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鬆齡看到賀寒軒擊破冰體的那一刻,心裏隱隱便產生了一個不妙的念頭,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豁然浮上心頭。


    那一次,他一招也以為擊中了任蒼穹,結果卻是幻象!


    而這一次,賀寒軒顯然又一次被任蒼穹暗算。可是賀鬆齡一個念頭沒轉完,賀寒軒就已經被任蒼穹給擒住了。


    那一刻,賀鬆齡好像一張老臉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尤其是任蒼穹那些話,簡直將他賀氏陰陽道的傳人批的一無是處。而且配合賀寒軒的狼狽表現,狼狽地丟下台來,那種情形,就好像一堆垃圾被掃下台來一樣。


    賀寒軒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所有的道尊都是驚呆了。


    賀氏陰陽道的傳人,雖然神秘,但曆史上,賀氏陰陽道傳人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


    尤其是,天閣組織第一道尊,正是賀氏陰陽道的賀鬆吟。按道理說,賀氏陰陽道是天閣毫無爭議的第一道。


    但是,如今,這天閣第一道的傳人,卻被天閣第四道的傳人,輕鬆擊敗,而且還非常恥辱地被擒拿,像一堆垃圾一樣丟下台來!


    大家都知道,這絕對不是賀氏陰陽道傳人不行。賀寒軒的表現,在前麵三輪,已經顯山露水。


    而且,他剛才那“坤之冰域”和“坤之劍域”所表現出來的殺傷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然而,任蒼穹是如何躲過的?到底用的是什麽法子?在場這麽多高明的道尊,居然都沒有看清!


    也就是說,任蒼穹所采用的障眼法,不但騙過了賀寒軒,也騙過了所有在場觀戰的道尊!


    所有道尊的表情,都顯得很複雜。彼此眼神交流,都能看到對方眼中那一抹震驚。


    賀鬆齡麵色鐵青,唯獨他。對這一幕並不陌生。


    李逸風滿麵春風,大笑而起:“蒼穹,不錯。”


    說完,似笑非笑地瞥了尤天戰一樣。尤天戰也是跟吃了蒼蠅一樣,心裏分外的不自在。


    自任蒼穹趕回來的那一刻,他心裏仿佛就預感到這一幕。隻是。他也沒想到,賀氏陰陽道的傳人,會敗的這麽快,會敗得這麽徹底,這麽狼狽!


    看來。刀白羽與任蒼穹一戰,勝了一切好說;若是敗了,隻怕局麵不會比賀寒軒體麵到哪裏去。


    尤天戰比誰都清楚。任蒼穹對斬空道的痛恨,絕對超過賀氏陰陽道!


    “這年輕人,太厲害了!”


    “是啊,賀氏陰陽道的這個傳人,我看不比當年那些老家夥年輕的時候差,可是……”


    “確實,不是賀氏陰陽道的傳人弱,而是這真劍道傳人。確實是強。”


    那些道尊,都是低聲議論著。


    雖然是天閣組織的內鬥,但是看到這一幕。他們完全沒有幸災樂禍的感覺,一個個心裏頭,都湧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情。


    嫉妒有之。提防有之,酸澀有之。種種心情,五味雜陳。


    刀白羽站在尤天戰身後,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任蒼穹,仿佛也想從這任蒼穹身上,看到些許端倪。


    隻是,任蒼穹整個人,便如深淵一般,讓人無論怎麽看,也總是看不出深淺。


    雲鶴翔見狀,心裏雖然驚愕,但這驚愕之中,卻隱隱有幾分喜悅。這種心情,恐怕也是獨一無二的。


    之所以有此心情,自然是因為他的徒弟雲戰天被任蒼穹擊敗,所以任蒼穹越強大,他弟子的落敗也就越不顯得那麽丟人。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他雖然不樂意,但卻依然希望最終的冠軍,是任蒼穹。這麽一來,他的弟子敗在最終冠軍手裏,也不算難看。


    畢竟,從場麵上看,雲戰天的敗,至少比賀寒軒的敗要體麵一些。


    賀寒軒的敗,不但是瞬息之間,而且敗的十分狼狽,顏麵盡失。而雲戰天的敗,是被正麵擊敗,多多少少還是體麵下台的。


    想到這裏,雲鶴翔長身而起,朗聲道:“第三場比賽,天閣真劍道任蒼穹,勝出!”


    任蒼穹微微一笑,從台上飛掠下來,落在李逸風身旁,微笑道:“師尊,弟子不辱使命。”


    “好,好!哈哈,不知道吳鉤那小子,傷勢怎麽樣?”


    “嗯,弟子用了一些靈藥秘法,已經將他的傷勢穩固住,應該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好,救人和比賽兩不誤,很好!”李逸風十分得意,這弟子,今日可是給自己漲足了麵子。


    而此時,那石破天也已經回歸抱石宗那邊,倒是吳鉤,卻沒有來。


    顯然,吳鉤看似粗豪,內心卻是十分細膩。知道他如果這時候生龍活虎出現,反而會讓任蒼穹難堪。


    畢竟一個瀕死之人,忽然就被救活,而且當場變得龍精虎猛,這看上去著實嚇人了一些。


    雲鶴翔正要宣布第四場比賽開始,七星道場那邊,忽然一名道尊飛速掠了過來,朝李逸風抱了抱拳:“逸風道友,討你一個人情,借令徒去幫我看看門下弟子的傷勢,如何?”


