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危險人物西線全麵開戰的消息,迅速傳入了西川,傳到了正在前線的李世民等人耳中。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歡欣鼓舞的好消息!守在城中的唐軍們,就如同過節一樣,個個拍手相慶。


    年三十的這一天,大雪停住了。


    一直沒有放鬆警惕的唐軍,卻在這個華夏最重要的節日裏,更加加強了防備,根本沒有任何的喜慶和放鬆。


    因為李世民清楚,吐蕃人極有可能趁這時候來偷襲。


    連日來的大雪,讓維州兩旁的蒼翠山和蒼籠山,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銀妝。


    大雪封山,幾乎沒了人跡。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絕地一般的地方,唐漢臣與徐戰從一開戰的時候,就各自率領三千人馬駐守在了險要地帶。


    哪怕是大雪期間,也沒有一人下山。


    吐蕃人曾派出多股探路的小隊來兩座山上尋找路徑,全都橫屍於山上。


    赤鬆德讚也就不得已的放棄了從兩旁的山上找路突破的計劃。


    到了年三十,李世民派高固和野詩良輔,各自帶人上山,將二將的人馬撤換了下來,繼續嚴密防守。


    整個維州城一帶的防守,可以說是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讓赤鬆德讚感覺有些無計可施了。


    他曾想過從幾裏外挖地道通向城內,可李世民早就在玄門關下安置下了地聽。


    遠遠聽到傳來響動,他火速派人在玄門關前挖出了一道深溝。


    吐蕃人挖到這裏全部暴露,白白浪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赤鬆德讚要在玄門關前築起土城箭樓,消除唐軍的高度優勢。


    不料玄門關上居然架起了投石車,一陣亂石從天而降的砸來,別說築起土城,就是想保命也難。


    現在看來,吐蕃人除了強攻硬取,似乎沒有太多的辦法能夠拿下維州了。


    赤鬆德讚頗有些苦悶。


    與此同時。


    由於最近的一批糧草在鄂陵湖被燒毀了。


    想要再征集糧草並運送過來,不管是從邏些城還是格爾木,至少都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而他們現在手邊的糧草,最多隻能撐一個多月了。


    當初那種穩操勝券悠閑自得地心態,漸漸逝去。


    赤鬆德讚的心裏,有了一些焦慮。


    眼看著積雪融化得極慢,倉中的糧草也越來越少。


    他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到了東女國那一邊的戰線上。


    他早就聽說,東女國舉族內遷堅壁清野,和唐軍匯合到了一處全力退守雅州。


    雅州的地形比維州還複雜,全是高山大川。


    他曾下令讓那邊的將領謹慎小心。


    等大雪過後再去攻打雅州。


    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耐心了。


    一封加快軍令遞到了在東女國一帶統兵的吐蕃大將,尚息東讚與尚讚磨手上。


    催促他們火速進軍,趁唐軍過年鬆懈,一舉攻下雅州。


    打開一個突破口!而此時地李世民,心中也未必就是靜如芷水。


    赤鬆德讚能夠想得到強攻雅州尋求突破口,他也同樣在擔心那個地方。


    雖然雅州現在。


    兵馬多達五六萬,甚至比維州還要多。


    可是雅州那裏沒有玄門關這樣的險關。


    最北麵直接麵對蠻兵聯軍威脅的地界,就是盧山縣。


    而盧山縣的地形,最為複雜。


    縣北多是層巒疊障的山峰,路徑極多,防守難度很大。


    雖然武元衡跟他解釋說明過一回,要相信墨衣等人地能力,但李世民心中。


    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東女國的士兵,都是一些蠻荒土人,裝備差、訓練差,戰鬥力不行。


    駐紮在那裏的劍川軍,也多是新兵;馬勳的部隊戰鬥力強。


    是主力。


    但他又有可能會對墨衣很不服氣……他的心中,時時為雅州捏了一把汗。


    恨不能親自去那個地方督陣。


    但現在維州這裏,戰局不明,赤鬆德讚地動機叵測,他又不敢輕易擅離,所有甚是有些苦悶。


    事實證明,李世民的擔心,不無道理。


    這個時候的墨衣,也有同樣地困擾。


    深夜,雅州盧山縣的一間平宅裏。


    墨衣摘掉了在臉上戴了一整天的麵具頭盔,重重的坐到了榻邊,歎了一口氣。


    武琦雲走上前來遞給他一杯熱茶,輕聲道:“累了麽?”“連日訓練,倒也習慣了,談不上累。


    隻是……有些事情,心裏堵得慌。”


