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日,臨海市海北區殯儀館。


    上午九點鍾,耀陽的葬禮在這裏開始舉行。


    按照程序,參加葬禮的人員先在一個房間裏瞻仰耀陽的遺容。耀陽被放在一具透明的冰棺裏,他的遺體已經被殯儀館的服務人員清洗修整過了,完全看不到血汙和傷痕。


    人們排成一列長隊,先後在冰棺前停留片刻之後就匆匆走過。辛萍萍和小美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緊跟其後的是坤哥、王胖子、老夏等一幹走私團夥成員,最後是邵光、徐影、阿彪、青蛇等青龍集團的人。


    瞻仰遺容完畢,人們進入一個禮堂,追悼會開始了。


    首先由坤哥致悼詞:李耀陽同誌勤勞樸實,對朋友忠誠仁厚,俠肝義膽,對武學孜孜以求,勤學苦練。李耀陽同誌的去世,使我們永遠失去了一個值得尊敬的朋友;李耀陽同誌的去世,是我們臨海市武術界的重大損失……


    坤哥的悼詞充滿了讚美之詞。在這種場合,誰也不會提及死者進監獄,找小姐之類的醜事。


    接著,由耀陽十二歲的女兒小美致悼詞。小美念悼詞時,聲音哽咽,內容以表現耀陽對女兒的親情為主。


    最後,是辛萍萍致悼詞,內容主要是說耀陽是個好父親,在悼詞的結尾部分,她表示感謝坤哥和邵光等朋友幫助操辦葬禮。


    追悼會結束後,辛萍萍領到了耀陽的骨灰。她將骨灰裝入邵光準備好的一個由高級玉石製成的骨灰盒裏,在眾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殯儀館北麵的海北區陵園。邵光花重金在這裏為耀陽買了一塊墓地。


    下葬儀式開始了,一時間鞭炮齊鳴,聲音傳出了很遠。


    骨灰盒下葬完畢,墳前豎立起一塊墓碑。墓碑上麵書寫著:“先父李耀陽之墓”,下寫“女兒李小美謹立”。這塊墓碑是以耀陽的女兒小美的名義立的。


    至此,耀陽的葬禮全部結束。


    葬禮結束之後,邵光把一個信封遞給了辛萍萍,說:“辛姐,這是小美以後的生活費和學費,是耀陽哥委托我交給你的。”


    辛萍萍拒絕說:“小邵,耀陽的葬禮你已經幫忙了,我不能再收你的錢。”


    邵光顯得很激動,說:“辛姐,你如果不收,不但耀陽哥在地下難以瞑目,我也會內疚一輩子的。”


    辛萍萍沉吟了一下,


    說:“那好吧,我就替小美收下了,謝謝你!”


    中午時分,辛萍萍回到了家裏。她打開信封裏麵的存折看了看,眼中不禁一熱——存折上麵的數字,足夠她和小美富裕地過完下半生。


    下午兩點鍾,南郊花園41號別墅。


    一樓客廳裏,邵光坐在沙發上,悶著頭想心事。


    徐影問道:“你想什麽呢?發什麽呆呀?”


    邵光說:“我在想耀陽哥的事情。徐影,你說耀陽哥是個什麽樣的人?”


    徐影想了一下,說:“他呀,在你們男人的眼裏或許算是個硬漢,但在我們女人看來,他卻不是個好丈夫。你看辛姐,她生活多慘呀,都是被耀陽害的。你可千萬別學耀陽那麽花心。”


    邵光說:“我不會學他的。想起辛姐傷心的樣子,我現在還難受呢!徐影,你跟我回老家去看看吧——我爸媽早就想看看你這個兒媳婦了。在電話裏,我媽老嘮叨著要抱孫子呢。”


    徐影說:“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打算什麽時候辦我們的婚事?”


    邵光笑著說:“結婚戒指咱們不是已經買了嘛,現在我就給你戴在手指上,就算咱們舉行結婚儀式了。”


    徐影說:“這太委屈我了,絕對不行的!在結婚之前,你要先向我求婚。我要你在一個人數眾多的場合,當眾跪下向我求婚。我雖然心中十分樂意,但是先要假裝不肯答應。你呢,就大聲懇求:‘徐小姐請你嫁給我吧!徐小姐求你嫁給我吧!’最後,我總算被你的真誠所感動,勉為其難就答應嫁給你算了。”說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邵光說:“你這個丫頭,竟敢調戲老公。”說完,他抱住徐影伸手去咯吱她的癢處。


    兩人笑著鬧了一陣。


    過了一會,徐影認真地問:“你說,咱們什麽時候辦婚事?”


    邵光回答:“就選擇國慶節吧。這兩個多月,咱們好好地準備一下。明天,你先跟我回老家去看望公婆。”


    徐影說:“那好,我陪你去。從你的老家回來之後,我要先去省城定做一款最高級的婚紗。在婚禮上,我要穿著雪白的婚紗,還要讓青蛇當我的伴娘……”


    有人說女人天生愛做夢。現在徐影就是這樣,她開始憧憬兩個月後結婚時的情景。


    7月5日,中午


    時分,在經過四個多小時的旅程之後,邵光和徐影乘坐著寶馬車來到了邵光的老家邵家莊。邵家莊位於江東省西北部的平原地區,距離臨海市二百多公裏,有一百多戶人家。


    接近邵家莊時,徐影感歎說:“你們這裏的景色真美呀!有高大的樹木,綠油油的莊稼,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邵光說:“你看到的這些隻是表麵現象。如果在這裏生活久了,你就會知道,這一帶還很貧窮落後。這裏的景色是很美,但是美不能當飯吃。”


    汽車開進了邵家莊。


    邵光的家位於村子的東頭——原來破舊的老房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嶄新的四合院。相比之下,邵家莊其他農戶的住宅就顯得很寒酸。


    見四合院的大門敞開著,邵光吩咐司機老張直接把汽車開進了院子。


    聽到汽車聲,邵光的父親、母親都從正屋裏走了出來,熱情地將徐影、司機老張、邵光讓進了客廳。


    邵光的父親邵振明五十多歲,背有些駝,皮膚黝黑,手上的老繭厚厚的,一看就是飽經風霜,從事過長年的體力勞動。邵光的母親頭發灰白,滿臉的皺紋,皮膚也是黑黑的,一付風吹日曬之色。


    客廳的裝修十分豪華,裏麵擺放的家具和電器都是高檔進口貨。


    邵振明介紹說:“為了蓋這座四合院,李昆花費了很多心思,邵光你回去之後要好好感謝他。”


    邵光忙點頭答應。這時,保姆把茶水和飲料送了上來。


    邵振明陪司機老張和邵光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另一旁,邵光的母親看見漂亮的徐影十分高興,她拉住徐影的手,不停地問寒問暖,同時向徐影打聽何時與邵光結婚的事。


    十二點鍾,廚師和保姆將酒菜在餐廳裏擺好了,眾人便一起去吃飯。


    下午,有幾個聽到消息的鄉親來找邵光看病,邵光都一一客氣地接待,盡己所能給他們治病。


    就這樣,邵光和徐影開開心心地在老家住了幾天。


    7月8日,上午十點鍾,邵光突然接到了阿彪的電話。阿彪說犬養一郎在青龍集團總部出現了,要邵光馬上趕回臨海市。


    迫不得已,邵光告別了父母,和徐影匆匆地離開了邵家莊。


    等待邵光的,將是一場殘酷的生死決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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