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40點)


    才隻過了兩天,可秋琳卻感覺已經經曆了兩場生死考驗,被諾南牽著手下飛機,她抬頭望著頭頂氤氳的太陽,恍若隔世,


    諾南穿上了外套,扣得嚴嚴實實,遮住了襯衣上的血漬,


    “我們先去醫院,”


    “你不想看看夏伊嗎,”


    諾南隻淡淡笑了笑,沒有,對他來說,比起秋琳的健康,與夏伊見麵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次耶伊曼家族不可能再膽大到當街攔截,因為警察親自擔任諾南的保鏢,幾輛警車同行,讓其他汽車都不敢靠近,


    安斯對前往所發生一切非常憤怒,他向警察局施壓,不能再輕易饒恕耶伊曼家族,


    諾南告訴秋琳的時候,雖然秋琳諾南隻是單純的陳述一個事實,但她還是從他的語氣裏感到他對耶伊曼深深厭惡,


    是啊,以諾南的性格可能輕易放過傷害過的人,


    秋琳想起碧麗耶對她說過的話,


    她不由望向身旁男人完美的側顏,她一直蔚藍的溫柔隻是他的表象,他高傲,專製,還有極深的城府,


    如果馬丁的死是嫁禍,那麽亞瑟文真的是元凶嗎,


    秋琳已經沒有心力去深究這個問題,她甚至想諾南騙她就騙罷,


    既然她決定把交給他,和他還有了兩個孩子,有些事還有計較的必要麽,在愛情裏,男女的地位很難平等,不是他遷就她,就是她遷就他,


    如果以前都是諾南在包容忍讓,那麽這次就換她吧,


    她會當做都不,都不問,


    可是對亞瑟文,秋琳是否真的心能平呢,


    諾南突的轉頭,問她,“你在偷看我麽,”


    秋琳一愣,隨即笑道,“我在光明正大的看,”


    “老實告訴我,昨晚你是不是站在那座山的山頂望著我,”諾南很認真的問,他一直認為那不是他的幻覺,他清晰的感覺到秋琳的目光,


    “是,”這一點,秋琳沒有隱瞞諾南,“那座山是一片玫瑰園,山頂有一座城堡,”


    “聽起來像…”諾南原本想說天方夜譚,可是他想到靈魂的重生,便收回了話,“聽起來真奇妙,”


    “除了這個巴掌,你為夏伊的清醒付出其他代價了嗎,”諾南說著,手背輕輕撫上秋琳的右臉,


    “沒有,他和我之間隻是有一些誤會,”


    秋琳說的是實話,洛倫佐雖然心冷,但也沒對她做,


    不過秋琳卻沒告訴諾南,百年詛咒的解除,需要她和亞瑟文生下孩子,


    有警察保護,一路順利,汽車從大道駛進一條安靜的小路,環繞著茂盛的綠樹,草叢裏簇擁著白色和黃色玫瑰花,非常幽靜雅致,


    臨近入口,秋琳看了一眼木質的精致招牌,隻有一個名字‘圖吉爾斯’,這裏是一家昂貴的私人婦產醫院,也許還是一家隻為王室和貴族提供服務的醫院,


    “我在這裏出生,”諾南對秋琳說,“裴西也是,”


    秋琳問他,“普通人不能進來吧,”


    諾南點頭,“是的,每個家族都需要足夠的隱私環境,”


    六年前的秋琳沒有這項殊榮,她沒有資格進這家醫院,


    當時的諾南手無實權,也不是,


    秋琳想起來就覺得可笑,難道那時候的她真把當成了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行事衝動不動腦子,於是闖出了大禍,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車在一幢典雅的白色小樓前停下,