    夜觀星被刀白羽擊傷,一刀斬斷了全身經脈,生機幾乎斷絕。


    這七星道場的七大道尊,用盡了一切辦法,雖然續上了部分經脈,但卻不懂如何用靈藥修複穩固經脈,一續上,又複崩斷,情況十分危急。


    李逸風拱手回禮,轉頭看向任蒼穹。


    任蒼穹知道夜觀星是被反刀白羽擊傷,微微點頭:“晚輩過去看看。”


    那道尊大喜,他剛才也聽到了任蒼穹的話,得知吳鉤已經被他救活。幾乎是差不多的傷勢,能救活吳鉤,還救活不了夜觀星?


    “好,不愧是天閣劍仙的門徒,爽快!”那名道尊,乃是七星道場的七大道尊之一,開陽子。


    任蒼穹二話不說,來到夜觀星療傷之旁,搭起手臂,略略查探了一下傷情。七星道場的其他六名道尊,都是下意識地給任蒼穹讓出空間來。


    此時此刻,這七大道尊,臉上都有些無助,又帶著幾分期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無所謂什麽輩分差別。


    任蒼穹眉頭輕皺:“刀氣入體,斬斷經脈,破開了氣海,將生機阻斷。情況比吳鉤還嚴重。”


    開陽子忍不住問道:“蒼穹小哥,還有沒有得救?你隻給一句話,救得活,我七星道場欠你一個天大人情;救不活,那就是他的命。”


    任蒼穹沉吟不語,思忖了片刻,說道:“如果是一開始受傷就及時救治,倒是有九成把握可以救活。現在,我頂多隻能說隻有五六成把握。”


    七星道場七大道尊,人稱北鬥七子。


    北鬥七子互相對視了一下,都是微微點頭。別說五六成把握,就算隻有一兩成,他們也不會猶豫。


    畢竟,在他們手上,救了這麽久,那是一點成效都沒有,情況反而是越發糟糕,可以預見的是,如果繼續由他們施救,不得要領,隻怕半成希望都沒有。


    最後,北鬥七子的老大,天樞子拿下決定,說道:“蒼穹小哥,你盡管施救,救不活也不怪你。”


    任蒼穹點點頭,將夜觀星順手一抄,對雲鶴翔道:“雲道尊,先前的密室,再借一用。”


    這情形,倒是顯得有些詭異了。任蒼穹本應該是比賽的主角,卻成了臨場的大夫,先救吳鉤,再救夜觀星。


    如果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為是六大宗門特意請來的藥聖助陣。


    “賢侄盡管用便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雲鶴翔自然是樂得大方,反正救活救不活,都不關他的事,這點順水人情,他自然是沒有道理拒絕的。


    “多管閑事……”刀白羽內心不以為然地嘀咕了一句。


    雲鶴翔笑道:“蒼穹賢侄,年紀輕輕,便通過了藥聖考核,這靈藥天賦,在東皇洲曆史上,恐怕是無雙無對。他既然出手,七星道場的七位道友卻不必擔憂了。”


    藥聖!


    聽到這兩個字,再看看任蒼穹遠去的背影,各大宗門的道尊,心裏都微微抽搐了一下,心道還好天閣組織喜歡內鬥,不然一下子冒出這麽多天才,將來獨霸東皇洲,隻怕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了,言歸正傳。第四場比賽,參賽雙方是追日劍盟金封域,對星月穀的卓無塵!”


    雲鶴翔話音落下,金封域已經化為一道金光,直接射向真武聖台;而卓無塵,則如仙鶴亮翅,輕盈而起。


    這一戰,毫無疑問,同樣是兩大天才之間的較量!同樣是冠軍級別的對決!


    金封域,與刀白羽的風格,其實頗有接近之處。隻是,金封域的是狂,而刀白羽是殺。


    卓無塵的風格,則與那夜觀星有些相似。


    所以,這一戰,有人覺得是第二場比賽的翻版。論名聲,論氣勢,無疑都是金封域呼聲要高一些。


    卓無塵雖然也在六大宗門年青一代頂級的行列,但他十分低調,性格疏淡,在鋒芒方麵,卻是及不上金封域、刀白羽和石破天等人。


    所以,這一戰,大家普遍還是看好金封域的。


    而實際的戰況,和大家想象的確實比較相似。金封域一上手,便是發動了狂濤怒海一般的進攻。


    卓無塵倒也稀奇,如同汪洋中的小舟,雖然顛簸,居然沒有被這狂濤怒狼給卷走,反而是憑借身法,隨著那金封域的攻擊,左搖右擺,無章可循,卻也不被金封域所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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