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的地點根本就不在一片石,也更加不是山海關!


    丁雲毅的目標隻有一個:盛京!


    而他自己根本就是一塊誘餌!


    這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但它卻到底還是發生了。


    丁雲毅知道滿人一定會吞下這塊誘餌的!


    因為他們絕不相信丁雲毅會膽大到如此程度!


    丁雲毅偏偏就這麽做了!


    他傾虎賁衛水軍、水軍陸戰隊全部之力,趁清軍主力全部被吸引在山海關一線的時候,向盛京發起突然襲擊!


    四月十二日,虎賁衛水軍在丹東大舉登陸,盛京攻擊戰正式拉開大幕!


    這是讓滿清遭到最沉重打擊的一戰!


    蔡九洲、張憲軒、葉大海這些人的名字勢必永遠被曆史所銘記!


    滿清的末日也在這一天開始了!


    “開炮!開炮!”


    在這一聲聲的呼喚中,無數的炮彈狠狠的砸向了毫無防備的丹東。


    炮火迅速將這一切淹沒,清軍在強大的炮火麵前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的能力。炮火將一切都籠罩得嚴嚴實實......


    在這裏的清軍將領阿泰穆陷入到了崩潰的境地,他怎麽也都沒有想到明軍居然會選擇在這裏利用其強大的水軍優勢登陸。


    他絕不能放棄這裏,一旦放棄意味著什麽?那就意味著明軍可以對盛京發動最直接的進攻了!


    幾乎所有能夠調動的軍隊都被他調動起來,他要向明軍發動孤注一擲的進攻!


    二百清軍騎兵為箭頭,一個個身穿雙層或三層重甲,連戰馬也披上了綿甲或皮甲,開始向明軍衝去。這時兩軍的距離大約為一百五十步,因為戰馬有一個加速的過程,而且也不能把步兵甩得太遠了,因此在一開始,還是邁著小碎步前進,進入百步距離之後,才開始小跑,進入到六十步以內,才全速奔跑。


    而這時明軍的前陣的前端,突然豎起了一排盾牌,一率都是二尺多寬,四尺多高,在上端還有一個二寸多寬,三寸多深的凹口,一支一支火銃也從凹口去伸了出來,對準了正準備向自己衝過來的清軍鐵騎。


    在前陣的,全是虎賁衛的火槍兵,共六百多人,分為三排,每排二百餘人。


    盡管看清了對手都是火銃,但阿泰穆並不但心,因為他知道,火銃要打穿三層重甲,致少要在五十步以內才行。


    而一但進入那個距離,戰馬以經是全速衝刺起來,對方最多隻有一二次發射的機會,就會被大清的鐵騎給衝跨了。


    這時戰馬以經開始小跑起來,隻聽“啪啪啪啪”的槍聲以經響了起來。


    阿泰穆也不禁一怔,明軍怎麽這麽早就開槍了,這才進入到一百步的距離,莫非是在野戰中,明軍也沉不住氣,不等自己進入射程,就開始亂射一氣了嗎?


    這些念頭隻是在阿泰穆的頭腦中一閃而過,隨後他馬上就覺得右胸口上如遭重擊一般,一陣距烈的疼痛傳來,忍不住慘叫了一聲,他本能的低頭一看,見自己的右胸甲上競被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而幾乎就是在同時,一串人喊馬嘶的聲音傳來,但這可不是騎兵衝鋒時發出的吶喊聲,而是受到攻擊受傷之後的慘叫聲。


