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確實有些疑問……”


    安安目光閃爍了下,讚同道。


    “可是上次之後,他還會在劍塚等著你嗎?”


    又疑惑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劍塚卻是我唯一想到還能見到尹修空的地方,並且……”


    劍晨咬了咬嘴唇,道:“伍元的房間,我也得再去看看!”


    伍元。


    在親身經曆了意識中的那一幕後,劍晨極不願提起這個與他有著血緣之親的人,叫了十三年的師父被他舍棄,可這伍元兩字卻也叫得極為拗口。


    伍元的房間連通葬劍池,靳衝曾在葬劍池中尋得瀝血劍,那麽,那裏是否還會有其他未知的線索?


    劍晨不知道,但若不去,心又有不甘。


    兩人又沉默了。


    良久,安安低著頭,小手默默地撫著劍晨的拳頭,輕聲道:“我陪你。”


    “不用了。”


    劍晨搖頭,沉吟道:“靳衝走時曾說要對斷劍聯盟下手,此一事多半又會落到血盟頭上,我走的這段時間,安安你得幫我做幾件事,先將血盟發展……”


    說到這裏,他突然感覺後脊一陣發涼,似乎有什麽事情被遺忘。


    突然的頓止令安安不由疑惑地抬起頭看他,見到的,卻是一張麵色突變的臉。


    “怎麽了?”


    安安問道。


    “不對!”


    劍晨一臉警惕,目光冷厲地往四下一掃,沉聲道:“嶺山七狼呢?”


    “嶺山七狼?”


    安安一愣,俏臉突然也是大變,對啊,嶺山七狼呢?!


    在靳衝闖入霸劍山莊之前,他們可是與嶺山七狼,還有神智不清的郭怒一同回來的,現下郭怒突然發狂,剛才劍晨與之一戰,也是差點拆了連廊那邊的房子,如此大動靜,嶺山七狼怎麽全無反應?


    剛才因為劍晨突然的狀況,安安一顆芳心全在他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別事,此時想來,頓時直呼不妙。


    劍晨出事之後,花承祿一共喊了兩次,第一次喊來了管平與淩尉,而第二次更是驚動了所有還在霸劍山莊裏的人。


    雷虎、郭傳宗等等全都來了,可偏偏已奉劍晨為主的嶺山七狼沒有來?甚至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


    “難道他們……”


    安安腦海裏第一時間浮現出的,竟是她父親安伯天的身影。


    “不會。”


    劍晨隻看了一眼安安的臉色,頓時明白她心中所想,搖頭道:“若是你爹對他們另有安排,絕不會如此輕易便暴露。”


    安伯天此人城府甚深,當日為了接近劍晨,所采取的都是不露聲色的溫吞手段,若非後來在艾長老的密室中偶然得見他在場,恐怕到現在劍晨也還被蒙在鼓裏。


    一個有著如此大耐心的人,怎麽可能讓嶺山七狼甫一來到霸劍山莊,就著急忙慌地使用這一步暗棋?


    “那他們去了哪裏……”


    安安眉頭緊皺著,也隨同劍晨一道在偌大的霸劍前院裏搜尋。


    恍然間她還記得,當時她與劍晨帶著嶺山七狼與郭怒回到霸劍山莊時,嶺山七狼是一直站在劍晨身後的,後來靳衝突然出現,兩人又離開了一陣,這段時間,嶺山七狼也是還在的。


    那他們是什麽時候……


    安安微微閉著眼,極力回憶著不久前的一幕幕,他們是在……


    “對了!”


    她突然睜眼,叫道:“是你在外麵大喊孟瀚然滾出去的時候!”


    劍晨也想了起來,點頭道:“嗯,我那一聲喊,你們全都出來了,唯獨少了嶺山七狼。”


    “不對啊……”安安思索道:“嶺山七狼一直視你為主上,一路上也是唯你馬首是瞻,當時你語氣中的暴怒咱們都有所感,那七個人應當一同衝出來才對。”


    劍晨一邊仔細觀察著前院中不多的一些痕跡,一邊道:“但他們並沒有出來,然後我和你帶著花老爹再進去,也沒有見到他們七個。”


    “看這裏!”


    搜尋到靠近影壁處時,安安突然目光一亮,驚叫了聲,手指往前一指。


    劍晨順著她的手指方向一看,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安安手指的方向,是影壁側麵靠近地下之處,那裏有著一道淺淺的痕跡,若不靠近了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劍晨的臉色難看,是因為這個痕跡正好就是當日讓郭傳宗埋劍之處!


    玉寒石天性冰寒堅硬,霸劍山莊一直對外宣稱拉回玉寒石是為了煉製寶劍,但一直也沒研究出可用其來煉劍的方法。


    劍晨將洞穴中得的那柄黑劍藏於影壁中,這想法看似很隨意,似乎並不太重視這疑為又一柄瀝血劍的黑劍,其實則不然。


    玉寒石的堅硬程度實不壓於任何精鋼神鐵,隻要想想霸劍山莊拿這塊寒冷的石頭毫無辦法便可知一二。


    而郭傳宗之所以能將之弄出一個洞來,憑借的全是煉塵砂而已,煉塵砂乃是修煉降龍掌必備之物,看似隻是一粒粒普通的沙礫,但經由降龍掌的煉化之後,卻是天下間一等一的至陽至剛之物。


    至剛與極冰,本就是兩個相反的極端,所以有了煉塵砂的幫助,郭傳宗才能將玉寒石破壞,但也隻是破壞外麵那層表皮而已。


    放入黑劍後,隻是往那破口處潑了一桶水下去,憑著玉寒石本身的冰寒,即刻便凝水成冰,不僅將黑劍埋藏於內,更令以水修補的那處重新變得堅固無比。


    可以說,若沒有一些特別的手段,想將劍從玉寒石中挖出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現下,這痕跡正在緩緩聚合,情況像極了當日郭傳宗潑水時的樣子,劍晨更注意著,在影壁周圍的地上,也有著幾許薄薄的冰片,想來正是之前有人潑水時不小心濺在了外麵,被玉寒石一激,便由水化冰。


    鏘——!


    他抽出驚虹劍,手腕隻是微微一翻,一抹白光匹練直刺那緩緩融合的痕跡。


    結果卻讓他失望,匹練隻是擦了一下影壁,便被一崩而飛,僅僅隻是在那痕跡上留下了一道淺顯的白印。


    “這裏有什麽?”


    安安見他如此著緊,不由問道。


    “瀝血劍……”


    劍晨眉頭皺著,驚虹回鞘,千鋒又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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