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節 強襲白馬(四)高順一愣,張郃?張郃不是在延津嗎?怎麽跑到白馬來了?戰場之上豈容走神,張郃抓住這個機會揮刀橫削高順咽喉,嚇得高順往後就倒,張郃一刀逼得高順倒地,立即驅馬朝高順踩去,高順揮刀想砍馬腿,張郃一刀劈高順手中刀脫手,再次驅馬揚蹄,逼得高順連連翻滾躲避。


    “休傷吾兄!”就在高順險象環生之際,張遼從張郃身後衝了上來,一刀直劈張郃後背,張郃反身以刀柄相格,提馬人立轉身,兩隻前蹄對著張遼胸口就踩了下去,嚇得張遼連連後跳拉開距離。


    張郃並不放過張遼,一拍馬屁股就朝張遼衝去,掄起大刀直撩張遼下陰,張遼再次跳向一旁閃開,同時揮刀橫掃馬後腿,哪知此時張郃輕踢馬肚,身下坐騎心意立通,前蹄止步抬起後蹄就踹向張遼,兩隻蹄子結實的踏在張遼護胸鏡上,把張遼踹得倒飛兩丈遠。


    “文遠!”高順此時已從地上爬起,見張遼被踢飛,眼睛立即紅了,揀回刀子衝上砍向張郃的小腿,張郃再次提馬人立原地轉身避過,反手一刀又削向高順腰際,高順回刀格擋,蹂身撲上,手上單刀直插張郃後背,誰知張郃的馬突然向前衝出,一刀落空,轉眼之間就消失在混戰的人堆裏。


    高順暫時顧不得去找張郃,直奔張遼處,將張遼從地上扶起,“文遠,有沒有事?”張遼揉了揉胸口,“沒事,被護心鏡擋住了!”“媽的,老子一定要砍了那廝!”兩人一個照麵都在張郃手下吃了個小虧,這口氣是怎麽都咽不下!本來以步戰對騎戰,兩人就已經處於劣勢,高順又走神被張郃打了個措手不及。


    張遼救高順心切之下也不小心著了道,輸得這麽冤枉怎麽能不鬱悶?張遼在高順的拉扯下站起身,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四下張望,“那家夥是誰?應該不是顏良、文醜吧?”高順也鼓起眼睛滿場找人,“哼!你肯定猜不到,是張郃!”“什麽?”張遼滿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撞了大彩,“張郃不是在延津嗎?怎麽跑到白馬來了?”“我怎麽知道?媽的,那家夥躲到哪裏去了?”……淩操已經瘋了!看到手下水軍的慘狀,前麵被張遼撩撥起來的怒火已經完全從胸口噴出來,當袁軍從營寨蜂擁而出的時候。


    淩操不是朝自己陣營方向跑,而是提著刀子直接衝了上去。


    仗著刀槍不入,淩操是隻攻不守。


    一刀換一刀,你把老子衣服開個口子,老子就把你肚子開個口子,刀砍卷了就從地上撿把劍。


    劍刺折了就從敵人手上搶把槍,槍頭捅斷了就當棍子用,手上的武器不知換了多少把,身前地敵人也不知倒了多少個,淩操隻知道把手中的家夥不斷插進敵人身體裏,當後方友軍衝上來的時候。


    淩操已經全身紅透的趟在地上喘氣。


    沒人還當他是活人。


    一隻腳、兩隻腳、三隻腳……又把淩操給徹底**了一遍,天啦!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冰冷的雨水、冰冷的泥漿總算讓躺在地上的淩操腦子清醒了點。


