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6月06日b章


    秦菜幾天沒音訊,秩序當然就以為她事情敗露,畏罪潛逃了。秩序的人個個都氣炸了——這年頭,有警察往非法團夥裏塞臥底的,竟然還有非法團夥往警察裏麵塞臥底的?!


    而且這家夥還是個無間道!


    秩序開始懷疑了,通陽子本來就擅奪舍,難道他早早就奪了秦菜的身體,潛在朱陽鎮等白河收她為徒?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通陽子未免也太可怕了!


    而後來,在白河叫秦菜回秩序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回來。而就在這時候,人間居然放了她,據說還是人間高層直接下令去除了她助理的職務。同時被開除的還有三線線長通陽子。


    這麽看來,人間也早就知道秦菜就是通陽子了。


    當這些細節慢慢被剝離出來,白河的辯解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而洪昊的葬禮過後,秩序這次的重大損失也開始被追責——誰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內鬼,才令秩序在和人間這一戰中蒙受這麽大的損失呢?


    畢竟人間的三線可是一點損傷也沒有呢。


    呂裂石都無話可說了,在杜芳和燕重歡有意無意的引導下,秩序稽查對呂裂石這一派的不滿情緒達到了極點。因為他們的決定,讓秩序和人間正麵衝撞。雖然人間的損傷也不小,但是秩序因此死去的稽查更讓人觸目驚心。


    而因為白河的失誤,導致秩序裏麵混進了這麽一個無間道。這口氣讓一直衝在最前麵賣命的稽查們如何能忍?


    呂裂石不可能承擔這樣的罪責,白河明白。


    那麽剩下能夠承擔責任的,還有誰?


    秦菜想了整整一個白天,夜晚剛剛來臨的時候,她就去了小屋。隨後把阿蘭的棺材搬到東南角,用桃木將棺材墊出三寸高,使其不能接收地氣。


    最後裏裏外外布上三個陣法,在棺材上畫滿符咒。


    忙完的時候正好淩晨五點半,談笑是起得早,沙鷹是一夜沒睡。這時候兩個人都過來,秦菜心情似乎不錯:“笑哥,找點酒呀,我們三個人好像從來沒一起喝過酒。”


    談笑對笑哥這稱呼極為受用,但他還是有點擔心:“你能喝酒?”


    秦菜聳肩:“那誰知道呢?不過也沒聽說過僵屍被酒毒死的事件吧?”


    談笑一聽,也是。他動作快,不過十幾分鍾已經提了酒回來,倒是白酒、啤酒都有,還拎了花生、牛肉幹什麽的下酒。


    三個人就在鬼屋外麵弄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喝酒。


    那時候將近一月了,天還很冷。秦菜先喝了一口酒,果然那味道難喝的可怕。看來僵屍的味覺,確實已經和人類不同了。


    但她還是忍著,和談笑碰了碰杯,又跟沙鷹也喝了一杯。


    三個人這麽喝了一陣,天終於是快亮了。秦菜不能呆在鬼屋了,沙鷹情緒不大對,酒喝了不多,他竟然有些犯惡心,幹嘔了幾次。


    秦菜都覺得奇怪,談笑更是損:“沙鷹,你有了?!”


    沙鷹的回答是飛起一腳……


    秦菜倒是隱隱猜到怎麽回事——他和紅姐……做過不少次吧?


    該!讓你天天找人下酒。終於喝到假酒了吧……


    這個白天過得很快,晚上,又輪到秦菜守夜的時候,談笑比沙鷹先到,給秦菜拿了兩包血。但他在鬼屋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秦菜。


    開始隻以為她出去了,可一直等到十點多,也沒見到她的影子。談笑是個機警的人,立刻就去找徐長貴。


    徐長貴逮著村裏人一問,發現天師天一擦黑就出了沙井村。


    談笑和沙鷹麵麵相覷,都有點發愣——她走了?


    怔了足有一分鍾,談笑終於歎了一口氣:“她回秩序了。”


    沙鷹冷笑了一聲,轉身去看阿蘭的棺材,隨後發現棺材裏露出一角雪白的東西。他扯出來一看,是秦菜的筆跡。她的字跡很有特點——得找初中生來寫。


    上麵居然有好幾頁,是關於後續怎麽處理阿蘭的身體的。沙鷹很快就看懂了。秦菜還是沒有讀到控製阿蘭的辦法,但是阿蘭是一邊吸收陰氣,一邊利用極陽轉陰的道理把陽氣也轉為陰氣。


    現在她棺材離地而置,擺在東南方陽氣最重的方位,四周是桃木陣,看來秦菜的主意是打算用陽氣磨光她體內的陰氣。


    沙鷹細細翻看原理,半晌點頭:“從理論上來看,應該行得通。”


    談笑擔心的可就不是這個了:“如果她真的回了秩序,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沙鷹低著頭在看那幾頁方案,當下就毫不客氣地道:“怎麽?不能再靠著大樹乘涼了,很失望?”


