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和代楠麵麵相覷,林楓心道,我還沒和她聊辭退的事,她怎麽就提前哭上了,莫非是猜到了我會辭退她。


    代楠的心裏很難受,理論上,夏采琪的確該辭退,可她的心裏舍不得,林楓在路上也答應,隻是再次嚇唬夏采琪,不會真的辭退她。


    代楠輕歎說,你如果以前能聰明點,現在就不用哭成這個樣子了,我和林楓都提著貨回來了,你就別哭了,快點把貨上架吧。


    已經是沒了心情,都要走人了,還給貨上什麽架呢?消沉之中的夏采琪很快就改變了這種想法,她打算在走人之前好好表現一下,也算是彌補這段時間給林楓和代楠惹來的麻煩了。


    夏采琪擦幹了眼淚,開始和代楠一起擺貨物,夏采琪說,這次進的貨真好,肯定很暢銷。


    代楠說,基本都是林楓選的,他的眼光好,進回來的貨肯定好。


    擺好貨以後,夏采琪淚眼朦朧看著代楠的臉,帶著哭腔道:“我走了。”


    代楠說,去哪裏?去吃飯嗎?


    夏采琪說,我辭職,這個月的幾天算我白搭的,薪水不要了。


    林楓和代楠都驚呆了,林楓認為夏采琪是個趕不走的牛皮糖,代楠認為夏采琪會千方百計留下來,她們兩個都沒想到,夏采琪主動提出了辭職。


    林楓點燃了一根煙,吐出一口很濃烈的煙氣,低沉道:“雲娜找過你?”


    夏采琪說。嗯,她來過了。她已經知道了,那個口紅印是我的事。


    林楓朝代楠看去,眼神很無奈,卻沒問什麽,他覺得是代楠昨晚說出來的。


    “不是我說的,昨晚我沒提采琪。”


    “那就是她猜到的。”


    林楓心道,也許你真沒提采琪,可你的某些話可能會露出破綻。就算尚雲娜當局者迷,可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尚雲娟呢。


    代楠說,真決定走了?


    夏采琪說,嗯,也該走了,如果知道我這個愛犯賤的人會惹出這麽多事,我就不來添亂了。


    代楠說。以後做什麽?


    夏采琪強裝笑顏:“姐們有的是本事,離開了你這小破店,隻會賺得更多。”


    代楠說,想去美容院或者夜場?


    夏采琪說,這個不靠譜,我不幹。我還當導購,也許不出多久我就賣起品牌服裝來了。


    代楠說,祝你好運,然後她從錢包裏點出了三千塊遞給過去。


    夏采琪沒接,微笑道:“都說了。這個月的錢不要了,也就那麽幾天。沒這麽多,不值得清算了,我走了。”


    代楠抓住了夏采琪的胳膊:“這些錢你拿著,以後用得著。”


    夏采琪說,真不要,姐們餓不著,再說了,我的銀行卡也不是空的。


    夏采琪離開了,沒要錢,林楓的心裏很不好受,沒想到夏采琪是以這種方式離開。


    以前覺得她討厭,現在覺得這女孩挺利索挺有擔當的,能力肯定也是有的,沒有夏采琪,也許小店頭一個月會虧損,分紅更是別想了。


    代楠不但把她的夢和林楓拴在了一起,也和夏采琪拴在了一起。


    本美女要闖出個未來,必然要有夥伴要有幫手,林楓,你是咱的夥伴,采琪,你是咱的助手。


    以前代楠在心裏如此得意地想過,可她發現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差勁了,就好像上天讓她來人間就是體會辛酸,任何好事觸碰到她的身體就會稍縱即逝。


    代楠爬在收銀台上痛哭,剛才是夏采琪在哭,現在是代楠在哭。


    如果林楓也哭了,那就都哭了。


    林楓沒有哭,他隻是抽煙。


    有人進來了,也許是為了看熱鬧,也許是為了買東西,代楠不哭了,可她止不住眼淚,林楓充當了導購的角色,不出五分鍾竟然賣出去一個160多塊的包,他再次發現,在逆境中,他總是能爆發出逆襲一般的潛力。


    可林楓不想總是逆襲,有的時候他還想從正麵來幾下,就好像他和人打鬥一般,他的掃腿完全可以從正麵踢到對手的臉,就好像和女人做那事,不能總用稀奇古怪的姿勢,有的時候一個躺著一個爬著就很舒暢。


    夏采琪回到隔斷房就開始用電腦查找房源,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有點譜的,距離這個小區大概有10多公裏。


