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剛抓進來那個女的嗎?”一個略顯緊張的男性聲音響起。


    “對啊,瞧見了沒?一頭紫發,模樣長得是真俊,前天才脫離危險期送來這裏的。”回應他的是聲線猥瑣的男子。“別說我不照顧兄弟你,今晚值守這條走廊的就咱倆,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你說,才脫離危險期第三天,咱們會不會闖什麽禍?”


    “能闖什麽禍?這個時間段才是最安全的!監獄簡易病房裏沒監控,病人藥效沒過不會蘇醒。而且說是前天脫離危險期,其實身體早就沒有大礙了,隻要不玩什麽虐待,天不知地不知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嘿嘿嘿。”


    聽同伴這麽一說,略顯緊張的男子輕敲自己頭盔,將擋住表情的麵甲拉升,露出了一張興奮不已的臉龐。他的同伴多留了一分心思,用病床自帶的儀器又簡單掃描了一遍,確認病人氣息平穩呈昏迷狀態後才露出留著胡茬的臉龐。


    順著二人的目光看去,病床上正躺著一位四肢被裝置鎖定的紫發女子,從略帶紅潤的臉色上看,她身上傷勢基本已無大礙,病床旁的機器屏幕也顯示這女子體征心率一切正常。


    嘩啦——


    和緊張的同伴相比,留著一撮胡茬的男子表情極為從容,在輕車熟路地解除了紫發女子的四肢鎖定之後,一個拉抻就將她半個身子從病床拖到床尾懸空。


    “兄弟,上麵歸你,下麵歸我,如何?”


    “呃...行,行吧。”


    他們二人身為監獄值守兵,身上的衣著裝備比起木上尉那批精銳士兵要差了一個檔次,但正也因為更簡陋,所以很方便拆卸脫下,如果想要單獨露出某個部位也不過是擺弄三兩下的事。


    緊張男子為了省事,往紫發女子身上騎的時候並沒有卸去斜跨在身上的突擊槍。他身後的胡茬男也不著急,一邊解除著自己裝備,一邊慢條斯理地指導同伴用什麽姿勢才能最舒服。對於二人來說,今晚無疑會是一個妙不可言的美好夜晚。


    如果不是紫發女子突然睜眼的話,會是的。


    在她睜眼的一刹那,右手已經扣住了緊張男子身上槍支的扳指,還沒等胡茬男看清發生了什麽,他就已經腦花一炸徹底告別了這個人世。而騎在她身上的緊張男子直到槍響之後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想要製住身下的女人。


    隻是他方才為了縱欲方便,將身上裝備卸得亂七八糟,一時慌亂下竟被對方一拳打爆了要害,條件反射地呈烤蝦狀蜷縮成一團,還沒等下一秒到來,他的臉也被女子一槍轟得稀爛。


    待男子像塊抹布一樣被一腳踢下病床之後,紫發女子的目光再沒在二人停留哪怕一秒,一個箭步衝向病房門口傾聽外界動靜。誠如胡茬男所說,整條走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值守,在思索了兩三秒之後,她又返過身拆卸起胡茬男身上的裝備來。


    相比緊張男子上下血汙一片的慘狀,胡茬男除了靠近頭盔處血跡較多之外,身上裝備包括褲子大抵還算幹淨,由於體型相近且衣物大小可一定程度內調節的緣故,紫發女子穿上後並不影響行動,至於對方頭盔裏的血汙一片她也並不介意,簡單擦拭甩了幾下就徑直套到腦袋上。


    做完這一係列準備工作之後,身挎兩把突擊槍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滿帶血腥味的空氣,一聲不吭地敲合了自己的麵甲,朝著病房外走去。


    監獄的病房區域其實很小,除了這條有著七八間病房的走廊外,就隻剩走廊盡頭處的一扇透明玻璃牆。遠遠看去,玻璃牆後麵像是還緊貼著一個三十厘米高的矮平台。


    ‘這裏是什麽地方?’


