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毅的傷勢,牽動了整個澎湖。


    每一個澎湖百姓,都在關注著丁雲毅。這些人有的拿出了自己祖傳的秘方,有的到處幫丁雲毅尋藥,有的躍入大海深處,去尋找傳說中的海底靈藥。


    盡管這些都不能給丁雲毅帶來本質上的幫助,盡管丁雲毅依舊是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但是一個人能讓全島的百姓都牽掛著你,已經應該知足了。


    最起效果的還是秦雲的青蒿。將青蒿熬湯給丁雲毅服下後,寒熱降低了不少,可丁雲毅依舊在生死的邊緣掙紮著。


    蔡九洲回來了。


    那個泉州的名醫叫許恭白,有名的專治瘧疾寒熱的大夫。他本來是不願意離開泉州為別人治病的,可蔡家在泉州有權有勢,得罪了他們那個醫館也不用再開下去了。二來謝玄在知道了這件事後,當即許以重金當做許恭白的出診費。


    又有蔡家麵子,又有謝玄銀子,這才請動了這位名醫。


    一見到丁雲毅的時候,許恭白也被嚇了一大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病人。直說自己隻會治寒熱瘧疾,可不會治刀傷。


    秦雲好言安慰,治療刀傷的大夫也已經去請了,他隻管幫著治丁雲毅的寒熱即可。


    許恭白這才放心下來,為丁雲毅把了脈,仔細檢查了他的病情,眉頭緊鎖,步出營帳,在那踱著步,好像在考慮一件極難辦的事情。


    那些丁雲毅的弟兄們誰都不敢打擾他,一個個焦慮的站在那裏看著許恭白。


    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許恭白忽然返身進了營帳,又檢查了下丁雲毅,接著落筆如飛,開出了一張單子來。


    邊上早有人在那等了,遞過單子,許恭白道:“趕快派人去泉州抓藥......”


    “不必去泉州了。”一邊的蔡九洲道:“我已經把泉州藥鋪裏的每種藥都買了下來,眼下都在船上,要什麽藥都有,連泉州藥房的掌櫃的和夥計我也都請來了。”


    許恭白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又朝**的丁雲毅看了眼。這人究竟是什麽來曆,居然有這麽多的人為他興師動眾?


    許恭白的醫術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一幅藥服下去,不過一個時辰,丁雲毅狀況大有好轉,好幾次都能睜開眼睛。


    “藥我是開了,但能不能挺過去就要看丁守備自己了。”許恭白也不隱瞞:“他身上傷勢太重,身子虛弱,我這藥對一般人數帖就好,但對丁守備這樣的實實在在沒有把握。”


    一眾弟兄再三謝了,把許恭白、藥鋪掌櫃、夥計一一安頓好,又專門安排了幾個人站在丁雲毅的營帳外等候。


    阿喜和韓小小始終都在丁雲毅身邊,照顧著他。她們的眼淚都已經流光了,她們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丁雲毅能夠早日醒來。


    甚至,她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丁雲毅的女人。


    在幫助丁雲毅包紮傷口,清洗身子的時候,丁雲毅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她們都已經看到了。到了這個地步,除了丁雲毅,她們還能夠再嫁給別人嗎?


    韓小小早已放下了自己名妓的身份,把自己當成了丁雲毅的女人,當成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女人,在那精心的照料著丁雲毅。做一些自己之前想都想不到會做的事情。


    她和阿喜之間,也沒有了任何隔閡,現在她們共同的願望,就是讓丁大哥盡快的好起來。


    韓小小的兩個侍女呂慧和呂雪這一對姐妹花,幾次想請小姐回去休息,但都為韓小小所拒絕。她要陪在丁大哥的身邊,一直等到他好起來為止。


    “我已經決定留在澎湖了。”韓小小對其實早已親如姐妹的這對侍女說道:“我本是自由身,也不用去告訴誰,通知誰。我在南京的那座宅子,便送給了你們,你們將來找個好人家嫁給吧。”


    “小姐。”


    呂慧和呂雪跪了下來,流淚道:“難道小姐不要我們了嗎?我們自幼跟隨小姐,除了服侍小姐,我們什麽都不會做。小姐若是留在澎湖,我們也便留在澎湖,生生死死,我們都是小姐的人。”


    早已流光的淚又流了出來,韓小小把她們扶了起來,什麽話也沒有說。


    阿喜也也在一邊看的眼眶紅了,她悄悄的擦了擦眼睛,朝丁雲毅看了一眼,忽然驚喜的叫了出來。


    丁雲毅睜開了眼睛,正在微笑的看著她們。


    “丁大哥醒了,丁大哥醒了!”阿喜、韓小小同時狂喜的叫了出來。


    外麵親自站崗的張憲軒和蔡九洲旋風一般的衝了進來,兩個人一見丁雲毅醒了,而且這次醒來之前渾渾噩噩的醒來大有不同,想是許恭白的藥起了作用,忍不住手舞足蹈,要做什麽也都忘了。


    不多時,許恭白聞訊趕來,替丁雲毅把了會脈,長長出了口氣:“我原以為守備如此重的傷勢,身子必然虛弱,哪裏知道守備體質大異常人,竟然這麽快便有好轉。好了,這下好了,守備的這條命算是揀回來了。”


    弟兄們全都湧了進來,把個營帳湧得水泄不通,一聽到許恭白的這話,歡聲雷動。


    “他媽的,都滾出去,都滾出去!”蔡九洲終於回過神來,見進了這麽多人,忍不住罵了起來,連罵帶踢的把那些當兵的轟了出去。


    許恭白搖頭晃腦,一派名醫作派:“我開的藥方最是靈驗不過,一日三貼,到了明日這個時候,守備寒熱症狀可以大部消除,隻是這身上的傷,卻非我之所長,好在刀傷名家明日便到,以守備體質大略也可無事。”


    “我餓了。”丁雲毅忽然道。


    “肉,快去燒肉!”


    張憲軒才叫出來,已被許恭白急忙阻止:“豈有此理,眼下守備哪裏可以吃肉?需熬上一鍋濃濃的粥,喂其半碗。養生之道,我看守備這三五十天內是不能碰葷腥的了。”


    張憲軒幾人麵麵相覷,什麽刀傷倒是小事,三五十天內不能吃葷腥的,這簡直是要了人的命了。


    再看丁雲毅的時候,這幾個人的眼裏充滿了同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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