    遠了點。


    遠就遠,反正以後不用經常過來了。


    盡管如此,潛意識中,夏采琪還是希望能離林楓稍微近點。


    繼續尋找,又是一個多小時後,並沒有找到更加合適的,夏采琪狠狠心就給房東到了電話。


    她的運氣不錯,遇到的是真正的房東,還是個女人,並不是中介公司,否則一個月租金的中介費是跑不了的。


    12平米的隔斷房,租金一個月1100塊,談好了,夏采琪當下就去看房了,如果沒看上,可以當剛才什麽都沒談,不租也行,可如果價錢談不攏,就可能白跑一趟。


    短期內就是個沒工作的人了,她打算節省點,於是就坐上了公車。


    一路上靠著玻璃窗看風景,淚眼朦朧好在沒有流淚,否則她將成為這趟公車上的一道獨特風景,會有很多人朝她看過來,有的是過得不錯的人,有的是和她一個級別的人,有的是獵豔的,有的是同情的,有的是近視眼,有的不是。


    夏采琪的房東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很漂亮,反正以夏采琪的眼光,已經把這個打扮很時尚的女人歸成了美女。


    挺有氣質的,走路的步子很小,很優雅。


    說話很和氣,問夏采琪還需要添置什麽必備的東西。夏采琪說不如給我擺個電視吧,小點也沒什麽。沒事的時候可以看,美女房東立刻同意了。


    夏采琪施展出了她在討價還價中的天賦,可憐兮兮求了很久,可美女房東一個勁地微笑著搖頭,房租就是1100塊,一分都沒降。


    剛才還覺得挺好說話的,可忽然就覺得不太好說話了,如果一個男人在夜場遇到一個女人。暗示她摸胸行嗎,她沒意見,可暗示她,把手伸進小褲行嗎,她就微笑著搖頭,看她微笑以為有門繼續求她,她就會喊。你個流氓,小心我報警。


    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當林楓和代楠回來的時候,夏采琪已經搬走了,生怕林楓和代楠不知道,還在門上貼了個紙條。寫著——我搬走了,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開門。帶走了我的行李。


    代楠苦笑片刻,走過去把用透明膠條粘在門上的紙條揪了下來。沒有揉成團,而是捏到了掌心,帶回了她的隔斷房。


    林楓回到了他住的主臥,斜靠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毫無疑問,他和尚雲娜正處在矛盾期,隨時都有散夥的可能。


    林楓很憤懣,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有種給尚雲娜打電話提出分手的衝動。


    可這次的矛盾不光是尚雲娜的錯,還有他的錯,如果讓第三個人理性分析,他的錯要更大一點。


    尚雲娜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該做的,她是在驅除第三者,打的是愛情保衛戰,而他呢?是在維護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待人處事的原則,不想讓尚雲娜牽著鼻子走,不想因為尚雲娜就對不起他的朋友。


    不知不覺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已經過了十一點,午夜很快就會到了。


    今天還沒碼字,就算有存稿,林楓也打算寫一點,否則躺到**又會感覺到空虛。


    打開電腦,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書頁,沒了陽春白雪的打賞,可書評區依舊議論,很多讀者在討論,陽春白雪怎麽不繼續打賞了,沒錢了還是不看書了?或者是覺得以前做了冤大頭現在不想做了。


    其中有個讀者的分析貌似很到位其實很歹毒,先是從幾個不同的方麵分析了陽春白雪給林楓惡意炒作的危害性,然後石破天驚一般給出了結論,說炒作成功,這本寫得不怎麽樣的書火了,所以陽春白雪消失了,也許陽春白雪是林楓的老媽。


    林楓很憤怒,認為這個所謂的讀者可能是某個都市作者在惡意攻擊他。


    以前林楓就被兩個本站的都市作者攻擊過,他甚至知道是誰攻擊了他,但他保持沉默,也沒有反擊。


    看著這個讀者的留言,林楓甚至有了挖他祖墳看他到底是誰的衝動,但不出十分鍾,他憤怒的烈火就被理性的大雨澆滅了。


    想說什麽就說去吧,我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就行,可林楓很快又覺得,有的時候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


    有人敲門。


    林楓預感到什麽,打開門就發現,他的預感是對的,尚雲娜來了。


    收腰長袖衫搭配緊身長褲,婀娜**,身體泛著蘭花香水的味道。


    林楓說,進來吧。


    尚雲娜說,這次是你一個人啊。


    林楓聽出了挑釁的味道,可尚雲娜的表情告訴他,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吵架。


    林楓沒有把氣氛朝戰火的方向引,他笑著說,你不在,我就是一個人,你來了,我就是兩個人。


    林楓坐到了沙發上,尚雲娜坐下的瞬間就靠到了他的身上,柔軟溫熱,讓他心猿意馬。


    尚雲娜說,夏采琪那個小燒貨搬走了也辭職了,這場風波算過去了,以後咱倆好好交往。


    林楓輕輕地點了點頭。


    尚雲娜能感覺到林楓心裏的不爽,又說,林楓,你是個聰明人,很多問題你都能想清楚,你用心去想就會發現,我前段時間的做法一點都不過分,如果別的女人親吻了我的老公,還惡作劇般的留下一個火紅的唇印,我如果一點反應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不在乎你,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玩。


    林楓說,是這個道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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