    草坪上還有兩位曬太陽的孕婦,身旁伴著成群的侍從,這樣的待孕著實奢侈又享受,


    她們很自然的看向新來者,


    諾南先下得車,又幫秋琳打開車門,依然牽下她,秋琳還是低著頭,讓長發擋住臉,她臉上的傷暫時不能見人,


    而他們的出現,足以令其他人驚詫,是諾南肯特和他的女友,接著所有人的目光落到秋琳的腹部,


    她懷孕了,


    這可真是大消息,


    看來兩人的婚事不遠了,


    醫院婦產專家等候已久,秋琳一進去就被引到檢查室,諾南和她一起,


    領頭的護士不住的回頭打量這一對璧人,耳目不她早聞肯特家族繼承人波折的愛情,而且一直當成故事來看,現下見到真人,她才覺得傳聞不一定是真的,可也不一定絕對是虛構的,


    在貴族醫院工作好些年,耳濡目染,她見過各式各樣的大人物,從皇室王子公主到優秀的新貴族勳爵,


    可唯獨諾南和秋琳讓她無法移開視線,不是因為兩人出色的外表,而是他們一直交握的雙手,從下車到進檢查間都沒有分開過,


    護士也為許多陷在甜美愛情裏的年輕貴婦人服務過,也是全程的陪護,


    他們的愛有些很張揚,不止要讓對方,還恨不得宣告全世界,新聞網絡上隨時可以看到展示恩愛的報道與新聞,


    他們的愛有些很倨傲,雙方皆是身份不凡的貴族,十指不沾陽春水,對傭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們的愛有些很激烈,見麵便是擁吻,身體貼在一起,你情我濃,不顧旁人的目光,或許這是一種張揚自我,


    沒有一對是她麵前這樣,寧靜,平和,兩人相視眼裏俱是淺淺的微笑,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默契,


    護士看到諾南肯特左手有傷,還依然親自為秋琳拉出座椅,為她搭好軟墊,而這樣的雜事他完全可以叫他們,


    她看到諾南肯特低聲在與秋琳說些,眼神溫柔,也許在安撫她,秋琳微垂著頭,點頭輕應,


    她還看到秋琳臉上的傷,一個巴掌印,在貴族中間混久了,她對這種痕跡司空見慣,但護士這絕不是諾南肯特打的,並且不是她的直覺,而是她從男人眼中看出了對一個捧到心間的愛,


    哪怕他打也不敢對秋琳動手,


    護士竟覺得他們像一對度過多年崢嶸歲月依舊彼此相愛的老夫老妻,但她諾南肯特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而這位秋琳更是出了名的少女天才,


    大概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這樣吧,從小相識相知,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護士承認她很羨慕,


    財富敵國,權勢滔天的那群人也沒有讓她如此羨慕,


    在秋琳的要求下,諾南還是稍去回避,


    “你一直在看我,讓我有些緊張,”秋琳抬起頭對護士笑道,


    突然的一句話讓護士嚇了一跳,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立刻為秋琳做檢查前的準備,


    婦產醫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麵帶微笑,語氣也溫和,常和貴族打交道的醫生也練就了一副好禮教,


    在做了一些基本檢查之後,醫生又詢問了秋琳許多私隱問題,秋琳略感到尷尬,但都一一回答,


    “肯特告訴我您鼻出血非常嚴重,”


    秋琳說,“是的,大概半個月前,我就流過一次鼻血,當時沒放在心上,”


    “不用擔心,從您的血液檢查裏,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醫生察覺到秋琳的不安,連忙安撫她,“您的身體太虛弱,並不適合孕育,我想您也聽過其他醫生相同的忠告,”


    醫生看著秋琳心歎,這位秋琳果然曾經懷過孕,嬰兒幾乎足月,不論最後是流產還是小產,對她的傷害都是巨大的,


    秋琳垂下眼,“我,他們曾經說過我不可能再懷孕了,”


    一旁的護士望見了她眼裏的愁緒,


    她笑著對秋琳說,“大概是上天的恩賜,我們會盡全力保住您的孩子,”


    女醫生也點點頭,“我們接待過情況更凶險的產婦,”


    “謝謝,”


    她們的話給了秋琳信心,


    秋琳原本那麽期盼有的孩子,是夏伊和亞瑟文給了她心裏陰影,


    或許她心底非常渴望生下一個像諾南的女孩,


    “從現在開始一定要禁止**,”醫生低頭又看了看秋琳的檢查報告說,“也許待會兒我必須親自去警告肯特,尤其是粗暴的性行為極其不可取,”