    當他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全是自己人,不過他認得別人是自己人,別人可不認識這個已經滿身破爛全是泥漿血水的怪物,還以為是詐屍了,幾把刀槍同時招呼到了他身上,“媽地,老子是水軍偏將淩操!”“……不好意思,還以為是裝死的敵人,砍錯,你認識我們嗎?哦,不認識?那再見!”剛砍了淩操地幾個人馬上消失在了人群裏,淩操一陣愕然,剛想破口大罵,突然發現連被誰砍的都不知道,媽地,怪不得剛才問認不認識他們,我靠!全身脫力,此時的淩操感覺整個身體都象**了一樣,軟綿綿的什麽地方都提不起來,好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覺,但想到剛才部下的慘狀,又感到一股熱血直衝腦際,報仇!報仇!殺光這群雜碎!大大喘了幾口氣,淩操在身邊屍體中扒拉了一把槍抓在手上,兩隻手撐著槍杆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報仇!一定要報仇!張眼四望,一個“張”字大旗完全吸引了淩操地目光!敵軍將領姓張嗎?媽的,今天碰到姓張的就倒黴,先是張遼那王八蛋,這裏又來個姓張的,就是那個雜碎下令潑的油,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淩操撐著長槍搖搖擺擺的朝著大旗地方向走,時不時從身邊撞過來地一個人、砍過來地一把刀或者戳過來的一把槍一次次將淩操撂翻在地,淩操地目光卻一直沒有脫離那杆大旗,一次次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旗子所在前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淩操已經看到了飛撲在空中的高順砍向了那個旗手,一把長柄刀淩空擋住了高順,而那個旗手立即轉到了出刀這個人的側後方,同時淩操也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張郃!張郃!雖然不知道張郃為什麽會跑來了白馬,但張郃在延津已經與荊州水軍交手多次,水軍的底細已經被他摸得一清二楚,淩操總算知道自己這次為什麽會輸得這麽慘!但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淩操看著張郃的坐騎將張遼踹飛,看著張郃擋住了高順的反撲,然後衝向了另一邊。


    淩操沒有管倒在地上的張遼,張遼如果死了他會更開心,沒衝上去補他一槍就夠仁慈的了,媽的,自己和手下兄弟落得這個下場全都是張遼害的!淩操的眼睛隻是死死的盯著張郃的身影。


    蹣跚的腳步追尋著仇人的足跡,淩操撐著長槍一步步的跟著人群中穿梭的張郃,摔倒、爬起,爬起、又摔倒,終於,張郃調轉馬頭了,張郃朝自己這個方向衝過來了!淩操停住了腳步,雙手緊緊握住長槍,放低重心。


    張郃砍倒了一個又一個的荊州兵。


    縱橫四野如入無人之境。


    張郃的馬頭偏了一下,淩操的心跳停了一拍,他在害怕張郃會轉到別的方向,淩操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身影!“張郃!死來!”聲振四野的怒吼讓淩操一陣虛脫,昏眩的衝擊直抵腦部,搖了搖頭,擦了擦眼睛上的雨水,淩操高興的笑了,張郃已經注意到了他。


    提馬,加速。


    如風一般衝了過來!淩操雖然是水軍,但也跟步軍協同作戰過幾次。


    曾經見過步兵如何對付迎麵衝來的騎兵,他手上就有能對付騎兵的武器,長槍!十步、五步、三步,淩操無視當胸掄來的大刀。


    下蹲,抬高槍頭,槍柄撐地,調整槍頭方向,就在張郃近身的一瞬間,槍頭直接對準了張郃坐騎的胸口。


    槍斷。


    雙手虎口迸裂。


    同時張郃地刀頭劈在了淩操的胸口。


    緊接著馬匹衝勢不減地直接撞到淩操身上,將淩操撞得倒飛而出。


    一口血噴灑在空中,淩操聽到了自己胸骨碎裂的聲音!“淩操!”張遼、高順在淩操高喊張郃死來地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邊,雖然見到張郃的身影後已經飛快的衝了過來,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張郃也同樣被掀下了馬,一頭栽到了泥漿裏,他那匹坐騎已經被槍頭刺穿前胸,倒在地上抽搐。


