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姐,難道你也會解蠱?”


    郭傳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驚問道。


    安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看我長得像苗人嗎?”


    “那你剛才說……”


    郭傳宗鼓著腮幫子,很不服氣。


    “安安你的意思是?”


    劍晨強壓下心中的焦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淩尉。


    “沒錯。”


    安安衝他點頭,伸出一根手指在郭傳宗麵前晃了晃,道:“我雖然不能解蠱,但我可以令淩尉醒過來。”


    “不是吧?”


    管平愕然插口道:“連蕭前輩都對五弟的情況束手無策,安安姑娘你卻有辦法?”


    安安小腦袋一昂,傲氣道:“請叫我安醫仙!”


    隻說了這麽一句,她已轉身往淩尉床榻前走去,好歹知道劍晨現下心中焦急,也不再多賣關子。


    劍晨跟了上來,看看淩尉蒼白的臉,心中一動,突然有些明白安安要做什麽,不禁問道:“你是懷疑五哥他……”


    安安抬手把了把淩尉的脈象,回道:“不錯,他是因引動了血劍氣息才會昏迷不醒,所以,隻要有克製血劍之扔,應該就能令他清醒過來。”


    克製血劍之物?


    劍晨衝口而出:“天外隕鐵?”


    安安笑道:“對啊,就是天外隕鐵。”


    “有用嗎?”劍晨不禁擔憂道:“天外隕鐵可以壓製血劍的氣息,可五哥他目前的情況……”


    安安擺擺手道:“幾年前禦花園不是鬧鬼嗎?那些瘋了的太監宮女陸陸續續都死了,可是還有一個宮女一直未死。”


    “那宮女乃是楊貴妃從小跟在身邊的貼身侍女,貴妃待她如親妹,舍不得讓她瘋癲而死,便一直由太醫院吊著一口氣。”


    說到這裏,劍晨等人麵麵相覷起來,安安突然說到楊貴妃的宮女,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那這宮女現在……好了?”


    郭傳宗帶著期待問道。


    “好了。”安安肯定了一下,接著道:“就在我帶著梵天寒芒入皇宮的第二天,她的瘋病好了。”


    “梵天寒芒!”


    雷虎在旁驟聽梵天寒芒之名,頓時炸了毛,啪嚓一聲,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子被他一掌劈得四分五裂。


    “你剛才說梵天寒芒是你帶進宮的?!”


    不大的屋子內,猛虎氣息陡然暴漲,怒目圓瞪的雷虎身邊,同樣身材壯碩的管平受不住氣勢壓迫,噔噔連退兩步,差點一屁股摔出門外。


    劍晨麵色一變,這才想起剛才安安向他說梵天寒芒之事時,雷虎並未聽到,連一個箭步衝到雷虎身前,奮力將已然暴怒的雷虎抵住,口中連道:


    “大哥稍安,此事容小弟待會詳細與你訴說!”


    相對於屋內眾人突然的緊張,安安倒還尚淡定,她不畏不懼地迎上雷虎一臉殺人的凶相,平靜道:


    “嘯天虎是吧?你別激動,劍雖然是我送到皇宮的,但卻不是我去奪的,人也並非我殺的。”


    雷虎怒哼道:“就算如此,此事也定然與你脫不了幹係!”


    又看了眼大為緊張的劍晨,火氣一滯,沉聲道:“這事,沒完!”


    說著,屋內威勢壓人的氣勢陡然一鬆,雷虎豁然轉身,一步一步踏出門去。


    淩尉未醒,劍晨身上又有斷劍聯盟之事,雷虎這人雖然性子火爆,卻是個分得清主次的,雖然心中怒極,但也知現下非鬧事的時候。


    劍晨望著雷虎寬闊的背影,心下無奈歎息一聲,轉回頭,擔心地看著安安。


    “沒事。”安安卻絲毫不受雷虎的影響,反而安慰劍晨道:“破月真人的死對他打擊也不小,有情緒也是應該的。”


    劍晨怔了怔,不由道:“你知道大哥的事?”


    安安笑道:“江湖中的事,雄武城不知道的,很少。”


    又擺手阻止劍晨道:“行了,你不是很急嗎,先把這人弄醒再說。”


    “好……”劍晨沉吟道:“可是要怎麽做?難道讓我再入皇宮去把梵天寒芒也偷出來嗎?”


    安安撫了撫額頭,無語道:“你還偷上癮了是吧?”


    “郭傳宗小弟弟,拿來吧!”


    她纖手一伸,卻指向了郭傳宗。


    這一聲郭傳宗小弟弟,聽得郭傳宗心中一暖,不期然地,竟想起當日在辰州初遇劍晨兩人時的情景。


    麵上卻愕然道:“拿什麽?”


    安安笑道:“當日在萬藥穀,你們給花姐姐治傷之後,那一大把天隕寒芒不是被你拿去玩了嗎?”


    “對啊!”


    劍晨心下一跳,頓時反應過來。


    治好宮女的並非是梵天寒芒,而是天外隕鐵才對!


    郭傳宗也明白過來,頓時嘻嘻笑著,一邊伸手入懷,一邊調侃道:“還好你們有個叫花子兄弟,什麽東西都舍不得丟。”


    手中懷入伸出時,手掌一攤,其上一大把細微的白芒正直隨著眾人的呼吸輕微跳動著,似乎下一瞬,就要飛騰而起。


    天隕寒芒之輕,攻擊時可依據敵人行動間帶起的微風而自動追蹤而上,現下屋內的人都是曾經見識過這細如牛毛的白芒恐怖之處的,是以在郭傳宗亮出天隕寒芒後,眾人的動作幅度頓時大大減緩,就連呼吸,也是能憋就憋。


    安安輕輕走過來,小手已幾乎看不到移動的緩慢速度慢慢朝郭傳宗手心裏抓去。


    直到一把緊緊抓住所有天隕寒芒,不光是她,所有人才大鬆了一口氣,安安一個暴粟敲到郭傳宗腦門上,怒道:


    “你這個笨蛋,不會抓牢了遞給我嗎?”


    剛才郭傳宗的動作太快,她根本來不及阻止,待天隕寒芒出現時,再想說話已經不敢,唯恐她呼吸間帶起的些許氣流引動了寒芒,到時毫針四散,再想聚攏就麻煩了。


    郭傳宗捂著腦袋,正有些委屈,卻聽安安揮手道:“行了,傻子留下,你們先出去!”


    她抓著天隕寒芒的手在淩尉麵門上方晃了晃,肉眼可見的,淩尉那張蒼白了半個月的臉龐,突然泛起了血色。


    “有戲!”


    郭傳宗與管平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色,當即不敢再多言,連輕手輕腳走出了門,回身將門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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