    醫生說的正經,可秋琳還是感到窘迫,諾南一向溫柔,失控的也隻有那一次,他太生氣了,


    護士領著秋琳出來,醫生走在前麵和諾南交談,秋琳看情況,明白她是真的要和諾南談那些事,


    於是快步走到外麵去,站在台階上,等待諾南,


    快到中午,太陽升的有些高,


    剛才在花園裏曬太陽的孕婦隻剩下一位,她的來了,跟在她身後,攬著她的腰,這位貴婦的肚子鼓得很高,顯然快到生產期,


    兩人察覺到秋琳的目光,同時看向她,


    孕婦似乎對她很好奇,對身邊的說了,兩人一齊走上前,“秋琳,你好,”她對秋琳說,


    “你好,”秋琳也禮貌的回應,她看著她的肚子說,“有七個月了吧,”


    孩子是孕婦們最熱衷的話題,貴族也不例外,孕婦連忙說,“對,七個月又十八天,”她頓了頓,又說道,“你似乎很有經驗,”


    秋琳笑著撫上的腹部說,“對,這是我第二次懷孕了,”她也間接大方的承認她和諾南年少時的荒唐,


    雖然孩子是意外,可是母愛是發自真心的,


    秋琳以現在的年紀生育孩子依舊顯得有些年輕,可是眉宇間平靜與內斂不是同齡人能夠相比的,


    諾南肯特愛了她那麽多年不是沒有原因,


    孕婦看著她感歎,她說,“祝賀你和諾南肯特,我叫瑪尼芮德波利尼亞克,很高興認識你,”


    秋琳微怔的望著夫妻倆走遠的背影,直到諾南攬住她的肩,“在發呆,你在看誰,”


    諾南順著秋琳的目光,立刻了然,


    “按輩分她是你的表姐,”


    除了凱瑟琳,秋琳第一次遇到艾德琳的娘家人,也許是她的原因,諾南從未邀請過德波利尼亞克家族的人參加宴會,


    “世界真小,”秋琳輕喃道,


    “是啊,世界真小,否則我會遇到你,”諾南說的並非是情話,而是真正的感慨,


    離開婦產醫院,秋琳執意要去醫院探望沈青,雖然諾南告訴她,沈青還沒有清醒,


    偌大的病房,沈青孤零零的躺在中間的病**,臉上蓋著呼吸罩,旁邊的機器不斷滴滴答答的響著,


    秋琳站在玻璃窗前,緊緊的盯著她,耳旁是醫生的話,


    “子彈穿進腹腔,險些穿透了腎髒,送來的時候,接近休克,我們已經盡全力搶救,雖然傷情平穩下來,但是生命體征還是有異常波動,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她醒來,再做檢查,看是否會留下後遺症,”


    秋琳手心扣在玻璃上,“我不該帶她來倫敦,”


    沈青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工薪家庭的獨生女,從小到大唯一做成功的大事隻有兩件,一是考上了清華,二是跟了秋琳身邊做助理,


    她為人靦腆,可是說起話來嘰嘰喳喳,一驚一乍,偏偏工作一絲不苟,認真謹慎,矛盾的性格和秋琳非常相配,也許這也是她選擇她的原因,


    沈青大概做夢都想不到老實的會被貴族殺手射擊,


    秋琳自責的想哭,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又一陣疼,


    諾南擔心秋琳情緒激動,影響她的身體,諾南可不想在看到她血流不止的可怕情景,摟住她輕言勸道,“她會好起來的,並不是你的原因,”


    “我不到時候要麵對她的父母,”


