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古武門派的傳人,馬良一直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武學情況很了解。


    他從不相信玄幻,但看到杜震宇和這些黑衣主教之間的戰鬥,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是那麽的膚淺。


    這個世界很複雜,這個世界很奇妙。


    科學,有時候也要受到挑戰!


    是的,他現在便是如此的想法。


    當黑衣主教拿出聖經吟唱,然後再齊齊懸浮於空中,再看到杜震宇揮劍斬斷那白色的光柱。


    馬良的腦子便開始停滯,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


    而此時,四名黑衣主教,以殘餘力量劈出的刀氣,威力自不必說,必定是洶湧狂暴無比,去勢如電,很快便將劍氣攔住。


    隻是四道刀氣,在那道看似極淡的刀氣麵前,實在是不堪一擊,沒有玻璃破碎的聲音,但四道刀氣如同紙糊的一般,齊齊被斬散,而劍氣隻是微微一停,便再次朝那名逃逸的黑衣主教席卷而去。


    四名黑衣主教,一起被劍氣所傷,然後同時再噴出一口鮮血,一起萎頓於地,再也不能動彈,估計戰鬥力已經為零。


    黑衣主教也感覺到危險的臨近,然後突然撲倒在地。


    劍氣從他頭頂飛掠而過,雖然隔他頭皮還有些距離,可他的頭發卻被劍氣斬斷無數,連頭皮都被削走了一大片。


    一聲痛哼,黑衣主教心膽俱寒,拚命一個翻滾,順勢再次跳起,然後向前方掠去。


    他的躲閃動作,連貫一體,如行雲流水般,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像是演練過無數遍。


    沒敢回頭,更生不起回頭死戰的信心和勇氣,哪怕一絲也沒有。


    他隻想著逃離此地,而此時杜震宇在他心中,已經隱隱與當年的武神杜峰持平。


    這等功力,他從未見過。


    而且,他也存有一絲要報信的心思,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帶些熱兵器了,一上來便是一梭子彈轟去,就不信杜震宇還能躲開。


    可惜,教廷雖然也有軍火,卻隻給那些小層的騎士和教徒使用,貴為主教,就算隻是黑衣主教,那也是教廷最高貴的存在,平時高高在上,如何會選擇用槍?


    那不是太可笑了嗎?


    那不是太讓人瞧不起了嗎?


    而事實上,用槍,也不見得就能殺死杜震宇。


    杜震宇的劍氣,讓對方稍稍停頓,而馬良終於回過神來,一揮手中的西瓜刀,便朝那名黑衣主教追去。


    隻是下一刻,那名黑衣主教突然從空中墜落,他的後背,一支飛刀破胸而出,正好從右胸心髒的位置露出一截。


    被人刺中心髒,就算是神仙,估計也救不活。


    手機已經被黑衣主教拿在手中,可惜也救不了他。


    但下一刻,他突然按出手機的發送鍵,接著,他的身體便轟隆一聲爆炸開來。


    馬良嚇了一跳,立好停下。


    然後有些駭然的看著杜震宇。


    杜震宇的神色很冷漠,他手中短劍連連揮出,四名黑衣主教便死去其三。


    最後一位,手腳都被斬斷,全身上下,都無法動彈。


    手腳不能動,便不能觸發自爆的裝置,那就如同是一隻死狗,癱軟在地。


    又像是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杜震宇宰割。


    杜震宇看了馬良一眼,微微點頭。


    馬良也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很顯然,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


    杜震宇留下這名黑衣主教的命,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會殺了你的。”杜震宇走到黑衣主教麵前,蹲下身子,道:“不僅僅是殺了你,我還會殺到教廷去,將你們的教皇也殺了,就像當年我父親一樣,我會血洗你們的教廷,隻是,你可能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切了,而且,我保證,絕不會再像我父親那般仁慈,當年一念之仁,反而是讓你們逍遙快活了這麽多年,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再犯。”


    當年若不是杜峰一時手軟,自然也不會有後來的滅亡。


    這便是血的教訓,父子相見之時,杜峰就告誡過他,對敵人,萬萬不可仁慈,因為那是對自己殘忍。


    “我很好奇,當年你是如何逃脫的。”黑衣主教有些好奇的問。


    自然早晚都是死,他倒是不再害怕。


    他心中有些好奇,便想要問出來。


    然後再死,便隻有仇恨了。


    “我偏不告訴你。”杜震宇戲謔的道:“上天總是很公平的,你們不是信奉上帝嗎?有些事情,你可以去問上帝。”


    黑衣主教的眼神中閃過深深的怨恨,然後突然狂笑了起來:“你以為你會是教皇的對手?你早晚也會步你父親的後塵。”


    杜震宇搖搖頭:“我現在的確還不是那個老不死的對手,但很快,我就會超越他,與他比起來,我更年輕,我有資本,再說,誰說的殺人,一定就是強者殺了弱者?”


