺瘦長的手,白的駭人,也讓人心疼,鬼使神差的,王秋輕輕握住了男孩的手。


    冰冷的感覺,她早已熟悉,但是主動去感受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滋味。或許是母性的關係,王秋真心的覺得這個孩子讓她心憐。


    男孩緊緊的盯著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手,窗外的夕陽透過緊捂的窗簾溜進來,灑下一邊金光,男孩眼中的恐懼竟漸漸消失,慢慢重回平靜,紫色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明星。


    王秋莫名的覺得眼前的男孩似乎是高興的,縱然他依舊麵無表情。


    或許他隻是需要一個而已,王秋想著。


    “我叫艾德琳,你呢?”她揚起了一個笑臉,透著溫溫的暖意。


    男孩微微歪著,靜靜的看著她。


    王秋毫不在意他是不是聽得懂,亦或是他能不能開口應答,又重複了一遍,“我叫艾德琳,”


    男孩依舊沒有反應。


    “艾德琳,”她又說了一次,“我叫艾德琳,”


    喬恩微愣的望著艾德琳的舉動,這個孩子總是做出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他想到了也曾經在艾德琳麵前不斷的介紹,那場景就和現在一模一樣,回憶中得喬恩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巴澤爾和柏特萊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殿下,更沒見過如此奇妙的女孩,他們心中頭一次對主人的決定少了幾分抵觸,而多了幾分讚同,或許來到這個法國偏僻小鎮對殿下來說不是放逐與舍棄,而是希望與重生也說不定。


    王秋一遍一遍的重複著的名字,直到最後她口幹舌燥,


    可惜男孩隻是盯著她,眼中沒有半絲波動,


    王秋隻好停下來問巴澤爾,“他叫名字?”


    巴澤爾猶豫著,半天都沒開口。


    “亞瑟文斯特,”柏特萊姆突然說道,“他的名字是亞瑟文斯特,”


    巴澤爾吃驚的看著他,用西語小聲說著,“你瘋了,輕易把他的名字告訴別人,”


    柏特萊姆瞥了他一眼,“說了又怎樣,他們隻是小鎮上的普通人,不會有問題的,”


    王秋點點頭,“好的,亞瑟文斯特,我你的名字了,我叫你亞瑟文,行嗎不跳字。不管聽不聽得懂,王秋接著說,“我現在要走了,以後若是還有,我會看你的,”


    說完,王秋就鬆開了男孩的手,準備走了,


    卻沒想到,亞瑟文上前一步,又反握住王秋的手,眼中的固執清晰可見。


    這孩子,王秋很無奈,“我現在要回家了,再來看你可以嗎不跳字。


    男孩絲毫不動。


    “你幫我翻譯一下吧,”王秋隻好跟巴澤爾說著。


    巴澤爾雖然希望艾德琳能留在這裏,但是畢竟人家的父親也在這裏,即使喬恩看起來很和善。


    巴澤爾笑的尷尬,“其實,他也不一定聽的進去我們說的話。”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巴澤爾還是彎著腰在亞瑟文耳邊嘀咕了幾句,王秋就見亞瑟文眼眸微微動了動。


    她對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微微點點頭,仿若承諾。


    男孩這才慢慢放開了她的手,


    王秋立刻快步跟上喬恩,一起離開了房間,沒有再回過頭。她不的是,男孩紫色的眼睛一直盯著那空無一人門口,良久良久。


    “巴澤爾,快去叫醫生,殿下傷口裂開了,”柏特萊姆驚聲喊道,不時候,亞瑟文的背後開始滲血,滿背的豔紅色,配上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真真妖異無比。


    “我的天,”巴澤爾驚呼著,匆匆忙忙的就跑出去。


    亞瑟文臉上慘白的就跟死人一樣,空洞的眼,直直的站在那兒,不知在想著。


    最終他終究敵不過身體的虛弱,倒在了地上,鮮血把米白色的地毯染紅,一片一片。


    ……


    “你笑?”王秋不滿的說,從醫院出來,喬恩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沒,”喬恩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放在嘴邊,顯然是在忍笑。


    “快說呀,有好笑的,”王秋鼓著嘴巴問道,她喬恩肯定是在笑她。


    “你知不,剛才你看那個男孩的眼神跟他**似的,”喬恩大笑出聲,“你比他還要矮一個頭,卻一臉心痛憐惜,小小的人還裝出大人的神態,實在太有意思了,”


    王秋麵色微變,喬恩是看出了嗎?他是故意這麽說試探她?王秋不由暗自觀察,喬恩滿眼充笑並無它意,這才放下了心。


    “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不跳字。王秋自從重生,她的同情心莫名其妙的變多了,連耐心都好了不少,


    要是換在從前,討厭小孩子的她根本都懶得和這些小娃娃講話的。


    可是現在她不僅每天和小學生在一起學習聊天,居然今天還對那個怪裏怪氣的孩子心生憐愛,真是不可思議。


    “唔,他是很可憐,”喬恩點點頭,“我想你說的沒,他確實和迪亞迪斯的主人有關,”


    “為這麽說?”王秋詫異的問道,當初喬恩可是笑她想多了來著。


    “那兩個男人,額,叫巴澤爾和柏特萊姆是吧,”喬恩沒用心記他們的名字,“對那個男孩的稱謂是殿下,”


    “殿下?”王秋吃驚的說道,從小生在紅旗下,長在社會主義國家的她何時聽過如此‘複古’的稱謂,即使後來到了美帝國,身邊都是各式各樣的資本家們,聽得最多的也就是、老板。


    諾南的‘少爺’已是讓她好不適應,這個孩子倒好,直接叫‘殿下’,她都懷疑是不是穿越到古歐洲。


    “現在還保留這種稱謂的國家已經不多了,”喬恩笑看著艾德琳驚訝的小臉,“至少我們國家早就推翻了君主製,”


    “所以,那個男孩肯定就是西班牙某個王室成員,不原因跑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裏來隱居?”王秋分析道。


    “艾德琳,你的腦袋能不能不要轉的這麽快,”喬恩失笑,有時候孩子太聰明了也不是件好事。


    “原因嘛,我倒是可以猜到,”喬恩接著說道,“他應該是被王族丟棄的孩子,你瞧他的樣子,應該是精神有問題,不管是先天的還是後天被人迫害,他都無法在王室生存,”


    王秋沒有吭聲,默默的想著,那麽美麗的孩子,是被拋棄了嗎,那個酒紅色頭發的不要他了?


    “他被送到這裏,或許對他來說還是好事,”喬恩深知上層社會的勾心鬥角,殘酷辛鬥,“至少他可以活下去。”


    活下去,聽起來簡單,對於一些人來說卻很難辦到。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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