    諾南抱著她沒有,他隻,耶伊曼家族要為他們的狂妄付出代價,


    黑暗陰森的地下室,陡峭深幽的樓梯不知通向多深的地底,柏麗雅舉著手電筒,一步一步往下走,


    這裏的空氣與好像都是靜止的,柏麗雅隻能聽見的呼氣聲,她的心髒是否跳的太快了,


    不知過了多久,柏麗雅終於走到了底,


    古舊的粗木護欄已經被濕黴氣腐蝕,散發著難聞的味道,牆壁上點著古老的桐油燈,昏黃陰沉,


    地麵上都是水漬,是從地下滲出來的,柏麗雅每踏一步,就發出撲濺的聲音,她沿著地下走廊往前走,盡量不去看兩邊的護欄,


    那是被間隔成一間一間的牢房,這裏是耶伊曼家族關押懲罰犯族人的地方,


    柏麗雅從小聽說過這座地下牢房,但是從未來過一次,因為四十年前,這個地方就被廢棄了,


    每間牢房都沒有活人,隻有若幹具白骨散落在角落裏,屬於不知多少代以前死去的族人,


    柏麗雅走到路的盡頭,她終於看到了想見的人,


    亞瑟文坐靠在斑駁潮濕的牆上,低垂著臉,一動不動,和周圍的靜謐好像融為一體,


    他淡金色的頭發被染成烏紅色,他的衣服還是前天那一件,可也被血染黑了,亞瑟文的模樣就像被人動用了私刑,


    柏麗雅看著他,不由想起那天的太過驚嚇的場麵,她奧莉波利恨不得當場殺了亞瑟文,


    科菲勒到現在還躺在**,接受醫生的治療,而亞瑟文被關押到這裏,除了頭上被奧莉波利用椅腳砸出的傷,奧莉波利似乎對亞瑟文太仁慈了,當時所有人包括柏麗雅都以為亞瑟文難逃一死,


    聽到腳步聲,亞瑟文慢慢抬起了頭,黑洞洞的,柏麗雅看不清亞瑟文的臉,


    “你是瘋子,”柏麗雅說完就愣住了,她不是要給侄子定性,可是見到他這副樣子,話不由自主的就脫口而出,


    “我早就不正常了,”亞瑟文很平靜,“他死了嗎,”還不等柏麗雅,他徑自說道,“應該沒有,我下手太輕,那個老又舍得他死,”


    說著他低聲笑起來,沙啞的聲音在這種地方顯得更加滲人,


    連柏麗雅都打了個寒顫,


    奧莉波利容不得亞瑟文,亞瑟文厭恨奧莉波利,可是亞瑟文是家族所有成員中最像奧莉波麗的,


    一樣的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艾德琳不是他心愛的嗎,他卻在她懷孕身體最虛弱的時候**了她,與這相比,殺死親生父親似乎沒大不了的了,


    “你還是記恨科菲勒和在一起,”柏麗雅說,


    連她對這件事都看不過眼,更何況夾在中間的亞瑟文,瘋子再瘋,也lun理,看著的父親和親姑姑上床,他的心情柏麗雅或許無法理解,


    “你在說笑話麽,他們就算吃了對方,和我又有關係,”陰影下,亞瑟文的嘴角始終是上翹的,臉上的汙血結成痂,尤顯得他的神情詭異,


    他童年最黑暗的日子裏,是在無盡的虐打和精神病院的摧殘中度過,亞瑟文也是在在不久前才明白,他為平白受苦,


    有很長一段裏,年少的他在精神混亂時,時常怨恨老天無眼,世界無情,命運不公,


    他以為前世造孽,於是今生受到報複,


    原來弄了半天,他不過一段畸形的感情裏,可悲的犧牲者,


    奧莉波利覬覦科菲勒,科菲勒愛上了茜茜萊婭,茜茜萊婭生下了他,不負責任的父母加上嫉妒心扭曲的姑姑,造就了他童年的悲慘,


    亞瑟文覺得的人生在某些人眼裏就是一部啼笑皆非的荒誕劇,他的親人不要他,他愛的女孩選擇了另一個男人,


    他還有,


    或許他應該質問上天,到底留給了他,大概連施舍都沒有吧,


    他就是一個棄兒,至始至終都是一個棄兒,被所有人嫌棄,


    “隻要你肯認,奧莉波利會放你出去的,”柏麗雅勸亞瑟文,


    亞瑟文沒有,心中冷笑,奧莉波利當然不敢動他,


    亞瑟文是瘋子,不是傻子,衝動的行為難道沒有預先想過後果麽,見不得的奧莉波利立他為繼承人,不僅僅看在科菲勒的麵子上,奧莉波利分明是指望他,有求於他,於是開出誘人的條件,


    亞瑟文起先不懂,但他早已會了,


    亞瑟文一直沒有再理柏麗雅,柏麗雅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陰風嗖嗖的,她也不想再待下去,


    “我言之已盡,你好自為之吧,”柏麗雅臨走前對亞瑟文說,


    對此,亞瑟文依然低著頭,柏麗雅永遠不懂他在想些,


    他在想秋琳,他的確沒有一刻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他想去看看看她,即使已經她平安無事,即使他明白他要麵對的是她恐懼憎恨的目光,