    藍發女子謹慎地走上前觀察,發現玻璃牆後方矮平台另外三個邊也都貼著一麵大鏡子,除了平台中央有一個泛光的球型操作台之外再無別物。略一思索,她迅速醒悟到這三麵大鏡子其實都是單麵鏡,不出意外的話就連她麵前這扇透明玻璃牆應該也是單麵鏡。


    ‘如果四麵都是單麵境,那就意味著整個監獄呈十字型,這個平台正好處在十字的正中間,而我則位於十字其中一條邊上。’想通監獄地形構造之後,紫發女子望著手中兩塊通訊外表遲疑起來,‘不出意外的話那兩個死人的腕表是可以開啟玻璃牆的,可一旦我進入平台,就會被另外三條走廊裏的人看到。’


    雖然她此刻身著監獄值守兵的裝束,但在敵暗己明的處境下一著不慎就會被對方看出馬腳。紫發女子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確定三條支道究竟哪條才是能通往監獄大門的道。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隨著她停留在此地的時間越長,被發現不妥的幾率就越長,因為走廊不像剛才的簡易病房那般沒有監控。除此之外,紫發女子還要麵臨可能的換崗以及新監獄病人的入住,這些涉及到交流甚至是暗號通報的環節,每一個都會是暴露她身份的重大危機。


    ‘事到如今猶豫也沒用,我月藍狗鬥場都闖過來了,就不信這區區破監獄還能攔得住我!’


    在閃過這個念頭之後,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用手中腕表開啟了眼前的玻璃牆。隻是剛一走上矮平台,月藍整個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原因無他,就在身後玻璃牆剛剛閉合之後,位於正對麵的鏡子居然在此刻打開,而出現在她麵前的士兵,竟然有十人之多。


    ‘該死!這不是監獄值守兵的製服,這...這是精銳部隊的製服!糟了...’


    意識到對方兵強馬壯之後,心情跌到低穀的月藍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部貼到身後單麵境後才驟然停下腳步。一個身著監獄值守服的人,被十個精銳部隊士兵堵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啊!該死!!’


    就在月藍想要垂死掙紮之際,其中一人打開麵甲的行為卻讓她在最後關頭猛然刹住。從對方的目光神態上看,月藍並沒有被他們當成敵人或者攻擊目標,甚至連她剛剛的驚慌失措都被對方看作習以為常,換句話說,在對方眼裏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監獄值守兵。


    “章少校,接下來這段時間就委屈你啦,監獄裏的弟兄會代我好好招待你的。”


    眨眼間,那位麵甲打開的士兵已經將目光轉到了身旁一位僅著睡衣的男子身上,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這批精銳士兵是為了押送這個被稱為章少校的男人才來到監獄的。


    “木上尉,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的熱情款待了!日後我少不了要報答你!!”


    被稱作章少校的睡衣男子正是章震,在早飯期間被一幫子精銳士兵突襲過後,他就被馬不停蹄地帶到了這座距離他家最近的監獄,不過是一會兒功夫,手鐐腳鐐俱全的他已經不複之前的從容沉穩,臉上掛著的全是怒意和冷笑。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句話反過來說也完全沒有問題,所謂下有所惡,上必示之。木上尉今日言語譏諷辱罵不絕於耳,完全已經不在乎二人軍銜差異,這無疑體現出上級無意間釋放出的信號,據木上尉言語中透漏的信息來看,此次抓捕行動是由東十八星行政官直接下達。


    在這個監獄待上最多八九個小時後,章震就會被東十八星行政區派來的押囚艦直接帶往星球執政府,接下來等待他的,必然不會是鮮花和美酒,而是難以想象的災難。


    “這監獄電梯也太擠了,連這麽些人都進不去!”這時,無視章震怒意木上尉皺起眉頭,看著月藍所在的矮平台抱怨道,“這樣吧,走在後麵的五個人留在這裏,其他人上電梯來。”


    知道目標並非自己之後,月藍心裏不由得大鬆一口氣,在木上尉下令五人留到電梯外之後,她第一時間邁開腳步想要繞過士兵進入對方來時的走廊。剛才隻是聽了兩句,月藍的直覺告訴她這些押送囚犯進監獄的士兵來時的走廊必然是通往大門的路徑。


    “監獄兵你不用下去,帶我們去重犯牢房。”


    這時,木上尉的聲音驟然響起,直接打滅了月藍就此離開的計劃。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暴起傷人,因為隻要多熬上幾秒鍾,電梯門關閉後月藍可以少對付五個精銳士兵,更何況,這剩下的五個士兵中間,還有一個被稱為重犯的章少校存在。


    ‘如果一會我突然出手,應該可以趁亂殺死兩人,這重犯既然能當上少校,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幾槍打爛他的鐐銬再遞上一把槍,最差也能幫我耗死一人吧。’電光火石間,月藍的腦海已經轉過許多念頭,隻是還沒等她徹底完善自己的計劃,就發現自己麵臨一個棘手的局麵。


    她不知道重犯牢房在幾層,也不知該如何操縱這個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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