    墨衣喝了一口熱茶,秀眉輕顰的說道,“馬勳一直對我不服氣。


    今天又在軍帳中,聯合了一批唐軍將領,向我請戰。


    要求主動出擊。


    我苦口婆心勸說了許久,到最後不得已搬出漢王來,才勉強將他們鎮住。


    其實我心裏也清楚。


    我們東女國的軍隊,人數雖然多,可是戰鬥力低下。


    要守住雅州,還是得靠馬勳那批人。


    可那些男人,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女人,左右不服氣。”


    “算了,別往心裏去。


    男人麽,總是這樣的。


    尤其是大唐的男人,可跟東女國地不同。


    他們習慣了做主的。”


    武琦雲勸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大局。


    我們要以守代攻,先保雅州不失再說。


    倉促出擊,隻會正中敵軍下懷。


    吐蕃的兵馬從千裏之外的邏些城趕來,補給困難。


    巴不得我們跟他們早早決戰,怎麽能遂了他們地心願?等到他們焦躁不安的打過來,我們就再以逸待勞地對付他們,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墨衣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要是那些男人,都有妹子這般的見識,也不至於這麽難辦事了。


    他們哪,都是立功心切。


    或者說,對我這個女將產生了逆反心理。


    反正我要堅持的事情,他們就要反對。


    否則就體現不了他們的男子氣概和見地。


    真是令人氣悶!”“算了算了,消消氣。”


    武琦雲輕笑的勸她,“你不是說,為了他什麽都願意付出嗎?就算是死也不在乎,又何必在乎受一點怨氣呢?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等你率軍打上幾個漂亮的大勝仗,他們自然就要服你了。”


    “嗯……”墨衣也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雖然壓力巨大,但我還是感覺很有意義。


    其實很多年來,我們東女國早就想要反抗了。


    而我,也一直幻想有一天。


    能夠率領我的族人與吐蕃人一戰。


    如今機會來了,我心裏更多的是激動和興奮。


    不說了,早早睡覺,明天還有重要的軍事要處理!”她話音剛落,一側的窗戶突然無風自開。


    墨衣警覺的一驚,朝這邊看了過來。


    一道黑影就輕如柳絮一般地飄了進來。


    武琦雲已經嚇得驚叫出聲:“什麽人?!”來人如同鬼魅一般閃到了二女麵前,手中一把長劍已經隔到了武琦雲的喉間——“不許出聲。


    不然殺了你!”“大哥!”墨衣驚聲喚道,“你怎麽來了這裏?!你快將劍放下,雲兒妹妹是我最好的朋友!”來人,居然是終南古道的守護者——獨孤凡!依舊戴著那個青銅麵具的獨孤凡,渾身上下都泛出一陣死人般的冷氣。


    這時。


    他將劍緩緩的放了下來,定睛看了武琦雲一眼,然後看向墨衣,突兀地說道:“你嫁給他了?”武琦雲驚懼的退到了墨衣身邊,摸著殘留著冰涼感覺的喉間。


    驚魂未定。


    墨衣伸出一臂將她攬住,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是。”


    這一次,獨孤凡明顯比以前冷靜了許多。


    他踱了幾下步子。


    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說道:“我今天剛到的雅州。”


    墨衣疑惑的道:“你來幹什麽?”“墨衣……”這幾乎是獨孤凡第一次用這麽輕柔地語調說話,“你還在怪我麽?”“沒有……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墨衣輕輕的搖頭,“我明白你的苦衷。


    這些年來,為了獨孤家,你吃盡了苦。


    你把你的使命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


    漢王的出現,讓你極度惶恐不安。


    你本能地認為,他將是你最大的敵人。


    於是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其實……若不是拜你所賜。


    我也沒那麽容易跟漢王到一起。


    說來,你那一劍,還真是媒人之劍。


    至於那些事情,你或許真地是誤會了;或者說,是太過於偏執了。


    你若是願意。


    我可以慢慢的解釋給你聽。”