    她對他的厭惡一定又加深了,諾南肯特這下更得意了罷,


    諾南得意麽,當然不,


    夏伊很小,隻到諾南的膝蓋,一頭燦金色頭發和諾南一模一樣的耀眼,還有相似的輪廓,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關係,一大一小靜靜對視了半秒,夏伊突的轉開頭,冷冷的說,“你不是我爸爸,”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秋琳的心還是沉到了穀底,肯特家幾位主人斂去臉上的笑,


    大廳一片寂靜,傭人們紛紛低頭離開,


    諾南還是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夏伊,重複一遍,“我是你的爸爸,”


    “不,你不是,”夏伊的聲音又大又重,在肯特家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無禮的,但顯然夏伊被亞瑟文教養的很狂妄,他看都不看諾南,“我的爸爸是亞瑟文斯特,”


    ‘啪’,是茶杯重重摔下的聲音,安斯驀的站起來,甩手就要走,愛莎連忙拉住,“孩子還小,還有挽救的餘地,”


    “我聽著他一口的西班牙語就頭疼,”一旁的華珍倒平靜些,也許她與夏伊相處最多,有些適應了,


    幾位長輩的反應,秋琳看在眼裏,她就夏伊醒來事情會變成這樣糟糕,她也看到了諾南脖頸上的緊繃,


    諾南果然也生氣了,


    親耳聽到的叫別人父親,心情如何能好受,


    就在秋琳愧疚又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雙腿被抱住,夏伊抬著小腦袋,深藍的圓眼睛望著她,“媽媽,”


    一叫就叫軟了秋琳的心,


    秋琳蹲下來,想抱起他,卻被諾南攔住,“你的身體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秋琳一愣,是啊,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可是眼前的這個也是她的孩子,


    她隻能把夏伊摟進懷裏,雙手放在孩子軟乎乎的背上,


    “你的爸爸是諾南肯特,這一年來,都是他在照顧你,幫你洗澡,為你換衣服,帶你出去曬太陽,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她的聲音很柔和,仿佛絲毫不責怪夏伊對諾南的冷漠,仿佛感覺不到她與孩子之間的隔閡,


    她鬆開夏伊,望著孩子沉浸在思索與疑惑中的眼睛,


    “曾祖母說我昏睡了一年,”夏伊對秋琳說,好像是在確認,他的口齒非常清晰,思維也比同齡人廣闊,


    一句曾祖母叫的華珍心花怒放,雖然是西語,但也意思一樣,夏伊不認父親,可是認她,所以華珍就算對夏伊和秋琳有氣也發不出來,


    “夏伊很聰明,和他父母一樣,”華珍對安斯說,“早幾年亞瑟文斯特給他的印象太深刻,我們需要慢慢扭轉他的思想,等他再長大些就能明白了,”


    夏伊又問秋琳,“所以現在是一年後嗎,”


    “是的,你已經五歲了,”秋琳撫摸著孩子軟軟的臉蛋,指著諾南對夏伊說,“你看你的嘴巴,鼻子,眼睛,還有頭發,是不是和他很像,你是我和他生出來的孩子,身體裏流著一半他的血,他是你的爸爸,”


    夏伊這才拿正眼去看諾南,多虧了諾南良好的修養,麵對這樣乖張認賊作父的,還沒有翻臉,若換成一些脾氣不好的父親,恐怕一個巴掌就了,“


    夏伊目不轉睛,觀察的很仔細,然後對秋琳說,“我和他的眼睛不一樣,他是藍色,我是深藍色,”


    不過夏伊也間接承認他的其他部分肖像諾南,


    “因為我的眼睛是深藍色的,這就是遺傳,明白嗎,”


    夏伊卻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盯著秋琳右臉上的青紫問道,“為你的臉受傷了,是被他打的嗎不跳字。


    小手指向諾南,


    秋琳驚愕,諾南臉色也變得怪怪的,才緩解好的氣氛又尷尬了,


    “是我不撞的,”