    談笑擰著眉頭:“什麽意思?”


    沙鷹冷笑:“我什麽意思,你不懂?那好啊,就算你在薄利明手下真的是很受排擠,桑古泥人怎麽會知道?”


    談笑頓時語塞。沙鷹也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他想到談笑有可能在薄利明手下玩花樣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查了秦菜當時身在秩序,是從哪裏了解談笑的近況。


    桑古泥人那廝是藏得住話的麽?


    當下就把談笑給供出來了。


    明人不說暗話,這時候還裝就沒意思了。


    談笑也沒再爭辯些什麽:“那又怎麽樣呢?這回她得罪了白先生,人間肯定是混不下去了的。秩序那邊……”他笑得無奈,“她回去絕無生理。”


    沙鷹倒是冷靜:“有啊,如果你這個助理肯親自出麵,替她證明她隻是半路附體的通陽子,所有的壞事都是通陽子一手所為,再加上白河力保,她活下來的機率很大。”


    談笑猶豫了一下,他又不是腦殘,這時候去秩序,不管秦菜活不活得了,反正他這個助紂為虐的是肯定活不了的。他隨即反擊:“你可是刺殺洪昊的真凶,如果你陪她一起去秩序自首,秩序說不定還承認她是在人間臥底呢。”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誰都不是那種隻有一腔熱血的少年了,肯為了什麽愛情孤注一擲、生死度外。


    而且如果把利益、立場和審時度勢這些東西分開來,剩下的那丁點兒愛情,恐怕隻能用可憐去形容。


    這些東西,秦菜知道多少?


    秦菜沒說,她隻是把收拾阿蘭的方法很詳細地寫出來,通陽子養了它幾十年,要化開它的陰氣,恐怕怎麽著也得一段時日。


    沙鷹不可能呆這麽久,秦菜知道,所以最後她留了一個電話——是白河的電話。


    他即使沒時間,也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就在秩序四處追捕秦菜的時候,秩序的一個人卻坐立不安。


    這個人當然就是燕小飛了。他恐怕是燕重歡所有心腹中最不希望秦菜出現的一個了。他年輕小,但天賦很好。燕重歡挑嫡傳弟子,那可是十分嚴苛的。才貌雙全不全,品性也十分端正。


    他幾乎是萬裏挑一的。而這種優越感,也使得他地位超然,“燕少”這個稱呼,可不僅僅隻是一個玩笑啊。


    而就是這麽一個少年,從小被養在靈山,白紙一樣純潔。在他正直的三觀裏麵,實在是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個男人發生如此不堪的事。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可以說是毀滅性的,偏偏他不能啟齒,隻能讓它爛在心裏。


    而秦菜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照片,如果、如果她真的被逮了,會不會把這事也扯出來?


    如果這件事被秩序其他人知道了……


    燕小飛不敢再想下去,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受不了這場麵。


    他最近狀態很不對,時不時走神。燕重歡當然發現了,隻以為是秩序和人間的爭鬥影響了他。他和白河不同,白河一發現秦菜被影響了,立刻就不管她是不是正常上班了。有時候直接無視她裝蛋趴窩的行為。


    而燕重歡則是強製要求燕小飛帶隊,直麵血腥。


    燕小飛努力執行他交待下來的任務,心卻還係在秦菜這個定時炸彈上。


    這個晚上,天都快亮了,燕小飛還沒睡著。


    他和燕重歡一起住,師與徒,本就是一種傳承。燕重歡是完全把他當自己的繼承人在培養,對他跟老子對兒子沒有任何差別。


    財產這些東西,不會跟他計較。


    燕小飛對燕重歡也完全是對自己老子的態度,既敬也畏。隻是好在燕重歡和杜芳的關係特殊,這裏他也不常回來就是了。


    燕小飛這時候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腦子裏稀裏糊塗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樓下有人敲門。燕小飛心都被敲得一跳,一看掛鍾——四點半。這個點了,是誰?!


    他披衣起身,下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麵空無一人。


    燕小心莫名其妙,又回到臥室,正要躺下,突然發現不對。窗簾!!


    他睡覺的時候沒有把窗簾拉死的習慣,一直都是半天的。這時候窗簾卻全部拉死了。


    他猛然跳起來,右手快如閃電在枕上一探,一把槍已然攥在手裏:“誰?!”


    “我。”在他右手邊的陰影裏,一個聲音淡淡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一直在審視文裏的缺點,渣一對於大長篇的掌控較弱。而這篇文剛好是渣渣的第一篇超過四十萬字的文文,各種問題在碼字的日子裏慢慢顯現,遠比渣一所料的要複雜。但連載是條不許調頭的單行道,除了前進,還是隻有前進。隻是渣一希望克服自己的不適應,對得起追文到此的寶貝們。


    狀態調整完畢,讓渣一直接井噴到結局吧!!!


    愛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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