    “罷了。”


    獨孤凡幾乎沒有一丁點情感波動的說道,“那些事情。


    先不要去提。


    這一次我到西川來,隻為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保你不死!”獨孤凡用他冰冷的聲音說道,“這邊發生的一些事情,我多半都知道了。


    不管怎麽樣,你是我獨孤家這一代的家主。


    在許多大事沒有處理完之前,你不能死。


    所以,從現在起,我會時刻跟在你身邊,嚴加保護。


    不管是誰,隻要他敢傷害你——一律去死!”武琦雲聽到這些話,心裏大約明白了過來,這就是那個,一劍將漢王與獨孤王妃刺穿了的怪人!武功絕頂的怪人!她本能地感覺:這是一個危險的家夥;而且,他似乎對女人特別的反感!可是這個怪人,當晚就留在了獨孤王妃那裏,不肯走了。


    他抱著一柄劍,坐在了門口。


    雙腿盤坐,身上裹著一領厚實的毛裘。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可是那個泛著寒光地青銅麵具告訴所有人,這個乞丐,恐怕不是那麽好惹。


    在這裏護衛的東女國武士,也被他趕得遠遠地,到外院巡哨站崗去了。


    墨衣要給他安排房間住,他死活不要。


    說這些年來,從來就沒有住房子、睡臥榻的習慣。


    雖然現在是寒冬,但比起終南古道裏的寒氣來說,還差遠了。


    第二天,墨衣百般推托不掉,隻得將獨孤凡帶著一起進了軍營。


    自然是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今天有重要的軍事要商議,擂過一遍鼓後,馬勳等一批將領,迅速到了軍中帳裏。


    眾人看到持劍站在在墨衣身後的那個青銅麵具人,都有些驚笑參半:一個鬼臉女人,找個青銅麵具的男人站在身邊……這軍營裏,什麽時候成了戲台一樣了?“據探子來報。


    吐蕃與南詔的南軍,已經開過了東女國的國境,正朝盧山縣而來。”


    墨衣迎著馬勳等人異樣的眼光,正色說道,“現在,就請諸將商議一下退敵之策。”


    “王妃。”


    馬勳抱拳拜了一拜,頗有些輕蔑的說道,“末將請纓,率領本部人馬前去狙擊敵軍。


    不勞王妃大駕,末將一定將敵軍打得土崩瓦解潰不成墨衣透過麵具的眼洞,看著這個滿臉驕傲的男人,心中一陣鬱悶。


    她說道:“馬將軍請纓,還請說明戰術。


    如若妥當,才能答應。”


    馬勳挑起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正兵攻之,決戰於疆場,僅此而已。


    吐蕃與南詔的聯軍,貌合神離,一盤散沙。


    哪裏是我興元府精銳大軍的對手?末將打算北出盧關,在章盧山麓的平原地帶,與敵軍決一死戰。


    正大光明的打得他們丟盔棄甲,以振我大唐國威!”“對,振我國威!”許多大將跟著一起吼了起來,紛紛跟著一起請纓。


    墨衣緩緩站起身來,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正兵?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縱然是勝了,也是極不劃算的。


    我們明明占有地利,為何不加以利用?馬將軍所說的正兵決戰,我認為不太妥當。


    所以,不能答應你的請纓。


    這一回,由我親自率領東女國的軍隊,在盧關一帶迎敵。”


    “你!……”馬勳的臉瞬時漲紅了。


    這個三十多歲的廝殺漢子,脾氣很是急躁,大聲吼道,“雖然你是王妃,但從來沒有領軍打過仗;末將雖然地位卑賤,但好歹也是沙場宿將。


    事關數萬人生死和西川存亡,末將要寫信給漢王,請他來裁決:究竟該由誰來領軍打這一仗!”他話音剛落,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閃現,一柄寒氣透骨的長劍就擱到了他喉間。


    獨孤凡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安靜一點,乖乖聽話。


    再敢對我妹子放肆,休怪我割下你的人頭!”殘唐重生李世民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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