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抬手吸走華鷹手中的木箱,神色平靜將其捧在手中,突然一道火光出現在其手心,熊熊烈焰將之徹底燒毀,隻有那坐在院中的冷老神色淡然,他抬頭渾濁的老眼犀利盯著空中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


    “二十載歲月,我隻記得你派人帶著一封信來過一次燕京,其他時間便再無你的消息了。”冷老枯瘦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眼中似乎回憶起什麽。


    “父親,孩兒不孝,不能侍奉在您近前。”來人正是冷北風,他身影一閃,站在沈家大院之中,向冷家老爺子叩拜。


    “冷北風!你對鋒兒做了什麽?!”就在這時,方薇萱衝出來揮舞著拳頭向冷北風身上砸去,冷家老爺子眯著眼睛盯著方薇萱,神色變得冰冷起來,二號首長則是氣定神閑的看著這場鬧劇,沈家老爺子則是眼皮一跳。


    那被冷北風扔在地上的男子正是沈旭鋒,此刻沈軍正焦急的檢查著沈旭鋒的身體,望著至始至終不曾開口的冷北風,冷家老爺子,冷聲道:“夠了,方薇萱,我冷家並不欠你什麽,當年是你父親要做主,你同意下嫁沈家的,與我冷家何幹!”


    “冷老!”二號首長沉聲說道。


    “哼,當年你父親與我為立下他們婚約,隻要婚約不毀,誰敢說這樁婚事不做數,我看誰敢?!”老人突然站起來,厲聲一喝,佝僂的身軀挺直,目光如炬的盯著二號首長,氣勢恢宏,宛如當年廝殺戰場,所向披靡的男人又回來了。


    冷老怒氣衝衝,手中的拐杖不停敲打著地麵,情緒波動極大,華鷹上前安撫老人,道:“首長,您慢點!”


    老人擺了擺手,神色恢複平靜,二號首長沉默下來,他的確不知道父親留有婚約,方家自父親去世之後,便是自己在做主,當年亦是如此,冷老說有婚約,那就意味著那張東西的確存在,即便是沒有,可冷老剛才那話已經表明,當初冷北風退婚並未得到他同意,在冷家看來,是不做數的,細細算來,應該是方家違約在先。


    “是我欠方家一個說法!”沉默的冷北風開口,他轉身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失聲痛哭的方薇萱。


    歸於華夏都督府,他有種種無奈,一朝刻苦修煉,隻為殺仇人以報當年仇恨,可即便報仇之後,心愛的女人已經傳來婚期,心灰意冷的他自此不踏入傷心之地半步,如今歸來,內心卻依舊不能平靜。


    “你不欠方家的!”俏臉上滿是淚痕的方薇萱開口,她不是個愚蠢的女人,當年的事情是他們操之過急,一切都有誤會,雖然其中的情況不知詳細,可也能大概猜出一些。


    “兒啊,跟我回冷家吧。”老人低著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輕聲道。


    “我……”冷北風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他暫時還不能回家,至少現在不能回去,自己屬於衛龍府的一員,有自己的職責,且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自己不能為家中增添負擔。


    “嗯?”冷老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他不知道兒子在外二十年的任何情況,隻知道其供職於一方神秘勢力內,這從當年那名帶書信前來的醫生便能看出。


    二十年前都督府第八代老都督年邁體衰,以至於規矩不曾那般嚴格,直到三年前第九代都督即位,一切規矩重新來過,都督府各項規則看的尤為重要,且都督府負責的事宜也越來越多,麵對的事物也越來越神秘,衛龍府作為武道強者聚集的地方,擔負的責任極為重大。


    “可有難處?”冷老輕聲說道。


    “有!”冷北風脫口而出。


    “知道嘍!”冷老搖了搖手,神色淡然道。


    “鐺!”


    燕京東郊方向傳來一聲鍾聲,隨之一聲佛號響徹燕京市,同時那邊衝起一道明黃色的光芒,這令跪在地上的冷北風臉色一變,他趕忙起身,盯著遠方的那道光芒,輕聲道:“某冷北風,華夏都督府衛龍府十護之一,今奉天機閣閣老之命親下昆侖,為吾府都督身受重傷之事,特此前來古都燕京,借取龍氣一絲!勞煩方丈同意!”


    如此異象令在場心驚,同時各位大佬猜測冷北風的實力,可以站立虛空,可隔空傳話,這是多大強大的神通,倒是一旁的方薇萱顯得失魂落魄,她對於冷北風的心態在變化,或許此刻更多的是愧疚,一切的事情都可以說是陰差陽錯。


    “善!請大人稍等,某派人為大人引來龍氣!”