    “別拿這種話騙我,”夏伊不屑的說,“明明就是巴掌印,每次爸爸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教訓下人的,但是爸爸肯定不會打你,因為他經常對我說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說完夏伊掃了諾南一眼,諾南覺得孩子是在鄙視他,


    秋琳愣愣的不該說,亞瑟文到底給夏伊教育了,


    她隻能說,“諾南不會打人,打人是不對的,”在秋琳印象裏,脾氣溫和,風度翩翩的諾南從未對誰動過手,他不可能有任何粗魯的行為,


    夏伊沒有再,而是抿著嘴,盯著諾南,雖然沒有激烈的反感父子身份,可他的目光算不上友好,


    不過對見過各種風浪的諾南來說,夏伊這根尖刺都不是,他也不想再和夏伊爭辯,平和的接受了孩子所有的不滿,


    這對父子的關係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顯然都難以調和,


    夏伊讓肯特家上下都亂了手腳,而且這個時候秋琳又有了孩子,


    清冷的宅子裏,第一次熱鬧起來,


    夏伊隻黏在秋琳身上,像一塊狗皮膏藥,她到哪兒,孩子到哪兒,


    “後天我們就可以,沈青情況樣,”狄登在裏問秋琳,


    “脫離危險,還在昏迷,”秋琳邊說邊在記事本上做記號,“她父母是反應,”


    “比較鎮靜,”狄登了解秋琳,她肯定又把責任往身上攬,於是立刻轉了話題,“傑森下個月要到北京來視察,u中國分公司已經開始動工,切爾可很可能一起,”


    “,”秋琳吃了一驚,這麽大的事,她居然沒有得到一點消息,不過這段,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顧得上這個,顧不上那個,


    腿上忽然傳來癢癢的感覺,低頭一看,夏伊正扒著她的膝蓋要往公辦桌上爬,


    她隻得蹲下來,輕聲說,“你要拿,”


    “你在跟誰,”狄登詫異的問,


    秋琳顧不上他,


    夏伊的小手還在桌上扒拉,翻亂了她剛打印出的文件,


    雖然快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但秋琳沒一點照顧孩子的經驗,她頭疼,“你要先和我說,”


    夏伊抬起頭,嘟著嘴,“我要見爸爸,曾祖母讓我來找你,”夏伊和亞瑟文的關係太親,誰暫時也替代不了,


    那頭的狄登聽到了孩童稚嫩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不懂西班牙語,中學時本選修過這門課,還是因為秋琳改選了法語,


    “是你的,”狄登遲疑的問,


    秋琳無奈的說,“是,他才醒,”


    “我等會兒再打給你,”狄登說完便掛了,他在裏聽出了秋琳對孩子不耐煩的語氣,


    她這樣的帶孩子,真是難以想象,


    秋琳聽著裏的忙音,一陣煩躁,她扔下,盯著夏伊,“我再說一遍,諾南肯特才是你的父親,亞瑟文斯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夏伊呆呆的望著她,似乎是接受不了秋琳突變的語氣,眼睛慢慢變紅,鼻頭也成了粉紅色,眼淚順著孩子眼角流下來,嘴巴也癟了,哭的好不傷心,


    孩子哭了,秋琳哪裏還敢生氣,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趕緊抱住夏伊,“好了,好了,別哭啊,”


    “你吼我,”夏伊埋在她懷裏,悶悶的說,


    “我道歉,我做了,我不該那麽,”為了哄孩子,秋琳顧不了其他,


    她卻不懷裏的孩子早就停止了哭泣,小嘴角勾起,笑得很像亞瑟文,


    是夜,


    “夏伊讓我感到很累,”秋琳蹙眉說,


    諾南的大手蓋住她的眼睛,“別想了,好好睡一覺,”


    諾南溫暖的氣息的確是最佳的催眠藥,秋琳靠著他的胸膛,緩緩合上了眼,諾南的手覆在她的腹部,防止她受涼,


    “這個孩子要像你,我才放心,”秋琳輕喃著,聲音越來越小,睡著了,


    諾南低頭注視著她安靜的睡顏,輕吻著她的眼角,他不能告訴秋琳,他不喜歡夏伊,


    夜深了,兩人相擁而眠,美好的場麵,偏偏出現了破壞者,


    門被從外打開,小小的黑影躡手躡腳的走進來,然後爬上了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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