    “你別做夢了。”黑衣主教冷笑道:“你是活不到那麽長的,你萬萬想不到吧,你的身份已經被確


    認,要不了多久,教皇便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很快,他便要來殺了你,趁你還沒有成長起來,殺了你,替我們報仇。”


    “你好天真。”杜震宇笑道:“我知道你們已經傳信了,可這重要嗎?我也正想殺了他,你太小看咱們華夏國了,這個民族,遠不是你們所能看懂的。”


    然後,杜震宇便突然揮起手中的劍。


    黑衣主角的嘴張開,雙眼圓瞪,眼神中還露出深深的恐懼和恨意,但他的表情已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他的脖子處,鮮血狂噴。


    馬良愣愣的看著杜震宇。


    後者則從懷裏摸出一隻小瓷瓶,從中倒出一些黃色的粉沫在那些屍體之上,很快,現場便被他處理幹淨。


    除了地上還有幾灘鮮血之外,屍體已經消失不見,而且永遠消散在這個世界,找不到存在的痕跡。


    或許明天,有人會報警,有警察會來查探調查,但他們永遠也不會調出結果。


    杜震宇上了車,對馬良招招手,後者便很淡定的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掉頭,兩人都沒有交談,氣氛有些沉悶。


    行了大概有幾公裏,遠處,一長串車隊才開了過來。


    看樣子,先前發生了車禍,或是有車子意外堵住了路,反正前麵有至少三輛大貨車,滿載著貨物,估計真要堵上了,什麽車也別想過來。


    很顯然,這都是黑衣主教製造的麻煩,而由此推測,他們還有同伴在燕京。


    “看樣子,麻煩很快就要來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馬良歎道。


    杜震宇微微一笑,眉頭卻沒有舒展開來。


    於是,氣氛再次顯得沉悶。


    車子終於回到市區,在一個繁華地帶的四字路口,馬良突然道:“就在這裏停吧。”


    杜震宇停車,問:“你就住在這附近?”


    馬良點頭,不過他並沒有下車,而是沉默的坐著,然後抽出兩根煙,一根遞給杜震宇,另外一根則自己點上。


    “我偷聽了你和南宮無名的談話。”


    “我知道。”


    馬良苦笑,他相信杜震宇不是撒謊。


    畢竟,先前杜震宇展露出來的實力太過強大,他現在完全沒有信心可以躲過杜震宇的神識監控。


    “我真沒有想到,你的出身如此的特殊。”馬良道:“要知道,先前,我還想著如何奪得你們手中的玉佩,然後一個人得到天魔宗的寶藏。”


    關於天魔宗,對於普通人來說,那是陌生而神秘的存在,但馬良知道,杜震宇之前一定做足了功課,所以他毫不避諱的說出這番話。


    “我是不是很貪婪?”


    杜震宇搖搖頭,道:“換作是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這真沒有什麽錯,你本就是天魔宗的真傳弟子,而且你手上就有兩塊玉佩,你想獨吞這寶藏,我可以理解。”


    關於玉佩的事情,既然馬良都聽到了,杜震宇便不必再講。


    而接下來,則由馬良自己來決定一切。


    馬良道:“我跟蹤你,是好奇,不知道是誰想要對付你,沒有想到,卻是這群教廷的人渣,這讓我改變了主意,我願意與你合作,兩塊玉佩,我可以交給你,但前提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杜震宇道:“天魔宗的寶藏原本就不屬於我,隻是我現在急需要提升自己的境界,所以我希望可以找到武功秘笈,或是對我的修行有幫助的東西,所以你放心,就算我要去找這批寶藏,你也是一定要隨行的,隻是,寶藏也並不僅僅屬於你一個人,我希望你們幾人可以共享,當然,現在還不知道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或許,我們都在做無用功。”


    其實,杜震宇很清楚一個事實。


    他現在擁有的神龍訣,便是最高妙的武功秘笈,而天魔宗的聖地中,就算有武功秘笈,也大半不會超越神龍訣這等功法,隻是他太需要提升了,所以就算隻有一絲的希望,他也絕不會放棄。


    去武夷山中的幽冥穀,服用了龍涎丹,便讓他有了一絲希望,而這次,他同樣希望有這等天材地寶。


    另外,他也希望讓四大家族可以團結如初,恢複天魔宗的名號,也算是替西門飄飄完成心願,更能讓將來與教廷對戰的時候,多一份助力。


    同是華夏子孫,對抗外敵時,自然要同心協力。


    “你誤會了。”馬良正色道:“你的武功修為,遠在我之上,我算是想通了,隻有你,能讓分裂的天魔宗再次重現武林,所以這批寶藏,我現在已經不抱什麽想法,我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是,一定要將教廷打敗,重現武神杜峰的傳奇風采!”


    說完這句話,馬良自己都覺得熱血沸騰了。


    然後杜震宇的臉色開始潮紅,渾身都有著輕微的顫抖。


    重現父輩的榮光,這不就是自己一直追求和雷鬥的目標嗎?


    想想都激動萬風啊,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啊!


    他重重的點頭,很鄭重的道:“一定!”


    馬良如釋重負,哈哈一笑,推開車門,走出幾步,反手揮出。


    杜震宇一伸手,接過馬良拋過的東西,入手處有些暖意,攤開一看。


    那是兩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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