    那佛光來源隻是燕京的一間破廟,那裏不受任何地區管控,為時代守護燕京龍脈的寺廟,一直不為外人所知,即便是華夏當局亦是如此,如今佛教內知道該寺存在的存在也沒多少,少林寺之中的一些高僧或許知道,他們每年都會下山前來這裏朝拜,隻因這裏象征的意義不同。


    這間寺廟是華夏都督府欽點守護龍脈的勢力,從明代開始一直到如今,他們一直在此守護,可以說這間寺廟是華夏都督府手底下的勢力之一,是其在俗世的唯一代表和象征,欺它如欺華夏都督府,這個罪名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現場一陣沉默,眾人無人開口說話,靜靜看著冷北風,冷北風目光犀利盯著沈軍,在那一刻,沈軍感覺一股攝人的壓力逼迫著自己,他清楚那眼神的主人來自何方,不過,很快冷北風將目光投向沈旭鋒,道:“你的孩子?”


    “嗯!”方薇萱點頭,此刻的兩人如同一對相識的老友。


    冷家老爺子和二號首長以及在場眾人靜靜地看著兩人,沈家老爺子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些事情他是不願意看到的,比如舊情複燃,要知道以前她方薇萱嫁給沈軍是不得已的選擇,如今一切都解開,對冷北風有極大執念的她說不定會選擇眼前這個神秘而又強大的男人。


    “是個好孩子!若是可以的話,可帶此物前來昆侖山,某收他為徒!”冷北風收回目光,神色複雜的眺望遠方,同時手中射出一道藍光,一個古樸的令牌出現,它落在昏厥過去的沈旭鋒身旁,那令牌之上雕刻著一個冷字,那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有種莫名的氣息在流轉。


    “嗯!”方薇萱出神的盯著那極其挺拔的身影。


    燕京東郊。


    護龍寺。


    “鐺!”


    “鐺!”


    “……”


    “鐺!”


    寺內突然響起九聲鍾聲,那鍾聲響徹雲霄,聲勢浩大,氣勢磅礴,隻聽得寺內佛號悠揚,講經聲縹緲,周圍的居民驚訝,要知道這間古刹一直香火不旺,且極少對外開放,平日裏極少見到僧人出沒,如今卻有鍾聲響起,木魚聲講經聲此起彼伏,越發令人覺得此個古寺絕不一般。


    “吼————”


    九聲鍾聲結束之後,那古刹上空竟然出現異象,一道身長數百丈的金龍出現,那龍極其威嚴且散發著神聖的氣息,細長的龍須在天空中舞動著,且龍軀在天際之上盤旋,然而這種異象隻是一閃而過,並未多做停留,可是這種情況還是被很多人捕捉到,其中不乏一些武道強者,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燕京方向,要知道這頭龍可是燕京的龍脈,要想讓它顯出形態來,恐怕隻有護龍寺的這些得道高僧可以。


    等到龍吟聲消失許久以後,護龍寺的山門打開,一群神色莊嚴且身穿土黃色的武僧衝出去,列隊排成兩隊,分別站立在兩旁,與此同時,寺中走出數十名胡子花白,且神情和藹的老僧,在其身後是一名身穿嶄新土黃色武僧衣服的年輕僧人,而那小和尚手中捧在一個玉杯,小和尚神色端莊,目光中充滿靈性。


    “去吧!”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微微一笑,道。


    “是,方丈!”小和尚點頭恭敬道。


    小和尚邁出堅定的步伐,一步步向著遠處走去,與此同時這些武僧與老和尚望著小和尚漸行漸遠的背影,集體宣佛號,道:“阿彌陀佛!”


    仔細觀察小和尚的步伐之後,才發現他一步竟然可以走出數百米之遠,就這樣,他恭敬的捧在玉杯,向著沈家方向走去,一路上,路過的市民紛紛露出好奇,有人指指點點的討論著,然而至始至終他都平靜的走過去,白嫩的臉龐之上帶著絲絲和藹的微笑,最終留下一路瞠目結舌的市民,一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簡直是神仙手段,令接受唯物主義者的普通人難以接受。


    沈家。


    現場寂靜無語已經長達十分鍾之久,直到門外傳來一聲佛號時,盤坐在沈家院中的冷北風睜開了閉目養神的眼睛,站起身來,望著宣著佛號的來人。


    “阿彌陀佛,冷大人,小僧覺空!”小和尚進門之後,宣了聲佛號,道。


    “有勞!”冷北風道。


    “大人,這是燕京龍脈之中抽取提煉出來的龍氣!”覺空道。


    “多謝!”冷北風拱手點頭,將玉杯吸入手中道。


    “冷大人,小僧有一事相求!”覺空白嫩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笑容道。


    “請講!”冷冊亨皺著眉頭道。


    “大人,清末之時,寺中曾有一尊佛器被當朝請去,前朝覆滅之後,自此寺中便與佛器失去聯係,如今寺中尋覓到佛器氣息,此物遠在西方教廷!今,小僧特奉吾師之命,隨大人遠征西方,迎回寺中佛器,情大人準許!”覺空平靜道。


    “護龍寺與我都督府一同前去!可!”冷北風神色冰冷,平靜的同意小和尚的覺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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