    “明軍用的是什麽火銃,可以打得這麽遠?”阿泰穆的頭腦馬上又閃出了這個問題來。


    負責指揮這些火槍兵的張憲軒當然清楚,以清軍的騎兵速度,等他們進入五十步以內再射擊就以經完了,必須提前動手。


    因此虎賁衛第一排火槍兵使用的全是一色的改良型“澎湖式”火槍,才能在清軍進入百步以內之後,就立刻向清軍發動攻擊。


    雖然在百步左右“澎湖式”火槍的破甲效果並不是最好,但即使隻打穿一二層甲,也會給人體帶來強烈的疼痛感,甚致能打碎骨胳和內髒,中槍之後,在短時間內絕對恢複不過來。


    而且戰馬僅僅隻披著一層錦甲或布甲,根本就防不住,因此就算是打不死人,打中了戰馬,同樣也可以對清軍造成沉重的打擊。


    第一輪“澎湖式”火槍發射之後,差不多有二十匹戰馬中彈,發出痛苦的嘶鳴倒地,不僅把背上的騎士摔倒在地上,同時也阻擋了後排騎兵的前進道路。而且還有幾乎同等數量的清兵,或者是因為重甲被擊穿,戓者是因為忍受不了巨烈的疼痛感,而從馬背上主動摔了下來,幸好現在戰馬隻是小步跑,因此還能夠及時的閃躲和避開倒地的士兵或馬匹,不致於將他們踩成肉泥,或者是被他們絆倒。


    但這樣一來騎軍突進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阿泰穆顯然明白情況不妙,他到底是甲喇額真,責任感也比別人強得多,一手按著傷口,一手操控著戰馬,免強避開了幾個倒地的清兵,拚著最後一點力氣,大叫道:“衝啊!快衝......”


    話聲未落,隻聽“啪”的一聲,阿泰穆的額頭上冒出了一蓬血huā,人在馬背上晃了兩晃,一頭栽倒了下來。


    “打中了,我打中了一個韃子的大將。”


    才第一次上戰場的江乙〖興〗奮的揮動著拳頭,那支與他身材差不多高的“澎湖式”火槍口還冒著嫋嫋的青煙。


    張憲軒也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江乙,幹得很好。你打死的應該是一個甲喇額真。繼續努力吧。”


    聽了張憲軒的誇講之後,江乙的眼睛裏也露出了得意的光芒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上陣殺敵,〖興〗奮和激動的情緒更多於緊張。然後立刻又從背包是摸出一顆紙殼彈,十分熟練的用嘴破了紙殼的末尾,將火藥倒進銃管裏,然後將剩下的紙殼全塞了進去,用一跟木杆推進去壓實。又馬上端著火銃,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目標。


    這是虎賁衛的狙擊手隊成立以後的首次出戰,他們全是使用最精良的“澎湖式”火槍,射程可以達到一百二十步到一百三十步。因此全部排在火槍兵的身後,而且還是站立發射,因此和前的火槍兵並不衝突。同時還給每一名狙擊手配了一個發射托架,其實就足一支約五尺高的長木杆,一端是一個尖頭,而另一端是一個叉形,使用時將尖頭插在地上,甴一名士兵扶著,狙擊手將“澎湖式”火槍架在叉形上,握槍發射。


    在清軍隊伍中,各級固山、甲喇、牛錄甚至是領催、步兵、馬兵在盔甲樣式,其由是頭盔和護背旗,都有明顯的區別,即使是在集團衝鋒中,也十分好分辯。


    這一來給虎賁衛的狙擊手隊提供了極大的方便,可以十分輕易的就認清韃孑中誰官大誰官小,要打就打官最大的。


    盡管清軍的將領幾乎都穿著三層重甲,但狙擊手基本都是選擇沒有任何保護的麵部下手,因此隻要是命中,就是爆頭而亡,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栽下馬來。


    在使用了紙殼定裝子彈之後,火銃的發射頻率也明顯加快,在過去使用三段連射的方式,平均一分鍾隻能打出五到六槍,而現在一分鍾可以發射出七到八槍。而且虎賁衛是換槍不換人,士兵不動,由前排付責發射,後兩排付責填裝,然後過槍遞給前排的士兵,每一各火槍手再射擊十次之後才輪轉到另一名,這樣從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因為火槍手轉換人員而造成的混亂。


    清軍卻都有些抓狂了,因為這一場戰事以經完全不是按他們預想的模式發展。在淸軍的預想中,盡管明軍使用火銃,但在自己鐵騎的麵前,根本就得不到多少施射的機會,雖然會遭受到一定的打擊,但自己的鐵騎還是會以摧枯拉朽的衝擊之勢,殺入明軍的陣中,將明軍衝得七零八落,等自己的步兵上來之後,以經是收拾殘局了。致少在過去的戰場上,基本就是按照這一模式發展的。