    高順當先提刀撲了上去。


    “淩操!”張遼抱起地上不停吐血的淩操,深陷內凹地胸腔已經告訴了張遼結果……“早就……知道……你是災星……這下終於……被你……害死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張遼很想抽自己幾耳光,如果不是自己耍詭計強行把淩操留下,淩操根本不會死的!淩操的眼神已經有點渙散了,手伸在空中摸索了半天終於抓住了張遼的手,“答應我……一件事……”張遼使勁的點了點頭,“恩!”“我……有個……兒子……淩統……你告訴他……讓他以後……”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張遼不得不把耳朵湊到淩操的嘴邊,“以後怎麽?以後怎麽?”“以後……離你遠點……”淩操嘴角斜翹,留下一抹惡作劇得逞後地嘲笑,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張遼輕輕放下淩操地屍體,“我一定轉告你兒子!放心!”撫閉淩操地雙眼,轉頭看到正和高順纏鬥不休的張郃,張遼抓起戰刀衝了上去。


    失去了戰馬,張郃此時已經沒有了先前地閑庭信步,披頭散發、滿臉泥漿,剛才那一下摔得他不輕,剛暈頭轉向的從地上爬起來,抹開眼睛前的泥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當頭一刀,嚇得趕緊舉刀格擋,連滾帶爬的向後拉開距離。


    高順豈能讓他如意,步步緊逼,一刀狠過一刀,專朝張郃要害出手,打得張郃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性命危急關頭,張郃順手在地上抓了把泥漿就朝高順劈頭摔去,一下糊住了高順的視線,爭得一絲緩息之機拉開了和高順的距離。


    高順一邊耍著刀子在身前揮舞防止張郃偷襲,一邊用袖子擦幹淨眼睛裏的泥水,兩人一下子變成了對峙局麵,剛才一番劇烈運動,兩人都消耗了太多體力,誰都暫時失去主動進攻的意願,抓住現在難得的機會大口喘息。


    但,張遼的一步步靠近打破了對峙,張郃緊張的一下子望了望高順,一下子望了望張遼。


    張遼並沒猛衝進來,而是慢慢繞到了張郃身後,與高順形成夾擊之勢,這次不信張郃還不死!張遼高順兩人打了個眼色,同時撲上,一取脖子,一取腰身,張郃飛快撥開高順抹脖子的一刀同時扭身閃避身後的襲擊,“哧”的一聲輕響,雖然躲過了要害,但後麵還是被劃了道口子。


    張郃隨手摸了一把,滿手都是血。


    見張遼高順又一前一後的圍了過來,張郃馬上出聲大喊,“等等,我有話說!”張遼望了高順一眼,冷笑著問到,“想說什麽?遺言嗎?放心,我一定不會幫你轉達!”“我投降!”張郃大刀一丟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張遼要抓狂了,“你怎麽能投降?”張郃光棍得很,“明知必死之局,我為什麽不能投降?”“你投降老子照樣殺你!”張遼提刀上來就要砍張郃。


    高順趕緊一把攔住張遼,“聖上的軍規不準殺俘!”接著對張郃喊到,“馬上命令你手下士卒放下兵器!”在張郃的命令下,四周的戰鬥漸漸停止!高順把張遼打發去收拾戰場,免得他等下萬一衝動,接著令士兵將張郃綁了帶到了原本屬於張郃的中軍帥帳,剛進去居然發現裏麵案幾上擺著一顆人頭,“這人是誰?”張郃冷哼一聲,“這裏原本的守將,王修!”高順仔細看了看這顆人頭,麵孔極度扭曲,顯然死亡之前非常恐懼,“你殺的?”張郃沒說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高順抓起人頭把玩了一下,順勢做在了帥位上,“你不是在延津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張郃自嘲的笑了笑,“延津多日大戰,我以一萬兵力阻你等二十萬大軍,兵力已經嚴重不足,我屢次讓這王修派援兵過來,卻沒等到一兵一卒,昨晚我親自快馬趕過來,沒想到正好撞上你們打過來了,這家夥居然想不戰而逃,我直接把他砍了,代其迎戰!”“你殺了他,他手下士卒還聽你命令?”張郃一臉鄙視的看了看高順手上的人頭,“一阿諛奉承之徒而已,除了他幾個親信,這裏根本就沒人服他!”高順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人頭直接丟到了外麵,“那你能不能勸降延津守軍?”張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苦笑到,“我現在能說不嗎?”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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