    但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這支明軍的火銃不僅打得遠,而且密度大,輪轉的速度也快。在虎賁衛火槍手的猛烈打擊下,清兵不斷的從戰馬上落下,而且有不少的步兵、牛錄額真,甚至是後隊的統領甲喇額真阿泰穆也被明軍打下馬去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清軍能征善戰的。盡管遭受了明軍的沉重打擊,而且失去統領,其他的清兵並沒有潰敗,依然奮力向虎賁衛的陣地發動衝鋒。希望能夠衝進虎賁衛的陣地中,發揮自己近戰的優勢。


    很難說清軍的這種態度是勇敢還是愚蠢,但隨著清軍的鐵騎像虎賁衛的陣地靠近,受到的打擊就更加猛烈,由其是進入六十步以內之後,二重甲、三重甲也經不能保護清兵的身體,隻要是被火銃的彈丸擊中,幾乎無一例外的穿透重甲,直擊打入到肉體裏麵。


    雖然在這個距離內,淸軍的弓箭可以發揮作用了,也確實有不少清軍冒然彈丸的射擊,在馬背上彎弓搭箭,向虎賁衛發射,但架在火槍兵身前的大盾牌卻起到了極佳的保護作用,因為火銃是架在凹槽裏發射,因此連整個頭部都在盾牌的保護範圍之內,而且火槍兵毎人都配有八楞帶沿鐵盔,因此清軍的弓箭幾乎對虎賁衛的火槍手全無傷害,僅僅隻有三個中箭受傷,但仍然咬牙堅持著。


    在一陣一陣巨大的火銃轟鳴聲,秦響了死亡的序曲,清兵們一個一個慘叫被擊穿了身體,有人甚致會被強大的衝擊力打得從馬背上飛了出去,被打中的部位,無一不是破開一個巨大的血洞。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戰馬被擊中,發出淒厲而悲慘的哀鳴倒地,將背上的騎兵翻滾著摔倒出去,而且現在戰馬的速度以經起來了,後麵的騎兵跟本就來不擊躲避前麵落地的人馬,不是直接從他們身上踐踏過去,就是自已被絆得人迎馬翻。


    而這時在虎賁衛的陣前,以經彌漫起了大團的霧狀硝煙,空氣中也充滿了嗆人的琉璜味道,在遠處還不時飄來了一股股鮮血的腥味,提醒著這裏是殘酷的戰場。


    在後陣觀看的長槍兵和騎兵則在拚命的大聲叫好,為火槍兵們打油鼓勵。


    事實上整個戰鬥從開始剄現在,才進行了三分多鍾的時間,但在火槍兵們頑強而凶猛的火力打擊下,發動進攻的近一千清兵騎兵以經損失了超過半數,由其是打頭的兩百餘騎清軍兵,幾乎以經全軍覆沒。但這時清軍以經突入離虎賁衛火槍兵陣前隻有三十多步的距離,在過去清軍與明軍的戰鬥出,到了這個距離之後,明軍往往就會嚇得驚慌失措,不知所以,抵抗的意誌也完全崩潰。


    而張憲軒在陣中也以經下令,命令長槍手列陣站到了火槍兵的身後,隻等清軍進入二十步以內,長槍手就會衝過火槍兵的陣列,去迎擊清軍的騎兵。同時火槍手也換上刺刀,與清軍肉搏。


    但在清軍進入二十步以內前,虎賁衛的火槍手們卻絲毫也不為所動,依然沉著的射擊,換槍,再射擊,再換槍。越是衝在前麵的騎兵,往往就死得越快。


    擁有這麽堅定毅誌力的明軍,是清軍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而在清軍之中,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麽堅定的誌意,再遭受了前所未見的巨大打擊下,清軍中的許多漢軍的戰鬥意誌以經崩潰,紛紛拔轉馬頭,向後奔逃,而偏偏後隊統領阿泰穆以經戰死,因此不僅沒有人來阻止漢軍的逃跑,而且也迅速蔓延到了整個騎兵隊伍中,除了少數以經衝到離火槍兵隻有二十餘步的騎兵之外,其餘的全都潰敗下去。


    這時虎賁衛的長槍手也從火槍兵陣列中穿過,迎上所剩無幾的清軍騎兵,將這最後十幾人全都刺落在馬下。


    而這時清軍騎兵後麵的兩千多步兵也以經攻了上來,潰敗的騎兵跟本來不及調整自己的方向,慌不擇路的直接就一頭撞進了步兵陣中。


    而步兵因為見是自己的人馬,對他們也完全被有防備,結果人撞人,馬撞人,人推馬、馬踩人,還沒等與虎賁衛接觸上,步兵就以經被衝得大亂了。


    張憲軒見狀,立刻下令讓龍戰天帶領騎軍出擊,追殺清軍的敗軍。


    看著其他的兵種立功無數、揚眉吐氣,騎兵們的心裏自然不好受,人人也都憋足了一口氣。


    隻要有機會出戰,就一定要打一個漂亮仗,也讓其他各兵看看,騎兵也不是隻會吃飯不會幹活的。


    現在終於得到了出戰的機會,而且還是痛打落水狗,騎兵們自然是人人〖興〗奮,人人催開戰馬,從後麵追了上去。


    騎兵從淸兵後麵追上去的一刻,隻需要用馬刀輕輕一揮,就可以借助戰馬的衝擊力,給敵人帶來巨大的傷害。


    而這時清軍的騎兵早己潰敗,步軍又被騎兵攪得大亂,麵對著虎賁衛騎兵的衝擊,跟本就沒有抵抗之力,因此也隻能敗退了下去。


    在過去的戰場上,由其是在野戰中,從來都是隻有清軍的八旗鐵騎追得明軍彼於奔路,而現在居然徹底的反了過來,虎賁衛的騎兵兜著清軍的屁股,隨後追殺,隻殺得清兵紛紛倒地斃命。其他人見了,也都紛紛丟盔棄械,拚命的向前奔逃。


    張憲軒見了不禁哈哈大笑:“韃子自命野戰無敵,也不過如此吧?”


    此時正在丹東等待著阿泰穆得勝歸來的巴附圖卻得到了自己軍隊戰敗的消息,巴附圖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山道遠處塵土飛揚,確實是有大隊人馬朝自己這邊過來了。


    直到了這時候,巴附圖心裏還有些半信半疑,阿泰穆的人馬真的就這麽被明軍打敗了嗎?怎麽可能呢?


    巴附圖到底也是身經百戰的人,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立刻下令,全軍列陣,準備迎戰明軍,同時又派人去給前軍的博洛送信,讓他來接應自己。


    清軍確實是訓練有素,雖然是休息,但也叢毫不亂,因此一整兵列陣,立刻就在轉瞬之間,布好了陣式。


    而這時敗兵己以退到了近前,連巴附圖也大為震驚,這麽狼狽的樣子,還是大清的無敵之師嗎?看來對敵人真的要重新估計才行啊。


    巴附圖久經戰陣,深知敗軍的危險,決不能讓敗軍正對著自己陣式直沖,那樣就是列好了的陣式,也會被敗軍衝亂,必須要逼使敗軍從陣式的兩側向後逃走。因此也立刻下令,讓弓箭手在陣前列陣,一但等敗軍靠近,就是一陣猛射,將前排的敗軍射倒了一片。


    其實清軍也都受過敗逃訓練,隻是這十幾年來,毎與明軍作戰,幾乎都沒有敗過,因此也有些不熟了,被射倒了一批之後,這才都淸醒了一點,趕忙分為兩批,分從兩側逃到中路人馬的後麵去。


    而這時虎賁衛的騎兵也追到了近前,一見清軍列好了陣式,他們終究帶來的騎兵太少,也不敢繼續再追,又退了回去。


    在巴附圖身邊到是有兩名甲喇額真要求領軍追擊,但被巴附圖製止住了,同時命人去把阿泰穆找到,問一問這一戰到底是怎樣敗的。


    可是他卻根本就不知道,阿泰穆早就已經在戰場上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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